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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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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门外的瞬间,我不由长长呼出一口气。

    漫无目的的走在小区里,因为是中午,四下没有什么人,我找了个小亭子坐下来,眼睛聚焦在某处,脑中思绪在翻滚。

    我把离婚以来的每件事每个人,通通想了一遍,如果我那晚没有招惹顾诚,又或者房子面临被拆时,我没有接受他的协议,现在的一切或许会不同吧!即使我跟他非要有什么交集,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他主导我遵从,没有任何的对等可言,即使现在我想喊停,他也不会允许,更遑论其他。

    我不禁想,为了护着老屋我这么做值得吗?是家人希望看到的吗?不能自主选择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可我现在不要房子,要自由,顾诚会同意吗?要知道,我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为这,他也绝不会妥协吧?

    在我思来想去中,突然一道声音沉沉的道:“你逃不掉的,卢青青。”

    闻声,我立即扭过头去,顾诚站在一步开外,神色幽暗的注视着我,仿佛我心里任何细微的想法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仿佛我在他面前是透明一般。

    我站起身,什么都没说直接往回走,经过他身边时有意绕开了些,可他长臂一伸,轻易便将我抓住,再那么一扯,我两只单薄的手臂已经被他禁锢在手里。

    “你对我就这么反感?”他眯着眼凑近我,目光危险。

    我将脸偏向一旁,仍旧不说话,以为他发够脾气就会把我放开,而争执反而会没完没了。

    但我没想到他会突然捧着我的脸吻下来,狠狠的,带着一股子浓烈的烟草味,他这与其说吻不如说咬,那么大力的吮吻之下,我整个嘴唇都麻了,也很疼。

    由此激起了我心中的报复情绪,我并未像往常一样反抗,而是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薄唇上——

    血腥味在齿间弥漫,他所有的动作一顿,倏然睁开双眼,两道危险的冷光让我浑身一个冷颤。

    我尽量稳着心神,眼神游移的道:“你……别碰我!”

    他眼中的怒意显而易见,紧接着他两只手更重的捧着我脸,一个充满征服意味的吻,暴风骤雨般落了下来,我退缩他就毫不留情的啃咬,我抗拒他就狠狠撬开,很快,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直到头晕目眩嘴唇麻木,他才又将我放开。

    我随即往后一退,踉跄之下险些没能站稳,见此他又伸手扶了我一把,我毫不领情的重重掀开他的手,眼睛里满是抵触。

    他蹙眉看了看被我掀开的手,随后才又将眼神转向我,口中意味不明的道:“在向我表示抗议?很好,”他点点头,又说:“但你清楚,这没有任何意义,卢青青,别再试图触碰我的底线。”

    对此,我不禁问他:“你的底线是什么?我的命?还是别的?”我咬了咬唇,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睛再次追问:“顾诚,你到底想要什么?”

    身或者心,我都给了,为什么我从他眼中看到的,却永远是填不满的深渊,这深渊从何而来,里面蕴藏了一个什么可怕的存在?

    “我想要的?”顾诚神色恍惚的重复着我的话,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随后他才表情幽暗的说:“我想要的,单单一个你给不起。”

    闻言我心头一阵抽痛……

    单单一个我给不起,所以他既要我的身体,也要夏依然的爱情,是这个意思吗?还是等厌倦以后,找到新的替代?

    无论要怎么理解,这一个个认知都像绵密的针扎入我心里,心脏每痛一下,都在提醒我,自己对他的感情有多荒唐可笑,卢青青啊卢青青,你总该看清现实了吧?继续留在他身边,不过是落入一个痛彻心扉万劫不复的境地。

    想到这,我强忍着胸中的酸涩,看着他定定的道:“顾诚,我们离婚吧。”

    顾诚狭长的眼睛倏然紧缩,其中有一抹难以置信,半晌,他才冷冷的说:“收回你的话,我只当没听见!”

    我低头冷笑了声,口中凉凉的道:“说出去的话怎么可能收的回?顾诚,离婚吧,不管你想要的是什么,这对我和夏依然都不公平,你要是真的爱她,就结束这一切吧。”

    说完我死死咬着嘴唇,那在眼中直打转的泪水到底还是滴落在地,豆大的一颗,两颗,在地上一点点晕开……

    顾诚猛地上前,狠狠一把掐住我的下巴,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凌厉,“你要是再提一个字,我现在就让人把那里夷为平地。”

    我忍着下巴上的疼痛,红着眼睛表情木然的道:“如果你觉得那样比较解气,那你就去做吧,这不能改变我的选择。”

    闻言,顾诚抿着薄唇,一时陷入了沉默,我想他是挺意外我的表现吧,没想到为了老宅愿意牺牲一切的我,也能满不在乎的放下,只为了离开他。

    他当然无法想象,我心里经历了怎样的一番挣扎,他也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他,但也正因为那么爱,才要不顾一起的离开,算是彻底沦陷之前的最后一丝挣扎求存吧。若没有先前失败的感情婚姻经历,又或者我还是二十一二岁的年纪,肯定下不了这番决心,情愿飞蛾扑火般的留在他身边,但我不是,我很明白生命有多么珍贵,也明白爱情在生命中所占的比重……

    沉默良久,顾诚再度开口,他冷冷的问:“你觉得离婚对你而言是好事吗?没有我的庇护,你认为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

    我就这么看着他冷然的脸,眼中有一丝凄凉,我缓缓的道:“如果连自己的人生都不能左右,每分每秒都是痛苦煎熬,那活得再久又有什么意义?”

    他听了立即反问我:“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每分每秒都是痛苦煎熬?”说话间,凛冽的眼神像刀子一般刮在我脸上。

    当然不是,否则我怎么会爱上他?最初他对我的好还历历在目,那些短暂的美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可现在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