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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了两下,那小子手脚灵活,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
黑衣首领不耐的取出铁鞭,挥鞭击向马匹的腹间,可这次依然没能击中,他暗骂一句,抽了抽手,那鞭子纹丝不动,似乎又被对方死死的握住了。
他眉角一抽,“你这混账,以为没有武器,老子就奈何不了你了吗?”言语间,他装作想要再次将铁鞭狠狠甩去,其实手腕一抖,反而用尽全力企图将锦初拉出来。
两方的力道都大的惊人,一时僵持不动。
黑衣首领自负内劲刚强,况且鞭身上毛刺遍布,那小子就算抓着也坚持不久。他紧紧拉扯丝毫不放手,却发觉鞭子松了松,他一抽,鞭身猛然回笼,然而另一侧,寒光乍现。
他弯腰敏捷的躲开一记短刃袭击,眼一瞥,见到锦初悍然直击刺向他的眉心。
可惜她力道不足、速度不济,黑衣首领偏偏脑袋,轻松闪开。
啪!
有东西破风而来,他猛地回头,正好看到一块大石块拴在鞭尾飞速的打在了他的眼窝上。
“啊!”愤然怒喝,他甩着鞭子,反利用被锦初拴住的石块击向锦初。
锦初回身一撤,鞭子绕过左面的车辕打了个结。
他气恼的使劲抽动,右侧忽然传来一阵凉意,手臂一抬,拦住了锦初的凶猛攻势,抬脚重踢,却在她被他猛地踹飞时,一道黑影急速的打向了自己。
黑衣首领显然躲避不及,只听噗嗤一声,鞭子横截入喉,他瞪大眼,不敢相信的看着马车慢慢在勒紧他的同时停了下来。
原来在争斗过程中,马匹和车辕被锦初用大刀劈开,而铁鞭和横出露面的粗枝形成反作用力,在他死不放手下,杀了他自己。
最后一人终于死了。
锦初重重喘了口气,腿脚一软,噗通摔下车架。
洛阳锦伤的最轻,醒的最快,他捂住脖子缓缓起身,片刻,因为缺氧而迷迷糊糊的脑子骤然回神。他赶紧环视左右,见一地尸体,脸面爬到苏素身旁,勉强掏出止血药给她草草敷上。
这时洛山和小喜也纷纷醒来,两人年少,身体素质比苏素要好,简单包扎,便帮着洛阳锦搀扶着苏素,顺着马车印慢慢寻去。
“二公子,我家公子……公子……会不会……”洛山吭吭唧唧,想哭不敢哭,心底暗暗责备自己没用,居然早早晕了过去,没能帮上两位公子。
“不会!”洛阳锦惶然的阻止他继续问下去,他喘着粗气,心头砰砰的乱跳,勉强安慰自己,冷静的分析道,“那些杀手如果活着,是不会放过你我的,现在看来,必然是死绝了!”
两个侍从喏喏的应着,心中极为不安,却谁也不愿再胡乱猜测。
万一是小公子把敌人引走,生死未明,他们才得以逃脱……不会不会,小公子武功那么高!
洛阳锦咬紧牙关,告诉自己不能胡思乱想。
许是长跪府门的事情带给锦初很大的影响,从那一天之后,锦初少言寡语,偶尔撞见也是畏畏缩缩的不肯上前。可是那一天,她主动来找他,虽然还是话不多,但他能感觉的到,锦初变了。
锦初对他的关心依旧存在,可他能看出她眼底的疏离和漠然,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无法在波动她的心。
之前他曾想过,锦初变了,或者是心里怨恨他曾经对她不管不顾,心中不可谓不忐忑,而现在他到希望锦初对他心有埋怨,甚至能丢下他们自己逃生,也不想她为了他们生不见人!
怀着如此不安的心情,小半个时辰,四人磕磕绊绊,连苏素都已醒来,方才在林间深处发现马车和满布草丛间吃草的两匹大马。
四人心头同时咯噔一声。
洛阳锦和洛山急切的跑了过去,找到躺在树下已经脑袋脱离身体一半的黑衣首领,见他气绝,两人重重松了口气。
“这里!”
另一侧,小喜的声音惊慌凌乱,洛阳锦脑子一紧差点晕过去,好在洛山扶住了他。
“快,快去那边!”他脚下发软,手指死死扣着洛山的胳膊,眼睛满是期翼又隐隐含着胆怯的望着小喜的方向。
洛山伤在肩头,胳膊一疼,自然带着伤口剧痛,可他心里也着急小公子的情况,搀着二公子马不停蹄的跑了过去。
待到看到小喜搀扶坐起之人,洛阳锦眼前发黑,几乎哭了出来,“锦初!”他颤抖的跪在么弟身旁,伸出手不知该抚摸她哪一处,因为她身上被血液沾满,大大小小的伤口快要数不清了。
“都是二哥无能!二哥无能!”洛阳锦泣不成声,握着锦初的手背,捧在心窝,痛苦不堪的垂着头。
“公……公子,二公子还有气呢!”小喜苦笑着,洛山一听,脚步匆忙的爬到马车上,取了包裹赶紧返回。
看见包裹,洛阳锦的眼一亮,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瓷瓶。里面是孟大夫特制的金疮丸药,比起他们之前用的药沫疗效要更好,他忙不迭的倒出来,将药丸喂给锦初,随后孩子气的趴在她胸口特意听了听她微弱却有序的心跳声。
小喜和洛山配合着,用干净的细棉里衣撕成条,将锦初的伤口包扎好。直到收拾完么弟的一身狼藉,洛阳锦这才有心情看向一旁倒地的苏素。
“姨娘……怎么了?”面对这个作为他母亲的女人,洛阳锦的心情十分复杂。
小喜挠挠头,比了比一身惨状的小公子,“吓晕了!”
洛阳锦抿抿唇,对她的反应有几分不满却知不可强求,毕竟在杀手出现后,她也为他们付出了自己的一份力,甚至差点命丧黄泉。
此时正是深夜,他们已经脱离主道,偏向深林。
月色清明,繁星点点,伴着鸟兽呜鸣,到不显孤寂。
洛阳锦眉头微蹙,望向树丛密布的深处,又看了眼被砍断的车辕,扭头吩咐,“小喜,用铁鞭试着将车辕和马重新连上,咱们不能久留。”
小喜看了眼布满血肉的铁鞭子,浑身打了个冷颤,哆哆嗦嗦的应诺一声。
“洛山,你和我一起把锦初抬上车。”
“是!”
三人忙完,苏素也醒了过来,她爬上马车,猛地抱住锦初不肯松手,神色说不上的癫狂空洞。
见她并不是伤害么弟,洛阳锦也懒得管她,望着小脸苍白已经开始高烧不退的锦初,催促着,“去镇上,一定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