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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节、两智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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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敬龙见张肖猜测丝毫不错,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忙又恭敬问道:“血寇长驱直入,轩辕族危如累卵;陈家军远居白虎,调动不及;十三寨喽啰扼守要地,不能轻动。敬龙眼下并无兵马可用,如何才能击退血寇,解救无极城?还望张兄教我!”

    张肖稍一思索,沉声应道:“有萧天王临终嘱咐,神木教其余三位护教天王当肯助你!派人去向神木教求援,借一万铁骑,应能借到!”

    陈敬龙愕然叫道:“一万铁骑?……这点儿人马,连给血寇大军塞牙缝也还不够!”

    张肖无奈叹道:“神木教势力虽大,但教众分布各地,难以迅速集结,短期内绝凑不起大队人马!况且,眼下青龙军失控分崩,各成势力,青龙地区极不安稳;神木教需留足够实力保证青龙城安全,无法分给你太多人手!——能借其一万铁骑,已是最高限度了,不可要求更多,强人所难!”

    陈敬龙急道:“可是……区区一万铁骑,与数十万血寇相对,只有死路一条……”

    张肖连连摆手,笑道:“借一万铁骑,只为给你壮壮门面而已,并非要你以之破敌!只要你进入无极城,尽力守御,保城不失;等江湖中人来此汇聚,神木教也聚起大队人马,可以助兵更多时,由我带领赴援,则无极城之危立解!”

    陈敬龙皱眉叹道:“区区一万人马,就算守城。也守不许久!等你带领大队人马赴援时,无极城早被血寇攻克了!”

    张肖微一沉吟,转目望向慕容滨滨,淡然笑道:“有‘火凤凰’跟随扶助。何患无兵?”

    陈敬龙愕然不解,疑道:“滨滨?……她能做些什么?”

    不等张肖接口,云不回在旁插言笑道:“无极兵马虽然孱弱,却也不是全然无用!掌握了无极军,便不难守住无极城!”

    听得此言,陈敬龙更是满头雾水,摸不着头脑;瞠目愕道:“掌握无极军?……开什么玩笑?……”

    张肖听云不回这两句话,却是霍然动容;转身抱拳。向云不回微施一礼,沉声问道:“请教兄台:何来夺权之机?”

    云不回朦胧醉态一扫而空,抱拳还礼,正色应道:“兵临城下。懦弱之君畏惧欲逃;将士心散,可谓绝佳机会!”

    张肖喜动颜色,兴奋笑道:“妙极!兄台见识深远、心智高绝,实为张肖生平所仅见……”

    云不回连连摆手,含笑谦道:“愧不敢当!张寨主虑事之详。远胜在下!小弟班门弄斧,深觉惶恐!”

    张肖不再虚礼客套,自信笑道:“你我合智,敢保万无一失!不知兄台可肯屈尊。与张肖共商巨细,以助敬龙此行成功么?”

    云不回大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既然张寨主开口,小弟便不客气了;哈哈。快走,你我去对饮三百杯,边喝边说……”口中催促,扯住张肖衣袖便走,显已急不可耐。

    张肖亦不推拒,自顾引他去往山上;将其余人等晾在原处,毫不理会。

    眼见寨主如此失礼,随其出迎的众喽啰均汗颜不已。一名小头领模样的喽啰冲雨梦连连拱手,干声笑道:“这是怎么说?来迎客么,却又不理客人,实在……实在……呵呵,还望姑娘在陈少侠面上,莫要挑理!”

    雨梦羞的满脸通红,摆手叹道:“不怪张寨主,是我师哥太不成话!”寻思一下,又对陈敬龙低声央道:“赶路这许多天,云大哥始终不能喝个痛快,着实憋的狠了,所以才会忍不住,急着……急着骗酒喝!你知道他嗜酒如狂,回头同张寨主说说清楚,请张寨主莫要笑话才好!”

    陈敬龙缓缓摇头,沉吟笑道:“云大哥不是骗酒喝!……他二人,一个好色如痴,一个嗜酒如狂;我以前总想不通:以他二人之智,何以竟都沉溺于恶习之中,不能自拔?他二人方才情状,我才依稀有些明白了!”

    雨梦奇道:“云大哥喝酒,不过是担心我奶奶会派他离族对付雷振,所以常装醉态,企图让我奶奶以为他无用罢了;你不都已经知道了么?”

    陈敬龙笑道:“他伪装早被识破,再装下去也没用处,为何现在依旧好酒?可见他喝酒,不只是为瞒过智者奶奶!……张寨主与云大哥,均智计高绝,非常人所能企及;以他二人之智,定也不屑与常人为伍,所以都孤独寂寥,不得以而沉湎酒色,寄情于别物以求忘我,稍解苦闷!如今他二人,智者相逢,惺惺相惜,互相引为知己,这一份喜悦,实非外人所能知也!因狂喜难抑,而欲借酒宣泄;今天他二人这场酒,喝的极有道理!”

    众人听了他这番话,均觉难以理解,相顾愕然。雨梦奇道:“二哥,你又不是他二人肚子里的蛔虫,却如何能明白他二人心思,讲的这样头头是道?”

    陈敬龙感慨笑叹道:“夫有奇才壮志者,最苦莫过于不得知己,心事无人能解!他二人有奇才,我有壮志;将心比心,我自然明白他二人心思!我若不是有幸早遇知己,真不知心中要苦闷到何等地步,更不知,能不能支持到现在了!”话说出口,情不自禁,转目向慕容滨滨望去。

    慕容滨滨与他目光一触,脸上微红,随即冲他点一点头,会心一笑。

    雨梦循陈敬龙目光望去,见了慕容滨滨模样,心有所觉。商容儿却未留意陈敬龙往哪里,只顾娇笑问道:“龙哥哥,你的知己,究竟是谁?是男是女?我认不认得?”

    陈敬龙听商容儿询问,心中一凛。忙将目光从慕容滨滨脸上移开,含糊笑道:“我有这么多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好朋友,当然不会孤独寂寥,这又何需细说?……既然张、云二兄皆认为可解无极之危。那一定是可以的了,无须怀疑!闲话以后再聊,眼下先筹备赴援之事,才是要紧!”凝一凝神,转身当先往山上行去,边走边挥手招呼道:“大家随我上山,各自收拾整理,准备明早起行!吴大哥。你立即骑了踢云乌骓,代我去神木教借兵!到神木教总坛时,先寻林通证你身份,以取三位护教天王信任……”……

    ……

    第二天一大清早。陈敬龙、秋长天、姬神医、商仲霆、云不回、慕容滨滨、雨梦、商容儿、元希田、六子,一行十骑,离了万花山,向北而行。——临别前,陈敬龙着意将天罡令牌留与张肖。以便他日后引领江湖豪杰。

    过了浑河,又走不久,与一队军兵迎面相逢。

    这一队军兵,不下万人;皆盔甲齐备。做正规青龙军打扮,但军中旗帜。却都是青黄双色,与正常军队的单色旗帜大不相同;旗上所书。也并无青龙军番号,只有‘神木’二字。队伍最前,两人并骑而行;其中一人,四十多岁,顶盔贯甲,做副将装束;另一人,身着布衣,胯下骑着乌骓马、背上负着飞雪刀,正是吴旬。

    双方会合,各自下马。吴旬喜不自胜,迫不急待的向陈敬龙禀道:“三位护教天王着实够意思,听说借兵,立即便答应了,不曾有半点刁难推搪!另外,恐教众不服管教,史天王特命他亲传弟子随军前来,助咱们统带队伍!”

    他话音未落,那副将装束之人已向陈敬龙施下礼去,恭声言道:“不才杨翼,久闻陈将军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陈敬龙抱拳还礼,客气道:“不敢当!此次赴援,全仰仗众位神木教兄弟帮忙了;遇事时,你我商议而行……”

    杨翼忙道:“陈将军无需客气!家师有命:我等随陈将军行事,一切听从陈将军吩咐,不得有违!陈将军只把我等当成麾下将士一般对待便可,不必见外!”

    陈敬龙见他言语诚恳,颇觉欣喜;当即引他与秋长天、慕容滨滨等人逐一相见。

    正当众人寒暄之际,忽听一个中年女子声音远远叫道:“容儿,是你不是?”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百余丈外,伫立一人:红衣红裙、红发红靴,手提火红魔杖,上上下下,如着了火般红成一片;瞧其面容,似四十上下年纪,美貌如花、艳丽无俦,动人处,竟比商容儿犹胜几分——正是昔日江湖第一美人,“烈焰勾魂”祝倾城。

    商容儿清来人是谁,不禁狂喜;尖声大叫:“奶奶,我好想你……”呼叫未绝,脚步急起,便要奔去相迎。

    不等她迎去,祝倾城身形如电,疾冲过来,厉声大叫:“陈敬龙在不在?……陈敬龙……”

    陈敬龙听她呼喊,忙迎上两步,施礼问候道:“祝奶奶,许久不见,一向……”

    他话尚未完,祝倾城已到跟前,抬手紧紧抓住陈敬龙衣袖,似怕他逃了一般;激动叫道:“找到你了!……当真找到你了!……”

    陈敬龙见她神情举止有异,心中登时一沉;微一打量,又见她脸上身上,许多尘土,显是赶了许多路,吃了不少辛苦,不禁更生惊惧之意;忙安抚道:“祝奶奶,究竟出了什么事,慢慢说;不必着急!”

    商容儿近前搂住祝倾城手臂,诧异问道:“奶奶,你从哪里来的?你是有意来寻找我们么?……”

    祝倾城对她也不一眼,只顾紧紧盯着陈敬龙,喃喃央道:“你有兵马在手……我只能找你帮忙!……带上你陈家军,替朱雀百姓报仇,替我祝家报仇……”

    陈敬龙听她这话,更觉惶恐;试探问道:“祝家怎么了?朱雀百姓……是不是与血寇有关?”

    祝倾城听得“血寇”二字,登时浑身颤抖,再也忍耐不住,“哇”一声大哭起来;嘶声叫道:“祝家没了,祝家没了!……血寇屠城,我们想保护百姓……可血寇太多,我们杀不完,怎样杀也杀不完……全死了……只有我一人逃出……全战死了……呜呜……朱雀祝家……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