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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2.再回蒸汽城,遇到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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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行装,准备出发。送行的艾莉一脸惋惜的样子,不过并没有劝说他留下来。尊重个人的选择自由、或许这就是整个村落的文化。从村中走过,艾虎看见很多人都在忙着捣鼓一些奇想天外的东西。没有生存压力,没有压在头上的政府和税收,没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时间之河仿佛流到这村里就变慢了,真是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

    将来我也要建立一个这样的村子,艾虎默默为自己树立退休后的目标。

    不过,目前想到退休还是太遥远了。

    骑着摩托在路上奔波了两天,艾虎再度回到蒸汽城附近。这里的防卫就严密了许多。他们之前乘直升飞机来,还能找个私人航空港降落。现在什么私人航空港都没了,到处都是士兵。他们的头盔下戴着黑布面罩,只露出两个眼睛。所有人行动整齐划一,纪律严明如钢铁。

    生化人士兵。罗索科夫斯基果然在大规模使用它们。

    街上冷清如坟墓,骑一辆摩托车轰鸣过市,真是太招摇了。转眼前方十字路口就出现一辆军车,几个士兵跳下车来,冲他挥舞步枪:“停车!检查!”

    艾虎掉头就跑。摩托车轮胎与地面惨烈地摩擦着,都能闻到胶皮烧糊的味道。他可不想在这种地方跟士兵们打起来。到处都是他们的增援,这注定是一场烂泥潭里的战斗。我得找到一个突破口,他边跑路边想,一个熟悉环境的人,我需要人带路。

    阿尔德人酒吧已经关门了。他刻意到附近兜了一圈,只看到被木板钉起来的门窗。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在阿尔德人酒吧后门的巷子里,他捡到一个烂醉如泥,而且看起来似乎被打了一顿的大家伙。

    “大琼恩!”他惊讶地拼命摇晃地上那堆绿皮肉山,“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其实超级变种人看起来都差不多,或许这家伙不是大琼恩……

    这念头刚刚浮上脑际,地上的绿皮肉山就睁开了眼睛。“咦?”他连舌头都捋不直,呜哩呜噜地说,“你是那家伙?嗝、你又回来了?”

    看来确实是大琼恩。自从大约翰死后,认识艾虎的超级变种人只有他一个。

    “你怎么会躺在这里?”他把大琼恩拎起来,顺便踢开周围的酒瓶。这家伙真的很重,比之前起码重了一半,而且都是肥肉。上次枪战时,他还是个精壮大汉,现在简直就像吃了催猪药,不但肥出了双下巴,腰上的游泳圈也颇具规模。

    “在酒吧里讨了点酒……然后被人打……”大琼恩醉醺醺地诉说着。艾虎也没空细听。此地并非久留之地。他换了一辆带挎斗的摩托,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这家伙硬塞进去,开车就跑。远处已经传来车声,一定是之前被甩掉的士兵们追来了。仗着对这附近的路比较熟,艾虎钻进小巷,逃之夭夭。

    远离了小镇之后,终于有空慢慢地听大琼恩的醉话。他梳理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家伙之所以没死,完全是因为身体像蟑螂一样结实。那天他挨了起码十枪,又撞破玻璃从二楼摔下去。看他血流满脸躺在大街上的样子,任谁都以为是死了。鹰之团的士兵本来就没太在乎他,也懒得补枪,直接扔大街上不管了。他被收尸体的拖到了化人场,晚上忽然清醒过来,扒开死人堆翻墙逃走。幸好那段时间死人太多来不及烧,不然他早就变成了一堆骨灰。

    第二天,大琼恩终于算是清醒了。幸好他醒过来之后手边没有酒,不然一定又会喝得醉死过去。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什么精神,一脸颓废地躺在地上:“是你?”他认出了艾虎,“你把我弄到野地里来,想干什么?我没有钱,什么都没有。”

    蒸汽港附近有很多起伏不平的山丘,草木茂盛,最适合藏人。艾虎选的地方很好,居高临下,视野开阔。他早上起来打了一头地鼠。这东西的肉辐射值比较低,烤一烤算是不错的美食。烤肉的香味让大琼恩也食指大动,嘴里嘀嘀咕咕地说:“可惜没有酒。”

    “有酒。”艾虎变戏法一样拿出一瓶纯麦威士忌来,看得这超级变种人两眼发直。不等对方拼命扭动着肥躯上来抢夺,他瞬间又把酒瓶收了起来。“先回答问题,”他就像个当铺掌柜一样,精明无比地勒索大琼恩,“回答问题就有酒有肉,不回答就什么都没有。”

    抢也抢不过,大琼恩认命地往地上一躺:“问吧,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先告诉我,最近蒸汽港发生了什么事。特别是女皇号那边的动静。”

    大琼恩翻翻眼皮:“女皇号上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虽然嘴里说着不知道,但为了喝酒吃肉,这超级变种人还是尽可能地压榨着脑汁,把知道的一切都回忆出来。

    死里逃生之后,大琼恩过得有点凄惨。鹰之团抛弃了他,是彻底的抛弃,连杀都不屑于杀。他整天混迹于镇上各个角落,经常光顾阿尔德人酒吧的后门。杂役会把吃剩的酒食倒在一个大桶里,于是就成了他赖以生存的重要维系。好在他有个超级变种人的铁胃,吃什么都能消化。过了一段时间,他不但没病没痛,反而还长胖了。

    “哈,一个长胖的超级变种人!”大琼恩说,“我发现,那就是我新的存在价值。镇上的人看惯了肌肉发达的绿皮,突然见到我这样肥得像一圈圈轮胎叠起来的,简直乐疯了。他们丢更多的食物给我,看我狼吞虎咽,希望我长得更胖。”

    “呃,我不是很关心这个,虽然那的确很凄凉,”艾虎说,“能谈谈最近蒸汽港发生了什么变化吗?比如那些街道上巡逻的士兵。他们哪儿来的?为什么要戒严?阿尔德人酒吧为什么会关门?”

    “别急,我正好要说到这里了。食物充裕的日子没过多久,就听说了军队在北方打了败仗的消息。当时一片人心惶惶啊,都以为罗索科夫斯基要抓人去当兵。谁也没想到,罗索科夫斯基不但不抓人当兵,反而清洗军队。他杀了不少军官,让好些士兵退役,只留下对他最忠心的那部分。”

    “那他的兵不就更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