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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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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石凡怔怔发呆的时候,苏荃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就在我将要抵达夕阳镇时,我在路边发现了流浪的你,当时你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小乞丐,我观你的骨龄也就六岁左右,由于月儿的关系,我突然心一软,将你带在了身边。”

    “再后来我就来到了夕阳镇,一住就是九年,对外宣称月儿是我侄女,你是我的侄子。为了避开苏家的追杀,这些年我一直在夕阳镇挖矿,从没离开过夕阳镇半步。”苏荃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淡淡地说道。

    “所以你的身世我也不知道,不过当时在发现你的时候,你身上有着一块破裂的玉配,上面刻有一个‘石’字,所以我给你取名石凡,意为平凡的孩子。”苏荃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块古旧的玉佩,递给了石凡:“这块玉佩你就拿回去吧!”

    石凡伸手接过玉佩,仔细地端详了起来,玉佩呈圆形,约莫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呈现出淡淡的绿色,可惜上面布满了裂痕,依稀可见中间有一个淡淡的“石”字。

    将玉佩收好,石凡不再说话,双方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犹豫了一下,苏荃还是说道:“至于你修炼无法突破的事情,以前我境界低无法知道,前两年我突破到了武君,用元力查看了一下你的身体。”

    石凡身体微微有些紧张,知道最关键的时候来了,不过他还是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你体内似乎有着一个神秘的封印,这个封印不但隔绝了你对天地元力的吸收,而且你每次吸收的元力基本上都被这个封印给吸收了,你最多能得到千分之一,不,应该是万分之一!”说到这里,苏荃的脸色也是变得有些古怪。

    这种情形他也从来没有见过,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而且这种事情还发生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

    “那么有解决的办法么?!”石凡的眼里充满希冀,紧紧地望着苏荃。

    只要知道了问题所在,就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最怕的就是连问题是什都不知道。

    苏荃苦笑一声,缓缓地摇了摇头:“如果我有办法,早就出手给你解决了,哪里还会等到今天!”顿了一下又道:“这个封印可不简单,非常强大!上次我用元力查看的时候,险些被它所伤,幸好我退出得快,不然有可能我老命都没有了!”说到这里,苏荃还是心有余悸。

    “据我估计,能设下这种神秘封印的人,实力起码也在武尊以上,但实力达到武尊以上的人在这天地间屈指可数,全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谁会无聊到对你一个小孩子下这种毒手?”这也是苏荃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大伯,那你的意思是要想解开我体内的封印,必须是武尊以上的实力才行了?”石凡的心一下跌到了谷底。

    “从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但是武尊以上的强者,别说是你,就连我都没有见到过,当时在苏家,老族长的实力也不过是八品武宗,已经算是古元帝国最巅峰的强者了,唉!”望着石凡失望的样子,苏荃实在是不忍心打击他,可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

    “也许我这辈子真的只能做一个平凡的人了!”石凡心若死灰,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你也不用太过悲观,你的体内既然有这种封印,说明你的身世也不简单,说不定哪一天因缘巧合之下,也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咳~咳~”苏荃只能如此宽慰道,不过他也觉得这种机会太过渺茫,忍不住干咳了几声。

    “大伯,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我有点累了!就先去睡觉了!”石凡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转身往自己的屋里走去。

    望着石凡那单薄的身影,苏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种事总要他自己慢慢接受才行。不过不管怎样,石凡,我永远都把你当做亲人来看待。

    回到屋里,将门反锁,石凡无力地滑坐在地上。老天爷,你为什么要给我开这样一个玩笑?!

    石凡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一滴滴鲜血顺着拳头滴落到地上,却毫无疼痛的感觉。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石凡如同受伤的野兽,发出低沉的咆哮。双手狠狠地砸在地上,一下,两下,三下······

    发泄了一阵,石凡望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就这样怔怔地坐在地上,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塑。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不知过了多久,石凡终于从地上爬起来,苦涩地摇了摇头。

    爬到床上,衣服也没脱,就这样躺了下去,背部却被什么东西给顶得有些发痛。伸手从背后将那块东西抓了出来,石凡的神情突然凝固了。

    他的手里抓着一块木头雕刻的动物,说像狗又不像狗,像马又不像马,整个木雕歪歪扭扭,雕刻的相当幼稚。

    将木雕缓缓放在胸前,石凡的眼里慢慢噙满泪水,因为这块木雕是他受伤后月儿亲手做来送给他的,说是有它陪着,伤口就不会痛了。

    “月儿!”石凡喃喃道,仿佛看见月儿叉着双手站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地说道:“石凡哥哥!我送你的木雕你可不准弄丢哦!有它陪着你,伤口就不会痛了!”

    突然,石凡猛地坐了起来,“啪啪!”两声给了自己两个耳光:“石凡啊石凡!你忘记了月儿的悲惨身世了么?!你忘记了万云峰那个混蛋对月儿的侮辱了么?!枉你还口口声声地说要保护她,现在一遇到困难就退缩了么?!就消沉了么?!!!”

    “不会的!我不能就这样认输,就算是死,我也要打破你这该死的封印!”石凡眼里重新燃烧起熊熊的斗志,狠狠地握紧了拳头。

    冷静下来后,石凡考虑半晌,终于作出了决定,他轻轻地从床下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将衣物简单地打了个包裹,往屋外轻轻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月儿惊慌失措的声音响了起来:“大伯!大伯!不好了!石凡哥哥不见了!”

    “什么?!”苏荃几步跨到石凡的屋里,目光四处一扫,发现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忙拿了起来,上面写着寥寥几个字:“大伯,月儿,我离开一段时间!放心,我一定回再回来的!”

    “这臭小子!也太冲动了!”苏荃一把将纸条撕得粉碎,忍不住骂道。

    月儿眼眶一红,扑到苏荃的怀里,哽咽道:“大伯,你说石凡哥哥他还会回来吗?”

    轻轻地拍着月儿的肩膀,苏荃连忙安慰道:“会的!会的!月儿不要担心啊!不管怎样,大伯都会把他给找回来!”

    此刻的石凡已经远离夕阳镇,独自进入了茫茫的原始森林,早晨的太阳透过茂密的树冠,被切割成星星点点的碎片,洒落在他瘦削的身影上。

    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石凡背靠着一棵大树,开始停下来休息。

    昨晚他经过深思熟虑,觉得要解决自己修炼的问题,除了求武尊出手这个虚无缥缈的希望外,还有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用元力撑破那个该死的封印。

    在夕阳镇的这几年,他也见过不少好运的冒险者从这原始老林里找到一些珍稀灵药,这些灵药对修炼都有着巨大的好处,有的甚至能直接提升一个修炼境界。

    这个封印不是要吸收我体内的元力吗?那好,我就用元力来将你撑爆,我就不相信你是个无底洞,总有将你打破的一天。

    石凡被人称作石头,与他那倔强的性格不无关系,只要是他认准了的事情,九条牛也拉不回来。

    虽然不知道用灵药能不能将封印撑爆,以及撑爆后带来的后果,但现在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与其在家里做一辈子的废物,不如出来拼一把。

    休息了片刻,石凡振作精神,准备继续往深处走去,这里只是原始森林的外围,有什么好东西也早已被其他的冒险者给发现取走了,要想找到真正的天材地宝,就必须往深处走。

    “嘶~嘶~”就在石凡刚要迈步时,头顶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他警觉心大起,迅速离开了背靠的大树。

    就在他前脚刚离开,一抹火红的影子就出现在他刚才所在的位置,石凡定睛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背上立刻被冷汗浸透。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根通体赤红的怪蛇,体积并不是很大,只有一尺多长,脑袋又小又尖,头顶有着一个紫色的肉瘤,此刻正将尾巴缠绕在一根树枝上,昂起三角形的脑袋,对着几米外的石凡不停地吐着黑色的信子。

    “赤炼蛇!”石凡脱口而出,在夕阳镇呆了九年,对一些常见的魔兽还是略有了解。

    赤炼蛇天生剧毒,身体坚硬,作为一种常见的二级魔兽,就算是作为四级魔兽的蛮象也不敢让它给咬上一口,如果石凡刚才反应稍慢一点,此刻已经是一具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