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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4章 窈窕美人,淑女好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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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05-0

    又是一个春风沉醉的晚上,夜色深处传来更夫的两声梆响。

    胡思思姑娘和冬二主任没有给胡媚娘任何挽留的余地,逃一样地遁入对面房中,紧闭了房门还加了三重大锁,更还火急火燎地就吹响了阵阵呼噜声如浪,好彻底死了大美人想找他们夜话的念头。

    别人是关门放狗,这一对倒是关门放呼噜。站在门口,风清歌和媚娘长老面面相觑,痴男怨女共处一室,就这么快呼噜了?**苦短,呼噜苦长,风清歌小手拍着小嘴呵欠一声,提起裙摆对着胡媚娘媚然一笑,“长老姐姐,我先去洗白白。”说完就走人。媚娘长老呆立在门口,不敢回头。

    身后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惊醒了门口的梦中人,媚娘长老轻轻一叹,望了一眼深夜走廊的深处。万籁俱寂,天地清凉,她只好转身回房,却又兀然停住,徐徐转身,玉手悬停,心中不知该不该关门。终于还是关门了,媚娘长老又再次惆怅,那关了门之后又该不该锁呢?这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终于还是锁了。既然门都关了,又何妨上锁?媚娘长老安慰着自己,身体却无力地靠在门上,不知自己怎么就乱了芳心。眼前厅房空旷寂静,灯光清明,窗外有月光流淌在地板上。背靠着门板,媚娘长老慢慢生长了气力,自嘲一笑,举步往里走。可惜这才三步不到,她又停住,双腮抹了红霞。

    刚才似乎没有听到浴室的关门声,媚娘长老笃定着,抬起的玉足于是再也放不下。她不敢放下,往前再三步便可望见房中的浴室,万一风清歌真没有关门,这可怎生是好?想到这里,红霞飘到胡媚娘的耳根。恨恨地驻足,怨天尤人地叹一声,大美人终于决绝地闭上美目,一阵风地就朝房里冲去。

    再三确定安全之后,玉手扶着桌边坐下,胡媚娘这才又恨恨地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今日是冲犯了黄历禁忌。淅淅沥沥的水声继续在房中某处淅淅沥沥地响着,仿佛细雨落屋瓦。窗外有夜风潜入,身上铺着一缕月光,眼望着无边清凉的夜色,胡媚娘不禁痴了,仿佛又听到山中窗前的芭蕉叶响。

    一缕春风化雨芭蕉叶响,是夜对离人的召唤。单手扶腮在桌前,两眸清澈倒映着幽月,夜凉如水浸着美人的娇躯,胡媚娘轻轻踢掉绣花小鞋,玉足轻摇,仿佛荡着小桥下的清溪。忽有一声叫唤惊醒了美人的清梦,却是风清歌那货的声音,“长老姐姐,有睡衣可借否?”胡媚娘被刺激得跳了起来。

    当然是有,但如此贴身的东西怎能借?媚娘长老紧紧握着爪子,气得鼻翼吭哧吭哧,就是不作声回应。风清歌的声音于是再响,“长老姐姐,您在吗?在的话请吱一声。”胡媚娘深深地呼吸,深深地忍住抓狂的冲动,坚决不回应。风清歌的声音只能又响起,“姐姐,姐姐你在吗?我冲出去了……”

    媚娘长老一声尖叫,“别!”话音未落,她已不知从身上哪里掏出一件玉白丝绸睡衣,抓在手里,闭着眼睛,一阵风就跑到浴室门口并准备无误地塞到风清歌伸出的手里,然后飞一样地逃回来。风清歌感动欣慰的声音响起,“好高档的小睡衣,谢谢姐姐……唉,不知合身否?”胡媚娘眼角挂起蜘蛛。

    窗外的夜风依然清凉,天上的月亮依然清亮,夜色依然如水。美人依然坐在窗前桌旁,却再也无法静下心扉。一缕秀发如垂柳乱在额边,胡媚娘玉指撑头,眸中尽是无可奈何,再无任何心情梳理仪容。忽有一阵热香水汽在身后弥漫开来,美人一个激灵,急忙端庄坐着,玉手拂发,再现雍容模样。

    热香扑体,玉足滴答,已变成风清新的风清歌闲不住手在身上摸来扯去,笑嘻嘻地走来。胡媚娘狠狠镇定了心魂,储足气力憋出一个慈祥的笑眼,才敢抬头望去。这一望,大美人却是惊呆了,喃声着,“好秀气。”风清歌羞了小脸,威震八方的外八官步顿时变成了扭扭捏捏的内八猫步,夹着走来。

    身上的玉白睡衣似曾相识,当时在白虎城中部落风情楼上,风清歌走进胡媚娘的闺房,见到她穿的正是这件睡衣。若今穿在自己身上,感受着它那丝般轻盈和柔滑,一股难以启齿的刺激难以压抑地在风清歌心中泊泊冒起。若不是腰下兜着一件大力金刚天机迷宫安全裤,他指不定就要当场出丑了。

    玉白丝袍曾经盖过胡媚娘的膝盖,如今只堪堪盖住风清歌的膝盖三寸之上。神女婆婆的洛神丹改造了他的肌肤,却改造不了他的根骨。高挑的身板,太平的胸前臀后,雪白嫩滑的肌肤,清秀可口的小脸……风清歌现在是一身的山清水秀,难怪连胡媚娘这种职业美人见之都不得不感叹他清新宜人。

    亭亭玉立在美人眼前,风清歌羞羞扯着大腿上短短飘飘的裙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夹着腿站着,以免春光乍泄不小心露出了小裤裤,唐突了美人。眼前人的急促不安已让胡媚娘醒悟,刚冷却下来的耳根于是再次野火连天,但她脸上仍旧慈祥温暖不露破绽,并招手让风清歌在桌旁坐下。

    小心翼翼地坐下,风清歌顿时大松一口气,胡媚娘也顿时大松一口气。尴尬得解,气氛却微妙起来。风清歌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两手指绞缠着裙角,两脚丫子轻轻荡呀荡。胡媚娘慈祥和蔼地也坐在椅子上,两眼只敢望前,双手不知该怎么放,只能僵在腿边。凉风有信,夜色无边,谁也不说话。

    当事人双方似乎都没有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经验,他们谁都不敢先开口,却又都是在心中疯狂搜刮着合适的话题。可惜,原本口齿伶俐的两人就是找不到任何话茬。此情此景美如画,此时此刻难为情。地上月光流淌如山涧清溪,风清歌脚丫子在溪中荡呀荡,荡出了清波许许,荡给了胡媚娘。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桌旁两人心有灵犀地难为情着,终于开口,却又是齐齐发声,这何尝不也是心有灵犀?风清歌和胡媚娘相视一笑,再一次心有灵犀,“你先。”两人于是笑弯了眼睛。到底还是风清歌痞惯了,很快就不难为情地抢先开口,“长老姐姐,您不用去洗白白吗?”

    胡媚娘瞬间又握紧了拳头,眉角乱跳,艰难忍住,“老身有洁癖,只习惯用自己的浴室。”风清歌哦的一声表示了解,接着想问又不想问。胡媚娘洞彻这货的猥琐心理,赶紧再做补充,“老身极擅长水龙术,就是七天不洗也不会唐突外人。”风清歌又哦的一声表示理解,接着又想问又不敢问。

    胡媚娘紧张极了,只担心他冷不防就问出一些自己招架不住的问题,于是先发制人,“夜已深沉,你,你不早点歇息?”风清歌挠了挠秀发,些许无奈,“头发还湿湿的,现在若睡,半夜就着凉了。”胡媚娘忍不住想大声骂他没事洗什么头发啊。美人当然没骂出声,她反而是体贴地递上干毛巾。

    风清歌积极地接过毛巾,开始搓秀发,两脚丫子更还习惯性地就往椅子上盘起,春光大泻,全身都是说不出的自在惬意。胡媚娘用眼角撇见他那不羁的坐姿,心中刹时间惊慌不已,只好强加镇定,直视前面望着墙壁,说什么都不敢出声提醒你丫走光了。风清歌什么都不知道,只顾着胡乱地搓头发。

    胡媚娘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老僧入定,坚决地假装也什么都不知道。倒是风清歌干活无聊,主动又撩起话题,“长老姐姐,这里又没有外人,您怎么还是这般阿婆模样?”胡媚娘深呼吸了一声,答道,“老身平时就是这般模样,已经习惯了。”风清歌很好奇,“真的么,上次见您怎不是这样?”

    胡媚娘没胆子转头,敷衍着答,“公子您是贵客,若用假身见您就是不合礼数了。”风清歌很不好意思,“我不过是贵部落王子的直属领导兼老大而已,怎么就成您的贵客了?”胡媚娘很认真,“总而言之,您就是贵客。”风清歌干笑几声,再次倡议,“既然我是贵客,这里又没外人,不如……”

    胡媚娘深呼吸了三大口气,拳头松开又握紧了三大次,终于点头。于是,一股白玉光芒如水般在胡媚娘的全身荡起,荡出圈圈涟漪。风清歌得目瞪口呆,直觉得胡媚娘比胡思思变身那次的意境要高上很多层楼。涟漪渐褪,光芒乍息,风清歌眼见一花,再次见到那位美到祸国殃民的媚娘长老。

    胡媚娘的美已无法用世间任何的褒义词来形容。她这种美只能用粗很暴力的脏话来形容。风清歌现在很想大叫,“这他妈美得也太无法无天了。”他当然只是想而已,说是绝对不敢的。汹涌的心潮平复之后,风清歌的眼中重现清明。胡媚娘的美除了能让虚空破碎之外,也能让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风清歌已停下了搓毛巾的手,静静地只管着已变回真身的胡媚娘,心中海晏河清,万般皆好,似乎能一直到天荒地老的时候。胡媚娘没有再直视前方。她低着下巴,微侧着小脸,一只小手不安地在耳边拢着春泉般的秀发,一只小手不安地放在膝盖上,还有一双玉足在月光如水中轻轻荡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