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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解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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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一章 解蛊

    此时正值十五月圆之时,容聿按着跟穆沄曦约好的时间,来到这里。

    “可以开始了吗?”

    容聿拧着眉,看着穆沄曦只身前来,什么都没带,心里蓦地有些不安。

    穆沄曦似乎是看出了他眼底的想法,苦笑了两声,道:“你除了不爱我之外,现在都不打算相信我了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取出一卷细细的银针,摊在容聿面前,在月光下,反射着明亮的光芒。

    “我是不喜欢楚辞,但是,我更不想看到她伤害你,既然不能让你离开她,就只能帮你阻止她对你的杀机。”

    “多谢皇后娘娘。”

    他拱手道谢,刻意地忽略了她口气中对他的那并不掩饰的感情。

    穆沄曦看他这副疏冷的模样,笑得苦涩,将目光从容聿的脸上收了回来,取出手中的银针,看向写着楚辞生辰八字的那一个人偶。

    没有打扰到她,容聿站到一边,跟穆沄曦拉开了一小段距离,眼看着那枚银针,刺向人偶的太阳穴。

    “呃……”

    待在房间里的楚辞,突然间,脑袋一疼,像是被一枚细细的银针,硬生生地刺中了太阳穴,恍如针扎着一般,疼得厉害。

    她用手,捂住太阳穴,下唇,紧咬着。

    虽然这段时间,她经历了不少次突然间来的头疼,可每一次的感觉都像是从里到外胀开,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硬生生被人拿着针扎进来的感觉。

    她越来越疼,下唇被她咬出血来,那种被针一点点刺进去的感觉,在此刻越来越强烈。

    体内,一股火热的力量,不停地想要往外冲出去,喉咙里,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甚至不断地想要冲出去。

    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着一般,又痒又疼。

    她一手捂着头,一手挠着胸口又痒又疼的地方,那样的痒,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摸不着,越抓越难受。

    甚至,还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胸口蠕动一般。

    “银……”

    她想出声叫人进来,可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

    “噗。”

    突然间,一股又浓又稠的黑血从她的嘴里喷了出来,桌子上,瞬间被染成了鲜红。

    胸口那又疼又痒的感觉没有了,太阳穴里那针扎般的疼痛也没了。

    她大喘着气,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看到了桌子上的情景,吓得脸色发白。

    更确切地说,并不是吓得,而是被恶心的。

    铺满黑血的桌面上触目惊心,在黑血中间,还有几十条雪白雪白的虫子在蠕动,看上去十分活跃。

    她最怕的就是虫子,那种恶心的感觉会让她头皮发麻。

    越看越恶心,她立即冲出了房间,站在门外呕吐了起来。

    吐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慢慢缓过劲来,逐渐回想起刚才那一幕,眉头,开始深拧了起来。

    “刚才……虫子难道是从我体内吐出来的?”

    一想起这个,她又忍不住作呕起来。

    刚才从她嘴里吐出来的黑血,是带着这些虫子一起吐出。

    “难道……”

    她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猛然一惊,眼底,融进了强烈的不可思议。

    “我中了蛊毒?”

    蛊毒这种东西,在她所接受的科学教育里,是根本不相信有这种情况发生的。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这只是电视或者小说里虚构出来的,没有想到真的有,而且还真真实实地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这蛊是什么时候到了她体内的?

    之前翌阳公主就有?还是之后到了她体内?

    如果她真的中了蛊毒,也就是说,容聿身上的伤,事实上真的是她造成的?

    可容聿为什么不告诉她?

    她想到那天银杏告诉她的事。

    在御花园里,她拿匕首刺伤了容聿之后,容聿是怕她担心,才不让银杏告诉她的的。

    真的是这样吗?

    楚辞的心,紧了紧,心里,因为这个想法而激起了一丝小小的波澜。

    想到容聿,她又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平复了心口的呕吐之后,转身快速朝容聿的房间走去。

    “赶紧把这事儿告诉容聿,让他小心点。”

    既然有人在她身上下蛊,目的是为了刺杀容聿,这个人恐怕一早就盯上她了。

    “咦?这么早就睡了?”

    见容聿的房间里没有灯光,敲门的手,收了回来,转身准备回房间,可想了想,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动手敲门。

    “容聿,容……”

    话到嘴边,门,却自动打开了。

    “竟然没锁?”

    她也没多想,便提步走了进去,房间里,空荡荡的,安静地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没在?这么晚了去哪里了?”

    楚辞的心头,蓦地掠过一丝不安。

    这座看上去戒备森严又充满神秘的皇宫,总是让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危险。

    “得赶紧告诉他才行,万一遇上什么事情就麻烦了。”

    她其实一直对皇帝有些不太放心,先不说他到底是好皇帝还是坏皇帝,但是他要杀容聿的心是非常坚定的。

    容聿现在身在皇宫里,就犹如在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也不知道容聿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竟然什么兵都不带,就敢在皇宫里住这么长时间。

    一边这样想着,她已经从景阳宫跑出去了。

    心里,对容聿在不知觉间已经牵肠挂肚了起来,尤其是,她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是被下了蛊从而对容聿所造成的危险。

    后院内,穆沄曦将扎在人偶上的银针拔了下来,月光打在她苍白的脸上,看上去有些虚头。

    小心翼翼地将银针放回布袋里,她抬眼看着容聿,虚弱地一笑,道:“她体内的蛊虫已经吐出来了,以后也威胁不了你,你放心吧。”

    说到这,她停顿一下,突然间有些讽刺地摇了摇头,道:“应该说,她以后不会伤到她自己了,这样说,是不是更合适一些?”

    她的唇角,没有半点血色,只是看着容聿突然间松懈下来的表情,心里有些苦涩。

    容聿拧着眉,没有直接回应她的问题,而是拱手,疏离地道谢,“微臣多谢皇后娘娘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