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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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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车停下,桐生安走下车,她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回去。

    周围已经有些昏黄,天边的火烧云像一根红飘带,她的背影走在街头上,大概是太过孤单,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海鸥盘旋在这条街道上。

    她抬头看着这只欢快鸣叫的海鸥,忽而想起自己取的网名——过去的事情被发现,还真是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情。

    在意上鹤玉道,总是她最开心的事。

    明明长得这么帅的人,却拒绝和别人来往,这是个怪胎呢,不过可能因为性格相近的原因,她很在意上鹤玉道的感受。

    其实他并不是一块冰冷的石头。

    至少她自己是如此认为,他无意间帮助过自己,虽说他并不知道,但是她却深深的记住,一直一直留在自己的心田。

    所以,他是自己见过最特别的人,第一次有人不孤立排斥她,就像《阿甘正传》里珍妮和阿甘。

    她会喜欢上鹤玉道,谁也不能剥夺人类对于爱的追求,自己和她,像是篝火旁的两人,他们会紧紧依靠在一起,烘烤着彼此取暖。

    而事实上,上鹤玉道也彻底照亮了她。

    她走回自家所在的町里,在这个有些萧索的街道,没有人为她庆贺生日,她也不会邀请别人一起庆贺。

    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走到自家的住宅前,她看着自家生锈的门牌,紧闭的大门,爷爷和奶奶或许在里面等待着她。

    但似乎,没有妈妈和爸爸。

    他们可能不会记得自己的生日,但自己却始终记得他们的,每当自己发去消息,他们总是回复一个字:

    ‘好。’

    她有点不想推开门进去了。

    桐生安站在门前,她看着门上的把手,她似乎有些害怕,白暂的手臂无法举起来,就像在逃避着什么。

    她怕自己的孤单,尝过朋友的滋味,再也无法忍受这空巢般的孤单。

    但是,桐生安还是轻轻地推开了门,终归要面对现实的一切,哪怕理想乡过于温柔。

    周围是静悄悄的黑暗。

    家里似乎没有开灯,外面昏黄的亮光稍微照亮玄关处,周围安静得可怕,也没有爷爷奶奶的声音。

    她的第一反应,是停电了。

    但是下一秒,她就觉得不对劲,物业人员没有给她发短信,所以眼前的黑暗,难道说是人为照成的?

    桐生安决定鼓起勇气,进入黑暗处摸索着,先去找一下电灯的开关。

    踩在木板,她一步一小心地走着,根据记忆里自己家里的情形,桐生安手扶着墙,朝着开关走去。

    可是就像沙漠里一脚踩到流沙,她踩到一个在自己记忆里没有的事物。

    并非金属的质感,从神经上反馈来看——这有一些像谁的脚丫。

    难道家里来了小偷?!

    她立马收脚向着门跑去,门外微弱的光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没等下一刻,灯开了。

    光芒瞬间刺痛她的眼睛。

    原来并没有停电,她踩着的是一双女式的鞋子,做工很精致,但是却叫不出来它的品牌名字。

    错愕,害怕,茫然的情绪在她心中升起,她抬起眼帘顺着女孩的身体往上看,对方的容颜让她心头一惊。

    她的瞳孔散发着冰冷,脸上的微微带着怒意,虽然美得不像话,但是桐生安却本能地感到对方的可怕。

    她有些想要逃跑。

    但是平井子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对方捏住自己的手臂,目光却看向自己的背后。

    她在盯着上鹤玉道。

    上鹤玉道也没有想到,桐生安居然会误打误撞踩着平井子的鞋,他看着平井子的眼睛,对方并没有开口。

    她的眼中的怒意在翻涌,就像是八月的乌云总会涌动,最终晦涩不明,归为一汪水潭般平静。

    “生日快乐,桐生安。”她说。

    松开右手,她看着面前这个发呆发愣的女孩,对方似乎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于是,她又大声地重复一遍:

    “我说——生日快乐!桐生安。”

    她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桐生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为自己的耳朵和嘴巴一样坏掉了,这句话,她真的从来没听过别人提起。

    “生日快乐,桐生同学。”

    第二位是黑羽优纪,她走到桐生安的面前,手中是一只胡萝卜发卡,这是她送给桐生安的礼物。

    桐生安不敢相信,她看着这只发卡,忽然有些感动,她居然收到礼物了。

    虽然礼物并不贵重,但她却觉得弥足珍贵,因为有人为她庆贺生日。

    “生日快乐,桐生同学,这是老师的礼物。”五中十琉璃走向前来。

    她的手里是研磨好的咖啡粉,密封在量杯里,她交给桐生安,这可是五中十琉璃最好的咖啡豆。

    桐生安看着这个奇怪的礼物,忽然觉得很想哭,很想大声地哭出来。

    高桥西美拿着一块钢笔盒,她同样交给桐生安,“这是你的生日礼物,桐生同学在老师眼里,永远是最棒的。”

    漆黑的盒子里,装着一支钢笔。

    接下来是川木端雅,虽然她并不认识桐生安,但是她却拿着一把竹剑,烤制的很细致,绝对的精品。

    “生日快乐,桐生安同学,虽说是初次见面,不过以后多多关照哦。”

    桐生安开始止不住地掉眼泪了,像是珍珠般往外流淌,然后很用力地点点头,样子就像也在说‘请多多关照’。

    接下来是星野阳太,他们一个轮着一个开始送礼物。

    “桐生安姐姐,这个给你。”星野阳太眨着可爱的眼睛,“这也算是我们的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多关照。”

    礼物是一个很漂亮的本子,大概他从大哥那里了解到,所以很细心地挑选这个礼物。

    秋田奈满是舍不得,她把自己最珍爱的二次元手办送给桐生安,看那外观,上鹤玉道确定是白毛赛高穹妹。

    樱井酒子拿着一株盆栽,她送给桐生安,“这是从我家仙人球分出的分支,祝你生日快乐,这些其实都是上鹤玉道的主意。”

    桐生安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上,她的身上已经抱满了礼物,虽然这些都有些奇怪。

    原来,这是都是已经策划好的。

    桐生安看着已经布置好的房间,上面挂着彩色气球,餐桌上也铺着五彩缤纷的桌布,这一切都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她的眼角红红的,泪水一滴一滴从眼眶里流出来,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情感,此刻如山洪般爆发出来。

    “生日快乐哦!桐生桑。”

    源平姬笑着说,她手里没有拿礼物,只是手里指着一处墙角,她的礼物在那里。

    是一把红漆色的大提琴,和一把琴弓,她知道桐生安会拉大提琴,所以放在自己家的这把琴,就送了出来。

    桐生安同样也看着这把琴,她的大提琴一直是奶奶的那把,可惜很早之前就坏了。

    她很想说一句感谢的话,可惜却说不出口,看着她们的脸上,忽然觉得朋友是如此重要。

    也许......她现在也有朋友了。

    桐生安看着上鹤玉道,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看着对方的脸庞,既期待又有些忐忑。

    无论上鹤送给自己什么,她都会很小心地保存起来。

    因为只要是上鹤,她就会义无反顾的相信,上鹤永远是她最信任的人。

    大概已经有一种依赖的习惯,每当自己遇见事情,她总会期待上鹤来救她,电车车厢里是,被别人欺凌也是,没能拉好大提琴更是;

    她凝望着上鹤玉道。

    上鹤玉道看着她,他的手里拿着礼物,是几颗水果糖而已。

    五彩十色的糖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就像之前一样,就像桐生安用几颗水果糖开启他们彼此的故事线。

    或许有人更喜欢更贵的礼物,上鹤玉道虽然也能送,但是他觉得这没什么意义,带有纪念意义的礼物才如星星般闪耀。

    “水果糖,应该会很好吃吧?”

    上鹤玉道交放在她的手心里,她低着头,把仙人球盆栽放在地上,然后轻轻地剥开一颗送进嘴里。

    眼泪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她已经要融化了,被感动得融化掉,虽然会被说成“爱哭鬼”,但已经无所谓了。

    她喜欢上鹤玉道,仅此而已。

    ‘会一直喜欢下去,永远的喜欢下去,没有上鹤的世界,她才不会承认!’

    水果糖很甜,在她的舌中融化,就像是爷爷说的那样,“要尝尝水果糖吗?很甜的那种哦。”

    站在最后的,是自己的爷爷和奶奶。

    他们倒是站在那里,没有什么礼物可送,只是在笑,就像是春天的风,和煦地吹进客厅里。

    “安酱,你有朋友了哦,诶,真的是很了不起!”

    他们把桐生安抱进怀里,鬓角斑白的爷爷拿起手帕擦拭泪水,不让它落在桐生安的发丝里;

    奶奶则承受能力较差一些,已经是泣不成声,待到人老珠黄时,遇见什么事物都是多愁善感的。

    他们为桐生安由衷感到高兴。

    开始吃蛋糕。

    把蜡烛点上,摇拽的火苗吞噬着烛芯,桐生安赶忙闭上眼睛,许下自己的愿望。

    她的愿望其实很简单,以往都是能够“交到朋友”,不过至于现在,她可以再许下另一个愿望。

    ‘我想能够说话,哪怕是一天,哪怕是一个小时,我也愿意。’她虔诚地想,然后呼气吹灭蜡烛。

    他们开始吃蛋糕。

    蛋糕是由桐生安来划分的,她很谨慎地找来量尺,必须每个人的蛋糕都是同样面积的。

    平井子小口小口吃着,没什么少主架势,她似乎真的只是因为答应上鹤玉道,而没有发火。

    过完生日,所有人都开始离开。

    星野阳太跟在平井子身边,他貌似想到什么,朝着平井子问道:“少主没有送礼物吗?”

    “没有。”平井子意简言骇。

    “诶,为什么没有送呢?”星野阳太愈发好奇,“这样大哥应该生气吧?”

    “不要多问,懂吗?”

    “......好。”

    “对了,叫负责这边的组特别关照这家,要是有疏忽,一犯切指,二犯送进搅拌机里。”

    “好的,不愧是少主!”

    “你先回去吧,我今晚去上鹤家。”平井子头也不回地钻进GTR里,只留下星野阳太徘徊在路边。

    他看着赫然远去的少主,不禁暗自为自己大哥捏上一把汗,或许,能不能成为东瀛第一大丈夫,全看今晚的决胜时刻。

    上鹤家。

    平井子坐在上鹤玉道的床上,床有点小,大概两个人正面躺下,中间差不多能容纳第三个人。

    她在处理文件,今天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手里的iPad上全是待审批的事务文件。

    频繁地点击着驳回键,平井子耐心地看着文件内容,仅凭文字上的表面内容,她就知道这件事的真或假。

    他们的小把戏很荒唐,但是平井子也没有去揭穿他们,正如自己父亲所说,‘看破他们的弱点并加以利用,这才是棋道。’

    上鹤玉道洗完澡,推开门走进来。

    他看着床上的平井子,没什么意外,只是拿上一本书,坐在椅子上开始阅读。

    还没等他翻开,就听见平井子说:

    “坐过来。”

    上鹤玉道只好把书放下,他坐在床边,看着双眼盯着屏幕的平井子。

    对方又拍了拍床边,让上鹤玉道再坐过来一点,上鹤玉道只好再挪了挪屁股,逐渐靠拢平井子。

    这是他第一次在认真端详对方。

    王一般的冰冷气质,双眼很绝美,但却会让人产生臣服的念头,倘若是动怒,大概也是面不改色。

    上鹤玉道已经想好了说辞。

    平井子处理完工作,她把iPad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打着哈欠伸了一个懒腰。

    “今天,我应该是完成了你的要求,对吧?”

    上鹤玉道点点头。

    “那好,现在该我的要求了。”平井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今天晚上,你那里都不准去哦。”

    “你的意思是?”现在轮到上鹤玉道的装聋作哑时间。

    平井子已经拉开外衣的拉链,很熟练地脱掉外面上的衣服:“这不是显而易见吗?难道我还能叫你干其他什么。”

    “哦,我明白了。”上鹤玉道脱掉拖鞋,爬上床,“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一起......看番剧?暴露自己的XP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