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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尔梅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跟两个华夏人在聊关于电视台的事情。
而其中一个华夏人……
竟然是《变形神话》的导演。
当格尔梅斯见到坐在自己对面,露着平静的表情,慢悠悠地喝着咖啡的沈浪以后,不知道为什么……
阳光下,明明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但是,当这个青年坐下来以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格尔梅斯就有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这个人的眼神看似人畜无害,但太锐利了,你跟他这么一对视,你不自觉地目光就想移到其他地方……
没有什么客套的声音,只是很简单地打招呼。
打完招呼以后。
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压抑感。
格尔梅斯不喜欢这种感觉,事实上,没有任何人会喜欢这种感觉。
“格尔梅斯先生,你好……”沈浪喝了一香浓的苦咖啡,幽幽地品了一口,过了许久以后,这才看着格尔梅斯。
“沈浪先生,你好。”格尔梅斯努力整理着凌乱的思绪,让自己保持着平静。
同时,平静之中,让自己变得冷淡一点,让自己看不出被沈浪气势给压住的感觉。
沈浪的资料……
他还是查过的。
靠一部青春电影起家,其后,沈浪的人生就一路起飞……
名下有自己的特效团队,发行公司,动漫公司、经纪公司……
多项领域都有涉及,各方面领域的成绩都非常不错,俨然已经形成了一种集团的概念。
“格尔梅斯,我必须要说一下,贵公司的经营理念非常有问题……”
“???”
格尔梅斯等待着沈浪的第二句话,但是,他做梦都没想到,沈浪的第二句话竟然是这个。
沈浪的声音非常具有侵略性……
一边的黄毛看着沈浪推了推眼镜,放下咖啡嘴角弧度微微往上翘起来的模样以后,瞬间就意识到熟悉的浪哥来了。
随后,他又目光看向格尔梅斯。
很明显格尔梅斯有些不适应浪哥的这么问话。
这种感觉真心非常突兀,宛如一个青年人跟小孩子说话一样。
一开始,似乎就处于一种不对等的状态。
“沈浪先生……如果是广告合作的话,我们CAA电视台还是很受欢迎的,但是,抱歉……我不太希望跟你聊关于电视台经营的问题,因为,这毕竟不是你的事情得……”格尔梅斯紧紧地看着沈浪,言语中无比冷漠。
“电视台的付费状态很差……而且,你们没有任何策划能力,除了这些以外,你们电视台虽然收费,但是,却没有吸引人的收费点,用户凭什么会给你钱?”沈浪并没有接格尔梅斯的话,而是淡淡继续自顾自说着。
“沈浪先生……我再说一遍,这和你无关。”格尔梅斯情绪非常焦躁,沈浪表情越平静,他就越焦躁,同时,他觉得这一次的交流,已经不平等了。
“没有吸引观众的综艺节目,没有吸引人的电视剧,观众越来越少,广告赞助商觉得自己投入的广告亏本,因为广告亏本,所以电视台收入越来越少,恶性循环之下,你就更没有精力来做好节目,股东开始有意见,有意见以后,你就开始手忙脚乱,越想拉收视率,但是,节目就越是粗制滥造……”沈浪仿佛没有听到格尔梅斯的话一样,继续地说着这一系列的话。
“沈浪先生!”格尔梅斯眼神之中开始有些了些许恼火的感觉。
他平日里的涵养从来都不是这样的。
但是……
沈浪的话仿佛是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让他愤怒的同时,丧失了最基本的涵养。
他意识到,沈浪似乎用了一种心理暗示的方法,让他的情绪失控。
“格尔梅斯先生,我知道你想成功,但是,你成功却用错了方法,现在,你正在为你的失败而买单……”
“沈浪先生!如果你过来是羞辱我的话,那么,现在,请回去,这里不欢迎你!”格尔梅斯握紧了拳头。
“呵呵。”沈浪默默地又喝了一口咖啡“格尔梅斯先生,咖啡凉了,帮我去倒一杯!”
“什么,你说什么!”格尔梅斯震惊地看着沈浪。
这个人是脑残还是怎么了?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已经下了逐客令?
他不知道他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吗?
还让他倒咖啡?
格尔梅斯这辈子,还从来都没有遇到这么让人愤怒的人!
“格尔梅斯先生,一个人的成功,首先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被我几句话就说得暴跳如雷,这并不是一个成功者应该有的涵养……”
“沈浪!你以为,你很成功吗?”
“我从来都不觉得我很成功,如果,能把你带到成功的路上,让你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我才会觉得我是成功的……我这个人其实有一个爱好,就是,带人成功!相信格尔梅斯先生你看过我的资料,知道我曾经让一个年约四十的外卖员,成为一个影帝,能让几个落魄的导演,拿到最佳导演……”沈浪把杯子递给格尔梅斯。
“沈浪先生!抱歉,麻烦你离开这里!”格尔梅斯看着那个杯子,本来要爆发的愤怒,却不知怎的硬生生地忍了下来,随后,指了指门。
“呵呵,格尔梅斯,真正做大事的人,首先要有格局,其次,要认识自我,既然你觉得自己接受不了我的指点,那么,我也是爱莫能助,那就先告辞了。”
“……”
“……”
办公室里。
格尔梅斯看着沈浪放下咖啡站了起来,随后转身离开以后,他终于没忍住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
“浪哥……”
“怎么了?”
“你为什么会说这些话,这样无异于激怒他……”
“就激怒他呗……CAA电视台这个烂摊子,除了我们能接以外,估计没有人会接……”
“啊?”
“黄毛,我们现在是他的救命稻草,实际上,我给了他两条路,一条路是完蛋,另一条路是成功,人在最绝望的时候,肯定会放弃一些东西的……”
“这,我们不是要入股他的电视台吗?为什么我们不先聊这个?”
“他不放低姿态,就算入股也是漫天要价……我们现在筹码很足,电视台可入股可不入股,他现在完全没有任何筹码,凭什么和我们站在同一个层次上面聊?黄毛,你想办法透露一点消息,就说,有冤大头对CAA电视台感兴趣,希望能入主CAA,但是,却被格尔梅斯拒绝了……”
“……”
“……”
黄毛看着插着兜,慢悠悠漫步的模样……
他意识到了沈浪身上有一股形容不出来的霸气。
同时……
又拥有绝对的运筹帷幄感。
他突然想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浪哥身上没有任何资本,但依然能空手起家,现在,浪哥身上资本这么足,然后又经历了五年中的各种风风雨雨……
格尔梅斯跟浪哥相比……
似乎,真心不是同一个层次的。
而且……
仔细想想!
格尔梅斯确是没有任何筹码。
……………………………………
“格尔梅斯,我听说,今天,你和一个投资商聊过?”
“……”
“格尔梅斯,这个人,是不是对我们的股份有兴趣?格尔梅斯,当初,你拉我们入股的时候,你承诺的是什么东西?
“……”
“现在,我们电视台怎么样?濒临破产,今年,你有拉到一个赞助吗?你想让我们陪着你一起死?”
“……”
“格尔梅斯!你太自私了!为什么这个人过来,你没有通知我们?他的联系方式是什么,我希望能找他聊聊……”
“……”
沈浪离开没多久,格尔梅斯就接到了股东们的电话。
股东们愤怒的声音不断地在格尔梅斯旁边环绕着……
所有人都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趁着现在,还值点钱,能套现早点离开,甚至很多人希望跟沈浪聊聊,抛掉股份……
格尔梅斯咬着牙。
CAA电视台,现在状况真的糟糕透顶。
各方面的压力都压着他……
格尔梅斯知道沈浪要的不仅仅是股份!
不然,沈浪不会找自己,早就找那些股东了。
他要的是对CAA电视台的掌控权,而且,是绝对的掌控权。
虽然……
CAA电视台这样,但是,让一个华夏人掌控了CAA,那绝对是一件非常恶心的事情。
股东的电话挂完没多久……
银行催债的电话,以及员工而要工资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有关部门也找他,询问是否申请破产……
仿佛……
这一天,让人愤怒的事情全来了……
夜深了……
躺在床上的格尔梅斯怎么都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关于沈浪的各种声音。
白天的时候听起来很刺耳,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候,这些声音又仿佛无孔不入的催眠音一样,不断地刺激着他的耳膜。
翻开覆去地转了很久……
然后……
他终于拿出手机。
“喂?沈浪先生?明天,我们能聊聊吗?”
“抱歉……我看上了另外一家电视台……对方诚意比你足多了……”
“哪一家?”
“呵呵……”
“沈浪先生?你……”听到呵呵两个字以后,格尔梅斯真心急了。
“这样吧,电话里,我给你十分钟时间,我希望你能说动我……让我入股你的电视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