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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微微亮就起床,没有因为孕期而改变自己的生物钟,哪怕有时候着实困的慌,但是因为自己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挑选了一件素色的宽大的袍子,又能遮掩肚皮也又凉快,今儿恐怕没有时间去快走了,刚漱口完秦羽简和赫彦云就来敲门了。
“没想到你这么早起来,我还担心你睡过头。”赫彦云倒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说话间还在打着哈欠。
吐完口中的水,拿起梳子,乌黑亮丽的长发齐腰,然后随意用头绳扎了一下,脸上比之前的时候稍微圆润,看起来气质不再那么凌厉,眉宇间增添了几分小女人的媚态,秦羽简看了一阵觉得失态,脸转到其他地方。
“我还担心某人会贪睡呢,看来还是没有。”阮凤舞轻笑,走近他们,却把他们吓一跳。
“哎呀,我滴个娘嘞,你昨晚是偷牛去了吗?眼睛这样?”赫彦云倒是有什么说什么,其实也没有他说的这么夸张,也就是有点肿有点红而已,双眼皮已经成了单眼皮,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要不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有一天的时间去看呢,马车我已经找好了,咱们不着急。”秦羽简也瞧仔细了,也着实吓了一跳,但是语气里不像赫那般取笑,而是满满的关心。
这个女孩,了解她了之后,知道她根本不像她的身体那般娇弱,反而,从容,冷静,机智聪明,堪比一个男人,不,有的男人都不一定有她的魄力,但是每次看到她,他总会心疼她,因为一个坚强的女子说明是没有人可以依靠。
他多么的想做她那个依靠的人,可是她的身边从来不缺乏能让她依靠的,不管是之前的“表哥”还是自己的兄弟赫彦云。
“不了,早点去吧,中午的太阳老晒人了,我没事,估计是昨晚想这件事想的太久。”轻微摇头,解释道。
然后等阮凤舞收拾好,拿上方子和银子就出了门。
快到夏天了,早晨根本不冷,反而是很舒适的凉爽,三人坐在板车上很是惬意的享受着大自然的清凉,路边的野花有的开的正旺,有几朵还有露珠凝集在上面,阮凤舞看着这一切,上一世的打打杀杀的生活真的是恍如隔世。
“凤舞,你表哥那天跟那么多人走了,他究竟是做什么的?”赫彦云对于这个经常和自己斗气的男子很好奇,但是那眉宇之间的贵气提醒着他们此人定不简单。
“啊?你说表哥啊,他就是,是一个拉皮条的。”说完自己都禁不住噗的一下笑出来。
“啊?拉皮条?看他那气势不像啊。”赫彦云表示严重的怀疑。
“那你觉得他像是做什么的?”阮凤舞反问,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萧子风的身份。
“我觉着吧,他应该是一个书生,但是吧,他的眼神又太凌厉,是做生意的吧,又太木头,要是是在朝为官,更不可能,因为他的身上又有一种类似神仙般的那种闲云野鹤,哎呀,反正我也说不清楚,是一个看不明猜不透的人。”
赫彦云越说越纠结,五官都快到一块去了。
“哈哈,合着就是一四不像呗,具体他在外做啥我真不知,他只说他在盛京混的很好,可是我们不相信。”阮凤舞摊摊手,一脸的不在乎。
娇俏的模样,花样的年纪,话语和表情都显得灵气逼人,就连马车夫都忍不住向后面转过头看了几次,因为他没想到,在这个穷乡僻壤里还能见到如此这般的姑娘,真羡慕旁边的两位男子。
话题越来越进行不下去的感觉,三人也就欣赏着两旁的风景,偶尔想起了什么说一两句。
村子离镇上不远,一会儿功夫就到,其实平常村子里的人基本都是步行到镇上,可是他们念着阮凤舞娇弱的身板,每次都还是雇了马车。
看着很狭窄的街道两边的商铺林立,看惯了村子上那几亩地,倒还是觉得繁华,虽然这个时辰很多铺子都还没开,只有两家卖早点的铺子开着。
秦羽简带着他们到了一家铺子坐下,招呼着:“李叔,给我们一人来一碗粥,然后五个馒头。”
“好嘞,小简啊,好久没见你了,这两位是?”
那位李叔是早点铺子的老板,貌似跟秦羽简很熟的样子。
“他们是我的朋友。”
“都从省城来吧,看起来就是城里人。”李叔一边盛着稀饭一边唠着嗑,他的动作有点迟缓,然后老是被旁边有点微胖的妇女催着。
但是他总是笑呵呵的回应道,“慢工出细活儿。”
阮凤舞猜想那个妇人应该就是李叔的老婆,看起来虽然性子急,但是催的时候总没有带着抱怨和谩骂,只是一种习惯了而已,看着她们,阮凤舞微微发神,像这样,做一对柴米油盐的平淡夫妻,貌似也不错。
把他们的上齐,李叔一边收拾着案板上的面粉,现在的客人还不多,“小简啊,你今年秋天就要准备上京考试了吧?你可要回去好好用功,回头给我考个榜眼状元什么的回来,李叔也搭着你的名声微风一盘。”
秦羽简见有人这样捧他,“李叔这是过奖了,天下之大,人外有人,晚辈只能说尽力而已。”
秦羽简的生意自带一种温柔,是那种很书卷气息的温文尔雅,说起话来总能沁人心脾。
吃过饭,三人连忙到处转悠,先是看看哪儿适合开一个农庄,既要繁华地段,又要旁边不是肉市菜式之类的嘈杂的地方,镇上不是很大,确实有点难找。
到最后,看中了场口的两个铺子的地方,这儿地方宽敞,然后都是二层小楼,最主要的是啊,不管哪个村儿进镇上,都要经过这儿,若是在这儿能建一个小小的农庄,都不用宣传了,只要做到有特色,大家一来都能看见。
再说,这儿靠着好几家工坊,客源也多且方便。
三人一拍即合,随即就敲门,没想到手还没扣着门,大门打开了,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你们是谁?找谁?”声音略带沙哑,说完还咳了几声。
阮凤舞立马走上去,微微点头,一副大家闺秀的范儿,老头第一眼看见她抹过一丝惊艳,“大叔,您别怕,我们就是想问问您,这个房子是您的吗?有没有租出去?”
她了解到,在街上做小生意的,好多都不是自己的屋子,都是租的。
“什么?你问这个干嘛?”老头莫名的有点的防备和生气,很不想正面回答。
“大叔,您别介意,我是想要租您这房子,所以冒昧的打听一下。”阮凤舞的音质很甜,再这样低声的有礼貌的说这话,会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她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老天真是照顾这具身子,有这么倾世的容貌,杨柳扶风的身段,还有娇弱甜美的嗓子,真是上天的宠儿,可惜,原主好景不长啊。
“你们真的想租?”那老头明显的一脸不可置信,然后高深莫测的看了看三个年轻人。
三人都点了点头表示很有这个决心。
“那跟我进来吧。”然后把门大打开,邀请他们进来。
阮凤舞见老人态度转好,看来有希望。
招呼他们三人在前院坐下,老头也端来一张板凳坐在他们的对面,缓缓的开口:“你们是外地的吗?”
三人又点了点头,秦羽简虽是本地的,但是常年在外,算不上了解,而阮凤舞虽然户籍已经落实,可是,这里地皮还没踩热乎呢,也还是外地的。
“怪不得,你们要租这里。”说完又是一阵咳嗽,平静之后一脸的沧桑。
“大叔,您这话什么意思?难倒这屋子没有人要来租过吗?”
阮凤舞问的直白,看着那老头的眼睛,老头明显身子一僵,有点闪躲。
安静了良久,那老头拿起烟锅,点起了土烟,一阵刺鼻的味道钻进阮凤舞的鼻腔,稍微皱皱眉,压制住身体的不舒服。
上一世,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到东南亚试毒,每天吸很多很多的毒品,且是不同种类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毒窝的据点被一个组织端了,她以为自己有救了,可是没想到又掉进了一个狼窝,到了那里,有很多跟她年纪相仿的孩子。
那时候毒瘾很大,发作起来杀了几个一起的伙伴,然后她的狠被老大盯中,所以让人严加看守,强制性的戒毒,那时候是死过很多次的,要不是她内心对上天的怨念深,估计早就挺不过去了。
后来成为组织里最优秀的杀手,她很感激组织就她栽培她,甚至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能这般冷血,但是虽然毒是戒了,可是每当闻到那些味道,身体总会不舒服,是一种心理反应。
所以问道烟味,尽管是阮凤舞的身体,她本能的反应总是很不舒服,很烦躁。
那老头猛地吸了几口,然后又是一阵巨咳,“难倒你们真的没有听过关于这间房子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