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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水中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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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走来,没发现任何监视防范措施,其实艾虎挺纳闷。这么重要的秘道,居然连个无线监控摄像头都不装?泰家两兄弟又不傻,掌控镇长大院这么久,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黑牢秘道的存在?原来是洞内坍塌,秘道已经废掉了。从黑牢暗道下来探索的人,走到这里一看没法过,自然回去报告。难怪刚才的大肥蜘蛛和机器警卫能活到现在,估计已经很久没人打扰过它们。

    已经走到这里了,艾虎他们别无选择,就算屁股上装火箭也要飞到对面岩壁上去。他打量着地形,觉得地下湖周围的情景似乎和忍者脑海中的想象有些接近。再仔细看,那露出湖面半截的倒坏穹顶,可不就是忍者记忆中必经之路的升降梯吗!

    看来必须下到湖边,再想办法渡过湖面,然后爬上对面岩壁。这条路当然不轻松,但却是唯一靠谱的方案。而且回报率不见得低。如果运气不错的话,也许顺路能拿到那枚传说中的统御指环。

    艾虎考虑再三,终于下定决心。他觉得自己现在头脑很清醒,对形势和自身实力的评估不会偏到哪里去。这个方案应该靠谱。

    “准备绳子,我们要从这边爬下去……”他把自己的计划和两女讲了一遍,“……湖边可能就有那个虚灵实验室的遗迹,但地形变化太大,也没什么把握。总之,我们必须下去调查以后才有结论,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次就连一贯喜欢唱反调的玛丽安也轻轻点头,看来没找到槽点可吐。遇到事情多考虑,想清楚再开口果然会靠谱一些,艾虎觉得自己又学到了点,赶紧记下来。

    由于地下湖的缘故,空气非常潮湿。塌陷之后的岩壁布满青苔,湿滑无比。三人拽着速降绳小心地一步一步下到湖边。还好,中途没遇到什么怪物突然蹦出来。

    “破坏得好严重……”

    打量了一番周边地形,玛丽安皱起眉头:“几乎什么都没留下来。你们看那升降梯。”

    斜躺在湖面的升降梯露出半个头,纤细柔和的弧形尖顶像极了奇幻小说中精灵一脉的风格。这的确是虚灵的审美观,这个种族特别讲究装饰的奢靡浮华。吸收了虚灵统领沙哈尔的记忆之后,艾虎对此颇有认识。

    塌陷之前,这架升降梯应该是连接上方走廊和下部秘密实验室的唯一通道。艾虎忽然有点庆幸这里塌方了。绝大部分虚灵都很不欢迎别人参观自己的秘密小天地,鬼知道那升降梯里装了什么对付闯入者的手段。这里要是没塌,凭玛丽安的知识和自己的身手能不能安全通过,还真是不好说。

    现在一切都对他们敞开了,只有最后一点小小障碍。艾虎看着湖底那座若隐若现的房子:“大概深十米……你们谁带了水下呼吸药片?”

    水下呼吸药片是一种非常好用的战前军品。需要潜水的时候,只要含一片在嘴里,遇到水就能产生氧气。小小一片可以让人在水底撑十分钟,便携又高效。

    但貌似今天谁也没想到会遭遇地下湖。三宅和玛丽安互相看看,都摇摇头。

    “只有我去了。动力装甲有半个小时的氧气储备,希望够用吧。”

    重达半吨的动力装甲入水就是个秤砣。靠游是绝对没戏的。艾虎慢慢顺着湖边爬下去,记清楚了那些突出的岩石,免得回来的时候找不到路。氧气只够半小时。如果耗光之后还爬不上岸,他只能放弃这套昂贵的动力装甲。

    不过重也有重的好处。湖底暗流湍急,却冲他不动。宽大的脚底也踩得很稳,绝对不会打滑。英克雷出品就是有保证。设计师显然考虑过水下作战的情景。

    水中各种枪械都没法用,艾虎下水之前就全摘了。大片刀在水底抡不开,也留在岸上。现在他唯一的武器就是两把大肚子连发弩。这俩小东西不愧是虚灵出品,水底一样动作自如。艾虎试验了一两发,细长的弩矢在水中弹道很稳,五十米开外依然可以准确命中目标。

    希望那房子里别藏着什么怪物。

    如此地期待着,艾虎静静地靠近目标。完全沉入水下的房屋有着奇异的厚重石雕屋檐,风格与人类建筑完全不同。也许是光线曲折的关系,它看起来有些轻轻晃动,表面繁复的浮雕在幽蓝色的水底若隐若现。

    一具破损的机器警卫躺在房屋入口旁的石阶上。这里似乎发生过激战,石阶破损得很厉害。机器警卫上半身几乎都熔毁了,淡金色的金属扭曲变形,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难道已经有冒险者捷足先登?

    踏进房门,触目所见令艾虎大失所望。损毁太严重了,屋里几乎就没有什么完好的陈设。从结构上来说,这里应该是某巨大建筑的一小部分,类似阁楼一样的存在。东南角上,原本该有条通往下面的螺旋楼梯。但现在那里只剩一个大洞,黑漆漆的。艾虎走到洞边向下观望。有黑暗视觉帮忙,漆黑的水倒是挡不住他的视线。一看之下,原本心存的一点侥幸也没有了。

    也许这里原本隐藏着无数的秘密。虚灵先进技术资料、高科技武器、珍稀材料……等等,但一切都被彻底的爆炸给抹得干干净净。大洞下面是个环形山一样的巨坑,岩石熔融之后又凝结,保持着流淌时的形状。哔哔小子的辐射计数器也哔哩哔哩地开始告警,读数大致在100左右摇晃,辐射强度轻到中。这点辐射还没办法对身穿动力装甲的艾虎造成影响,但确实也没什么继续留下的必要了。

    正要转身离开,艾虎忽然感觉到一点异样。那种感觉很奇怪,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被人窥视的感觉却很强烈。他立刻举起弩,保持警戒。

    「请问……」

    很明显,水下是不可能有人说话的。但那一刻,艾虎清晰听到了声音。

    谁?他朝声音的方向转身,弩箭已上弦。

    一个淡淡的影子在幽蓝的水中摇弋,粗看像个小女娃娃,但在水流的波折中扭曲得很厉害。唯一能看清的是那对亮蓝的光芒,就在双眼应该在的位置。

    「请问你见过我的爸爸吗?他说过会回来的,但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这、这这这……这是幽灵?

    这不是科幻的片场吗,怎么突然切到奇幻了?导演这本子不对啊!幻觉,一切都是幻觉,吓不倒我地!艾虎用力眨巴了几下眼,试图用精神错觉,水光折射之类的科技侧观点来解释,但幽灵就是幽灵,你看或不看,它就在那里,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