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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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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已经超出预产期半个多月了,怎么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十月中旬,我因为信息素严重失调进了一次医院,同时我已经做好住进医院待产的准备了,可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

    我在一家不需要身份证明的医院做产检,虽然不太正规,但起码检查结果不会出错。医生告诉我由于怀孕初期受到了惊吓,并且长期缺乏alha信息素的安抚,孩子可能存在过熟的情况,再加上我信息素失调情况加重,希望我住院进行观察,以防万一。

    可我掐指算了算我身上所有的积蓄,如果我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生产的前提下现在就住进医院里,这些钱远远不够我的开销。

    我一咬牙,再次打了个越洋电话回家,想问问我爸能不能转些钱给我,帮我渡过这个难关——

    可是我依然联系不上他们。

    这种情况从我来意大利后就开始了。

    难道他们看是陌生的国外号码,不愿意接电话?

    思来想去,我又拨通了秦塬在信中提到的新的联系方式,可同样多次都直接转到语音留言。

    我之前也试图拨过几次,每一次转接留言后,他都会短信回复我,告诉我他不方便接我的电话。我猜想他大概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才不能和我直接通话,必须通过文字来联系我。

    比如不能让对象知道和我还有联系什么的,毕竟我和他现在虽然只是朋友,但怎么说也是个个前任,威胁太大了。

    要是在我生产的节骨眼上让他现任知道我和他有所联系还准备生个孩子,他现任估计得气得肺炸。

    叮——

    又是短信回复。

    “好,我托人转账给你,需要多少?你放心,我会尽快处理好这边的事过去看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度过这么危险的时刻。”

    秦塬依然没有接我的电话,依旧是听了我的语音留言后选择回复我信息。

    其实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此时关于生产的琐事已经占据了我的脑袋,我根本来不及去细想这些了。

    当然,那句“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度过这么危险的时刻”也让我安心不少。

    最起码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在为了这个即将到来的生命而忧心难安,孩子的另一位父亲也在遥远的国家牵肠挂肚,即将为了他远渡重洋,来见证他的降生。

    屋漏偏逢连夜雨,整是吃紧的时候,我又突然丢了工作。

    照相馆老板的女儿随丈夫调职去了另一个城市,他们老两口也跟着搬走了。

    我暗自苦笑,心想,不错,这下不用请产假了,直接失业待产。

    一想到孩子出生以后也需要大量开销,哪哪儿都要花钱,我的头就一个顶十个大。

    不行,我得想办法挣钱,孩子是我坚持要生的,我就必须负起责任,万一秦塬看见孩子后喜欢得不行,想抢,甚至只需要用“辛柑目前不具备孩子的条件”作为理由就能把孩子抱走了。

    2014年十月下旬的某天,我打完街区附近水果店收银的零工,向老板请辞回家。

    一路上,我边啃着老板送的苹果,边确认从渡良濑那辗转收到的秦塬转给我的钱。有了这笔钱,我可以住进私人医院,准备待产了。

    生活突然又有了盼头,我长舒一口气,兴奋又紧张地盘算应该准备什么东西,需要提前注意什么事项。如果秦塬来看我,我又要替他做什么安排?

    他能在意大利待多久呢?他工作这么忙,能待到宝宝满月吗?

    正当我心情愉悦,准备踏上出租屋楼梯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刺痛从我脖颈后的性腺传来,信息素汹涌溢出,像极了久未到来的发情期。

    我猛地顿住脚步,摸了摸自己疼痛的后颈——

    发情!?

    不!这不可能!孕期间没有发情期,我怎么可能突然发情?

    我扶住楼梯把手,努力沉下气,试图努力压制住不受控制的信息素。可结果却适得其反,我刚将稳住呼吸,脑袋却突然一片空白,缺氧般天旋地转。

    我两眼一花,身体瞬间就向后栽去。幸而关键时刻我没忘记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小的,赶紧将手中咬了一半的苹果丢弃,护着肚子缩成一团,轱辘似地滚下楼梯。

    身后被楼梯角磕得生疼,但好在肚子没事,我强行保持清醒,想要将自己从地上支起来,但事与愿违,我只来得及看了落在不远处的苹果一眼,下一秒它就在我眼前变成了多几个,重重叠叠,最后眼前一黑,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在脖颈和后背的双重疼痛刺激下彻底昏迷,瘫倒在了出租屋的楼道间。

    ……

    “孕夫这样持续下去不行,信息素已经开始影响胎儿了。”

    ……

    “可是这位孕夫的先兆临产反应不明显,强行生产对产夫和胎儿影响更大!“

    ……

    “产检报告确定胎儿为过熟儿吗?再留院观察两天,等信息素稳定了再动手术吧,就病人现在的状态绝对不适合开刀,风险太大,万一手术中途信息素再度失控肆意发散,有可能连身为beta的主刀医生都受到影响,到时候出了事怎么办?我们医院本来就不怎么正规,这要是被查出来,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同一栋楼的邻居回家时发现了倒地不醒的我,慌忙送进往日做产检的那家私人医院。虽然执照不全,但它已经是这个华人社区内条件较好的医院了。我被推进了普通病房,暂时先稳定信息素。

    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转醒,迷茫地张开双眼,眼前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我看不清对方是谁,脑子糊涂,下意识地开口:“……秦塬?”

    “辛柑?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渡良濑站在我的床头,手伸到我面前摆了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精神状态好一些了吗?”

    我恍惚地点点头,轻声开口,问:“宝宝没事吧……”

    渡良濑伸手贴在我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没事,还好送医及时。送你过来的邻居说看见你蜷缩在地上护着肚子,立马打了急救电话——只是你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我撑着床垫想要坐起来,渡良濑赶忙上来扶我:“先别起来,你现在信息素刚稳定一会儿,最好多休息一下,等会再移动。”

    我只好又躺下,轻轻抚了抚肚子,感受孩子的动静,发现确实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才放下心来。

    “我也不知道,我从水果店回家,正上楼梯,信息素忽然就失控了,接着一阵眩晕,我差点从楼梯上栽下去,还好我反应快,赶紧把自己团起来,才没出什么意外。”

    渡良濑听了,深深叹了一口气,坐回一旁的椅子上:“太好了,幸好没出什么事。”

    “你呢?你怎么来了?”我偏过头望了眼窗外,此时正值黄昏,按理渡良这时候不是在医院就是在研究所,哪儿有时间过来看我。

    渡良濑苦笑一声:“当初这医院是我介绍给你的,你出了事,院方肯定会联系我的。我一接到他们的电话就赶过来了,你的身体素质实在是让人担忧啊,上次注射调节剂才没多久,一会没看住你,你的信息素就又失控了。”

    他说着,后怕地松了一口气,神情又严肃起来:“不是建议你生产前别出门了吗?还好当时周围没有alha,万一招来了alha,你的信息素浓度太高了,后果怎么办你想过吗?”

    “我……我没想过自己的情况这么严重了,才出去的。而且孩子老是没动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无奈地摸摸肚子,心想,小崽子你要再不出来,我就——我就——我也不能不生你啊,哎。

    他这么能挨,肯定是遗传的秦塬,肚子里就够人受的了,出来以后不知道得多难搞定。

    “你放心,医院已经安排好了,实在不行过几天就给你催产。虽然我们医生都建议自然分娩,但孩子待太久总不是好事。”

    渡良濑安慰我,顿了顿,又开口:

    “当然,如果你这两天能自己产生反应是最好的。一般同你一样临盆期受了较大刺激的情况,都像是给肚子里的孩子传递一种信号,告诉他们你该出来了,他们都会有所感知的。我认为,他很快就会出来了。”

    渡良濑这个嘴啊,真应该去国内做生意,开过光似的,在妇幼医院门口一摆摊,医院测不准的我来给你测,不用大包小包提溜进医院待产,结果孩子半天没动静,保证说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

    ……

    果不其然,他刚说完这话的隔天,我的肚子就一阵一阵剧烈收缩疼痛起来。

    我躺在病床上疼得抽气,直冒冷汗,陪护让我赶紧下地多走动走动,等会儿才好生。

    我点点头,忍痛下了床,顺手给国内的老俩口打了个电话,想通知他们,他们就要做爷爷了。

    ——怎么还是没人接?

    我又疼又急,擦了擦额角的汗,实在撑不住地扶住墙,又给秦塬拨去了电话。

    嘟嘟嘟嘟嘟……

    结果这回,连冰冷的转接语音留言都没有了。

    我焦虑地又拨了几次,但不管哪次结果都是一样。

    肚子里的孩子猛地动弹起来,我倒抽一口气,抽搐着蹲在墙角。

    “小伙子,你怎么样?”

    华人护工立马上前扶住我。

    我摆摆手,虚弱道:“我包里有个本子,头一页上面有两个电话,你帮我打到接通为止……”

    护工一边答应着一边喊人,我的身旁瞬间围满了医生护士,他们关切地询问我的情况。

    可我如同堕入冰窟,感觉不到丝毫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