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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烟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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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初的江南,细雨轻,白雾淡及远处青色的小山包。青色的砖,红色的瓦及街道蜿蜒的青石路。悠扬的琵琶,婉转的古琴,一壶温酒及一首让人断肠的蝶恋花。轻佻的舞步,曼妙的身躯及美人淡淡的忧伤,铿锵的说书声,碧绿的龙井及对飞将军的声声叹息。

    “小二给本大爷加水”一中年大汉大声喊道

    “一个打铁的也敢枉称大爷”一青年不满的说道

    “那个王八羔子在背后嘴碎,大爷撕裂你的烂嘴”中年大汉怒吼的骂道

    “是本大爷说的,你不就是个打铁的吗?大爷的嘴就在这里,你有本事过来撕啊,看大爷怎么削你”青年站起来气愤的说道

    此刻大汉已经冲到了青年身边,提起一个茶壶就要砸过去,就在这时候一个身材弱小,肩上随意搭着条毛巾,头上胡乱扎个发髻,身穿灰色麻布衣服的少年屁颠屁颠的冲了过来。

    “二位爷消消气,二位都是亲爷看在孙儿面上别动手,我们这可是小本买卖,经不起二位爷砸的”少年档在二人中间嬉笑着劝着架,笑容不是一般的贱,就差磕头叫爹了。

    “我今天就看在孙二狗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了”大汉本不想闹见有台阶就下

    “孙二狗大爷今天也给你给面子,不和他计较”青年也顺水推舟的说道,一场打斗因为孙二狗没有干起来,看热闹的人不免有些失望。

    “各位爷喝茶,这都是上好新茶,要加水的就叫小的一声,小的就在这边候着”孙二狗恭维的说着

    “孙二狗听说你裤裆那东西旁边开始长毛了,脱下来给大爷们瞧瞧”茶馆一个角落一大汉嬉笑的说道

    “对脱下来给大爷们看看,给大爷找找乐子”众人起哄了起来

    “对脱下来看下,看看有多嫩”

    “今天让大爷们看了,大爷明天在春风楼给你找个小娘子让你开开荤”茶馆众人你一句我一言的不肯放过孙二狗。

    “我的几根毛入不得各位大爷的法眼,别污了各位大爷的眼,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春风楼的小白玉今晚弃琴接客,就在今天晚上那位大爷给的银子多,小白玉就爬入那位大爷的被窝”孙二狗嬉笑的说着,成功转移众人对他的注意。

    “小白玉今年才十六,春风楼绝对信的过,小白玉肯定是处的”一中年汉子眉飞色舞的说着

    “妈的又不知道被那位混蛋糟蹋”另一位不平的说道

    “老子先走了,回去凑银子去”一老汉喝了口茶离开了

    “这老不死的,杖着女婿是县衙太师爷,有几个破钱糟蹋了不多黄花闺女,真他娘的没天理”一中年汉子不满的抱怨道

    “别不知足你小子也艳福不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年你把家里祖传的字画卖了,在春风楼里泡了半个月,银子花完了被人赶出来了吧。”做在中年汉子对面一白衫中年说道

    中年汉子一阵脸红,气愤的说道:“都说婊子无情,一点都没说错,老子有钱的时候一个个大爷前大爷短的,没钱了在他们眼里狗都不如”

    “别气恼,小弟对兄长视金钱如粪土,不爱金钱爱美人的豪迈之举颇为欣赏”白衫中年恭维说道

    “小白玉我等是没机会了,今晚我们也去凑个热闹,看看那个王八蛋将小白玉弄到手”中年汉子惋惜的说道

    “小弟也正有此意,小白玉我可为你消得人憔悴啊”白衫中年说道

    “小二结账,兄弟晚上春风楼见”中年汉子大喊道好像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今晚要去春风楼

    “二位爷上好的明前茶一壶,爪子一碟合计铜钱三十文”孙二狗恭敬的说道

    “孙二狗这里有三十五文钱,帮爷把鞋穿上这五文钱就是你的了”说完中年汉子将脚上一只布靴脱了下来看着孙二狗。

    孙二狗的笑容更加谦卑,语气更加奉承的说道“这位爷小的只是个端茶倒水的伙计,手粗的很,怕给您穿鞋的时候把您弄疼了,那就罪过了,要不小的给您揉揉肩”说完孙二狗就开始在中年汉子肩上揉了起来。

    “你说的也不错,我还是让家中娘子穿鞋好,好这五各铜板就送给你了,大爷今天心情不错”中年汉子说道

    孙二狗连忙低头哈腰的说道:“多谢这位大爷的赏,大爷常来,下次我将最好的茶叶留给大爷”

    “大爷小心台阶,大爷慢走,大爷常来”孙二狗像送财神爷一样,将茶馆的客人一位位送走,此刻夕阳已西下,金黄色的光线散落在茶馆的各个角落,茶馆评书台上飞将军李广的故事已经接近尾声,此刻一位肥胖的中年人,挺着大肚子从柜台走了出来。

    胖子挺着大肚子,带着有点奸笑容在一旁问道“孙二狗今日客人一起给你多少文钱啊”

    “胡掌柜今日收了二十六文客人的铜钱,全部在这”说完孙二狗说完将一小把铜钱递给胖子掌柜,孙二狗知道这些铜钱他藏不下来,胡掌柜为人奸诈刻薄,肯定派人盯着他。

    “不错孙二狗这二文铜钱给你了,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胖子微笑着说道

    “多谢胡掌柜照顾我和我娘,胡掌柜是咱们海盐县的头等大好人”孙二狗恭维的说道

    肥胖掌柜听完大喜说道:“你孙二狗你小子,天生就是吃小二这口饭的,赏你五个铜板,好好干啊”

    孙二狗接过五个铜板,满脸谄媚的说道:“胡掌柜您放心,您先忙这里就交给小的,我保证打扫的干干净净”

    肥胖胡掌柜离开后,茶馆就要打烊了,孙二狗开始了忙碌起来,整个茶馆上下三层,到处是客人留下来的瓜子壳,茶叶碎末及其他的一段乱七八糟的杂物,孙二狗一人要将他打扫干净。

    孙二狗这一忙就是三个多时辰过去了,夜空重新笼罩大地,星辰将夜空点缀的格外璀璨,那一条划破长空的星河,像一条发着五彩光芒的巨龙,周边的夜色也渲染的五彩缤纷起来,一轮明月高挂,散发着丝丝寒光,让人浮想联翩,街道那条青石大道也变的安静起来,大道二旁的古树让街道显得有点阴深,时不时的有几个路上随意的经过。

    孙二狗来到茶馆的杂物间与另外一名名叫王大牛的杂役,二人草草的吃过晚饭,其实也就是稀饭拌馒头,肥胖胡掌柜明面上说是可怜他们,让他住在杂物间。还管他们一日两顿饭,实则是留下他们干更多的活。

    孙二狗在城西有间他娘留下了的破石屋,今天刚好是他刚好是她娘的祭日,他想今天回趟破石屋。

    “王大牛今晚我回趟城西家里头,和我死去的娘亲说说话,今天是她的祭日“孙二狗说道

    “孙哥你去吧,路上小心“王大牛回复道

    “不用等我回来,你一个人不要去春风楼啊,抓到会被打死的”说完孙二狗就提着一个油灯出来茶馆的后门。

    孙二狗沿着蜿蜒的青石小道向城西走去,一路走一路还哼着小曲,想起白天茶馆说书人讲的飞将军李广杀匈奴人的故事,他就开始热血沸腾,孙二狗原名不叫孙二狗,他娘不识字,他生下来的时候,他爹说要出去闯荡,就在也没回来过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是他娘亲含辛茹苦的把他养大,吃尽了各种苦头。他原名叫孙满庭后来在茶馆干小二,就将名字改为孙二狗,孙子的孙,小二的二,猪狗不如的狗,他觉得这样更像个小二。

    孙二狗沿着弯曲的小路一路行走着,一路小曲不断,他经常爬到春风楼的屋顶,扒开红瓦,听过不少小曲,就连最当红的小白玉的曲子,他也听过多回,别说是听曲,偷看春风楼小娘子洗澡,还有偷看嫖客和小娘子干那事他也没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