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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5.熟悉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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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风高,潘家别府。

    一度门庭若市,如今冷冷清清。只有门前的石狮子依然气势不凡。这世界就这么现实。一旦落魄,没有谁会拉一把,反而更可能踩上几脚,以便站队。

    门口两个吴宓卫队的人正在值班。大冷的天,两人缩着脖子,尽量躲到风吹不到的地方。有个人摸出一根烟,另一个人眼馋地瞅着,开口讨要:“哥们,来半根。”

    有烟的卫兵掐了一小截下来,捏在手里:“说说后院那个大肚皮妹子,这半截就给你。”

    “太狠了吧?”

    “要不要?”

    “要、要。”

    哪怕是小半根烟也好,那卫兵抢在手里,点上火美美地吸了一口,才说:“那妹子可不简单,肚里的小孩听说是古将军的。她是潘老大的独女。潘老大倒台了,城里各路大佬也不敢动她,还不是因为她肚子里有古家唯一的种?”

    “说这些有屁用,”给烟的卫兵说,“她带了不少箱子来,你看见都放哪儿了?”

    “擦,原来你打着这个主意?我跟你说,这可不好动手啊。你还是算了吧。别有命挣钱,没命花钱。”

    “我他娘的哪敢偷她的东西,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给烟的卫兵解释,“有人跟我买消息,我总得打听清楚一点吧。”

    被半根烟贿赂了,另一个卫兵狠狠抽了一口,说:“箱子都在内院侧房里。我看着那些人抬进去的。不过,绝对偷不到手。上头弄了好几个机器人守在里头。监控警报不要钱一样安得到处都是。”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女子走出夜幕。她的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下,只能看见光洁圆润的的下巴。她走向别府正门,步伐如轻风杨柳,不急不徐,两个站岗的卫兵都看傻了。

    “请问,你就是周星吗?”

    “是我……”刚才拿烟贿赂同伙的卫兵下意识地点头,一想不对,连忙又问,“你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可是私人住宅,有预约吗?”

    黑雨衣女子露出精致的笑容,伸出右手,向上摊开。奇迹出现了,她掌心绽放出一团光华,让人情不自禁想要看清楚。“忘了吗,你可是在网络上跟我约好,有东西要卖给我的。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你最想要的……”她的声音开始低沉,魅惑至极,“就在你眼前。”

    两个卫兵眼睛都瞪大了:“这、这是!”

    “没错,就是你们最想要的那个,成为神族的不死药啊。”

    此时给烟的卫兵已经半迷醉了,目光被锁死在黑雨衣女子掌心的光华上。他的同伴倒还冷静一些,略带畏缩地捅了捅他:“周老三,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潘司令就是跟那些神戳戳的人做交易才翻了船的。你小虾米一个,搅什么混水?”

    黑雨衣女子的目光移向他:“陈喜贵,你三十二了还没有老婆,难道甘心做大头兵一辈子?有了这颗药,你就不再是普通人。你可以获得超人的力量,成为我们的一分子。你仔细想想,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最后这句话最有说服力。没错啊,两个看门的大头兵而已,有什么值得骗的呢?虽然事情还是显得很古怪,但陈喜贵心里已经默默产生了“似乎可以试试”的想法。眼看同伴周三毫不犹豫地拿起女子掌心的药一口吞下,他也试着拿起剩下的那颗,放入嘴里。

    药一入口,转眼之间,异变突起!

    两个大头兵捂住喉咙,痛苦地倒在地上。“有毒……”陈喜贵拼命憋出这么半句话,然后就再也不是陈喜贵了。他和同伴的身躯都开始惊人地膨胀起来,转眼变成了肌肉超级发达的怪物。骨节奇异地被拉伸,起码有两米五高。毛发完全脱落,皮肤变成锃亮的青色,带着金属光泽。他们、不、它们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一动不动,等待着黑衣女子的下一个命令。

    “做了那么多试验,就这个还有点用处。”

    黑雨衣女子笑了笑,向之前是周三的暴君伸出手。她一句吩咐也没有,但那怪物却明白她的心意,乖顺地弓下腰将脑袋凑上来,就像养熟的狗子一样。她摸了那光头一会儿,低声说:“内院侧房……很好。”

    此时门外依然冷清,一个路过的人都没有。黑雨衣女子率先走进别院。两个刚刚被催生出来的暴君也随即跟上。吴宓安排下的卫兵绝对不止大门外这两个。他派出了一个最精锐的连队,内外好几层警戒,全天候轮流值班。但这些都没什么用。很快,潘府别院里就响起低沉的嘶吼声。这声音起初很轻,越来越密集,就像是许多人汇集之后发出的一样。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潘府别院内才传出第一声枪响。

    “袭击!袭……”

    一个浑身流血的人逃出别府大门,被门槛绊了一跤,又拼命地爬起来想跑。就耽误了这么一点点时间,他的命就没了。一个肌肉壮硕的青皮肤怪物抡着黑漆漆的长竿子追上来,一下子把他钉在地上。潘府外面都是青砖地,铺得极其紧密坚实。但那怪物一竿子插下来,就像没费力似的。仔细看,那其实是一支路灯,被硬生生撅断了的。

    “袭……击……”

    流血的人在地上抓挠了几下,终于低下头,再也不动弹。

    乘着黑夜,艾虎和三宅茉莉悄悄地摸到潘府别院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景象。被路灯钉死在大门外的卫兵?大门依旧紧闭,供人夜间出入的侧门却敞开着。门板被掰折了半边。钢制的螺栓从水泥里被硬拔出来,就像那手指粗的钢铁是假的一样。

    “你的消息渠道是不是有泄露?”

    “泄露?绝对不会啊!我好不容易才收买了一个卫队的兵。他卖了不少消息给我呢。”

    艾虎怀疑地瞧了三宅茉莉一眼:“我们好像来迟了,”他抽抽鼻子,“我闻到血的味道,还有熟悉的臭味……是僵尸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