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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卢柯的老婆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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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虎曾经质疑卢柯是否值得信赖。格斯郑重保证,虽然外面关于卢柯的口风并不好,女妖的面首、屠杀拾荒者等等,有很多恶名,但他的确是个重视名誉的人。“他的确是个凶暴的家伙,”他对大家说,“在这种地方呆久了,人难免有点问题。但只要是他答应下来的事,却从不反悔。不止一个冒险者和他交易过。有人骂他脾气古怪,有人骂他一言不合就杀人,但没有一个说他翻脸不认账的。”

    玛丽安也在质疑卢柯的可信度。她很能八卦,提到种种关于卢柯的负面新闻。传说他杀了一起冒险的伙伴,将他们献给那些疯狂的生化活尸。“最可怕的是,”金发美女一脸神秘地说,“有人怀疑他一定从底层的生化实验室偷了点什么,才能活这么久。”

    最后艾虎一言定鼎:“你说、他带过去底层的探险队,而且确实没耍什么花样……”他将目光看向格斯,后者立刻点头:“我拿人头担保。”于是他双手一拍:“只要能提供向导服务,我才不管他过去做过什么事。不过大家还是注意点,多留双眼睛瞧着他。钢弹,”他吩咐小机器人,“你负责监控一个叫卢柯的人,回头玛丽安会给你指示目标。全程对他进行危险评估,达到黄色立刻告警,明白吗?”

    “另外,”格斯建议,“你最好尽量避免跟卢柯的女人们接触。他是个超级大醋坛子,听说曾经有冒险者跟他老婆多搭了几句话,他就发疯。”

    “这家伙还有老婆?”艾虎一脸懵逼,感觉智商都不够用了。

    “有什么奇怪,”格斯理直气壮地说,“这地方的娱乐活动又不多,连个wifi都没有。就算跟蒸汽城网络中心申请,那边敢派人过来替他开热点吗?”

    娱乐活动?话题好像转到了奇怪的方向……

    玛丽安敏锐地抓住了要点。“老婆‘们’?”她问,“这家伙到底有几个老婆?”

    “不清楚,”格斯回答,“就我所掌握的资料来看,不会少于十个。她们同时也是他的护卫队和猎手。实际上,卢柯拿出来交换的东西很多都是他的女人们搜集来的。”

    这还真是有点像非洲草原上的狮群。母狮们负责打猎,公狮子只管看守地盘。

    沿着长长的楼梯下到居民区之后,街道开始变得狭窄。格斯解释了一下,因为居民区不需要快速调动军车,所以路面只要能让两辆小轿车能错开就可以了。高贵山丘的设计师被指令不要在居民区设计太宽的街道和广场,以免群众聚集。这个设计思想在女皇号附近的港口城市也能见到。

    大楼的高度倒是没有制限,一直修到和岩洞顶部相接都行。事实上的确有这样的楼房,不过很少。卢柯用来当作堡垒的大楼没有那么高,不过看起来很结实。细长的竖窗,像古代城堡上的射击孔。这是一幢非常坚固的混凝土结构建筑,外壁还有粗大的钢梁加固。

    走近大楼之后,细节逐渐暴露出来。卢柯毕竟没多少人手,没办法好好地修缮自己的老窝。楼房外壁的钢梁多数都已经严重锈蚀,漆皮和铁锈打着卷,风一吹就扑簌簌地掉。窗户很多是破的,粗暴地用薄木板封住。虽然挡风,却失去了射击孔的作用。门外环绕着一道沙包堆成的简陋工事。象征性地在街道两头布置了一些铁丝网。这就是卢柯堡垒的全部防御设施。真不知道他是如何靠这些在这个法外之地生存下来的。

    一个小女孩蹲在沙包工事后面,面黄肌瘦,个子或许还没有她看守的那挺重机枪高。她倒是一点不缺乏勇气,举着个电喇叭冲这边喊:“你们是谁?报上你们的身份!不然开枪了!”

    “不要开枪!”格斯冲对面喊,“我们跟老卢柯认识,我叫格斯!我们是来做生意的!”

    听了回答,对面似乎没那么紧张了。艾虎眼力很好,看见那小女孩拿起个对讲机一样的盒子,似乎在跟大楼里面的人通话。她飞快地跟那个盒子交谈了一阵,继续拿起喇叭:“机器人原地留下!你们可以过来,但手不能放在枪上。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

    瞬间艾虎有一种参加演唱会的错觉,情不自禁要举起双手挥舞几下。手里要是再来几根荧光棒,不折不扣是看偶像表演了。不过对面可是很严肃的。小女孩紧张地蹲在重机枪后头。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要是艾虎等人有什么可疑的举动,她真敢开枪。

    卢柯城堡的门是两块钢板,又大又厚。艾虎推开它们,走进大厅。这一层就只有个大厅。一道楼梯可以上二楼。古老的红褐色木扶手在到达最高处之后分开,通往两侧回廊。这设计古老而经典。艾虎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一部电影。女主角出场时,穿一款白蕾丝拖地长裙,就站在这样的一道楼梯上,仪态万方。留小胡子的男主角彬彬有礼地站在楼梯下方等她,被她的美丽震撼得神驰目眩。

    然而眼前的大厅可没有这种浪漫调调。就算一百多年前有,如今也早就没了。楼梯附近堆了一圈沙包,作为第二道防线。两个女人警惕地瞧着他们,手里端着中式突击步枪。他吸吸鼻子,闻到一股厕所的味儿。很明显,这里没有下水道也没有自来水。

    传说中的卢柯就坐在那两个女人中间。那张椅背雕花的白色漆木靠背软椅根本不适合他的身材。蓦然看去,就像一头猩猩蹲在那椅子上。随着他屁股的移动,软椅发出吱吱的哀叫。艾虎敢断定,这绝对不是他坐散架的第一把椅子。

    和他的城堡以及家具相比,卢柯的穿着并不奢华。飞行夹克式样的皮衣,粗厚的蓝色布裤,漆黑的军靴。他看上去老得厉害,满头灰发,但肌肉并不松弛,握住酒杯的手依然稳定有力。突出的大下巴让他给人一种随时都在发怒的错觉。他的眼睛浑浊昏黄,但盯着人的时候,就像凶猛的大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