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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4: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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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瑞轩笑笑,“你终于知道你是个蠢的,也算是聪明了一回儿,看在你聪明了一回儿的份上我就放你一条生命,不过呢,我江瑞轩做事从来都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要不你留下点儿什么?”

    对上江瑞轩邪恶的眼神儿,荣小妹内心充满了恐惧,猛摇头,“瑞轩哥哥,求你了,我真的一点儿用都没有,你就放了我吧。”

    江瑞轩厌恶地说道:“你真是太不识趣了,既然自己做不了主那我就替你做主吧,你不是说很爱我,我没了一只眼睛,要不你也丢一只眼睛好了,要不两只?”

    “不,不要,瑞轩哥哥,我把身上这些东西都给你,换我的眼睛行不行?”荣小妹说着就要把身上的包拿下来,“这里面是我所有的首饰,很值钱的。”

    “我一个男人要你的首饰做什么?还是要一只眼睛比较好玩,试试能不能换给我。”江瑞轩面色平静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再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荣小妹吓死了,一个劲儿地摇头往后退,紧紧地贴着车门,恨不得能退出去。

    江瑞轩看了看窗外呼啸而过的景色,冷笑着说道:“你说你那么用力贴着车门,万一车门突然开了你摔出去会不会摔成肉酱?”

    江瑞轩话音一落,荣小妹感觉身后的门动了一下,她吓得再次尖叫一声,急忙往前挪动了一下,等她看清楚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右眼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后,她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

    江瑞轩似是十分欣赏她的惨叫声,吩咐司机,“去医院,荣家的大小姐不小心伤到了眼睛,可别出人命才好。”

    荣小妹疼得几乎昏厥,终于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怎样的恶魔,她好后悔没有听爷爷的话,害死了爷爷她自己也落在江瑞轩手里,还不知道要经受怎样的折磨。

    荣管家开着车子突然发现那些人不追了,心反而乱了,难道是小妹已经落到了他们手里?正想着手机响起来,是荣小妹的手机打过来的,他急忙接起来,“小妹——”然后就听到了荣小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荣管家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江瑞轩,你到底想怎样?”

    “荣管家,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还没有替我做,我很生气啊。”江瑞轩说道,嫌弃荣小妹太烦直接一脚把她踢晕了,“你这个孙女太烦了,先让她安静一会儿。”

    “你,你对小妹做了什么?”

    “没什么,她自己不小心弄瞎了一只眼睛,可惨了,我现在正带着她往中心医院去的路上,看看还能不能补救一下,年纪轻轻的变成独眼龙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嫁的出去?”江瑞轩淡定地说道。

    荣管家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狠狠地颤抖着,“江瑞轩,你别太过分!你若是把我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你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荣氏根深蒂固根本就不是你能撼动的,荣家的东西只有继承,抢是没用的,只不过抢到一个空壳而已。”

    江瑞轩眯起了眼睛,眸子里散发出冰冷的寒意,“不想给你孙女收尸,就到医院来。”

    刚到医院荣小妹就醒了,实在是太疼了!医生看到这情况也不敢耽误,立即给荣小妹做手术,然而荣小妹的情况十分严重,最终医院只能求情给荣小妹做眼球摘除的手术,江瑞轩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医生,请你们尽力。”江瑞轩跟医生握手,言辞恳切地请求医生,“因为爷爷的突然离开,小妹悲伤欲绝神志有些受损,糊涂起来就非要追着爷爷而去,一眼没看到她就拿了一把刀子,哎。”

    “好,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医生说着进了手术室,吩咐麻醉师,“控制一下剂量,患者有轻微的自杀倾向。”手术中最怕病人不配合,一旦醒来乱动稍微的差错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荣管家赶到医院的时候,荣小妹刚刚从手术室出来,右眼缠了一圈白色的纱布,荣管家看到那一幕瞬间红了眼眶,走到江瑞轩身边一把拎起他的领子,“你这个魔鬼,你对小妹做了什么?你以为当年你为什么能活着,是我,是我一时心软放了你。”

    江瑞轩淡定地拍了拍荣管家的肩膀,“荣管家,放松,我当然知道。”大雨中他曾经跟一个男人对视过,并牢牢地记住了那张脸,他以为他也要死了,可是那个男人最终移开了视线并让那些人离开了,他知道那个男人看到了他是故意放他一条生路的。

    “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还对我们赶尽杀绝?”荣管家越发愤怒,恨不得掐死江瑞轩。

    江瑞轩说道:“荣管家,我知道您对大小姐疼爱有加,是我一时疏忽没有看好小妹,您怨我我都认了,但是现在我要先照顾好小妹。”

    荣管家一愣,不知道江瑞轩又耍什么花样,不过还是放开了抓着他的手转身去看荣小妹。

    “医生,大小姐情况如何?”荣管家问道。

    “手术很成功,虽然摘除了眼球但是没有别的状况。”医生说道,“现在的

    年轻人真是经受不起打击,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怎么能如此想不开?以后可要多照顾一下。”

    荣管家一听医生这话就知道江瑞轩说了什么,可他有苦说不出。

    “多谢医生,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的。”江瑞轩说道,“那我们先回病房了。”

    江瑞轩给荣小妹办理的是最好的VIP房间,在医院顶楼,独立单间护理人员也都是最优秀的,荣管家却很不希望荣小妹在独立的房间里,那还不是被捏在江瑞轩手心里,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有普通病房吗?”荣管家问道。

    “荣管家,大小姐精神状态不好,再说她的身份怎么能住普通的病房?”江瑞轩说道,“住院的事情我们已经办好了。”说着看了荣管家一眼,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倒霉的可是荣小妹。

    荣管家最终压下了心底的情绪,跟着后面去了病房,护士例行检查过后给荣小妹输了液,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后离开,病房的门关上的那一刻,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变了。

    “荣管家,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奉劝你一句不要惹到我。”江瑞轩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否则下次,荣小妹就不知道刺伤自己什么地方了?另一只眼或者手或者心脏?哎,人还真是脆弱,荣老爷子老当益壮说没了就没了。”

    “是你害死了老爷,他是你亲爷爷。”

    “有想弄死亲孙子的爷爷,就有想弄死亲爷爷的孙子,这叫礼尚往来,荣管家不要那么惊讶。”江瑞轩说道。

    “你已经报仇了,为什么还要伤害小妹?她是无辜的。”荣管家愤怒的说道。

    “无辜?当年你带着那么多人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出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是无辜的?”江瑞轩反问,一瞬间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寒气。

    荣管家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当年那个女人确实是手无缚鸡之力,“她选错了人。”

    “那也只能说明她看中的男人是个废物,一个连自己妻儿都保护不了的废物,你说那种废物留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很多余?”江瑞轩冷笑,“我最见不得废物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你,你是个恶魔。”荣管家看着江瑞轩。

    “比起荣家百年来做的那些龌龊事,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个恶魔,反而觉得我这是遗传自血脉的东西,很是骄傲呢。”江瑞轩笑笑,“荣管家在荣家多年,手上也没干净到哪里去,何必说我呢?”

    荣管家无法反驳,他活到这个岁数跟着荣老爷子一起经历过不少的大起大落,尤其是几十年前动荡的时候,能活下来绝对是靠着一条血路活下来的。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有关荣氏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但是我要安顿好小妹。”荣管家说道。

    “她在这里不是挺好的。”江瑞轩扫了眼昏迷中的荣小妹。

    “她不能留在这里。”荣管家说道,“如果你想扮演一个完美的形象,我可以找一个替身过来,但是小妹必须离开,否则的话我就带着小妹死,你什么也别想知道。”

    荣管家说着掀开了衣服一角,腰间漏出一截线头,“你应该知道这个东西,逼急了我大家都别活了。”

    江瑞轩饶有兴致地点点头,“好,按照你说的办,只要不耽误我的事情就行,当然替身越听话越好。”

    荣管家点了下头,算是默认!

    江瑞轩起身离开,“既然如此,荣管家就好好照顾您的孙女,顺便尽管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对了,明天就是荣老爷子的葬礼,我希望您跟您的孙女能出席,今天这种事情,我可不希望再次发生。”

    “好。”荣管家咬着牙点点头,事到如今已经别无选择。

    晚上,荣管家接到了荣喆的电话,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荣管家的神经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压低声音说道:“听着,马上离开走的越远越好,隐姓埋名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荣喆握着手机悲痛欲绝,“我看到爷爷的事情了,明天是他的葬礼。”

    “荣家人的葬礼跟你没有关系,你马上给我离开,忘记这里的一切。”荣管家说道,荣喆逃走了是让他最欣慰的一件事情。

    荣喆沉默着,“我——”

    “记住我的话,挂了!”荣管家直接挂断了电话,黑暗中双手捂着脸无声地哭了两声,他愧对荣家,好在荣喆没事儿,他以后见了荣家的列祖列宗,总算还有点儿交代。

    荣喆穿着一身黑衣躲在某个角落里,听着话筒中传来的嘟嘟声,眼睛发红,虽然荣管家毁了他的一生,可他毕竟于他有养育之恩,这几天他想了这些年跟爷爷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其实一直都把他当荣家的少爷对待,不管是吃穿用度上,还是对待他的态度上。

    他应该恨荣管家的,可是他恨不起来。

    如今荣小妹引狼入室,她自己是活该,可荣管家——

    他原本可以离开的,可他不放

    心荣氏,没想到爷爷接着就出事了,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无法想象荣氏就这么垮了,落在了江瑞轩的手里。

    可爷爷死了,荣管家也是百般警告他不允许他出现,荣喆想了想,决定遵从他们的意愿,从此隐姓埋名做个普通人,不知过了多久,他从角落里起身,正好看到一辆出租车过来,他招了招手,出租车朝他开过来,可到了跟前的时候出租车突然加速,直接冲向了他。

    荣喆躲闪不及直接被撞飞了,跌在地上只来得及看到那辆车根本就不是出租车,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荣氏经营百年关系错综复杂,荣老爷子的葬礼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夏凝也带着卡洛琳出席,一身黑衣别着一朵白色的吊唁花,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装饰。

    荣小妹身为荣家的唯一继承人站在前面遗像前接受众人的安慰,动作礼仪到位与平时判若两人,夏凝远远的看到荣小妹就皱了下眉头,心里下了结论那个荣小妹是假的!荣小妹旁边站着江瑞轩,以荣氏掌门人的身份接待众人。

    夏凝走过去跟荣小妹打了个照面,荣小妹双眼都哭肿了,看到夏凝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看向别处,江瑞轩轻轻地碰了她一下,向夏凝赔礼,“夏总,小妹脾气不好还请您多担待,感谢您来送别荣老爷子。”

    “节哀。”夏凝说了一句,虽然荣小妹的表现没有任何破绽,那张脸也是熟悉的脸,可夏凝还是断定眼前的人并不是荣小妹,气质上不一样,荣小妹是个惯坏了的大小姐,言行举止都透着一股子高高在上,仿佛她天生高人一等,而眼前的女人脾气是稳重的。

    卡洛琳也打量了荣小妹一眼,感觉怪怪的。

    两人给荣老爷子上了香后离开,卡洛琳压低声音说道:“夏总,你有没有感觉荣小妹有点儿奇怪?”

    “她不是荣小妹。”夏凝直言,“江瑞轩还真是厉害,居然找了个跟荣小妹如此相像的替身,可见他盯着荣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注意到他的外貌没有?”

    “长得不错。”卡洛琳说道。

    卡洛琳是西方人,东方面孔对她来说是有些折磨的,区分不出来很正常,夏凝直接说道:“江瑞轩的外貌跟荣老爷子有五分相似,尤其是眉眼那一块,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睛?”

    卡洛琳点点头,“他的右眼是安装的假眼,里面应该有机关。”

    “他是个危险的人,让我们的人多注意一点儿。”夏凝有些不放心,从江瑞轩在商场里撞见荣小妹开始,她就一直派人盯着江瑞轩,可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倒是易云睿给了她两份报告,一个是那个女杀手死亡的真正原因,另一个就是荣老爷子死亡的真正原因,都跟江瑞轩有关。

    “明白。”卡洛琳说道。

    “拿下了荣氏,下一步要针对的应该就是我们。”夏凝开始还怀疑江瑞轩的意图,现在已经显而易见了,他是个有野心的人,并且是个有能力又冷血的人,为了达到他的目的还真是不惜一切。

    卡洛琳点点头,“夏总,这事儿要跟易督帅说吗?”

    “暂时不必。”夏凝说道,“回头跟亚瑟说一下,让他多注意戴维斯内部中高层的动静,江瑞轩是个擅于拿捏别人弱点的人,荣氏几个最大的股东就是那么被他踢出局的。”

    两人出了大厅遇到了温先生,温先生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遇到夏凝朝她点了一下头,“夏总,幸会。”

    夏凝朝温先生点了点头,“温先生来参加荣老爷子的葬礼,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偌大的荣家说落败就落败了,还真是可惜。”

    “夏总这话似是有埋怨我的意思,其实我也觉得蛮可惜的!没想到荣氏比想象中更不堪一击。”温先生惋惜地叹口气,“荣家的人彻底绝了。”

    夏凝愣了一下,她那天才见过荣喆,不出意外荣喆已经顺利离开了,“温先生做了什么补充吗?”当时江瑞轩并没有找到荣喆。

    温先生摇摇头,“我确实做了件举手之劳的小事儿,原本是能保住命的!可惜他作死,昨晚给荣管家打了个电话。”

    夏凝明白了,朝温先生鞠了一躬离开。

    荣氏的葬礼举行的很顺利,不过还是有记者提出了质疑,为何荣氏的二把手荣宁没有出现在葬礼上?他可是荣老爷子的堂弟,兄弟两人感情十分好,尽管荣宁已经从公司隐退,可葬礼这种事情也不该不露面。

    就在大家提出质问的时候,手机上突然弹出了一条消息,荣氏二当家荣宁在来往葬礼的路上遭遇连环车祸,已经当场死亡,与他同行的还有荣氏的荣管家,众人一片唏嘘。

    送行的队伍缓缓前行,走到半路时荣老爷子的骨灰盒突然爆裂,人群攒动,悲伤欲绝的荣小妹上前护着,不知怎么的就被推到在地,等被保镖拉起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即可送往医院治疗,几天后官方宣布荣小妹因为伤到了大脑陷入了深度昏迷状态,也就是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