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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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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要打吗?这、这是唱哪一出啊?艾虎被费墨里梅的举动弄得糊里糊涂。但不管怎么说,对方主动交出武器,总不见得是要害朕。这么一想,他也就心安理得地接过来。

    话说这剑确实不错,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制成,闪耀着淡淡金光。他试着去削甬道两旁的山石。坚硬的黑色石块遇到剑锋就像豆腐渣一样,随意一挥就簌簌往下掉。

    “请不要敌对,”费墨里梅展示空空的双手,“请相信,我没有恶意。”

    毕竟对方很爽快地交出了武器,感受到这诚意,艾虎也对自己刚才的警惕感到怀疑。“这个……”他吞吞吐吐地说,“我只是觉得,或许不该叫那些老前辈们回来。他们九千万年前就离开了地球,现在长成什么模样都难说。我这人说话可能不太好听。但是……地球或许已经不适合他们了。你觉得呢?”

    “埃弗里。”

    “什么?”

    “埃弗里的蛊惑正在你心中生根发芽,对吧?毁灭地球,诸如此类的预言。”

    “这个、其实我并不是很相信他的话。不过、地球还是由我们这些一直住在上面的人继续住下去比较好。关于这点,我一直都这么认为。”

    费墨里梅轻轻点头:“这正是我请求你帮助的理由啊,巡礼者。制造埃弗里的虚灵一族的确不会毁灭地球……但、它们却想毁灭人类。”

    “毁灭人类?”艾虎先是大吃一惊,仔细考虑却又觉得是这么个理。虚灵从来就没把人类当成应该尊重的智慧种族,能利用就利用,不能利用就毁掉。如果说虚灵为了自己的生存想要让人类灭亡,的确没有什么好惊讶的。“虚灵想杀光了人类,把地球变成它们的世界?”

    “或许你知道,虚灵乃是魂体,天生需要容器。它们永远都在收集宇宙中形形色色的生物,寻找最适合的灵魂容器。大概几百年前,一支虚灵探险队来到地球,发现了人类。通过试验,它们判明人类是绝佳的灵魂容器。从那一刻起,人类的命运就——”

    艾虎愤怒了,打断费墨里梅的话:“我们才不会认输!认输了也没有活路对不对?”

    “你永远等不到认输的那一天,”费墨里梅摇头叹息,“虚灵是非常古老的生物,狡诈多变。它们毁灭过无数种族,从来都做得悄无声息。他们会研究对方的社会结构,尽可能掌握对方的习性,通过占据对方的关键人物,让局面在不知不觉之间倒向他们。这是一场看不见的战争。大多数种族在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败了。即使有些比较警觉的种族在最后关头醒悟,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在虚灵的字典里,它们称这种行为叫融合。”

    ……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艾虎查看了一下系统面板,发现“收集人类情报”这个任务的完成度已经高达62%。这东西简直就像个定时炸弹。沙哈尔的意识到底有没有完全消除?等任务完成度跑到100%,它会不会突然跳出来接管身体?回去以后就戴两个精神禁锢手环,他暗下决心。

    必须拆了虚灵的台,不能让这些阴谋家占据地球!但看见眼前的费墨里梅,艾虎又觉得一阵纠结。你妹夫的,一边是要毁灭人类,另一边打回地球来估计也没甚好事,这可怎么办?

    “如果九千万年前的人类都长你这样……”

    一时憋不住,嘴里还是冒出了这句话。真真是真心话啊!如果地球上哗啦啦来了一批身高两米多的竹竿,非跟地球人说是九千万年前的亲戚,怎么想怎么别扭是不是?

    “哦,其实是你多虑了。”

    费墨里梅忽然揭开了自己的黑袍,吓得艾虎迅速捂眼。“我擦!一言不合就开车啊!妹子不要这样,快把衣服穿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我、并非人类。”

    透过指缝,艾虎看到的一切证明费墨里梅所言不虚。黑袍下是冰冷光滑的金属,虽然像人一样有躯干有四肢,脖子也上顶着一颗脑袋,但所有这些都是机械制品。她摘下黑兜帽,露出上半张脸。这下更加确定无疑了。她的头盖骨是透明的,里面银光闪烁,赫然有一颗金属制成的大脑。

    “九千万年前,人类离开这颗星球的时候,他们留下了我,赋予我守护道标的责任。我一直在等待,等到真正的巡礼者到来。当地球上的人类通过了我的考验,那就证明,地球已经恢复到九千万年前的程度。开启时空道标,为人类回归地球指明方向,是我最后的职责。”

    原来是机器人……

    费墨里梅伸出手,掌心生成两个蓝莹莹的虚像:“这才是当年的人类。和你们很像,对不对。你们的基因已经决定,当文明进化到足够的高度,人类必然就是现在这个形象。”

    艾虎端详了一会儿那两个3D立体头像。说实话,要是九千万年前男人都长得像胡歌,女人像杨颖,倒是没什么不能接受……不对,这么多高科技帅男回到地球,我还有软饭吃吗——呸呸呸,本大爷什么时候吃过软饭?

    吐槽归吐槽,他心头的顾虑依然不能打消。毕竟是九千万年前啊,谁知道现在他们进化成什么样。地球已经够糟糕了,不需要再来一堆怪物。

    就像会读心一般,费墨里梅紧接着说:“不用担心,他们和当年没什么区别。在地球看来是九千万年的时光,对他们而言,不过岁月长河中的一瞬罢了……”

    “狭义相对论!”艾虎脑海里灵光一闪,“他们的船一定是接近光速在飞行,对不对?当物体运动时,它的一切变化从参照系角度来看都会变慢,也就是时间膨胀!光速运动的物体在时间轴上的分量为零,时间静止!速度低于光速的物体,其时间膨胀的程度遵循洛仑兹变换!”

    这一激动,大学物理的术语就滔滔不绝的冒了出来。不愧是五道口技术学院本科毕业,别看找不到工作,知识功底可是打得很扎实。费墨里梅诧异地瞧着艾虎,耐心听他爆了一堆术语,微笑道:“虽然我不太懂那些词汇,但你说得没错。在星际旅行中,九千万年的时光对他们而言其实并不太长。所以,你担心的那些事情也不会发生。”

    “所以……这些人类的前辈、我是说老祖先,会回来帮助我们打败虚灵?”

    费墨里梅点头:“虚灵必须毁灭,地球上只能有一个智慧种族。”

    艾虎眼皮跳了跳,嘴里说:“我了解了……那么去看看时空道标究竟是什么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