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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独自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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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人跟丢了!”

    秦家老店后院,泰必达一拍桌子,茶水溅得满地都是。

    派去盯梢的伙计快吓瘫了,跪在地上语无伦次:“是、是是……不是、不……”

    “饭桶!”泰必达抄起花瓶要往伙计头上砸。

    “必达!”

    泰必通及时叫住弟弟,先揉揉脸咳嗽一声,堆出一丝假笑,这才问那伙计:“在什么地方跟丢的?”

    “就在外面市集上……”伙计战战兢兢,“那帮人本来逛得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方伯玉的摊子上有人吵架,带头那个男的就凑过去看热闹。我跟着挤进去,正好看见那穿动力装甲的男人一拳打在方伯玉脸上,整个人都打飞了!一百多斤啊,飞起有两层楼那么高。然后那小王八蛋就拉着他们跑了。真是比狗都快,我怎么撵都撵不上——”

    “等等!”泰必通打断那伙计,“什么小王八蛋,谁?”

    “就是跟方伯玉吵架的那小子,”伙计回忆了一下,“经常在市集偷东西的那个,好像是叫……”

    “楚星?”秦会插嘴。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那个楚星!”

    听到楚星这个名字,泰必通脸上的假笑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是青榕坪的人,怎么跟他们搅到一起了。麻烦……”

    伙计小心翼翼地说:“好象是方伯玉诈了楚星的钱,两人吵了起来。”

    泰必达一拍桌子:“那傻叉!敲诈人也不看看时候,尽给我们找事!”

    泰必通皱着眉:“姓方的死了?死就死了吧,那种人没什么价值,仗着三叔家老七的关系三天两头在市集讹人,纯属垃圾一个。不过这么一搞,那几个赤龙军逃兵的事情就难办了。因为徐修女的事,青榕坪教堂跟我们的关系本来就不好。那小偷叫什么星的好像嘴巴又超级八卦,还不拼命给我们上眼药?这下那帮逃兵肯定加十二个小心,还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下馆子?唉……”泰必通长叹一声,“这下不好搞,不好搞啊——”

    秦会察言观色,低声建议:“要不小的再去打听打听,没准能探到些消息。”

    “带几个精细点的人去,搞清楚他们在做什么,想要什么,都见了些什么人,”泰必通吩咐秦会,“还有,除非万不得已不要动手!那些人轻易搞不定,让他们提高警觉就更不好了。”

    “是!”

    转眼过了几天,太平无事。

    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艾虎他们吃饱了无所事事,正躺在青榕坪小教堂后院里晒太阳聊天。众人一直策划着救徐司祭。楚星到处打听消息,腿都跑细了。但泰家封锁消息很严,根本查探不到线索。艾虎不耐烦了,建议强攻,德竹修女又怕伤到徐司祭,不肯答应。

    “唉,要是老镇长还在就好了。”德竹修女又在老生常谈。

    “他很老吗?”艾虎懒洋洋地问。

    “也不算老,四五十吧,身子结实呢,枪法也好。对人那是和气又讲道理,大家都服。唉,多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没了呢?都说去天水关做生意。那时也没打仗,路上太太平平的,谁想到一去就没回来……”

    陷在这种家长里短的闲聊里,艾虎觉得自己像要生锈了。他决定做点什么来改变眼下这种状况。“我去逛街,”他对几个同伴说,“都别跟着,就我一个人啊。”

    黄春丽和玛丽安正在改造钢弹,想尽办法试图把拆散了的电浆步枪塞进去。沉迷于技术的女人比沉迷时装还投入,艾虎刚才说了什么,她俩根本充耳不闻。等了几秒,看始终没反应,艾虎只好摇摇头站起来。“我一个人去逛街了啊,”他不肯死心,又说,“走了啊。”

    结果旁边一个完全不是目标的幼齿却被钓起来了。简直就像一枪打到隔壁的靶子上。

    “小强小强,你要去逛街吗?”三宅从花花草草中抬起头,兴致勃勃,“我也想去!”

    小强是三宅最近给艾虎起的绰号,演变过程为艾虎→虎哥→虎强→猫强→小强。对于这破绰号,艾虎本人坚决拒绝。但八卦这种东西在妹子之间传播起来不要太容易。玛丽安捉弄艾虎就像做日常,有新花样立马第一个接受。小强小强地叫得多了,她甚至进一步开发出“强董”,“阿强”之类进阶模式。毛妹向来没节操,这也罢了。直到某一次,艾虎亲耳听到黄春丽叫了一声:“哎,小强,你过来。”

    ……这还能说啥呢?心碎真是哗哗地。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击手段。艾虎心想:三宅啊三宅,让你非要叫俺小强,也有落我手里的一天。嘴长在你脸上不假。你想叫小强就叫,咱也确实没办法。但不带你逛街就是不带,难道你还能强迫哥吗?哈哈哈,让你嘴欠——

    于是艾虎绷紧了脸,拒绝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我一个人去,就一个人,谁也不带。”

    “哼,你不会是想找那个吧?”三宅伸出小拇指,“敢不带我,回头替你免费宣传去,你逛、窑、子——”

    可能是最近混得太熟的缘故,三宅说话掉节操的趋势越来越严重,完全没有身为未成年修女的自觉。艾虎忽然有点怀念当初那个奶猫一样怯生生的小弱受了。唉,时光如水,一去不回……

    没办法了,是你逼我出绝招的!艾虎抬头,对天空一指:“看,有灰机!”

    “灰机?灰机?”

    趁三宅四处张望的空隙,艾虎拔腿就跑,马力全开!这虚灵统领量身打造的生化躯体就是厉害,眼睛一眨,人已闪到门外。身后隐约传来三宅气呼呼的谴责:“混蛋!混蛋!小强你这大混蛋!”

    红石镇的街道充满山城特色,窄而盘曲、立体感十足。走着走着,忽然听见有人在你头上说话,千万不要惊讶。那不过是另外一条街上的行人罢了。

    艾虎漫无目标地在人群中游荡。前方是个放射状的交叉路口。六七条路在不同的高度汇集到同一点上,形成个天然的小广场。如此人流密集的地方当然是小贩最爱。目测前方起码有十好几个摊子。卖廉价小装饰的,卖大力丸的,卖猪肉和羊肉的,甚至还有个算命的瞎子。

    这年月居然还有人靠算命混饭吃?艾虎饶有兴趣地打量那个算命小摊,忽然瞳孔急剧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