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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最后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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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说得对,我的密探发现了一件事:赤龙军的指挥官艾虎已经消失好些天了。”

    “什么?”罗索科夫斯基大吃一惊,“他南下了?来刺探情报?如果被他打探到我们的虚实……”

    “请您放心,女皇号上的防卫坚如磐石。他上不了船,自然探听不到什么消息。在蒸汽港转悠有什么用呢,白白浪费时间而已。其实,我本来已经拟好了一个计划,让卡思嘉给他设下陷阱。但那个女人竟然逃走了!”格里菲斯说到这里,不自觉地握紧拳头。看来,总是以算无遗策自诩的他,在卡思嘉叛逃这件事上深受打击。

    “卡思嘉……你不是说,已经将她改造得绝对忠于你了吗?”

    对罗索科夫斯基的问题,格里菲斯也感到困惑。“我重写了她的记忆,让她疯狂地爱上我,照理说,这样一个爱我爱到骨子里的女人是不可能背叛的。或许是重写时哪里不够完善?等我抓到她,一定要好好研究这个问题。”

    两人一直在办公室谈到东方初白才散。格里菲斯依然精力充沛,但罗索科夫斯基表示自己困了,让他下午再来。于是格里菲斯告退,回到自己的房间。

    从舰桥到格里菲斯的房间需要向下走四层楼梯,然后穿过一条长而狭窄的走廊。走廊被一道坚厚的铁门封住,门口任何时候都有两名生化人士兵站岗。他们完全不懂通融,就算是格里菲斯本人通过,照样要被查验军官证。

    回到房间,格里菲斯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坐到书桌边打开个人电脑。门口有生化人士兵随时待命,他吩咐对方去地窖取一瓶好酒来,并到厨房弄点小菜。“不要任何种类的鱼,”他随口吩咐,“切一盘羊肉就好。”

    很快生化人士兵就带回了他想要的一切。酒是十年陈的,羊肉热腾腾地煮在锅里,外带一盘加了各种香料的蘸肉汁。尽管外面已经有人饿死,女皇号上依然供应充足。屋内有暖气,窗外的寒风丝毫也钻不进来。热过的葡萄酒和刚出锅的羊肉更让人胃里暖和。

    这一天才刚刚开始,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卡思嘉脱逃算是个小小的意外。他讨厌意外,喜欢一切按照他的设计运转。不过没关系,她只是个棋子,卑微的棋子,永远不可能撬动整个棋局。卡思嘉的影子短暂从脑海中掠过,很快便消失。格里菲斯已经将注意力转向其他事情,

    他正待进入高速运转的工作状态,但一名生化人士兵却在外面敲门。“进来。”他不耐烦地说。那士兵进来了,通报说:“格里菲斯上校,罗索科夫斯基将军想要立刻见到你。”

    这可真是见了鬼,格里菲斯心想,我刚刚从他的办公室离开。不过是一瓶酒一锅炖羊肉的时间,难道又出了什么紧急情况?莫非玛丽安·波波娃真的带兵南下了?这不可能!康斯坦丁要塞至少能拖住她两个月。她就算有通天本事,也无法说服那些贪婪的家族立刻南征。

    “到底是什么事。”他追问。

    生化人士兵一脸呆板:“将军只吩咐我前来传话,并没提到是什么事情。”

    格里菲斯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传令兵。他身穿和其他生化人一样的黑色连体制服,一张脸毫无特色。生产线或许应该微调一下,这些家伙个个都像孪生兄弟,辨识度太差。“我这就去,”他合上电脑,仔细确认过密码锁已经锁好,“你可以回去了,通报将军,就说我十五分钟后到。”

    从格里菲斯位于船尾的居室走到舰桥,十五分钟不太够。不过中途有电梯和巡回的电动车,可以节约很多时间。他大约花了十分钟来到舰桥,门口站着两个卫兵。两个都是生化人。奇怪,罗索科夫斯基坚持一半守卫必须用他的嫡系卫队,今天怎么改了主意?

    这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在格里菲斯脑海中一掠而过。他出示自己的证件,说:“将军有事要见我。”

    卫兵严肃地点了点头,开始在左胳膊上的微型终端上查验记录。翻了一阵之后,那生化人点点头:“上校,将军指示在他的书房接见您。预定在十分钟后开始,请准时。”然后让开路。

    罗索科夫斯基的书房就在办公室二楼,十分宽敞。靠墙的书架上堆满大部头书籍,让人怀疑到底有没有读过。或许它们全靠女仆时时擦拭才能一尘不染,只是个装点门面的道具。此外还有武器架。罗索科夫斯基热衷于收集珍贵武器。他有一柄西班牙钩刀,象牙刀柄上镶嵌了一个纯金的马头,刀锋是珍稀的大马士革钢,吹毛可断。

    此外,罗索科夫斯基是个讨厌中央空调的人。他喜欢壁炉,喜欢靠在炽热的红炭边聊天或办事。格里菲斯则讨厌壁炉,认为那东西烤得皮肤发干。但今晚似乎有些诡异,他刚一进门,就觉得屋里冷森森的。壁炉里只剩一捧余烬,散发着微微暗红色光芒。

    墙上一盏淡白的壁灯冷冷地照着,光芒微弱,屋里大多依然笼罩在阴影里。月光流泻,从书桌后的落地窗望出去,可以看见夜幕下涌动的海面。罗索科夫斯基坐在书桌后,大皮转椅正对着落地窗。从背影看去,他似乎正眺望着海上夜色,或许是在思考着什么。

    “将军,您找我?”格里菲斯说。

    他并未等到回答。罗索科夫斯基一动不动,似乎根本不想理睬他。格里菲斯感到很奇怪。他向书桌走去,随即背后一阵恶寒。潜伏在身体中的本能在提醒他:危险!

    进入罗索科夫斯基的书房是不允许带武器的,大红人格里菲斯也不例外。他此刻手无寸铁,只好向前一扑,想抓书桌上的裁纸刀。他动作很快,猎豹般蹿出好几米。下一秒,指尖几乎已经接触到象牙刀柄。书桌是坚硬的核桃木,只要躲到后面,子弹也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