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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谁都不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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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容庭不想我知道他身体的事,所以琳达也不会将我知道的事告诉他。

    “让老婆操心了。”他嘴上说着让我.操心了,可那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意思,他反倒享受我的关心,嘴角带着一丝得意:“我一直觉得老婆有了女儿就忘了我这个老公,许久没有享受这待遇了。”

    “快吃吧,都这么大人了,还跟孩子们吃醋,也不嫌丢人。”将筷子递给他,我为他将会议桌上的文件整理好。

    忽然脚下失去重心,他将我一把拉入怀里,坐在他的腿上:“一起吃。”

    “别闹,让人看见。”这会议室可是透明的,只要有人从外面路过,就可以看见里面的一切,而好巧不巧的,我刚坐进他的怀里,会议室外就有两名员工抱着文件经过,看见里面的情景,惊的张大了嘴巴。

    傅容庭眼睛一瞪,两员工识趣的抱着文件快速离开。

    虽然以前也让傅容庭背着我从公司走出去,也够高调了,但这么亲密的坐在他腿上,而且这姿势……

    我低头看了看,脸颊腾起一抹红晕,在他怀里挣了挣:“容庭……”

    放在腰上的手加了一点力道,将我桎梏着,低沉的嗓音响在耳边,带着一丝慵懒:“别动,陪我吃饭。”

    我抬眸,正对着他的侧面,心里那点羞涩在看见他越发棱角分明的脸庞,就只剩下心疼了。

    我也不再矫情,尽管会议室门外,‘不识趣’的员工们越来越多,猫着身子躲在柱子后面就以为我们看不到,低笑舆论,女的一脸羡慕犯花痴,男的崇拜。

    在他们眼里一向沉稳内敛且不苟言笑的傅总,在我这里,却是一名宠爱妻子的好丈夫,一把狗粮撒下去,虐了一众单身狗。

    吃着傅容庭喂到嘴边的饭菜,心里有多幸福,就有多心酸。

    吃着吃着,眼泪也就流了下来。

    忍不住的,滴落在腿上。

    他有些慌了,连忙将筷子放下,为我擦泪:“怎么哭了?”

    “高兴。”我又哭又笑的,也不管外面的人,坐在他腿上,手搂着他的脖子,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容庭,真想我们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啊。”

    “傻瓜,我们不是一直这样吗?”傅容庭勾唇笑笑:“听说杨欢有了身孕,最近脾气有点不好,经常多愁善感,怎么你也被传染了?今日倒是多愁善感起来了。”

    傅容庭都知道杨欢脾气不好,看来顾云生最近没少受杨欢‘折磨’,都到他这里来诉苦了。

    “才没有呢。”我吸了吸鼻子,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闻着他身上与往日不同的味道,那是淡淡的药味,那药味就像一颗种子,落在心里,滋生出酸涩,像是发了一夜酵的面团,抑制不住它的膨胀,酸涩蔓延了每条神经,每个细胞,让人总有落泪的冲动。

    “好了。”他柔声哄着:“最近确实有点忙,也没抽时间陪陪你,下午的时间都听你安排,如何?”

    “好。”

    吃了午饭,既然这下午的时间都归我,工作上的事,全都安排了下去。

    六月的天气太过灼热,以傅容庭的身体状况,我肯定不会让他出去晒太阳,让他劳累,也就让他回办公室午睡。

    回家里孩子们肯定得来吵,这办公室里有休息室,话一放出去,没有员工会不识趣的过来打扰。

    现在,我能让他多休息,就一定不会让他累一分。

    公司若是有急事,必须傅容庭签字的文件,统统都拿我这里来,跟着他这么久,以前就算是不懂,也能耳濡目染一些,就更别说他最近对我的恶补,看文件这些,我还是能看懂的,而且有助理团,公司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要来公司,我不反对,但我必须跟着,多半的时候,他去休息室休息,公司的大小事,都由我来处理。

    实在处理不了的,我也不会第一时间去找傅容庭,而是找连成杰或者顾云生,连成杰有傅氏的股份,顾云生跟傅氏合作时间也挺长了,又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找他们,一万个放心。

    连成杰跟顾云生也不傻,傅氏的权利渐渐都交到我手里,傅容庭更是将副总经理的位置给了我,他们怎么能觉察不出问题。

    我不瞒他们,但也没告诉实情,只说傅容庭最近身体有些不适,医生不让他太过劳累,而我总不能真就在家里做家庭主妇,孩子总有长大的时候,公司这么多事,总不能让傅容庭一直一个人担着。

    傅容庭两次大受伤,他们都看在眼里,这个借口也不算牵强。

    顾云生没起疑,当一个人要下定决心做什么,再难也能做到,所以经我签字的文件,也没出问题。

    顾云生说:“楼笙,最近你真是变了一个人,以前还不觉得你能担起这些事来,没想真是让人意外。”

    我笑笑,以前我也觉得自己不会这些,但当知道傅容庭身体状况后,我觉得这世上没什么是我不能做的,大概也就是他给我的这份支撑,激发了潜能吧。

    人总是在逆境中激发自己所不知道的潜能,不是吗?

    瞒得过顾云生,却瞒不过连成杰。

    私底下,连成杰找到我问:“楼笙,你说实话,傅容庭的身体不止是不适这么简单吧?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

    我望着连成杰,嘴角旋即弯起一抹苦涩:“总是什么都骗不过你,对,他的身体不止是不适,他的心脏开始衰竭,现在用药物控制着,医生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心脏做换心手术,也就三年的时间了。”

    “什么?”连成杰震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一直没说,也没听傅容庭他提起。”

    “他连我都是瞒着,若不是我自己发现,恐怕现在我也还被蒙在鼓里。”我语气坚定地说:“他一定不会有事,三年,我一定会找到一颗合适的心脏给他换的,一定会。”

    连成杰看着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此刻当是最明白我的心情,他守着萧寒这么多年,当初总以为做了手术,萧寒就会好,可现在,受过几年的病痛折磨,此刻还在医院里靠着冰凉的机器吊着命。

    若不是呼吸器上还显示着有生命迹象,躺在那病床的萧寒,谁还相信她活着?

    连成杰也曾像我如今这么大的期望,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但没办法啊,没到最后一刻,我只相信会好的。

    连成杰对这件事也守口如瓶,当做不知道,公司里的事,有什么问题,他会第一个过来。

    其实我最近的改变,傅容庭也察觉到了,不然他也不会将公司大权渐渐交给我,自己真去休息,只是我们都没有说破而已。

    我们都用积极的态度去面对,点破,就多了多愁善感,多了灰暗。

    这样,我们至少还能笑着,积极着。

    至于家里,爱笙跟逍遥小,不懂事,但丫丫已经懂事了,我让她在家里好好带着弟弟妹妹,敏感的她,我天天跟着傅容庭去公司,加上傅容庭夜里总是咳嗽,她也能觉出一点不对劲,有天晚上问我:“妈妈,爸爸是不是生病了?”

    生病。

    这两个字我都不敢去想,或者就只当那是小感冒,几天就会好的那种。

    我摸着丫丫的小脸蛋,眼眶有些微红,也就用谎言哄她:“爸爸只是小感冒,很快就会好了,爸爸妈妈没在家的时候,就要你多照顾着点弟弟妹妹了。”

    保姆再怎么照顾,也只是在生活上,我也想过让我妈从老家回来,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此刻叫她回来,她一定会起疑。

    我跟傅容庭都不想让我妈再担心,再为我们操心了,她该有自己的生活跟空间。

    丫丫听话的重重点头:“嗯,丫丫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妈妈,月妹妹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就快回来了,睡觉吧。”我安慰着丫丫,给她盖上薄被,再看了看旁边床上的爱笙跟逍遥。

    我真的不敢去想,若是傅容庭真的倒下了,这个家,这些孩子,我,怎么能承受。

    这个家,缺谁都不可以。

    丫丫听话睡觉,保姆就在隔壁,有动静她们会来照顾,平常夜里都是我来,但现在我已经无法分身照顾。

    站在门外,我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才回了卧室,傅容庭从浴室出来,见我回来,问:“孩子们都睡了?”

    “嗯,都睡了。”我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毛巾,给他擦头发,擦身上的水珠,每次看着他身上的疤痕,心里就难受得紧。

    有我用匕首留下的,大火留下的,流弹跟炸弹留下的,那些疤痕爬在他结实好看的皮肤上,就像是用鞭子在我心口上狠狠一抽,狠狠一疼。

    毛巾轻轻地擦着他胸膛的水珠,那淡淡的疤痕,是我留下的,而就是这一匕首,最先伤了他的心脏。

    我强忍着落泪的冲动,抬眼将眼泪都逼回去,我在心底告诉自己,楼笙,你不能哭,不要哭,一切都会好的。

    “楼笙。”他抓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感受着那心跳,还是那样强劲有力,让人无法相信,这颗心脏在衰竭,慢慢地枯萎。

    他就喊了我一声,带着深情缱绻,我扬唇笑了笑:“都擦干了,你先躺床上休息吧,我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