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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0 官爷刀俎我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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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瘪三0020官爷刀俎俺杂碎

    【刀俎:刀和砧板;杂碎:煮熟切碎的牛羊等动物内脏】

    大官爷和小流氓两方各自据理力争,林张扬没有丝毫松口。郭天庆的心沉了下来,好像看见一群如狼似虎的捕快挥舞棍棒,把所有的小混混都打得鲜血淋淋,然后拖上囚车游街示众……一群不知内情的老百姓围拢过来,义愤填膺地叱责,粗暴地吐口水,激昂地淋大粪,外围民众扔过来无数发霉的菜根树叶……

    郭天庆心凉了,拳头大就是硬道理!何况人家是官,咱家是民!官字两口,口口相连,头上还有宝贝(贵人)护着呢!民字只有一口,口下还顶着刀枪,那刀枪是别人的刀枪!

    现在,那些爷们是锋利的菜刀,咱们小瘪三是砧板上的牛杂碎,任意宰割——要咱们顶罪,还要摧残咱们身体,同时更要摧残咱们脆弱的灵魂,这还有天理吗?官爷刀俎我杂碎啊!

    内心在翻滚,但郭天庆表情镇定,他沉静地望向林张扬,想从林张扬些微的神se中看到破绽,然后找到谈判的突破口。但是,老狐狸依然板着脸,钢板一般的脸庞雷打不动火烧不溶,那神se那气势犹如泰山一般四平八稳不可动摇。

    郭天庆伸手擦拭额头,额头汗水泉涌而出。

    “这是丢卒保帅。”郭天庆叹了一口气,他算是想通了。“这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诚服。可以说,那些杀人越货的事已经败露,说不定朝廷早已知道……说不定以后,阳谷城还是血流成河。”

    林张扬冷冷地问:“你喜欢血流成河吗?”

    “谁都不喜欢。”郭天庆摇摇头。

    “马帮也不喜欢,挑山帮也不喜欢,阳谷城所有人都不喜欢。”

    “但是,那些yin险家伙惹下的滔天罪孽,不应该由我们承担。”

    “我也不想让你们承担。”林张扬叹一口气。“如果按律深究,这些罪孽必会掀起滔天的血浪,阳谷城父老乡亲没人承受得起。所以,唯一办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从某一角度说,保护阳谷百姓,人人有责……这样做,我们自己能控制事态发展;如若由朝廷出面,我们可以想象到,那种场面非常悲惨。你不是很聪明吗?对于这点,你怎么老是想通呢?”

    郭天庆低头无语,内心斥骂:想通个屁!尼玛的!笑脸对着别人,却板脸打压我们……

    稍稍沉默,郭天庆突然想到,林张扬老狐狸八面玲珑,这么做应该不符合老狐狸的风格。

    “你……”郭天庆猛然醒悟,瞪大眼睛望着林张扬。“这么说,抓我们游街是真的,其他是假的,是不是?”

    “有真的,也有假的。”林张扬严肃地说:“可以不打伤你们,但游街示威是真的,充军也是真的。”

    “什么?去充军?谁去充军?”

    “郭雄、郭青、郭洪和郭暴四元凶必须充军,其他几流氓头头也要离开阳谷。”

    郭天庆内心冰凉,这种结果,郭天庆和他的朋友绝对不满意;如果郭雄四人离开阳谷城,那样郭天庆一个人怎么混呢?郭天庆唯一办法也是离开阳谷城。

    郭天庆又问:“石秀和解珍怎么处置呢?”

    石秀和解珍是旋风帮领袖,原本是阳谷城小流氓的头头,旗下都是阳谷城贵族、富商家族的少爷,或者地主、富农家族的公子哥。

    “他们家大势大,都有人担保。”林张扬冷笑。“不过,我不会让他们好受,不给他们一点血的教训,他们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郭天庆泛起一丝寒意:这是血的教训!在没有足够势力之前,千万不要得罪官爷!现在,怎么为自己和朋友争取一些优惠呢?

    “林叔叔,郭雄他们很可怜……能不能照顾一下呢?”关键时刻,郭天庆还是担心朋友。

    “嘿嘿!”林张扬冷峻的脸庞终于挤出笑容。“东京城防军的后备队,这还不成吗?我师弟好不容易争取来四个名额,报酬很高,又有前途——名誉上是充军,实际上是安排他们美差。”

    郭天庆舒了一口气,不由狠狠地斥骂:尼玛的!这么严肃的事情也忽悠劳资。

    “怎么处置我呢?”郭天庆最关心这个问题,但郭天庆装成无所谓的模样。

    “你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流氓,不值得我处置。”

    郭天庆脸上没有丝毫的欢喜。虽然林张扬放过郭天庆,但是所有的朋友尽皆离开,郭天庆在阳谷城没什么势力,别人要整郭天庆,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郭天庆小声问道:“其他人呢?”

    “上面发话,有钱放人,没钱去做苦役——填黄河大堤,可能成为救灾英雄呢!”

    “我不同意!我们很多兄弟没有经济能力。”

    “由不得你,小子你不要得寸进尺!现在给我回牢房,我还要提审别人。”

    不容郭天庆再狡辩,林张扬押着郭天庆从偏门走出总捕房。郭天庆不敢再吵,他知道林张扬八面玲珑,林张扬虽然嘴硬,但绝不会为难郭天庆那些穷苦兄弟。

    月亮已经落到西边半空。偏门这侧的屋外人迹稀少,光线昏暗。正门那边却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郭天庆突然驻足,小声说道:“林叔叔,牢房好像在那边。”

    “走吧!”林张扬拉着郭天庆走。“牢房已经住满,我只好把你关在捕房值班室。”

    “不需要我给朋友们通通气吗?”

    “我自己能处理。”林张扬嘴巴说得很直白,眼睛却带有异样的神采。“你小子听好,今晚我再给你个机会:从现在到天亮,如果没人知道你被抓,明天你可以免去游街。”

    郭天庆满心欢喜,他心知肚明,林张扬暗地里要放过自己。

    两人走到一间偏房,林张扬打开房门就把郭天庆往里面推。

    “里面的人听着。”林张扬大声吆喝。“周围有三百多侍卫守护,如果谁逃跑而被抓回来,罪加一等。”

    林张扬关紧门就转身走。

    捕房值班室没有亮灯,郭天庆刚刚进来,眼睛有些不适应,什么都看不见,但郭天庆感觉有人在房间里。

    闭上眼睛一会儿再睁开,终于适应屋里的昏暗,暗淡的月光从西边窗口照she进来,只见窗边晃着两个影子。

    “两位官爷……晚上好!在下初来乍到,请多多关照,在下会知恩图报。”

    郭天庆低声下气,毕竟是“人家屋檐下,做人矮三分”。

    “劳资不是你的兄弟。”一个粗重声音震耳yu聋。

    “劳资不是当差。”一个尖细声音接着传来。

    郭天庆大惊失se,房间里的两人赫然是马帮的胡猛和胡轻——冤家路窄啊!

    昏暗的月光中,两个黑影摩拳擦掌威逼过来,身材粗壮的是胡猛,瘦小的是胡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