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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晟炎安慰她：“知道就好，现在防备，总比以后知道好。”
唐楚安点头，眼底并无波澜，她已经看开了。
“只是觉得，被她背叛，心里不是滋味。”
唐楚安自问对她不错。
姜晟炎眸光一冷：“如果……她一开始就没有站在你这边呢？”
唐楚安一愣，抬眼看他：“你的意思是……她那时候故意让我捡回来的？”
那时候，她才五六岁，五六岁的孩子……能有这样的心智？
唐楚安不信。
“或许，是她背后的人从小就训练她。”姜晟炎思索。
“她那时候才五六岁。”唐楚安觉得不可能。
姜晟炎摇摇头：“没什么不可能，只是看你信不信。”
“可是……她有什么目的？”
两个人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姜晟炎开口：“你觉得她为什么会去找羽瑶说你和唐娴的关系？”
“是想让我和唐娴互相残杀？”唐楚安似乎明白了几分。
“对，就是让你们斗，越凶越好。”
“柳茵茵背后的人能获利什么？”
唐楚安想了想：“获利……我还真没有觉得能获利。”
要说姜晟炎和姜寒互相争斗，来个渔翁得利，躲得皇位，她还信。
唐楚安和唐娴两个丞相的女儿，一个嫡女，一个庶女，争来争去，有什么好获利的？
“或者说……最受伤的会是谁？”姜晟炎换了个问法。
这么一问，唐楚安反应了过来：“她们想对付我爹？”
唐世玉虽然地位不低，但是想凭借他来要挟……好像也不太切合实际。
姜晟炎深思了会儿，叹了口气：“楚楚，本王大概猜到了一些。”
“什么？”
“父皇如何得来的江山你知道吗？”
唐楚安看他：“打下来的，听说前朝的皇帝昏庸无能，所以父皇起兵攻入皇城，一举拿下皇帝。”
“对，前一朝的皇室一族姓尚颜，当年父皇浴血拼杀，才有了今天。你知道最大的功臣是谁么？”姜晟炎目光温和了下来，看向唐楚安。
唐楚安摇摇头，那时候她应该才几岁，非常小。
不对，这时间不对啊！
唐楚安想了半天都没有想明白：“这不太对，那时候我应该已经出生了，但是我爹娘和范氏的恩怨开始的时候，不是父皇已经当上皇帝了吗？”
“是啊，她们之间的争斗在那之前就开始了！”
唐楚安惊了下，那么早……
这两个人的斗争从前朝一直到这个朝代，也是厉害了。
“所以你刚刚说得最大的功臣……难不成就是我爹？”
这个真的厉害了。
姜晟炎点点头：“所以，他算是前朝余孽的头一号敌人。”
“所以，柳茵茵的背后很有可能就是前朝的组织。”唐楚安也想到了这一点，综合种种，这事最靠谱的推断了。
“相爷当年为父皇献上计策，使其很快的攻破城池，这个头号敌人不是没有理由的，你们两个女儿互相残杀，范氏也会受到影响，一旦相爷失去了皇后这座靠山，那攻破他简直轻而易举。”姜晟炎忽然很想见一见这个幕后之人。
思维缜密，布局这么多年，隐匿的那么深，到现在他们才发现。
“所以，她们利用唐娴获取官印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唐楚安也知道事情的不妙。
扳倒了丞相，那皇帝肯定失去了左膀右臂，定然不会向从前那般有一个头脑精明的谋士。
唐娴还真是个猪。
“对，等什么时候相爷和皇后，范氏真的闹掰了，那相爷就是真的离死期不远了。”姜晟炎声线阴冷下来。
唐楚安撑着下颚：“这个人还真是一步步都在算计。”
但是……
“嘿嘿嘿，她遇上了我。”唐楚安笑笑：“不用担心，如果她真的敢用官印，那我们就用诱敌深入。”
姜晟炎手指轻点了下唐楚安的眉心，亲昵的开口：“都听楚楚的。”
两个人的眸光落在一起，正深情款款呢，两个人忽然觉得脸颊一烫，旁边好像有一道炽热的视线正看着他们呢。
两个人同时僵硬的转头，正对上戚氏那懵逼的目光。
姜晟炎赶紧拉开距离，唐楚安趁势拉着戚氏的手：“娘，你醒了！”
戚氏会心一笑：“安安，你也该和殿下好好相处了。”
之前，她就看出来了，姜晟炎对唐楚安很好，但唐楚安这个傲娇的性子，就是不承认自己也有心。
“娘，现在你的身体最重要。”唐楚安给她探了探脉搏。
虽然毒素没有万全清除，但是相比昨日好了许多。
药效还可以，但是恢复的太慢。
看来，要去找一下齐掌柜的了。
唐楚安正出神，耳边传来戚氏咳嗽的声音，她回过神，姜晟炎立刻端来一杯水，扶着戚氏喝下。
戚氏看了眼姜晟炎和自己的女儿，忽然觉得十分般配。
“安安，以后，如果娘不在，你要和殿下好好的。”
有个真心待她的人不容易。
唐楚安突然就红了眼眶，她背过身，强行隐去泪意。
“娘，你说什么呢！”唐楚安堆起一个笑容。
柳茵茵和羽瑶端着药回来。
唐楚安亲自给戚氏喂药，姜晟炎在一旁陪着。
有那么一瞬间，唐楚安觉得一直这样就好了。
“茵茵，羽瑶，去给我娘准备些吃的，要清淡些。”唐楚安吩咐了一声。
羽瑶和柳茵茵一齐退了出去。
出了院子，柳茵茵才开口问她：“瑶瑶，你有没有觉得娘娘最近有些奇怪？”
“哪里？”
“娘娘前几日开始，都不怎么叫我们一起出去了，都是自己一个人，你不觉得娘娘有什么事瞒着殿下嘛？”
羽瑶摇摇头：“可能是娘娘喜欢自己一个人吧！”
柳茵茵蠕动了下唇瓣，没再说话。
羽瑶心里有了芥蒂，今日太子妃娘娘说的话不是没有理由的。
柳茵茵从湘明回来之后，就很奇怪，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胆怯了，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那样，在她面前话变多了，心思也深了很多。
羽瑶也不是傻子，唐楚安告诫她的话，她一直记在心里。
任何人都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