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萝莉信长养成计划 > 一百二十一章 说一个男人的故事吧

一百二十一章 说一个男人的故事吧

笔趣阁 www.bqgla.com,最快更新萝莉信长养成计划 !

    说一个男人的故事吧,

    他比没有太多理想,也没有与之地位相配的才能。

    他的父亲,松平清康的才华实在是太过于耀眼,所以使得他只能一辈子在父亲的权威,和家臣们不断的比较当中生活。他倒也没有努力的想要赶超父亲的成就,所以只是兢兢业业的守着父亲所剩下的家业。因此也没有如同武田四虎子那样把老爹的家业全部败光。

    他的父亲,松平清康,得到家督的方式既不是等待先父死亡后继承也不是通过流血的政变的达成的。而是他的爷爷自知这个孩子的前途无可限量,就把家督的位置禅让给了清康,而清康在得到了松平家的领导权以后,就如同天才一样的施展着自己的战略,开始攻略整个三河。在西有织田,东有今川的情况下,他仅仅花了十年就统一了这个纷乱的令制国。这在战国史上是史无前例的,即使是枭雄北条早云,经略武藏一国,也花了整整二十年。

    这种天纵英才使得清康的信心无比膨胀,他的才能绝对不限于仅仅一国之主而已,他的目标,是天下,是把三叶葵纹的靠旗插在京都,开设幕府,重振武家天下。

    其兴也速也,其亡也勃焉。如同每一个迅速统一并且建立的国家一样,家臣团与其说是效忠于松平家,还不说是效忠于松平清康本人吧。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面旗帜之下,配合以三河人的忠勇顽强,家臣团当中盛传这样一句话,“松平清康一定能在三十岁取得天下。”

    那是一种何其盲目的信赖,也知道,即使是后来的信长也只敢说人生五十年,并且觉得五十年太短,不够统一天下。而清康的眼光,已经放得更加长远,包括自己的嫡长子,松平广忠也是按照下一任幕府将军培养——他一定会担任一个守成的角色,接过父亲的天下然后成为一名贤明的天下人。

    以个人魅力建立的帝国,所有的战斗力和凝聚力全部来自于他们的领袖。清康一定不会知道,在很早之前,那个叫做马其顿的小国几乎要把印度纳入自己的版图,而他们的领袖亚历山大,和自己又是那么的相像,年轻,富有野心和才华。但是结局也是那么相似,再庞大的帝国,如果一心放在扩张领土和统一之上的话,那么帝国的稳固就会成为一个相当大的问题。这一点,始皇帝没有想到,所以他死后王朝仅仅持续了几十年。忽必烈也没有想到,所以元朝没有到百年就已经灭亡。亚历山大大帝没有想到,所以整个马其顿,分裂成了马其顿,塞琉西,色雷斯,托勒密等四个王朝,最终统一它们的,是奥斯古都屋大维。

    守山之战,这是松平家命运的交界处吧,松平家的家臣一向认为,这个贤明的君主是神明所赐予松平家强盛的赏赐,而那时候,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吧,或许是信长已经两岁了吧。天照大神可能觉得松平家的诚意不够吧,总之,他收回了赏赐,同时带走了松平清康的性命。

    死于被家臣刺杀的意外,面对领袖的死亡,所有家臣们都没有当初的坚定和顽强,他们已经习惯于在一个强有力的领导下作战,丧失了自己面对的勇气。他们宁愿固执地认为如果清康能够活过来的话就能取得胜利,也不愿意用自己的头脑来取得胜利。

    上天永远只眷顾那些努力的人,天道酬勤,这一点,是不会变化的铁则。当松平家家臣们还在纷乱的讨论着怎么应对自己的家务事之时,尾张之虎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织田信秀,或许才能上没有松平清康那么耀眼,但是如同他的女儿一样,对于战局和时机的把握使得他抓住了这个机会,创造了一次可能是他一生中意义最深刻,同时也让三河人永远记住的一次胜利。

    固守城池的织田军突然背着木瓜纹靠旗怒吼着发起了反击,尾张之虎当仁不让首先冲入了松平家的阵势,而原本比织田家要雄厚的兵力,更加英勇的武士此刻都已经成为了狼狈而逃的家伙。如果回头作战的话,说不定能够取得胜利呢?但是这个时候没有人还有这个念头了,他们的脑海当中只剩下一个声音——“主公已经死了,我们战败了。”

    好像是为了发泄长久来被松平清康发泄的怒气一样,尾张之虎带着他的部队,一路进攻,通过鸣海,通过碧海郡,一直到了冈崎城下,围绕城池进行攻打,七天七夜的围城,让某个少年的心中永远留下了阴影。

    仗着城池坚固,织田家大军终于退去,那个少年,在家臣们的簇拥当中登上了家督的位置,他并不懂为什么那些大人都会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着自己,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互相争吵起来,他所知道的仅仅只有一点,那就是自己那个好像无所不能,战无不胜的父亲死了,死于了可悲的背叛,再也没有站起身来,再也没有办法教导自己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天下人了。

    即使是在主座上努力保持着威严的样子,可不论如何,他都没有像父亲一样让下首的大人们心服口服,更别说让他们一心一意的执行自己的命令了。很快这个叫做松平广忠的少年,就迎来了人生当中一个最黑暗的时刻。

    自己的叔父松平信定,要对自己的下手了,在家臣们的帮助下,他逃出了历代所居住的冈崎城,开始了流浪的生涯,他不明白,叔父,不就是父亲的兄弟们,为什么会想要杀死自己呢?他没有办法当面质问松平信定了,因为信定所下达的命令是全三河搜捕广忠,拿人头去冈崎城的天守阁获得赏格。

    历经了多少的坎坷和磨难,他已经记不清了,有的时候,他也会如同一个真正的少年那样想要在父亲的怀抱里哭泣,不过他没有那种权利。当他露出软弱的表情之时,那些所一直跟随着他的家臣们就会用一种怜悯外带悲叹的语气感慨为什么先主公死的如此早,接下来就会对年幼的广忠说一句话,一句永远不变的话。“你是没有权利软弱的,因为你是松平家家督,松平清康的儿子松平广忠,你要和你的父亲一样,带领松平家走向强盛。”

    他没有父亲的那种才华,所以他的生活日益困窘。在好不容易回到了冈崎之后,他又不得不面对了更加严峻的问题,那就是自己亲人的再次背叛。自己叔父们,自己父亲的兄弟们,为什么会讨厌自己呢?他怎么都不会懂这个问题,他所知道的就是,安详城被织田家攻下,松平信孝投向了尾张之虎的帐下,开始向自己的家族兵戈相向。

    家族当中的哀叹声更加的强烈了,那些无用的家臣们,把现在的家族情况全部归纳为一点,那就是因为家主的无能。此起彼伏的“如果是清康主公在的话,就一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如果广忠少主能有先主公一半才能的话,家道也不会中落成这样。”他们是不会把事情想到自己身上的,他们从来不说自己的无能,只会把责任往家主身上扔,哪怕家主仅仅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

    而这个时候,广忠却没有哀叹,也没有愤怒这种不公,他已经明白了,他此生或许只能在父亲的影子下生活了,而且作为战国大名,替家族的衰弱承担责任,那也是一种义务。

    十六岁的广忠,已经打算封闭自己年轻的心灵,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国大名了。冷血而无情,残暴而多疑,一切只为了家族的繁荣而奋斗。如果说他能够成功的这样做的话,或许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救赎吧,年轻的心灵坏死之后就会成为只知道承担义务的机器,也就不会明白社么叫做痛苦了。

    降临于他的最大惩罚终于降临了,在他十六岁那年,他迎娶了水野家的女儿,这是标标准准的政治婚姻。三河豪族当中,水野家拥有的势力是衰弱的松平家不能忽视的,若这只是真的政治婚姻,仅仅是以两个年轻人的结合换取国家的安定,那么也许广忠能够毫无愧疚的过完这一声吧。

    可是他做不到,打开他的心扉的,是那个叫做於大的少女。

    於大是标准的武家之女,是水野家忠政的女儿,可是她并不是那种只知道对于新任夫君说一声“请多关照”,就仅仅担任生子繁衍义务的女人。她有着充分的自己想法和个性,对于丈夫松平广忠,她想更多的了解。

    一个是被藏于深闺,注定在某天被拿来做政治筹码投出,成为某人妻子的少女。一个是还年幼的时候就继承了分崩离析家族的少主。在交往当中,他们逐渐产生了那种并不同于一般的**关系的感情,那是一段美丽而年轻的爱情。

    “无论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定会一起面对。”温柔的於大虽然并不明白广忠所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可是她所能给的就是这个疲惫的年轻人久违的休息港湾,在於大这里,广忠可以大声抱怨家臣的不作为,也可以因为日渐低落的家族事业而默默哭泣。於大并不清楚怎么能够解决哪些问题,她所能做到的,就是温柔的把丈夫的紧紧的抱住,哪怕一点点温度和温存也好,那就是这个善良的少女所能够给予的。

    他们很快就有了爱情的结晶,而其中最大的那个长女,广忠格外的喜爱,她聪慧而且从小就显露了将来一定是一个美丽。为此广忠给她起了一个美丽寓意的名字——竹千代。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和秀美的竹林那样,挺拔而美丽的生长着。

    战国当中的爱情,或许注定逃不过战火的洗礼。松平广忠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但是唯一错误的,就是把他放在了松平家的家主位置上,很多东西,注定了刚刚得到就要失去,注定了没有办法长长久久的拥有,这是战国大名的悲哀,也是一个时代的眼泪。

    随着岳父的死去,松平广忠的小舅子水野信元,倒向了织田家一边,随即而来的织田家侵攻使得广忠不得不求援于今川家,而今川家自然也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很快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松平家降服于今川,交纳人质竹千代到骏河,将水野家的女儿送回去,表明自己和织田家划清界限。

    温柔美丽的母亲,怀抱着怀中还熟睡的两岁女儿的襁褓。对着穿着华丽武士铠甲,但是不住的流着眼泪的广忠安慰。

    “,竹千代的眼睛,很像你呢,一定以后会成为和父亲那样温柔的人呢。”

    “於大……”广忠很清楚一旦将於大送回水野家会有什么后果,他们,可能终身不能在相见。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爱人和骨肉的痛苦正疯狂的撕扯着年轻人的内心,终于他说出了他内心一直想说的那句话。“我们走吧,一起逃到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一个没有松平或者织田的地方,我来耕作,我来养活你们。我的旗本武士也会护卫我这样做的,他们现在已经忠贞与我,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很久了。”

    “不行的……”温柔而残酷的,於大还是用着当初和广忠所刚认识时候的微笑回答着年轻人的决意,“那样的话,我们是会被一直追杀的,不但你我,就连竹千代还会有危险呢。所以,广忠,再见了,我一定会在寺庙当中为你和竹千代祈福的,相信我,坚持下去,我们一家三口终有再次相见的一天。”

    竹千代姬就这样被送往了骏府,而那个美丽温柔的松平夫人则在织田家的领内高颂着佛号,为自己的丈夫女儿祈祷着。

    “父亲那时候哭了,眼泪滴到了我的脸上。”

    这是竹千代,对于那个叫做松平广忠的年轻人,和自己的父亲最后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