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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另辟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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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替你们也注册个正式身份吧,”艾虎指指那些倒毙在办公桌前的骷髅,“满地都是徽记,去捡两个过来,”借助杰尼索夫的超级用户身份,破解这些徽记的信息现在易如反掌。很快艾虎就篡改了其中信息,将玛丽安和格斯的指纹、虹膜信息等一一替换进去。

    “这身份认证,能骗过下面那些发疯的生化士兵吗?”玛丽安表示担心。

    “多半不行,否则高贵山丘这些人也不会被杀了。他们的认证可都是正牌的。”

    “不行?那还有什么用!”玛丽安脸上的失望绝不是装出来的。

    “当然有用了,”艾虎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没有身份,就是被高贵山丘的残余防卫力量和发疯的生化士兵一起揍。有了身份,就能让那些机器人啊自动枪塔什么的变成自己人,帮着揍生化士兵。你说,用处大不大?我们可以在军营区好好搜一下。最好是找到几个机器人卫兵的仓库。想想看,几百个机器人小弟忠心耿耿地跟着你……”他已经沉迷在前呼后拥的臆想之中。

    接下来又是一番犁庭扫穴的大搜刮,门厅附近凡是能动弹的机器人士兵都被征召了,加入对抗叛变生化士兵的队伍。由于部队突然膨胀到将近一百个人头,已经不可能吊着速降绳下去。再说那些机器人士兵个个都有几百公斤,速降绳或许扛不住。

    开辟新的通道,这种事情原本看起来是不可能的。但现在艾虎已经能访问到中枢电脑,所以调出整个高贵山丘的立体结构图也不是难事。经过分析,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炸开监控大厅的地板。

    高贵山丘是在山体内部掏出来的一个城市,难免要遇到地下水的问题。为了尽可能避免水气带来的腐蚀,当年的工程师设计了一种蜂窝式的夹层结构。钢筋混凝土的地板下,铺设了向下的排水管道。山壁中渗出的地下水,会被一系列网状管道收集,最终汇入排水管里。

    理论上,通过排水管有可能越过卡列宁之门,直达基地的中下层。但现实绝对没有那么乐观。因为地质结构变动,高贵山丘内部简直就像一张卷起来揉烂的披萨,很多微细部分都已经被破坏。钻排水管能走多远,谁也不敢打包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以防万一,艾虎又找到一个维修备件仓库,让一部分机器人士兵装备了旋转式挖掘机。假如被埋在堵死的管道里,也能靠它们挖开一条路。

    准备万全之后,开始在地板上堆炸药。艾虎调节了一下心情,果断摁下起爆开关。

    轰隆!

    事先钻了孔的缘故,厚达半米的钢筋混凝土被整齐切开一个十米见方的大洞。中央部分全部炸碎,成了细碎的颗粒。哗啦啦的碎渣通过排水管泻落,好一会儿才消停。周围安静下来之后,三人走到大洞边上,开始观察开辟出来的通路。

    下面是一条大洞,说实在的不算很脏。洞壁上套着不锈钢管,还有防止长霉的涂料。当年的工程师想得实在周到,艾虎松了口气,还以为要在散发着腐臭和霉烂气味的管子里钻来钻去,结果比预想要好得多。他目测了一下,这洞口大约直径三米,倾角在六十度到七十度,为了减缓水流冲击,采用了螺旋式设计。这倒是不错。为减缓高处坠落的冲击,机器人士兵基本上都有腿部气垫。只要不是几百米高直挺挺地摔下去,通常都不会出问题。

    “我先下去试试,等收到信号,就让机器人出发。”

    艾虎说完,第一个跳进了排水管里。

    飞旋、坠落、数不清在管道里转了多少个圈,跌跌绊绊地,艾虎总算走完了这段速降的旅途。说起来挺短,只有不到一分钟。他感觉脚下一软,掉进了一堆足有半米多厚的藻类生物和垃圾的混合体里。之前的爆破给这堆垃圾添了很多东西,大多是水泥碎块,也有锋利的钢筋。艾虎运用灵能,尽量将它们清理到旁边。玛丽安和格斯跳下来的时候要是踩到钢筋,那可绝对扛不住。

    清理了管道内部之后,艾虎准备探索外部。这里没有什么照明,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不过这对他来说完全没有阻碍。拥有黑暗视觉,有没有灯都一样。他带了两台螺旋式挖掘机。试探过外壁厚薄之后,就选定了一个最薄的地方开始挖。其实这活儿让机器人干更合适。但他担心外面有生化活尸,万一惊动就不好了。

    谨慎地挖了半个多小时,其间不断动用灵能清理碎石和扩大裂缝。终于,厚实的排水管被掏开一个两平米的洞,足以让那些机器人士兵穿过。外面是薄薄一层松软的泥土。只挖了两三尺就遇到混凝土墙。他小心凿开墙壁,立刻看到透进来的灯光。嗯?这是什么地方?艾虎悄悄靠在洞口,向外窥视——

    他设想过外面的情景。最差是还在电梯间,必须再次挑战卡列宁之门附近的怪物。运气好的话,希望是顺利地穿过大门进了城,正好落在一个仓库里,周围满是从未开启过的机器人士兵,弹药满仓。

    当然,没有这种好事。艾虎的运气不好也不坏。外面看不到卡列宁之门,而是个极大的洞窟。看那外壁,似乎是个半天然的地下溶洞,正好被高贵山丘的建设者利用上了。它被建设成广场的样子,中央立着一排塑像,是历代苏联以及俄罗斯的领袖们。从秃头的列宁开始,紧接着不秃的斯大林、秃头、不秃、秃头、不秃……

    广场地面铺着漂亮的洁白大理石,每隔几步就有路灯。灯下有供人休息的长椅,旁边还有花坛。经历了一百多年的时光,它们依然完整,就像凝固在时光中一样。除了刚才凿开墙壁时落下的碎石和泥沙,广场上堪称一尘不染。如果这里不是完全密封的空间,那就说明肯定经常被打扫——或许是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