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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晴朗,无云而繁星密布。
望着天空,楚栾的心情复杂的堪比天上的星,他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女人,能不能在假一些。
他是小,他不是傻!
谨奴给他讲的睡前故事,什么‘甄嬛如意传’、什么‘宫心计’、什么‘金枝欲孽’,简直是女人权利与欲望的翻版。就这些手段,连他这个被后宫嫔妃差点害过的皇上都瞠目结舌,如今再看看眼前这女人撕心裂肺,走嗓子不走心的表演,楚栾有种不合时宜想笑出声的冲动。
呵呵哒,被抓住后的紧张感完全没有了!
等到获救后,他一定要好好感谢她,娱乐了他的生活!
锦初乍一看,也有几分哭笑不得。
若是她没有天天洗脑式的给小皇帝讲历史上的各种为皇的治国之道和后宫年度大剧,楚栾必然会因同甘共苦的情谊对这姑娘有几分心动。偏偏,此刻眼神清冷的楚栾,明显不吃她那一套。
锦初揉揉眉宇,这姑娘真是给女人丢脸,就算做戏也要做的专业些好不。
原本漆黑的小院落,因为她的到来燃起了烛火,不但替她照亮了方向,更是照见那松垮垮绑在身上的绳索,比起某些五毛钱特效的电视剧还要敷衍。
还有,被陌生人抓来,小姐姐,乃还有时间补个妆吗?
再者,大晚上的一个小姑娘你不回府,外面乱窜,难道夜深露重去会情郎?
锦初内心的吐槽快要刷屏了。
一看见楚轻玉,她倒是松下了心。
看来摄政王的目的,还是让楚轻玉勾搭上楚栾,许是现在时机不够成熟,他不敢轻易的弑皇篡位。
锦初想了想,渐渐明白楚宣的意图。
他要的是不背一丝骂名的名正言顺,而且还要玉玺这个颇受皇族子弟重视的珍贵之物。
将小皇帝玩弄于鼓掌之中,甚至心甘情愿的交出玉玺,想来,会很有成就感吧!
不过楚轻玉这个姑娘,除了颜好,这智商真能勾搭的楚栾神魂颠倒吗?
很快,锦初的疑惑就被解析了。
如果楚栾是个普通的小子,在楚轻玉眼里恐怕什么都不是,可他是皇帝,是大楚国的天,这一切前缀如自带美颜功能般让楚轻玉越发的觉得楚栾俊朗贵气十分的顺眼,连带之前受的气,也被她幻化成了有情有义的好主子形象。
她羞怯怯的望向他,上前两步,发现自己的双脚被束缚,不好走,扭头呵斥,“你们别想把本小姐和小公子分开,我要保护他!”
这匪徒十分配合,“哼,看你一片痴心,我也不为难你,过去吧!”顺势一推,将她往楚栾的怀里送。
楚栾一脸黑线的歪倒一旁,避开了对方的攻击。
开玩笑,他不过十一岁,即便半年来加重了练武,身高也仅仅跟十五岁的女子齐平,她这一撞,非得把他磕坏了不可。
眼见自家美若天仙的刁蛮小姐噗通摔了个五体投地,推人的男子瞬间遁地躲开了,剩下的看守,轻咳两声,想扶不能扶。
半响,这人不起身,楚栾好奇的打眼看去。
哟,伤着脑袋了!
莫名替这个女人感到伤心,本来智商就不足,伤了脑袋,岂不是就剩脑壳了。
幸灾乐祸的楚栾偷笑不已,却见那女人晃晃荡荡的起身,一双媚眼在看清周围时,忽然冷肃的来了句,“你们是谁?为何绑着本宫!”
呵呵,不是磕傻了,是疯了!
看守顿时怔了怔,配合的凶道:“你就乖乖的等着吧!不是非要救这位爷吗?现在后悔也晚了!”说完,竟是把两人丢下,转身走了。
听到这话,楚轻玉眸间划过异样,忽然抱着脑袋,痛苦不堪的开始低低呻/吟。
楚栾赶紧离她远一些,听说脑子有疯病的力大无比喜欢伤人,他还是躲开,免得被连累。
看戏看的差不多,锦初跃下高墙,一把揽住楚栾,飞身离开。
幸好楚栾极为熟悉她身上的淡雅味道,叫声噎在喉咙里,乖乖的伏在她怀中,直到两人停在了一处阴暗角落里。
“那女人是不是有毛病?”楚栾大概已经猜测出些什么,一边借着月光看向手心的濡湿,一边唠叨着,“为了权势不怕死的女人怎么那么多,回去我定要好好看看是谁透露了朕出宫的……”话音乍落,楚栾惊声低叫,“谨奴!谁的血?”
“无碍!”锦初轻声安抚。
“该死!”楚栾眉头紧拧一把扶住她,将她缓缓放在地上,这时他才发现她的衣服粘湿一片,顿时眼都红了,在一低头,自己身上也被染了大片的血色。
如果是别人的血,怎会如此鲜亮湿润!
他握紧拳头,恨恨的说:“他们都该死!”
“无碍!”
有些失血过多,加上被楚轻玉的异样所惊,现在锦初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等到察觉身旁的小皇帝不再出声时,才发现他抱着她受伤的胳膊一边撕干净的内衫包扎一边轻轻的滴泪。
“我不该把信号弹浪费了!”他自责不已,反正对方的目的不是杀他,没了信号弹,暗卫找到他们的时间就会被延长,谨奴不是越发的危险了吗?
“别哭!”锦初哭笑不得,明明在外面一派冷硬的小皇帝,怎么在她面前变得像是泪包一样,“都不是致命伤,回去好好养一养即可。”
“真的?”他抬眼满是希翼的反问,双眸被泪水洗的清清亮亮孩子气十足。
“奴才怎会骗皇上!”锦初轻笑,随之脸色一正,“奴才怀疑您身边的暗卫出了问题。”
提到正事,楚栾收敛心中怕失去的恐慌,面露冷芒,“朕知道!”否则又有谁能透露他的行踪,“可是此事败露,那暗卫想来已经自绝而亡。”
“围杀奴才之人衣着没有特点,倒是那靴子是南岸黄石。”
“摄政王的人?”楚栾咬咬唇,“那疯女人是楚轻玉?”有闻南岸楚家轻玉,倾城倾国不足并提,容貌娇娇而音欲滴,呵呵,世人皆愚蒙,这么骗皇上真的好么!
“她恐怕不是疯子!”锦初沉思,“许是……鬼上身?”
这么一提,楚栾也想起那一句底气十足的朗朗质问。
本宫这种自称,根本不是一个郡主该有的,而先皇一死,跟着去的皇妃众多……楚栾一个激灵,冷汗都出来了。
“只是刚才不确定,否则一剑杀了,是最好!”
楚栾立刻星星眼的望着他家谨奴,不愧是谨奴,连鬼都不怕,感觉好有安全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