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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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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塬显然没有料到会在这种地方与我重逢,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开口问:“辛柑,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同样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秦塬,工作忙得昼夜不分的他居然学会上酒吧消遣了?果然人上了社会就是不一样。

    我从他手里扯回我的诺基亚n9,嘲讽一笑:“我?我当然是在工作了秦老板,没看见我收东西呢吗?倒是你很闲啊,今天平安夜,没有和对象去约会?还是说你又分手了,来酒吧猎艳?”

    我把手机放回外套口袋,走回原先的位置,继续手头上的工作,随口问道:“不知道你这回想找个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呀?”

    我没留意秦塬的神情,当然这里光线昏暗,我想看也不一定看得到。不过我猜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任谁跟前任在酒吧里相遇,听到前任讽刺自己能开心的呢,就算秦塬是个生意人,也不可能跟我强装笑意吧。

    秦塬果然两步迈上前来,拽住我的手,伴着狂热的舞曲,一把将我扯到他的身前。我嗅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混杂着他的信息素,有些刺鼻。

    我皱了皱鼻子:“你怎么喝这么多的酒?”

    我记得秦塬为了保持优质alha的各项指标,一直不抽烟,酒也只是偶尔小酌一杯,喝得满身酒味的情况,我印象之中根本没有过。

    秦塬晃了晃脑袋,不太在意:“没……事,我出来应酬,陪客户喝的……”

    他说话不是我熟悉的语气,显然是喝多了酒,已经有些醉了。

    我心中突然泛起一阵酸涩。我和秦塬已经分手一年半了,他怎么还是这么辛苦,为了成为人上人这样奔波值得吗,他到底还要为此放弃多少东西?

    秦塬一瞬不瞬地望着我,用力将我圈在怀中,紧紧搂着我,生怕我消失不见。他的手臂将我箍得生疼,发散的信息素疯狂包裹着我。他声音颤抖地恳求我:“别走!我们……我们聊聊。”

    变换的彩灯在满室灯红酒绿中节奏地摇曳摆动,连同我的心一起,合着节奏的鼓点,咚咚跳动。我们紧贴着彼此,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脏也在剧烈跳动,像是回应我,又像是无言的痛诉。我强忍着他浓烈信息素带来的不适感,挣扎着试图将他推开。

    可秦塬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死死裹住我,我嗅着他身上愈来愈重的土壤气息,仿佛要被吞噬进泥沼之中,难以呼吸。

    “塬哥!秦总!哎哎哎,在这呢!”关键时刻,附近突然想起一阵轻快的男声,声音的主人跑上前抓住秦塬,使劲儿把我俩分开。

    我终于获得新鲜空气,大口喘了喘,向后趔趄了几步。我站稳脚步,努力在昏暗的灯光中看清楚来人的样貌。对方是一个特别年轻的漂亮男孩,长着一张非常西方的面孔,卷发外加高挺的鼻梁,最多不超过二十岁,估摸着是个还在念书的学生。

    他努力架住秦塬,一看到秦塬又要扑过来抱我,赶紧把人给拉回去,十分抱歉地朝我笑了笑:“这位哥们儿,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啊!我这兄弟一喝醉就这样,到处找我那早跑了八百年我连面儿都没见过的嫂子,哎,可怜见的,轻薄了您实在是过意不去啊!我替他给您道歉!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他吧!”

    我听得嘴角直抽搐,心里骂道,你才是那个早跑了八百年的嫂子呢!可我面上也只能客客气气地:“没事没事,能理解,能理解。”

    卷毛撑着秦塬就要走,秦塬挣扎着不肯,硬是要来抱我。被卷毛哄着“塬哥你不能耽误人工作啊”半拖半拽地就要带走。秦塬努力挣脱他:“松手——辛柑,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好吗?就一会!”

    秦塬被拖走的那一刻,熟悉的信息素猛然抽离,我一顿,忽然感觉特别空虚无力,身心在这热烈的氛围中渐渐冷却。尽管这样,我还是强忍着心脏的阵阵抽疼,深吸一口气:“你回去喝酒吧,我和你没什么话好说,我还要工作,请你不要打扰我了。”

    我对上秦塬沉痛的眼神,克制地重新踱回原先的位置,再不去看他,只听见身边一阵窸窸窣窣,最终归于平静。

    “哎……”我挠了挠头发,暗叫倒霉。

    为什么要让我在平安夜这样的日子里遇上他?别人出来喝酒作乐,我却在这里埋头工作,这对比真够凄惨的。

    只希望秦塬明天酒醒了想起来,不会和自己对象笑着打趣我:“亲爱的,你知道吗?昨天我在酒吧遇上老情人了,他居然平安夜还要辛苦工作呢!虽然我也工作,但陪客户起码有酒喝,你不觉得我的日子过得他幸福吗?”

    他如果真的敢这样说,那我就!我就——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我惆怅无比,算了,越想越伤心,还是不想了,赶紧工作完回出租屋吃泡面暖暖肚子吧。

    我鼓足干劲,重新收拾现场的道具和器材,等同事终于想起还有个我,急匆匆跳出舞池回来帮忙,顺带还给我捎了罐啤酒,我才抽空绕到酒吧安全通道处,靠着后门歇一口气。

    刺啦一声扯开拉环,我喝了口酒,朝着玻璃门外张望。

    外头还在下雪,而且越下越大了自行车肯定是骑不了,不知道一会儿收了工公司的商务车能不能先带我回家,要是直接回的杂志社,那我估计得在休息室凑合一晚上了——等等!

    我忽然想到什么,惊恐地望了眼手中的啤酒。

    就他们这群人刚才收工后那股嗨劲儿,他们不会打算在这间酒吧过夜吧!那我不会得在车上睡一宿吧!

    我靠,这么惨的吗?

    我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心中酸涩,哎,没有家人没有恋人,还要通宵工作,这可真是最惨的一年平安夜了。说不定再过两个月的农历春节,我也得这样度过。人哪,长大就意味着承受孤独寂寞吧。

    我举起易拉罐,准备将啤酒一饮而尽——

    “……辛柑……”

    手猛然一顿,我扭过头,错愕地望着来人:“秦塬?你……你怎么又找过来了……”

    秦塬健步而上,猛地扯过我的胳膊。我没反应过来,脚一滑,向后仰倒,手不受控制一松,直接将易拉罐扔了出去。易拉罐在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曲线,随着我的惊呼,应声落下。啤酒倾洒一地,渐渐在地面上漫成一滩。

    他收紧力道,捏住我的手腕不放,双目通红地盯住我,急促地颤声说道:

    “辛柑,这半年你究竟在哪里?你为什么要躲着我?辛叔和顾叔也不肯告诉我,一定是因为我让他们生气了,我整天惹你不高兴,你对我失望了是吗?刚才听见外头放圣诞歌,我就想起前年和你在学校过平安夜那晚,那时候我们还是学生,没什么钱,我请你吃了一顿牛排,你给我买了一个小蛋糕,我们就坐在宿舍楼底下的花坛边上分着吃。你往我身上挂了一串不知道哪儿来的彩灯,许愿我永远做你的大树。我是不是没做到?你是不是特别伤心,所以不要我了?我一个没忍住,给你发了好长一段信息,你看见了吗?我还打了好多好多通电话,你听见了吗?我怕你不愿意理我,嫌我烦,就每个月都给你发一条短信问问你在哪,可你从来不回我。我的辛柑,我的宝贝,我是真难过啊。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到底在哪?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的手机丢了?你为什么不理我?你过得怎么样?你现在好不好?你是不是走了?你去了哪里?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还回来吗……”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化成一把尖锥,深深刺进我的胸口,叫我心痛难耐。我确定他是真醉了,而且醉得有些厉害,才会这样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没了,把自己平日里想说却又没说出口的话吐个一干二净。

    我痛苦地想,你既然还爱我,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要和别人在一起?你不要找我了,找我有用吗,我们都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秦塬维持这个姿势与我四目相对,忽然俯来,胡乱又焦急地吻我。我惊慌失措地推开他,诧异地望着异样的他。此时的秦塬和先前在前厅相遇时相比,简直可以称得上衣冠不整。他扯松了领带的衬衣领口,毫无规律地吐着急促而粗重的呼吸,显得十分燥热。眼底通红一片,偶尔溢出一两声喘息,都叫人浮想联翩。

    我惊恐地低叫出声:“你不会是——”

    “嘘——”

    谁知我话还没说完,秦塬便匆匆捂上我的嘴,一把拉开安全通道的侧门,将我俩隐匿在内。

    黑暗中细微的声音都被放大,我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小声交谈。

    “诶,今天和李总谈生意的那个优质alha呢?不是给下东西了吗,怎么跑没影了,李总那欲求不满的oga小儿子光是看他就要发情了,赶紧找到人把他送人床上啊!”

    我听了,身体猝然一震,难以置信地抬头。秦塬温柔地揉了揉我的脑袋,隐忍地说:“没事,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