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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药效减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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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碧凝的谨慎提醒,九种草药很快便收奇,又跟着碧凝到了山崖下的一个洞穴,里面竟是一阵阵闷热感迎面扑来。

    “这里怎么如此闷热?”冬衣皱皱眉头,脸上一片困惑,山洞应该多年阴潮才是,而这里竟比外面的树林还要闷热,鼻中隐隐还充斥这一股焦炎的味道,冬衣眼底一紧,不觉的走到碧凝前面,眼底浮现出一丝警惕。

    “对啊,闷热就对了,这里曾经是一座火山的山洞,荒了上百年,里面的温度却是极高,炙炎多生长在这种地方,昨夜又是一场大雨,炙炎天性怕寒,一定都躲在这个地方了。”碧凝点点头,一把拽下冬衣后腰用来装炙炎虫的竹筒,一步一步小心的向里面走去,刚走一步,手臂就被一只大手打住。

    “还是我走前面吧,既然曾经是火山,也绝对不安全,女孩子不要去冒这种险,交给我好了。”冬衣抬手抓过她手里的竹筒,谨慎小心的向里面走去,洞中两面皆是巨大的黑色焦炎,走的越深,里面的闷热感越发强烈。

    冬衣尽量将脚步放到最轻,眯着眼睛细细寻找岩石下所谓的炙炎虫,越往深走,入眼处便越发的昏暗,终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处,冬衣深吸一口气,找出事先准备好的烛火,对着火红的火心吹了两下,寥寥火光慢悠悠的燃上来。

    两边漆黑巨大的焦岩上,静静趴着三三两两的红色小虫子,时不时朝着伸出蠕动,冬衣还未反应过来,肩膀已经被人重重的拍动。

    “哎哎,我看到了,那个火红色的小虫子就是炙炎虫,师父曾经说过,炙炎虫的捕捉方法一定要毫无误差,不能徒手捉,我们需要将它们引到竹筒里去,手捉会受伤,炙炎体内的炎气也会减掉一半的。”碧凝屏住呼吸,轻飘飘的声音在静悄悄的岩洞中格外清晰,冬衣认真听完,点了点头,蹲下身子捏了几块碎岩石,垫入竹筒底部。

    “它们平时都吃什么?”想了想,冬衣转头轻声问碧凝,脑子里不断运转,试图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知道,师父没说过,医书上只说炙炎虫体内灼热,不能够用手触碰,并没有记载炙炎主要以什么为生的啊。”碧凝郁闷的摇摇脑袋,显然对这种小红虫开始手足无措。

    当年师父也只是在讲痴情蛊虫的时候,给她提了一下而已,她也是那样随口一听,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师父当初随便说说的一切竟派上了这么大的用场。

    “你包袱里的点心还有没有,取出一点来。”冬衣沉思片刻,准备放手一搏,只有试一试了。

    “有的有的。”碧凝连忙点头,将背后的包袱拆开,将里面还剩下的两块点心拿出来,冬衣接过点心,掰成几个小块,将里面的豆沙馅揉成粉末状,小心翼翼的细细撒在岩石之上。

    不过短暂片刻,周围的一圈炙炎虫已经开始慢慢向豆沙粉末爬近,不一会儿,岩石之上的虫子已经爬上了一大圈,而那些豆沙粉末,也慢慢消失的干干净净。

    碧凝眼睛一亮,整个人都要欢呼雀跃起来,两只手紧紧抓着冬衣的胳膊,激动的说不出话。

    “哇,冬衣你好聪明,它们真的吃了,没想到生活在火山中的小虫子,竟然喜欢吃点心,还真是……口味不同呢!”碧凝一边感叹一边抢过冬衣手中的点心,也照着他之前的样子揉成粉末,一点一点撒在岩石的另一边,炙炎虫闻到不同寻常的香味,纷纷调转脑袋,朝着另一块点心粉末的地方爬去,碧凝越玩越开心,手中的半块点心瞬间被她挥霍完了。

    “好了,别玩了,把炙炎虫都引进竹筒,我们就该回去了。”看到碧凝还想浪费剩下的半块点心,冬衣无奈的提醒她,随手将剩下的点心揉成粉末撒入竹筒,把竹筒口对准一圈火红的虫子,果然不出片刻,一只只红色的小虫子寻着味道爬入竹筒,越来越多,整个竹筒都快要满了。

    “好了好了,只需要几只就可以了。”看到竹筒即将要虫满为患,碧凝瞬间回过神,连忙阻止冬衣,小心翼翼将竹筒拿来,迅速盖上盖子。

    炙炎虫和草药全部都收集完毕,冬衣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不易察觉的扬了扬嘴角,将竹筒收好,和碧凝快步离开岩洞。

    奏折一天比一天多,楚惊寒在后宫的时间越发的少,一看折子便是一整天,摆设精致的御书房内,楚惊寒面若冰霜,抬手揉了揉发酸的眉心,放下奏折,将目光落在左侧静静站着的两名大臣身上。

    “两位大人今日进宫,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找朕商量?”站在御书房一侧的两名官吏大人,皆是朝中的重要人物,当初楚惊寒能够坐上皇帝的宝座,也少不了他们暗中的功劳,楚惊寒已然没有怠慢的理由,语气还算客气道。

    “回皇上,如今朝中安稳,可各臣子皆劝皇上开始纳妃,民间也是传的纷纷扬扬,后宫如今空旷些许,直凭皇后一人,恐怕无法全面的管理好后宫,更无心为皇上延绵子嗣,为了天下人着想,还请皇上三思啊!”程于道恭恭敬敬的拜首,语气中皆是小心的劝慰。

    天下臣子都知道,如今新帝登基,若想保住全家的性命,使得全府一辈子毫无后顾之忧,那么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将自己膝下的女眷送入宫中,得了圣宠隆恩,才得以升官升名利。

    可这位皇帝,似乎与其他帝王不同,后宫只有皇后就罢了,听宫中人说,这一不召幸皇后,而来,久久未有纳妾之心,可当真是要急死人了。

    “又是纳妃,国事朕和你们商量就罢了,如今连朕的家事,也需要你们来要求朕?”楚惊寒眉头一皱,声音里也冷然了几分,两名大臣大惊失色,纷纷吓的扑在地下,长跪不起。

    “皇上息怒,老臣也是为了前朝动乱着想,如今朝中刚刚安稳,可这臣心,却都不是那般好收服的,更何况,除了京中,这四面的离安国,万原国,还有圤国,都还未归顺我大朝,随时会有可能开战啊,若真有一天开战了,纵使臣心不忠,但有几位将军的膝下之女住在后宫,这成败,可就大大的不一样了。”程于道说的句句沉重在理,可见多部分也着实是为了朝中着想,楚惊寒紧紧皱着眉头,低头沉思许久,也未有丝毫打算。

    宫中谁都知道皇上对皇后的痴情,皇上每日和皇后彼此之间的情意,许多双眼睛也尽是显而易见,可如今若是宫中真的多了一批新人,恐怕这皇后的心,可都要伤透了吧。

    楚惊寒自然也是这般想,可程于道的话并不是不无道理,今日喝了早上的药膳,不知为何,总觉得神智似乎比以往清明了些,可面对这些繁杂的事情,也更难对付了些。

    “好了,你的意见朕会考虑,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先退下吧,朕要好好静一静。”楚惊寒长长吐气,重新拿起桌子上的书,却是怎么也看不进去了,抬头一看,程于道正弓着身子埋着头准备退下,楚惊寒心底一紧,开口叫住了他。

    “程大人留步。”夹带些许威严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响起,磁性的声音发出命令,不容许有丝毫抗拒,程于道心底一震,定定停住脚步,转身面对楚惊寒,恭敬的站在远处。

    “若是朕没记错的话,程大人膝下,也有一女正待字闺中吧?”慢悠悠的声音从头顶直下,带着皇帝天生具有的威严,程于道心底一惊,当即低头跪倒在地下。

    “回皇上的话,老臣却有一女,年方十九,待在闺阁之中,正寻好人家。”程于道声音低沉稳重,谨慎小心,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楚惊寒问一句,他便答一句,可见也是和聪明人。

    “既然还未找到好人家,那就安排入宫跟随朕吧,程大人对朕的忠心,朕心里非常清楚,所以程大人的女儿,朕也该多多照顾才是。”楚惊寒勾起嘴角,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磁性的嗓音在整个御书房格外媚惑迷人。

    程于道跪着的身体一僵,眼底闪过一丝喜悦,当即对楚惊寒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嘴中不停的感谢。

    “多谢皇上对老臣的抬举,老臣必当誓死效忠皇上,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半点私心。”

    “好了好了,明日朕便安排人去程府接程大人之女入宫,程大人的心思朕都明白,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程大人可以回了。”楚惊寒不耐烦的摆摆手,将程于道打发走,目光落在面前密密麻麻的奏折上面,已然没有了细看之心,顿了顿,随意和身后的宋阿末聊起天来。

    “阿末,你说,朕把程于道的女儿安排进宫,究竟是对还是错,”楚惊寒随意放下手中的奏折诗书,转身看着宋阿末慢悠悠的开口。

    这是楚惊寒许久以来,第一次和她如此平和的谈话,仿佛是又回到了那个主公和属下的日子里,宋阿末心底一顿,恭敬的低头开口。

    “皇上做什么都是对的,属下只管听从皇上命令。”宋阿末一如既往的恭敬,所说出的话却让楚惊寒满意的点点头,看了看香炉中徐徐升起的烟雾,低沉的声音越发磁性。

    “天下不比曾经的组织,许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的,朕要想得到的除了整个天下,还有整个天下的人心,所以,即便是清儿再难过,朕也得这样做。”楚惊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回想起曾经答应过苏清歌的种种承诺,如今,也只是承诺罢了。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皇上此番做法也是为了大局,属下相信,皇后娘娘如此体谅皇上,一定会明白的。”宋阿末的声音淡淡的,里面的意思却句句对上楚惊寒的心,楚惊寒满意的眯了眯眼睛,扬起唇角,看着香炉中的寥寥烟雾,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