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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宇文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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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元庆愕然,汕将从来都是这样,涿郡和马邑郡那边的边将也是这样,何来私通突厥之说?

    杨玄感轻轻叹息一声,“当然,如果圣上不计较,什么事没有,可如果有居心叵测者拿这件事做文章,元庆,你久在边关,不懂朝廷人心险恶,你少年得高位,又深得圣眷,不知有多少人嫉妒你,越是这样,你越要当心。”

    杨元庆默然,他承认父亲说得对,但除此之外,他也别无他策,难道也要让他像丘和一样,将五原郡盘刻一空,五原郡可是他的根基,那么多的军户,他怎么可能下手。

    杨玄感见元庆若有所思,知道他心里明白,便不再多说此事,而将话题转到元庆的婚事上。

    “元庆,你准备什么时候迎娶敏秋?”杨玄感尽量用一点轻松的口气问道。

    “今年吧!具体什么时候还没有定,我等乐平公主和裴家商量的结果。”

    杨玄感沉默了,他感到非常尴尬,儿子成婚应该是父亲去商量,但现在却是由一个外人长辈去谈,在婚姻这么大的事情上,元庆完全将杨家排斥在外,使杨玄感忽然明白了一点,元庆心中对杨家的怨恨相当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弥补,甚至永远也难以弥补,杨玄感心中生出一丝深深的遗憾,他们父子之间的亲情是回不来了。

    沉默良久,杨玄感叹息一声道:‘1元庆’你今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父亲跃然来五原郡,我作为地主,应该来看看父亲。”

    杨玄感苦笑一声,“那就多谢你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把晚饭默默吃完,从事进来将盘子收走,杨元庆便起身告辞,“多谢父亲的提醒……只是元庆诸事繁多,就不多陪父亲了,元庆告辞!”

    “去吧!”

    杨玄感听儿子一口一个i……庆,连‘孩儿’的自称的都没有……令他一阵心酸他忽然想到一词……”敬而远之”正是元庆对他的真实写照,元庆特地来看望他,陪他吃饭,礼数很周到,但他们的心却相距很远很远……杨玄感心中充满自责……这是他的责任……他甚至忘记元庆今年是十九岁,还是二十岁,他这斤,做父亲的都不合格,还指望儿子对他怎样?

    杨玄感坐在大帐里发愣,就在这时,从事又来禀报,“启禀尚书,有个自称杨家子弟的高胖男子在外求见。

    杨玄感愣了半晌,他忽然明白是谁了,连忙道:“快请他进来”。

    片刻,杨巍激动地走进大帐……跪下磕头行礼,“巍儿参见家主!”

    杨玄感的眼睛一下子有些湿润了,侄儿杨巍的及时出现使他在绝望中又看到了一线希望,这一线希望正是他尖亲当年和下的一颗和子。

    杨元庆离开礼部大帐,一名从事领着他来到了高镇的寝帐,高镇正在接待两名官员的来访,见杨元庆进来,两名官员连忙起身见礼,高颖笑着给杨元庆介绍道:“元庆,来认识一下我大隋的两名远征男儿。”

    他指着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对杨元庆笑道:“这是鸿胪少卿朱宽。”

    杨元庆见朱宽年约三十岁出头,皮肤黝黑,目光明亮,知道此人在去年率军出海,征服了琉球,不由对他肃然起敬,向他拱手还礼笑道:“朱将军去年的壮举,元庆亦有耳闻,不知可去了夷州大岛?”

    夷州就是后世的台湾,三国时称为夷州,隋时统称为琉球,朱宽微微笑道:“杨总管说的是琉球大岛吧!途径那里,只是岛上症气弥漫,难以久驻,只在河口补充了淡水便返回,杨总管怎么知道那座岛?”

    “呵呵!我只是听人说起过,可惜了,那可是宝岛,将来朱使君若有兴致,可以再向南,那边便是南洋群岛,有商人往来大隋,那边更是富饶,有名贵的香料、木材和宝石。”

    高颊微微笑道:“元庆,说到南方诸国,我看过高僧法显的记载,那边有一个赤上国,是一个大国,方圆几千里,我们这位隋使马上就要前去那里。”

    高颊笑着给杨元庆介绍第二人,“这位是屯田主事常骏,马上要出使赤上国,居然来向我讨教,我那能教他什么?”

    常骏也是三十岁左右,身材中等,杨广因赤上国遥远,风险极大,便向满朝文武招募志愿使者,常骏便应募前去。

    他向杨元庆施礼笑道:“杨总管有所不知,高相国虽不问相国之事,但在我们这些后辈心中,他的威望无人能代,这次出使赤上国,我特来请求高相指点。”

    高颊得到后辈尊重,心中着实受用,他捋须笑道:“我也没有什么好的见解,无非就是八个字,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展现我大隋威仪,让赤上国王心服来朝觐。”

    常骏长施一礼,“高相之言,晚辈铭记于心!。

    常骏和朱宽见高镇有事和杨元庆谈,便告辞而去,高颊又重新请杨元庆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笑问道:“见到父亲感觉如何?”

    “很淡!”

    杨元庆叹了口气道:“高相,我给你说实话,我对他感觉真的很淡,称他为父亲,我觉得仅仅是一和礼貌,我想对他亲切一点,可总觉得我们之间隔着一重大山。”

    高颖缓缓点头,“我能理解,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你和一群小孩打架,打得头破血流,结果你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严惩你,我还记得清楚,当时你对父亲充满了怨恨,我以为是孩子气话,却没想到你长大后,你们父子的关系竟变得如此淡薄?”

    “不!其实和那件事无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说实话,我从小到现在,见他的面最多只有十次,实在是没有什么感情,还有他的妻子,我应该叫母亲那位,对我伤害尤深,高相,我今天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你能主动去见他一面,已经不错了。”

    高颖微微叹息一声,又勾起了自己的心思,“至少你还能听别人劝谏,不像某人,别人劝他,他就要杀人!”

    杨元庆知道他说得是皇帝杨广,他沉默片刻道:“高相,你应该回乡古养老。”

    “元庆,记得上次你告诉我,若长宁王有难,让我立刻辞职,果然,去年前太子杨勇的几个儿子都被杀了,在去年北巡时,我因为修长城之事劝谏他,结果差点被他所杀,被你言中,我也考虑过辞官回去养老,可是一想到先帝辛辛苦苦建立的隋王朝,我们这帮老臣碰尽竭虑,奋斗了几十年才出现的大隋盛世,竟被他这样糟蹋,我心不甘啊!”

    高疑的语气中充满了悲愤和苍凉,“元庆,你知道他怎么修长城吗?从榆林到紫河,长达五百余里的长城,他征发了百万民夫,要求二十天修筑完成,二十天啊!你知道最后死了多少人,一百多万人死了近一半,还有他挖掘通济和永济渠,又死了多少人,要求十个月修建完东都,勒令地方献食,这些又死了多少人,多少人家破人亡,他视民为草芥,可他赠送给突巅人的布帛,一挥手就是二千万匹,对胡人如此大度,可对自己的子民却那么凉薄,元庆,你让我怎么能安心回家养老,我担心先帝建立的大隋王朝会毁在他手上,等我死了,先帝问我,你怎么不去制止他?让我怎么回答先帝?”

    杨元庆没有说话,他能体会到高颊心中的忧愤,体会到一个老臣的忧国忧民,杨元庆沉吟片刻,便缓缓解释道:“其实圣上很多事情本意不坏,但他做事的手段和方法不对,造成了恶果,就像高相所说,他赠送给突厥人二千万匹布帛,事实上,突厥人也回赠了几千万头牲畜,这其实是一和赠与贸易,但就是圣上在细节上没有处理好,以至于引来大家的愤恨,还有运河开凿,可以说利在千秋,可他却只用两年的时间完成,弊就落在了当代。”

    高颊冷笑一声,“是!我承认突厥人是回赠了几千万头牲畜,可这些牲畜在哪里呢?他分给自己的子民了吗?没有,一小部分用作他的军粮,而绝大部分都宁可死掉而掩埋,可从左藏里拿出去的布帛却是实实在在,他一点都不心疼,那可是天下子民的血汗,是我们一年年积累下来的财富,他开凿运河,我可以理解他有雄才大略,但我却恨他视民如芥、挥霍无度,秦朝不就是这样亡了吗?”

    杨元庆离开了高颊的营帐,他能理解高颊的心情,看不惯杨广的所作所为,想制止却又无能为力,被压抑了一年多,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一时情绪有点失控,但他着实为高镇担忧,如果他那些话被杨广听见,他真的就活不成了,杨元庆也无能为力,只得叹。气,离开了朝官区,返回自己的大帐。

    隋帝杨广此时也正在六合城的御书房里批阅奏折,他同样也朝务繁忙,不因为巡视而放弃朝政,他每天非常忙碌,没有人能替他,一直要忙道深夜才能入睡。

    这时,一名侍卫禀报,“宇文大将军有急事求见!”

    “宣他进来!”

    杨广放下笔,他不知宇文述来找他有会什么急事?

    片刻,宇文述匆匆走进来,躬身施礼道:“陛下,臣刚刚听说了一件事,和杨元庆有关,臣不敢隐瞒,特来向陛下禀报。

    “和杨元庆有关?什么事情?”杨广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