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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混战结束。
云梦部大败，剩下三千多的战士，其余青壮也在混战中死伤数千。
即便是没有外人干预，他们也再难形成气候。
几家欢喜几家愁。
欢喜的是大姜跟鱼凫。
忧愁的是云梦。
还有一个咬牙切齿的是苗蛮。
不过松露并没有及时出现在当场，而是等到大战落下帷幕之后，他“赶巧”带着战士刚从万丈原上赶来。
“碰巧”见到了这一幕。
事情与大姜“无关”。
大蛮、蛮云脸色铁青地跟越荒凑在一起商量如何瓜分云梦部。
但事情发展明显超出了苗蛮部的预料与控制。
他们一没想到苗蛮战士在混战中死伤那么多人，死掉八百多，受伤近一千！
虽然击杀云梦一千多人，但这结果显然超出他们预计！
二来是他们没想到鱼凫部竟然想到用火牛冲击，趁机突袭云梦，不少东西已经在昨天晚上被他们转移走了。
具体数量是多少，没人知道。
因为大酋长乌龙牙据说在昨天晚上的混战中被火烧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
若仅仅是这样的话，大蛮、蛮云还可以凭借苗蛮的优势逼迫鱼凫部就范，乖乖地把吃到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但最大的意外是鱼凫在这场大战中伤亡很小，小到死伤人数加在一起也不过三百多人！
这么一比较下来，他们就愈发肝疼。
但是他们现在不敢与鱼凫部撕破脸。
不可能他们昨晚上才杀了云梦一两千战士，今天转脸就要与云梦联手对付鱼凫部。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云梦大部覆灭是铁定事实。
万一鱼凫胃口大开，火拼之下真能让苗蛮雪上加霜。
为今之计，他们只能拿出事先商量好的“联盟”来说事，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一条道走到头。
是黑是白，总好过眼下跟鱼凫撕破脸。
就在他们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跟鱼凫部“讨价还价”的时候，松露带着人及时出现了。
“大姜来人了！”蛮云惊喜喝道。
大蛮却是一个哆嗦。
两人对于大姜的态度明显不同。
蛮云是见过木风“和颜悦色”的一面的。
大蛮却只记得进攻獠龙城时被碾压、单方面屠杀的情况。
他求助地看向蛮云。
蛮云低声说道：“此番我们脱离云梦部就是大姜支持下才完成的，鱼凫部也是一样！
只要大姜来人了，鱼凫部绝对不敢太过嚣张。
至少大姜派人私底下联系我们了，没有联系鱼凫部！”
大蛮诧异不已，却心生振奋。
果然，松露带人出现之后，先看向蛮云，后看向越荒，冷漠点头：“两位，我们又见面了！”
蛮云赶忙上前行礼：“上部！”
越荒嘴角露出讥讽，却一闪而逝，也上前行礼：“见过上部！”
松露点头，说道：“没想到你们这么久才覆灭云梦部，让我大姜好等！
我来之前，我部大酋长还叮嘱我说，如果你们还没动手，那就不要动手了！”
“嗯？”蛮云奇怪。
松露神色冷冽：“云梦部弱成这个样子，你们都灭不了，不如我大姜一并灭了！”
蛮云一个哆嗦。
他也像大蛮一样想起被支配的恐惧了。
越荒低下了头。
神色不见。
松露又点头放缓语气：“不过好在你们已经覆灭了云梦部，也省得我大姜战士越过万丈原走那么远了！”
蛮云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赶忙挺直身子上前说道：“上部，您来的正是时候，我们是昨天才脱离的云梦部，今天才覆灭的云梦部。
眼下，我们正与鱼凫的兄弟商议如何瓜分战利品。
按照之前的约定，我们应该是对半分的！”
他满脸期待地看向松露，故意加重了“之前的约定”跟“对半分”这些词。
最后他加了一句：“上部作为此事的推动者，蛮云恳请您为我们做个见证！”
“见证？”松露眉头蹙起，似在思索，而后看向越荒，面带询问。
蛮云心底大喜。
显然，这位上部来时是受了年轻大酋长的嘱托，来盯着这件事的。
“大姜果然看中的是我苗蛮部！”蛮云心底狂呼，“可惜，不然能趁机灭了鱼凫部的！”
越荒眼见松露眼神，果然“慌了”，马上上前提高了音量：“上部，我们鱼凫部也是这个意思！”
“呼！”一旁的大蛮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解气！
在大姜来人出现之前这个越荒分明不是这么说的！
他们的说法是三七开！
此时的大蛮真的想上去吐越荒一脸。
自己跟他在云梦呆在一起这么久，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是一个这么嚣张欠揍的人！
“幸亏大姜来了！”大蛮也心生庆幸。
无形脑补，最为致命。
看越荒的神情，分明是不敢再说什么。
更不用说有意见了！
“上部！”蛮云眼见形势大好，赶忙说道，“昨天晚上我苗蛮部牵制住云梦大部战士，他们鱼凫部趁机偷袭云梦，截获很多的牛马，那些原本是我们说好了要还给大姜的……”
“嗯？”松露皱眉，再次看向越荒、
越荒也再次紧张起来，赶忙说道：“上部，这次为了覆灭云梦部，我们鱼凫部出动了五千头牛，用来破开云梦部……”
松露点头：“这个你们可以取一部分作为补偿！”
越荒终于“松了口气”：“谢上部！”
“乌龙牙呢？”松露主动问道。
这下蛮云跟大蛮兴奋起来了。
他们没想到这位上部竟然如此精明，一下子问到点子上了。
只要找到大酋长乌龙牙，多少东西岂不是一问便知。
他们可不信什么乌龙牙死了的话……
果然，越荒赶忙回道：“他，他昨天晚上在乱军中途中被火烧死了，死无全尸！”
蛮云跟大蛮冷笑不迭，等着松露问责。
只是让他们再次意外的是松露只是皱眉嘀咕了一句：“死了？”
不过他马上就冷笑说道：“死的好，这种污糟人，也敢派人攻打我大姜！”
“上部！”蛮云急切喝道。
“嗯？”松露皱眉，“你有什么意见？”
蛮云下意识闭嘴。
因为刚才松露的眼神里迸发了浓浓的杀机。
不等松露他们心生他念，松露淡淡开口：“我来，是按照约定收回我大姜借给你们的东西，至于你们怎么分，也按照约定来的分！”
“是！”
“是！”
越荒、蛮云、大蛮齐齐低头同意。
对于这个决定，他们都没有意见。
也没人敢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