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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四章 幕间 主公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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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听说过了那场小牧山的国人一揆么?好像很快就被扑灭了,不过织田家还真是的,对于领内的那些家伙也一点点不手软啊。”

    “其实也还好吧,虽然说参与一揆的有两千多人,但是最后被处斩的只有五百人,这已经相当的给面子了,要是换成三年前织田家攻略美浓那会儿,恐怕整个小牧山都不会有活人吧。”

    对于生活平静的浓尾农民来说,哪里发生了叛乱也仅仅只是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吧,尤其被处决的大多都是那些外乡人之后,对于无关于自己利益的事情他们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异议。

    虽然说着彻底结算,但是毕竟如果一口气清算那么多人的话,对于领内民生实在是一个不小的负担,所以在蜂须贺小六的部队逼降国人一揆之后,得到了景嗣授意的他抽出了五百人送到长良川河岸边斩首,虽然说这种程度的“盛况”没有办法和景嗣当年火烧稻叶山以及大肆屠杀俘虏的行为相提并论,但是目的仅仅是震慑领内的话,就完全已经超额完成了。

    “听说岐阜殿下好像是已经发出了追讨令,命令茶屋和细川家交出人质,为这次的事情负责,真是不知道细川家管领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啊,虽然说的确是因为他们而发生的事件,但是实际上也并不是他们干的啊。”明眼人都对于整个局势的相当通透,这种由商队自行发起的叛乱,是完全可大可小的事情,如果不在意的话,可能也只是要求对方致歉,可目前织田家想要上洛的话,借口什么的,还是越多越好,从来不会有什么已经足够了。大概细川晴元和那些京都商人们会有一种膝盖中了一箭的感觉,这也不是景嗣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不过接下来,对于茶屋和管领的通牒,那还真的是很有气势啊,明明只是区区近卫少将,但是实际上却能够对于三职发号施令,这种气度恐怕也只有我们信长殿下才能够有的吧?”

    “啊啊,不要那么说嘛,什么信长殿下,说到底还不是我们熟识的那个吉法师公主么?从她小时候我就好她了,以后我们织田家一定会在她手上越来越强盛的,倒是那个叫做上条景嗣的家伙,切……区区连一个美浓守护代的职位都没有的家臣而已,却和主公那么亲密,真是不可以饶恕啊……”

    ……

    “呐,色狗,听到了哟?起来别人对于汝的微词还是很大的呢。”捧着眼前的酒杯,心情大好的织田萝莉也一边红着脸开怀畅饮,一边调戏着景嗣,“啧啧,不能的话,说不定就会有很多很多的情敌把咱给抢走了。”

    “哦,他们是嫌长良川旁边的尸体还不够么?反正我不是介意把他们全部学姐掉的,这个惠方卷的味道还算不错嘛。”自从织田萝莉年满了十六之后,景嗣也没有再限制这家伙饮酒了,之前虽然以“未成年人不得饮酒”的说法来用牛奶喂食,但是很显然,眼前的家伙大概也是长不高了,比起以前和她差不多的玩伴犬千代和丹羽长秀之类的身高,还真是一点点都没有变过。“不过换句话说,意见很大还能叫做微词么?用词错误啊。真是的,一点点都长不高。”

    “切,咱就是长不高又怎么了,汝不就是喜欢这样的咱么。长不高的事情,汝也负有责任的吧,咱可是听说了,如果一直被摸脑袋的话,就会长不高的呢。”对于女孩子来说呀,心情总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变坏的相当容易,动不动就会不高兴,但是变好的话也是突如其来的事情,明明之前是哭的死去活来的,但是醒来之后却马上恢复了元气满满的样子。

    “诶……真是的,女孩子这种生物啊,真是怎么样也不能理解的,这就像是天天吃的东西一样,就算是天天吃,到最后也不会明白里面的成分到底有多少添加剂。”虽然出了国人一揆这样的闹剧,但是景嗣却还是没有放弃前往尾张温泉的计划,毕竟如果因此定下了上洛战略的话,那么整个秋天以及冬天就会相当的繁忙。也可以说,这次的温泉之旅也算是常年征战当中的难得的休息,不能好好抓住的话,那么下一次真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在简单的出面处理了一下之后,景嗣还是继续赶着车带着一大窝美少女继续着自己的旅途——但愿这家伙不会被当成人贩子。

    “抗议,为什么让夫君坐在前面,作为织田家的家督,怎么可以坐在前面那种危险的位置,上条景嗣,作为家臣的话你实在也是太过于逾越了!”值得一提的,如果景嗣真的是卖女孩的小火柴的话,那么作为货物的女孩子果然还是继续增加了,本来只是来找找织田萝莉想要把这家伙带回去的浓姬在劝说无果之后,也只能暂时的加入了这一场在她来的‘闹剧’当中,嘛,总之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这次跟着出行只是为了好好保护自己的‘夫君’信长而已,至于温泉什么的,才一点点兴趣都没有呢。

    “诶呀,就不要管那么多了,作为妻子的话,管那么多可是会让人讨厌的哦。”虽然说在之前一起斋藤家相处的岁月里,明智光秀就长期处于被欺负的状态,但是如果提到为妻之道的话,目前明智光秀的等级可是要比斋藤归蝶高上不少呢,毕竟就算是说着“性别不同怎么结婚”但是最终的话,不是异性恋果然还是少了一点什么。

    马车的前座本来就是车夫的位置,有了岛清兴以及景嗣两个人本来就已经满座了,但是浓姬的加入使得后座开始变得拥挤,借此机会,织田萝莉也找到了一个新的地方用来休息——坐在景嗣的身上,然后倒在岛清兴软乎乎的大腿上睡觉,不得不说,这家伙啊,还真是有寻找睡觉的好地方的天赋呐。

    “喂,既然都已经在旅途当中了,偶尔也唱一首歌吧,不唱歌的话,会奇怪的呢。”一边赶着马匹,有点无聊的景嗣也只能这样的带动大家的情绪,因为良好的减震设备以及午后阳光,这些年女孩子们的生活往往就是在车上睡觉然后到了宿屋大闹特闹,而其中的内容基本上就是欺负景嗣啦还有欺负景嗣啦或者欺负景嗣啦,总之如果不能够让她们调回正常的生物钟的话,景嗣想要成功的找回一点男性自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才不唱呢,呐,色狗,你给咱讲一个故事呗。”舒服的蹭了蹭柔软的大腿,织田萝莉犯了一个身继续提出了那些不太实际的要求,“作为一个明国人的话,那么你应该很会讲故事的吧,毕竟明国的见闻要比我们这里多呢。最好还要带上一点歌的。”

    “喂喂……讲故事啊,那么好吧,上回不是说到了么,气拔山河兮气盖世的项羽啊,在和虞姬告别之后,在垓下这个地方和刘邦展开了死战,到最后啊,项羽身边的亲卫都倒下了,接着呢,项羽就跳下了乌骓马,大声的唱。”咳咳了两声卖了一个关子,景嗣当然不会正经啦。

    “项羽了汉军,就开始唱,人生五十年,如梦似幻,若与天长地久……诶诶,好啦,现在不要抓,好歹我也在驾驶啊。”

    作为一个典型的历史老师死得早家伙,景嗣倒也不至于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只是鉴于他对于日本歌谣的理解基本上仅仅只限于现代歌曲,而民谣的话,恐怕都是以前那些内容相当猎奇的恐怖童话了,所以只是拿了某个萝莉主公最喜欢的敦盛来调戏一下而已。

    “呐,你说,人生是不是真的只有人生五十年?”狠狠的抓了一次景嗣之后,织田萝莉好像还没有彻底解气的样子,但是松懈下来之后,还是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涉及到人生之类的话题,相对来说一般都不会太轻松吧。

    “放心吧,人生绝对不止五十年,要是真的只有五十年,我的人生一半都已经过去了,这样的话才不要啊,还有挺多的事情没有完成的呢。”对于日本战国来说,五十岁的寿命还真是不算短,基本上大多数武士也是这个岁数就早早离开人世的。就算是以老乌龟之名存活了很久的德川家康本人,也仅仅只是活了七十多岁而已,他所占有的优势之一,只不过自己年龄本来就比较小罢了。“这样的话我一定要让孩子们世世代代相传,叫他们把完本的无限三部曲和型月的钢之大地烧给我,不这些的话,简直就是死不瞑目啊。”

    “嘛,说认真的,汝觉得咱需要多久才能够平定这个天下?”景嗣虽然还是奉行着自己无厘头的风格,但是很明显,扯开话题的意图最终还是被识破了,其实对于身后的女孩子而言,这个问题也是相当重要的,毕竟对于景嗣来说,等到天下平定之后的太多约定,都是建立了能够结束乱世这个前提之下的,但是乱世到底会进行多久,这种事情恐怕也没有人会知道吧。应仁之乱已经过去了八十多年了,以前也有很多豪杰认为能够相当快的结束乱世,但是最终却还是败给了时间这个而敌人,尤其对于女孩子来说,青春的制约就使得她们对于年月的流逝特别的敏感。

    “我想应该也非常快了吧,如果我们上洛成功了,再慢慢的对于那些个小豪族进行征伐,那么本家的支配力就会直逼五百万石,这样的石高,都要超过全天下的三分之一了,接下来除了一些坚决不降服的人需要讨伐外,那么基本上也就是确立了织田家天下霸主的地位了,嗯,总之真的很快的啦。”说的相当的乐观,但是实际上景嗣也很清楚这样顺利完全是不可能的,单单就是这样的统治,是不能彻底终结战乱的——九州的岛津大友,山阴山阳的毛利,四国的长宗我部,相模的狮子,越后的龙和甲斐的虎,都是不会将天下拱手相让的,在这些家伙没有彻底被剿灭之前,如此的天下,是不稳定的。

    “咱啊,也很期待着那一天啊。”重复的噩梦对于织田萝莉来说,就像是心头一颗刺那样没有办法去忽视,对于天下的统治和乱世的终结,是她坚信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但是真正重要的,并不是这样,如果真的和梦中那样,见证的仅仅只是一个人的和平,一个人的理想乡的话,那么自己要是不会高兴的吧。

    “呐,色狗啊,那么要注意喽,在这之前,你可不准给咱随意的就死掉了,毕竟啊,咱也知道好像欠你的稍微有一点点多,但是咱可是跟你说过了要让你我的梦想的,所以,不可以让咱不守诺言。不管是战死也好还是病死也好老死也好都不行,反正就是不准死知道了么?”

    “好啦,虽然难度是有一点高,但是放心啦,寿命论什么的,最讨厌了啊。”平稳的目视前方,景嗣并不是不清楚最终的结局,毕竟,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自己已经二十五了,而织田萝莉却仅仅十六岁,如果一直呆在一起的话,那么又能平和的渡过多少年呢?总有一天,会有一边首先丢下对方然后先离开,把另外一方丢在悲伤和回忆当中的吧。

    “红白玉,二色花蝶……”

    “反正不用我来唱了吧,仔细听的话就听得到哦,很那边的地方好像有人在唱歌诶。”

    “闭嘴,你的声音太大了,咱的耳朵再灵敏也是听不到的啊。”一边坐起身来捂住了景嗣的嘴巴,织田萝莉有些疑惑的了远方的身影,“真是奇怪啊,明明就是在野外的乡下地方,怎么会有那种神乐舞的表演呢?”

    “幻梦终醒本无不散之宴

    却不悔付此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