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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还会被指责一句博眼球。
然后谜案集的推脱，又会被拿出来说。接下来的蝴蝶效应不可避免的发生。
“难道让我不答应吗？我……我根本做不到。”
违背自己的本心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成为自己最不想成为的人。那这样在这世上活上一遭又是为了什么呢？
穆潇潇的眼中尽是迷茫跟难受，她不懂，完全不懂。
凌慕华看着她，抬手用指腹小心的描摹着她的轮廓，“潇潇，做不到两全其美，只能说你还不够聪明。”
这些话他从来不会瞒着她。
甚至于，他从一开始就带着一种引导性的方式，跟穆潇潇说这种话。
凌慕华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结于这一时的表现？彰显自己没有忘掉自己的大恩人，不愿意将目光放的更加长远，只注重于眼前的利益得失，这恐怕是每个圈子的大忌。也是最笨的一种报恩方式。”
穆潇潇皱紧了眉头，依旧没有说话。
她还是不认同凌慕华的长远，他的理智在她眼里是一种冷血。
凌慕华看到她的神色，也明白她对自己这一番话并没有听进去，甚至于不认同。
“以后，你会明白，这不是一个存在于幻想之中的世界。”
“好了。”穆潇潇低下眼眸。
她咬了咬下唇，“我知道你嫌我幼稚，觉得我又笨又任性。”
她觉得委屈，明明她是从好的那一方面出发，结果却不被认可。
凌慕华沉默了一下，将她的手松开安静的坐在旁边。
穆潇潇顿时愣住，手上微凉的感觉让她有种巨大无比的失落感席卷她全身上下。
她没想到凌慕华会放开她的手。
房间里面安静的能听到寂静的呼吸声。
好半晌之后凌慕华才出声开口，“我有没有嫌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冷冽的声线之中携着浓烈的疲惫与无可奈何。
穆潇潇心中一颤。
“对不起……”她把头埋得更低，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她将那话一说出口就知道自己错了。
凌慕华对她的感情，她怎么可能不懂。
即便她没有五年前的记忆，可他现在的小心呵护是做不得假的。
“我不觉得你幼稚一点有什么不好，这样我就可以护着你，宠着你。你也可以毫无保留的在我面前任性，我也不会觉得你烦，但是，我不想你把这两点用到所有人身上。”
凌慕华说了好长一段话。
别人，不是他。
如果没有爱意，怎么会无条件的对你好呢。
穆潇潇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否定凌慕华最后一句话。
但是想了想去，又觉得凌慕华说得对。
如果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能理解她，以最大的善意去看待这世界，这世人，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明知道那些人会怎么揣测她，却依旧抱着一丝期望。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房间里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偏偏穆潇潇觉得坐的有些不舒服的时候，凌慕华就能在第一时间把穆潇潇拉到他怀里伸手抱着她。
平常那么霸道凌厉的人，在面对她的时候，却能小心温柔到极致。
穆潇潇侧身抱着他，将脸埋到他身上，却也没说话。
之后等到颁布最佳导演的前十分钟，终于有工作人员来找穆潇潇，然后把她带到后台。
凌慕华这半步未离的跟在穆潇潇身边，除非上台，否则他根本就不会离开。
前五分钟，后台又被簇拥着走来一个女人。
“凌总，凌太太，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走了。”唐清然脚步徐徐的走了过来。
依旧是风华绝代，高贵优雅。
穆潇潇看到她的时候有些惊讶，这里不应该是唐清然来的地方。
工作人员大概是看出了穆潇潇眼底的惊讶，立刻在旁边解释道，“唐小姐也是最佳导演的颁奖者。”
穆潇潇嘴角抽了抽，所以她要跟唐清然一起去颁奖？
“最佳导演每年不是只有一个人颁奖吗？”凌慕华在一旁冷声开口。
工作人员大概没想到凌慕华会突然开口说话，顿时讪笑道，“凌总，这次情况特殊，还请见谅。”
穆潇潇要是知道会跟唐清然一起上去，就直接拒绝了。
凌慕华没再说话，倒是唐清然在一旁笑道，“凌总，你这是怕我抢了凌太太的风头？还是觉得有我掉了凌太太的价？”
她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让周遭的气氛变得轻松了一些。
唐清然，绝对是聪明女人。
穆潇潇绞着自己的手指，眼眸垂下看着地面。
她蓦然之间就想到了凌慕华说的那句，你不够聪明。唐清然会不会是他眼里的聪明女人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听到凌慕华开口，“只是多问一句，唐小姐不要见怪。”
“要是见怪了怎么办啊？”
“那我只能请唐小姐吃饭作为赔罪了。”
“那一言为定。”
唐清然的眼睛翛然亮起，其中的惊喜不言而喻。
凌慕华微微颔首，“嗯，刚好我还差唐市长一顿饭。”
穆潇潇分明从他的语气里面听出了一丝开玩笑的语调。
这绝对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凌慕华。更多的时候，她在凌慕华身边，真的像他的女儿，他宠着她，包容她，也教给她人生路上的道理。
可是他在她面前，从来不曾这样轻松诙谐。
“啊，凌总你真是……一个出色的商人啊。”唐清然在一旁哀叹。
凌慕华勾唇而笑，“客气。”
穆潇潇心底泛出浓烈的涩意。
“两位，快开始了，我带两位去前面吧。”一个工作人员过来礼貌的开口。
穆潇潇点了点头。
“我来吧。”唐清然突然走到穆潇潇身后，接过了凌慕华手里的轮椅。
穆潇潇愣了一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凌慕华眉间微蹙，“潇潇，别闹。”冷冽的声线让穆潇潇心里有些东西蓦然破碎。
她在闹吗？
她是在闹吗？
她这样，让他觉得是闹吗？
穆潇潇抬手就拂上了轮椅，不由分说的就要推着自己跟着工作人员走。
“哎呀，凌太太跟我客气什么啊。凌总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凌太太的。”唐清然笑着一把拉住轮椅，然后与笑嫣然的看向凌慕华。
穆潇潇这段时间原本身体就不好，手上也没什么力气，又是这样一个别扭的姿态，手上根本挣不开唐清然稳在轮椅上的手。
“嗯。麻烦了。”
凌慕华出声开口。
那冷冽又低哑的声音显得温和有礼。
穆潇潇恍然之间想到，凌慕华其实已经变了，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俯瞰世人，睥睨天下的王者，他走的更高，性格更加沉稳。
他待人接物更加谦和有礼，遇事上更加从容不迫，却强硬到不容任何人拒绝。
这样绅士温暖的凌慕华，其实并不是被她一人独享。
穆潇潇回头看了他一眼，漂亮的桃花眼望向他，像是横越千山万水，越过时间罅隙，跟从前的那个人悲戚的道了一声不见。
所有人都在成长，只有她一个人在倒退。
凌慕华看到她的那一个眼神，心中蓦然一震，他举步就想走向她，唐清然却先他一步将人推走了。
他为那一眼慌乱，那种错失的心情，他知道，刚刚那一瞬间，穆潇潇是有什么话是想同他说的。
凌慕华蓦然想到自己这一个小时之内的沉默，他是不是不应该用这种方式逼着她去成长？
可她，那样想要成长的一个人，他不能把她养成温室里的花朵。他不想等她清醒之后恨他。
凌慕华顿住脚步，看着她逐渐走远。
穆潇潇被唐清然推过转角，唐清然往后看了一眼，在没有看到人之后才慢悠悠的开口，“凌太太最近过的好吗？听说慕白去看过你？”
穆潇潇还在跑神，她突然这么一问，穆潇潇先是滞了一瞬，之后才应了一个嗯字。
唐清然眼底闪过一抹嘲讽的光，“他对你可真好。”
在片场有事没事就给她找麻烦，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过她，那个臭小子居然还专门跑去看穆潇潇。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被宠着长大的贵公子们是不是就喜欢穆潇潇这样的女人，以此来证明自己哪个阶层的女人都能搞定。
“可是凌总最近对凌太太就不怎么样了吧。”唐清然突然又开口。
穆潇潇神色之间翛然变得凛冽，一瞬之后她才收敛了神色，轻声开口，“唐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刚刚，凌总就是这么表现的啊。”唐清然理所当然的开口。
穆潇潇笑了一声，“是吗，那你应该想多了吧。”
她可以说她跟凌慕华没有共同语言，可她绝对不能说凌慕华对她不好。
唐清然嗤笑了一声，“你倒是真相信凌总啊，希望你能一直相信他。”
穆潇潇没有接话。
唐清然这个女人的话，每一句都带着深意，没必要的话，一切保持沉默才最好。
“对了，我还没说，凌太太没拿到金像奖最佳女配角真是令人遗憾，希望你下一次一定能拿到。”唐清然笑着开口，“我已经拿到了最佳女主，等之后我会让你摸摸奖杯，希望你也能沾到一点影后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