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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暗格里的硕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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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冬尽推门进了护国公的书房,几个跟着过来的兵卒将倒在书房门口的尸体一一踢开,一个兵卒将尸体都看过后,冲书房里的严冬尽道:“严少爷,死的人全是会武的,手上都有拿刀剑的厚茧呢。”

    “嗯,”严冬尽应声道:“我知道了。”

    兵卒们没进书房,将尸体近一步从廊下踢到了院中后,一队人就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庭院当中。

    严冬尽在护国公的书房里找了一圈,没什么发现,书案上堆放着不少公文,书架上放着护国公的藏书,博古架上放着好些护国公极喜欢,日常经常会看,或者把玩的古玩,书房的墙上挂着前朝的古画,还有几幅护国公自己的画作,这些都不是严冬尽要看的东西。

    护国公这时到了街前,负责拦人的校尉看见来人是护国公,校尉没辙了,他能对付京师府的班头,哪怕这会儿来的是他们辽东军里的哪个将官,他都不怕,可护国公这号人物,他哪里能惹得起?

    护国公没有下轿,只抬手半撩了轿帘,看了校尉一眼后,就手一松,轿帘就又被放下了。

    校尉招手示意手下兄弟们让开道路,一边冲一个腿脚快的兵卒打了一个眼色,这兵卒二话不说,撒腿就往护国公府跑去。

    折二公子一行人这时也走到了街头。

    “走!”辽东大将军府的侍卫高声道:“不要停。”

    陈慎不等折二公子反应,直接抬手在折二公子跨下的战马身上抽了一鞭,战马吃疼,扬蹄就跑。

    有贴身侍卫看见了莫良玉坐着的小轿,还有后头宫嬷嬷们坐着的马车,但莫良玉和宫嬷嬷都没露面,所以侍卫也就无从得知自家三小姐已经被带走了。

    倒是有认识折府军服的侍卫,跟坐在官轿里的护国公禀道:“国公爷,是折家的人。”

    护国公忙就撩起轿帘看,只是这时候折二公子一行人已跑出去很远了。

    护国公又看向还站在轿旁的了校尉,道:“你放折家的人过去了?”

    校尉很紧张,但还是强撑着跟护国公道:“小的没放人过去,那是折家的人吗?小的不认得。”

    “走,”护国公现在也没时间跟校尉这儿耗时间,折家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来做什么的,这事回头再问就是,于是护国公爷下令道。

    严冬尽这时将护国公的书房翻了两遍了,正站在书房中央,苦思冥想护国公会将藏物的暗格,或者秘室修在哪里的时候,左窗旁的博古架后面突然有了动静。严冬尽没急着往博古架前走,而是站在原地细听,声响很快就又再次传出,似是什么人用指甲挠墙的声音。

    一脚将博古架踢开,严冬尽弯手指敲了一下面前的墙壁,墙里的挠墙声在这时却停了,不知道是墙里的人害怕了,还是没有力气再挠墙了。

    严冬尽后退了一步,看看博古架上摆放着的古玩,在辽东时,莫桑青押着他学过机关术,虽然学艺不精,最后那位机关术的名家都不愿意再看见他,但严冬尽好歹还是学到一些本事的。抬手将博古架上的古玩都碰了碰,最后将架上第三层,碰不动的铜虎转动一下。

    随着“咔”的一声响,博古架后面的墙壁打开,一只身形不大的灰鼠从墙后的暗格里窜了出来了,从严冬尽的脚面上跑过,箭一般地窜出了屋子。

    这只老鼠是怎么跑进暗格里的,这就不是严冬尽要考虑的问题了,严小将军只一眼就将暗格里的东西看了一个清楚,两个木匣,还有三个锦袋。

    将锦袋放进了衣襟里,将铺桌上的桌巾扯了下来,也不看两个木匣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严冬尽将两木匣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了布上,打包将身上一背。做完了这件事,严冬尽又在书房里找了一圈,确定没什么东西可拿了,严冬尽才出了书房。

    “严少爷?”守在庭院里的一队兵卒迎着严冬尽走来。

    “将这书房烧了,”严冬尽语调没什么起伏地道:“要快。”

    兵卒们忙着放火烧书房的时候,来报信的兵卒也一路找了来,在离严冬尽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跟严冬尽禀道:“严少爷,护国公回来。”

    严冬尽没说话,直接抬手将兵卒的身后放了一只袖箭。

    没等这兵卒反应,一个人已经从他身后上来,挥刀就与严冬尽战在了一起。

    严冬尽没问这人是谁,现在出现在书房前的人,除了他带来的精骑兵,那就是护国公派来的人了。

    “不要管这里了,”喝住了要来帮忙的兵卒,严冬尽道:“动作快点。”

    兵卒打着了火折子。

    来人看出这帮军汉要放火,护国公只是命他回来取回书房暗格里的东西,可现在这帮人在放火,那他要怎么处理这事儿?来人犹豫了,就这么分神的片刻工夫,严冬尽的刀势突然就变得凌厉起来,搏命之时走神了?这人自寻死路,他怎么能不成全?

    来人只觉前胸疼了一下,随即就又挨了严冬尽一脚。

    兵卒们将手里的火折子往书房里扔去,被泼了油的木头遇火就着,大火腾得一下就烧了起来,刹时之间就火光冲天。

    来人的呼吸间俱是灸热的空气,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严冬尽,来人承认,是他技不如人,单就武艺而言,他不是严冬尽的对手。

    来报信的兵卒往后退了几步,跟着他过来的这个人胸膛挨了一刀,豁开了一个大口子,肋骨断了,心脏暴露在外。小兵卒还是第一次看见心脏跳动的样子,看得脸色发白,又满是敬畏地看一眼严冬尽手里的刀,只一刀就能将人开膛,这刀得有多利?

    严冬尽与来人对视一眼,手起刀落,将这人的咽喉斩断。

    “严,严少爷,”小兵卒说:“护国公就要过来了。”

    “我知道,你跟我说过了,”严冬尽将刀归了鞘,低声道:“你绕路回去吧,别跟护国公碰上。”

    “是,”小兵卒应声,往院的西侧门那里跑了。

    “是书房,”这时的前门庭院里,有侍卫跟护国公叫了起来。

    护国公捏一下眉心,跨过面前的尸体,快步往前走去。

    一众侍卫、家丁紧跟在了护国公的身后。

    “不是说严冬尽带兵来的吗?”无视了自己遇上的辽东兵卒们,护国公边走边大声命左右道:“去找他,叫他来见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