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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血茉莉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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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邪一族的首领天邪红鬼最近很不愉快。就在刚才,基地里的巡逻士兵又报告说,在某个冷僻的房间找到个被暗杀的忍者。

    那倒霉家伙脖子完全折断,被一堆破烂家具盖住,只露出一点左脚。要不是臭味越来越浓,很可能还没人能发现。等赶来的士兵挖出尸体,脸已经烂得几乎不可辨认。好在天邪一族身上到处都有刺青。脚踝的青色小花、手腕的一圈荆棘、有很多标识身份和等级的暗号。天邪红鬼最后查清了死者的身份,是个中忍,在天邪一族中隶属暗部,负责保卫神殿。

    所谓神殿,就是潘盈芝以及她周围那些诡异虚灵们每天祈祷的大厅。那里连接着很多出入口,就像一个放大了几万倍的蜘蛛巢穴。黄鹤城一战之后,跟着红鬼来到中原的天邪一族死得只剩几百人。就这么点儿人手,想要看紧每一条通道十分困难。不得已,他只好大量派遣普通士兵巡逻,而忍者则当作游动暗哨使用。

    被摸掉了一个重要的游动暗哨,意味着防线被突破。敌人已经无声无息地渗透了进来,或许正在暗中观察。

    天邪红鬼摸摸死者折断的颈骨,低声说:“这手法……是木魅一族的余孽。血茉莉,一定是你,错不了的。”

    “不该杀了梅姥姥,”天邪青鬼在一次聚会时说,“她本来是个很好的筹码,可以胁迫血茉莉不敢动手。这下可好。血茉莉最擅长暗杀,而且很有耐心,她一定盯上我们了。”

    “梅姥姥是自杀的,”天邪黄鬼坚持,“拷问她的人都是老手,通常不会打死人。她故意激怒那些人……别忘了,血茉莉的忍术好多都是她教的。在操弄情绪上,木魅一族里没人比她更厉害。”

    “我们可以拉拢血茉莉,”一个愚蠢的中忍擅自发表意见,“我可以对她施展色诱,我对这个很在行。”说着抹了抹自己油光可鉴的漆黑长发。

    这样说太不明智了,连一直不怎么开口的天邪绿鬼都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

    如果知道接下来会遭遇什么,那中忍一定会闭紧嘴巴。天邪绿鬼做了个手势,于是旁边的下忍们一拥而上,抓住那个中忍,拖到房间外面。“你这么喜欢血茉莉,就送你去当诱饵好了。”天邪绿鬼宣布。一个行刑者用带刺的长鞭狠抽那中忍的背。当他气息奄奄,身上血肉模糊,天邪绿鬼又命人将他拖到十字路口去。

    所谓十字路口只是一个称呼。基地的一切都在地下,像老鼠洞一样复杂又盘曲。那里正好卡在大门到神殿的必经之路上,是所有通道交汇的一个枢纽。如今,它的主门业已关闭,铁闸紧密封锁,若想升起来,必须得到管理基地的虚灵亲自授权。铁闸上有个小门,平时也上了锁。那是一道极其狭小的门,实际只能算个狗洞。通过它只能慢慢爬进来。手脚着地的时候,就算扛着一万支突击步枪也无法施展。

    浑身是血的倒霉中忍就这么被一路拖过去,拖出狗洞。他聪明地一声不吭,但并未让那些下忍减轻些力度。两个粗壮的下忍抓住其四肢,将他挂在铁闸对面的告示板上。那里通道汇聚,来往的人都能看到。“他能在上面挂很久,起码三天死不了。”从始至终观看行刑的一个中忍回去向天邪四鬼保证。

    “也许等不到晚饭时间,他朝思暮想的血茉莉就来找他打听消息了。”天邪青鬼笑嘻嘻地说。

    “那可好,哪怕她只是凑近了看看呢,”天邪红鬼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笑声,“我们和木魅一族长年的争斗也该有个结束了。杀了血茉莉,木魅一族就再也不存在。”

    晚餐是稀饭和干缩的面包,士兵们嘀咕着表达不满——至于神殿里的虚灵们,自然还是精美的饭食。基地的仓库里不是没有好东西,只是不肯拿出来与他们分享。

    士兵郝文正厌恶地强迫自己喝掉那份稀得像水的粥,忽然有人轻轻拍他肩膀。“没有多的,”他抢先一口将稀饭灌下,以防饿急了的同袍把口粮抢走,“我的饭也不够吃。”

    然而来人并非士兵。妹子在他身边坐下,几乎是贴上来的。她是食堂的一个打饭小妹,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一头乱发很久没洗,但这基地里本来就狼多肉少,郝文早就不挑剔了。“还要面包吗,”她浅浅一笑,“我还能给你再弄几个来。”

    我一定是在做梦,郝文心想,居然有妹子主动倒贴,还给我吃的?被天降大礼包砸得晕头转向的同时,他极力试图保持一点清醒。“你想找我换什么?”他本能地觉得这大礼包绝对不可能毫无代价。

    “我想去神殿瞧瞧。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带我去看好吗?”打饭小妹悄悄亮出手里夹着的两块干面包,“我什么也不做,就想看看那些神像。”

    “……就想看看神像?”

    她要是说想溜进去偷点神像上镶嵌的金子,郝文没准就相信了。她越试图把自己打扮得人畜无害,言语就越可疑。郝文确信这是个圈套。她什么意思?想达到什么目的?进神殿去干吗?说不定这女人被那些忍者收买了,想进神殿偷什么东西。他越想越真,以至于脖子上出了薄薄一层汗。士兵和忍者互相监视可不是说着玩的。这事万一被揭穿,掉脑袋的一定有他。可不能为了两个干面包和娘们的几句软话就把命给送了。他冷漠地拿起餐盘,转身走开:“别来烦我。你想干什么跟我无关。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不想管。”

    周围还有很多正在狼吞虎咽的士兵。食堂小妹摇摇头,将视线落到下一个选定的目标上。“我想去神殿瞧瞧。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带我去看好吗?”她熟练地靠上另外一个士兵,“我什么也不做,就想看看那些神像。”

    PS:祝大家节日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