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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369 放弃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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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回过头来想想景嗣这家伙的战绩的话,这些年他干的还是相当不错的,除去了在飞驒街道面对甲州军团的战败外,其他的战场上他还是节节胜利的——如果就战略而言的话,那么这家伙的胜利就更大了,唯一击败过他的兵团,现在也接受着他的命令这一点,实在是不可想象。

    而其被称为“战场上的暴君”这一点,除去对于敌人的残酷外,另外的就是对于失败者或者自己这一方无能者的残酷。他所重用的人,要么本身就是和自己有着各种各样的亲缘关系使得自己可以寄托以信赖,要么就是那种干脆的把身心全部卖给了魔王的家伙。而至于某些有着独立思考能力并且有着各种各样太过于明显的野心的家伙,景嗣一直都不会给予太好的脸色。如果是那种人还能够兢兢业业的维持着自己领地的态势或者干脆就是什么都不做,景嗣也不会多做为难,但是一旦犯错了的话,那么他们所遭遇的命运将会是非常悲惨的。

    人才固然可贵,但是不能为自己所用并且有着异心的人才有什么用?除去自己可控制的力量之外,其他的只不过是潜在的敌人而已。

    所以佐佐成政这家伙,就遭遇了人生当中的最大危机。

    前面是石山这样子的坚城,后面则是伊势和和泉军团的监视,在这种情况下,景嗣的信号既然已经发出了,那么自己也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除非是能够漂亮的拿下石山本愿寺,不然领地的削减甚至切腹的命令都是可以预见的——谁叫他的定位仅仅是一个猛将而已呢?现在对于猛将的需求的话,是越来越少了。毕竟单人的武力改变战场局势已经不太可能了,而且有着铁炮的情况下,不管你究竟是练习了多久,战技再怎么成熟的武将面对一颗小小的铅弹还是没有办法幸免的。比起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原来武田家的那些既奉献了忠诚并且也同样的清楚军略能够很好地将景嗣的意志贯彻的甲州军团就已经比他们重要的多了。

    现在在景嗣眼里的破烂除非是能够再一次的让这位魔王觉得他还有价值的话,那么就算这次没死在石山,下次也一定会死在哪里的。

    “出击,为了报偿之前的屈辱,还有……为了能够让我们继续活下去。”

    在攻击石山的时候,虽然景嗣已经调用了舰炮和陆上的大炮进行了攻击,但是目前的阶段来,要要用实心弹药来砸破石桓多少还是有一点困难的。所以炮击的目标,仅仅是限于最外层的一道城门以及城墙上的铁炮橹而已——所谓铁炮橹,仅仅只是最适合架设铁炮进行打击的地方,并不是说毁灭了就可以让城防铁炮无法还击了。只要是僧兵们还在城墙之上,那么本愿寺的铁炮已经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而至于最外侧城门的破坏,对于一向宗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坏事。毕竟如果说一定要继续进攻的话,那么攻城方在通过城门之后就会被迫沿着防守方所设计的道路前进。而付出的代价,即是不说也是能够明白的吧。

    石山御坊,就此的话便成为了一座吞噬生命的怪兽,佐佐成政在不可能直接承受伤亡然后拿下第二道城墙的时候,只能选择了一点点的请出在第一道墙上的僧兵。而在狭小城墙上的肉搏战当中,一向宗的僧兵们则发挥了非常的勇气,在信仰的感召下,即使是即将身死,他们也会选择抱着一个敌人拉着他一起掉下城墙——这种玉碎的战术,实在是让人胆寒,而每一支部队的投入,都会让佐佐成政的心头一紧。等到攻下了这座城,自己的军团建制甚至都已经不一定存在了吧。

    “真是不明白,弱者为何要战斗?抵抗的话毫无意义,这种情况下体面的投降才是上策。”

    这样子过于惨烈的人命交换对于克里斯丁那这样的西方人来说,是很难理解的,尤其是在这种完全已经绝望的情况下还是如此的抵抗,实在是一种让西方人觉得费解的行为——战争进行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是加贺,杂贺,还有其他地方,石山本愿寺是绝对不可能有任何援军的,而在这种前提下,灭亡是一定的。为了一个即将要灭亡的事实而奉献出自己的生命,怎么想都很奇怪。

    “而且将军阁下,如果他们放下武器的话,您应该是会赦免他们的吧?或者说是把他们奴役成为奴隶?”

    “嘛,说实话,那是不可能的,一向宗的话,我会一个不剩的全部从这个国家抹掉。这群家伙其实都是牲畜,然后因为某些原因长得比较像人而已。所以完全不需要慈悲。”

    “但是……敌人再怎么说也是宗教分子啊,这样子是不是有一点做过头了?”

    “做过头?只是你没有见到那些一向宗洗掠过的村庄而已。”

    对于越前发生过的事情,景嗣要比任何一个人都记得清楚,当一向宗成功的攻破了数年来一直无法跨越的壁垒进入了越前之后,他们对于越前的毁灭是相当彻底的——如果说那一次的战役是自己在小谷城下干掉了整个朝仓家的军队的话,那么一向宗就是彻底的将朝仓的领地全部破坏了个干净。以至于现在交给了松永久秀防卫的越前已经实质性的放弃了相当多的领地而把人口集中在了敦贺。原先北之庄的位置除了军队外,已经没有平民了。或者说,越前的人口已经不足以耕种越前的土地了,一直到加贺,一大片曾经繁荣过的城下町已经变成了鬼蜮,除去一些人类建筑的残骸还能说明这里曾经是什么地方之外,文明的痕迹已经完全的消退了。

    这种刻骨的仇恨,至于现在的越前军团在听闻能够向一向宗开战并且复仇的情况下,几乎是每一个足轻都是士气高昂,毕竟,谁能想象一个曾经有过三十万人口的令制国仅仅只是在被荼毒了一周左右,就损失了其三分之二的人口。几乎每一个人都在战争中失去了重要之人之后,他们就不会再祈愿什么活下去了,唯有最为原始的同态复仇才能够让他们的心灵稍微的宽慰一点。

    “一向宗,不但是武家的敌人,更是文明世界的敌人,所以就算是付出很多的代价,我还是要把他们清洗掉。”着海岸那边因为战火而陷入浓烟当中的堡垒,景嗣对于这种事情一直都是有着觉悟的。他记得一向宗的暴虐,也承认那次越前的惨剧如果不是自己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生,不过和一向宗不同的是,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包装成什么正义或者光明的化身。

    “不得不说,公方殿下你的手笔实在是太大了啊,日本太小了,和明国不一样,如果持续下去的话,那么这个国家会很快衰弱的。”

    究竟日本战国有多少人口这种问题其实很难了解,一说八百万,一说一千二百万,当然总之不会相差太多的样子。毕竟也不可能有人真的去搞人口普查,日本人对于内战这种东西,果然还是不怎么在行,比起汉朝巅峰的六千万一直到到了三国的七百万的征战来说,日本的战斗烈度实在还是太低了一点,只不过,这是在某个家伙降临之前的事情了。

    “嘛,总之这是难免的事情,如果我现在宣布和谈并且让他们交出石山的话,他们也许会答应的吧,但是如果留下一向宗而不剿灭,那么未来所造成的损害……等等。浓姬,你真是一个天才啊!”

    表情一瞬间从坚毅变成了喜悦,来景嗣的确是想到了什么好东西了,不过相对的,同样想到了景嗣所想的浓姬也只有叹了一口气,然后等着事态的继续演变了——这家伙的思路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跟上的。

    ……

    时至中午,高烈度的攻城作战已经让进攻方失去了大约两千人的兵力,而守城者只是付出了火药还有数百人的损失,这样子的交换比的确让每一个人所痛心——根本是拿士兵去交换守城方的物资,用人命作为代价进行消耗的亏,织田家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

    虽然说守城者明明知道是没有胜利的希望但是依旧还是作战的话,那么的确是多少能够让人会有一点敬意可是唯独对于一向宗来说,根本是没有半点敬仰或者同情的——按照佛教的说法,这只是报应还有因果循环。

    还好这个时候,景嗣从船舰上发出了信号,示意可以停止进攻,并且派了象征中立的外交僧进入了石山御坊内部,试图和石山本愿寺进行和谈。

    “战争进行下去的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石山御坊的陷落是必定的,但是我们也只能付出众多的人员伤亡,这一点的话,不管是双方哪方都不想到的。所以本着极大诚意,如果石山僧众们能够交出这座城的话,织田家将会撤开海上的防御让石山的僧人们有撤退的机会。不管是加贺也好,杂贺也好,只要是交出石山的话,那么就可以暂时停战。”

    如此的宣称着,景嗣的声明很快的得到了石山方面的积极回应,并且,这同样也是一向宗们所期待着的事情。

    战斗必然有其意义,完全没有一点点胜算甚至就连荣誉都没有的战斗是很少会有人去坚持的。而本愿寺的坚决抵抗,其意义就是在于希望能够凭借这座坚城让织田家意识到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比这一事实——战争进行到了最后,即使是织田胜利,他们也会付出太多的代价,并且得到的,不过是一座残破的城而已。如果早点意识到了这一点的话,那么交出的石山御坊还可能作为未来大阪城的本体而进行扩建从而省去不少麻烦。换句话说,和尚们作战,并不是为了能够光荣的去死,而是为了能够有点希望活下去。

    交出石山本寺这件事情,对于一向宗来说意义重大,毕竟一向宗刚刚建立起来的时候,其实一直是受到畿内原先势力庞大的法华宗还有天台宗的仇视的,一度是因为在山科的寺院被毁灭了之后所以才到了石山建立了新的寺庙,也同样是因为之前的关系,所以一向宗门才会不断的增筑和加强城防,为的就是防止重演当年的事情。

    而同样的,如果不离开这里,一向宗的传承也就注定于此灭绝了,所以也有派系会认为,适当的选择离开会比坚持好上很多,毕竟曾经的莲如上人也不就是这样做然后才创造了一度让人觉得势力可怕的一向宗的么?这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想法也是正确的,而决定权,只是在那个叫做本愿寺证如的光头手里。

    当初决定从山科也就是莲如时代将本寺迁往石山的是这家伙,而现在又要放弃自己经营了那么久的新家,对于这个和尚来说,应该也是一种不小的折磨。尤其是已经失去过了一次之后,满心以为可以不用再失去的时候,最终还是要面临无家可归的局面——或许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有一点不幸,如果晚上两年的话,那么到时候这家伙也就可以安心的作为一代英明的法主离开人世把家业留个儿子担心了,而在人生的最后还要烦恼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一点太过于残酷了。

    “向……幕府将军殿下的使者回复吧,我们愿意交出石山御坊并且无血开城。”

    毕竟,活着就有希望不是么?就和当初离开了山科一样,只要还能坚持自己的信仰,那么或许本愿寺未来总有复兴的一天。就像自己那个可以信赖的儿子显如一样,他坚信着终有一天可以报今日之仇,向那群武家,或者向那群武家的后裔讨还一切。

    可惜,他已经没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