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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韩家两老脸色骤变,他们家的掌上明珠被人说要去给一个比韩父年龄还大的的男人做填房,这分明就是羞辱。
韩父脸颊涨得通红,怒瞪着厉夜祈,“你欺人太甚!”
厉老爷子眼神狠狠剜向厉夜祈,也跟着怒喝道:“小七,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要你向韩先生道歉。”
厉夜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歉也道得十分敷衍,“抱歉,我这人心直口快,有冒犯到你们的地方,还请海涵!”
韩父和韩母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有不忿,但放眼整个帝都,厉夜祈也是青年才俊里的佼佼者,更何况厉家如今如日中天,他们只能咽下这口气。
“我好好的女儿让你迫害成这样也罢,你们居然还羞辱她,简直岂有此理!”韩母努力想忍下这口气,偏偏就是咽不下去。
厉夜祈直视韩母,声音冷冽,“我迫害你女儿?呵!”
厉夜祈冷笑一声,声线骤冷,“你们觉得部对是什么地方,既然同意她到这里来,就有做好随时为国牺牲的觉悟。”
韩家两老脸色乍红还青,似乎没料到厉夜祈是如此刺头的人,他们面面相觑,韩父拉了拉韩母,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韩夫人一口气梗在嗓子眼处,又因为女儿生死未卜,眼泪顿时涌了上来,他盯着厉夜祈,声嘶力竭道:“她是去做文职工作,不是去前线。”
厉夜祈冷声怼回去,“就算是文职工作,也该有起码的作战能力,什么都不会就敢跑来给别人添麻烦,你们二老宠她是义务,我们没这个义务!”
韩夫人被怼得哑口无言,气得直抹眼泪。
韩父还算是比较理智的,他知道厉夜祈这么说无可厚非,但就是生气,可这会儿韩祯祯还在手术室里抢救,他也没有发作。
厉老爷子见厉夜祈说话不近人情,伸手将他拽到一边,他沉声道:“小七,不许再胡说八道了,韩家只有这一个女儿……”
“既然您知道他们家只有一个女儿,当初为何答应让她来队里?”厉夜祈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队里不是慈善机构,也不是幼儿园,还帮他们照看女儿。”
厉老爷子:“……”
他以为已为人父的厉夜祈能够理解身为父母的心情,却没想到他如此冷酷,他瞪着他,“韩祯祯是在你我眼皮子底下摔下来的,她有个三长两短,韩家人肯定和我们结下仇恨,韩家的势力蒸蒸日上,而我们家呢,你能保证你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顺风顺水,不被他们逮住机会疯狂报复反扑?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言洛希和那两个孩子考虑,如今的韩家我们暂时不能结仇。”
厉夜祈薄唇紧抿,厉老爷子说的话不无道理,就像当年厉家还是百年兴旺家族,他被犯罪集团盯上,厉家依然不能时时刻刻保护他。
看他脸色稍缓,厉老爷子叹了一声,道:“小七,你也是父亲,不管你想做什么,都要为你的孩子考虑一切后果,待会儿不要再说话,听我安排,我们尽力弥补韩家,化解这场恩怨。”
厉夜祈眸色明暗不辨,但终究没有再逆厉老爷子的意思,他们重新回到手术室前,厉老爷子诚恳的向韩家两老道歉。
韩家两老对厉家心存顾忌,虽说心底依然不忿,但到底还是愿意和解。
厉老爷子道:“这样吧,既然祯祯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受伤的,我们就得负起这个责任,等她出院以后,就先去我们家疗养,等她身体彻底好了,你们再接回去,二位意下如何?”
韩家两老相视一眼,韩母声音里依然夹杂着怨气,“为什么要去你们家疗养?我们家有的是人照顾她,谁稀罕?”
韩父拽了她的衣服一下,再看旁边梗着脖子的厉夜祈,他无论如何也要给厉夜祈一点教训,否则这口气根本就咽不下去。
“行啊,那我要厉二少亲自照顾我们家祯祯。”
厉夜祈瞳孔微缩,他看向韩父,似乎没料到他们韩家一家人如此的不要脸面,韩祯祯一个就罢了,韩家人集体想要算计他。
“呵,我还真是大开眼界,自古便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你们让一个已婚男人照顾你们家未婚姑娘,不怕传出去闹笑话么?”
韩母闻言,也觉得不妥,她不甚赞同地盯着韩父,但韩父赌上这口气了,说什么也不肯退让,他冷哼道:“我们家是姑娘都不怕,厉二少怕什么?不管有什么流言蜚语,我们都能承受。”
厉夜祈看着他们确实打算豁出老脸不要,也要把韩祯祯硬塞给他,他简直气乐了,刚要说话,就被厉老爷子打断。
“韩先生说得是,小七和你们开玩笑的,谁不知道小七已经结婚,到时候让我二儿媳妇照顾祯祯,你放心,我二儿媳妇为人细心周到,定会将祯祯照顾得妥妥帖帖。”
厉夜祈一愣,他从来没有听见厉老爷子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言洛希的身份,一时也没有反驳,韩家两老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等厉夜祈回过神来,刚要反对,手术室上面的红灯暗下来,紧接着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主刀医生大步走出来,韩家两老和厉老爷子纷纷凑上去,围着主刀医生问长问短。
之后厉夜祈再没找到机会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
韩祯祯在晚上清醒过来,术后疼痛反应剧烈,她痛得在床上打滚,守在病床边的韩母看她疼得满头冒汗,脸色由白转青,连忙按铃叫来医生。
医生给她检查之后,告诉韩夫人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如果韩祯祯实在受不了,可以先打一针止痛针,韩夫人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医生给韩祯祯注入止痛针后,她逐渐安静下来,除了满头大汗,再看不出有任何异样,韩夫人的心也落回胸腔里。
她在床边坐下,惊魂未定的心才缓缓平静下来,她打量着韩祯祯受伤的腿,上面有固定的石膏,她忍不住道:“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