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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节 我命由我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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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客栈,龙啸天和叶航宇两个人朝着星辰大陆的边境走着。

    每块位面,都是独立存在的,如果想要去其他位面,只能到边境处,请位面守护者,将自己送出本位面,然后再麻烦对方位面的守护者,将自己接收进去。当然,如果能够跟位面守护者处好关系的话,你可以再任何地方联系到他:毕竟,整块位面,都是由位面守护者来监护的。

    至于小青他们,在客栈时就说好了,大家分开来走。等到他们觉得时机适当的时候,他们自然会出现。

    前后左右、东南西北,往哪个方向走都一样,所以龙啸天就问了叶航宇想走哪个方向。叶航宇想了想,然后抬头,望着龙啸天,一脸认真:“我们往前走,不走回头路,不走弯路。”

    于是,两个人就直接往前走。

    当然,如果只是单纯地赶路的话,是一件很无聊,很浪费时间的事情。更何况,就算真的能够走到边境,没有足够的实力,根本就无法联系上位面守护者。

    所以,两个人一路走着,一路不放松地继续修炼,经常切磋。甚至于,遇到灵兽,还要进行一番厮杀。

    半个多月的光景,叶航宇突破了二级武士,成了新鲜出炉的三级武士。而龙啸天,也终于达到了三级武士的中阶。

    可是,很快,他们就感觉,如果单凭这样的方式,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够累积灵气,他们需要机遇,需要锤炼。

    这一天,两个人到达了一个小镇,一个勉强算得上比较富裕的城镇:也不过就是地方大一点,人口多一点,东西品种多一点而已。

    叶航宇不过就是12岁的孩子,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这是他们离开磨丰镇后遇到的第一个小镇。所以,他的眼睛都不够用了。如果不是担心龙啸天被坏人骗走,只怕他现在就不是仅仅拉着龙啸天的手,而是到处跑了。

    至于拉手这件事,龙啸天一开始打死不同意:如果让人知道堂堂噬天君竟然跟别的男人手拉着手,还不笑死人?

    可是,耐不住叶航宇死磨硬泡、软硬兼施、苦口婆心、泪眼婆娑,龙啸天也只能默许了:算了算了,丢脸事儿那么多,也不在乎这么一件了。不然,真哭了,就麻烦了。

    但是,对于叶航宇打算拉着他到处跑,龙啸天坚决、肯定、必须各种不同意:我又不是小孩子,压根就跑不起来,装也装不了。

    可是,叶航宇是货真价实没有见识过世面的小孩子啊。花花绿绿的世界,很快就塞满了他的小脑袋,慢慢的,他松开了龙啸天的手,慢慢的,他一个人跑到前面了。

    人潮拥挤中,龙啸天突然发现,叶航宇没了。

    这下子麻烦了,早知道,刚才就同意他拉着手跑了啊。

    不就是丢脸吗?都丢脸丢了那么多回了,还在意这么一次吗?自己执拗个什么劲儿啊。这下好了,人丢了吧。

    于是,挤着人群寻找叶航宇,龙啸天可是担心害怕愤怒后悔乱成一团。

    就在龙啸天失去耐心,准备动用灵气飞身到空中寻找的时候,他终于看到叶航宇了。

    虽然只是一个呆呆傻傻站在那里的背影,但是,龙啸天确定,那个人,就是叶航宇。

    于是,飞快跑过去。

    到了近前,才发现,人潮拥挤的大街旁边,零星跪着一些乞讨的乞丐,年龄大小不一、身残程度也不一样。

    而这些人,根本就无法引起路人的在意:没办法,实在是这些人都定点了,形成了一种职业。除了外来人,几乎没有人给钱了。

    而现在,叶航宇就站在一个小乞丐面前,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这是个可怜的孩子:他没有头发,头顶盖坑坑洼洼,半张脸耷拉着。左边眼睛上方没有眉毛;他左眼眶是空的,没有眼珠,黑洞洞的;左半边的脸没有肌肉的牵引,松垮垮地挂着;左半边的鼻子也松松地挂在那里,与右边的坚挺形成恐怖的对比;左半边的嘴唇很厚,可是,失去了肌肉的牵引,无力地下垂;甚至于,他连左下巴的肉,都跟死猪肉一样挂在那里。

    不光是脸,他的左边的手臂和大腿都发育不正常,那么瘦弱、细小,如同鸡腿鸡爪一般。

    如果说,他的肉体已经是足够惹人叹息,那么,他的神色,足以让人叹息出声:那是一种死寂,一种草原被连根烧毁后,荒芜的死寂,天空一片昏暗,没有了色彩,大地仿佛已经结痂,再也没有绿叶葱葱的希望。

    是啊,孩子,一直以来都是希望的代名词,可是,当一个孩子本身,却代表着绝望的时候,该是多么令人扼腕叹息的事情啊。

    想来,叶航宇之所以停留,也是因为满心的怜惜吧。

    龙啸天松了一口气,上前拉住叶航宇的左手,仔细看看并没有受伤,也就放心了:“你怎么跑这了?”

    龙啸天以为自己已经轻声细语了,可是,实际上还是一如以往的冷漠。只不过,叶航宇早就已经习惯了。他扭头看着龙啸天,眼睛里面满是伤痛:“你看他好可怜。”

    原来是同情心泛滥了。

    龙啸天拉着叶航宇就想要走:“我看你更可怜。”

    可是,叶航宇死命拽着,就是不肯走,两只手拉着龙啸天,整个人的身子往后赖:“他真的很可怜,我们帮帮他吧。”

    龙啸天没有办法:“你要怎么帮他?给金币?”

    叶航宇摇摇头:“给他金币,他也守不住,会被抢走的。”

    我们的噬天君一向不是有耐心的人,除了叶航宇,就连他的生身父母都没有享受过他软言细语哄着:“可是,你看,我们两个也只是小孩子,怎么可能再带一个小孩子呢?”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以前一直都是叶航宇照顾龙啸天的,变成了龙啸天宠溺迁就叶航宇。

    叶航宇眼前一亮,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龙啸天,满脸兴奋:“还是你聪明,我刚刚一直都没有想到该怎么帮他。你说的对啊,我们可以带他走啊,然后,我们来照顾他。”

    叶航宇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闪得龙啸天心都酥了。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龙啸天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你疯了?我们两个小孩子,一个9岁,一个12岁,怎么带他?”

    叶航宇松开龙啸天的手,笑容灿烂,围着那个小孩子转:“待会儿找根绳子,我背他。”

    龙啸天脸阴沉的跟暴雨来临之前一般:“不行。”

    叶航宇好奇地望着他:“为什么不行?他不过四五岁的小孩子,我能够照顾。你不也是我照顾大的?”

    龙啸天解释不了为什么不行,他也明白自己的确是叶航宇照顾大的,可是,他就是不允许叶航宇去照顾别人:“你照顾我一个人就行了。”这真是非常蛮不讲理的理由。

    不过,叶航宇不管,全当小孩子闹脾气罢了。他已经在盘算,该怎么样照顾眼前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孩子,该怎样重新树立他对于生活的信心了。

    龙啸天确定叶航宇这是认真的,也没有办法了:叶航宇虽然迁就他,但是,在许多他认定的事情方面,可是一根筋的。

    “那你要带人家走,你总得问问人家的意见吧。”龙啸天早就发现了,他们两个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可是,那个孩子却一脸死寂,仿佛世界都与他无关。

    叶航宇想想,也对啊,得问问人家的意见。

    所以,叶航宇蹲下身来,一脸大哥哥的模样,笑得才亲切呢,笑得龙啸天一肚子气:“小弟弟,你愿不愿意跟哥哥我们走啊?以后,我们会照顾好你的。”

    可是,那个孩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空洞的右眼,穿过人群,找不到方向。

    叶航宇有些难过,更多的是心疼。他昂起头,望着龙啸天,可怜兮兮的眼神,打败了龙啸天:他知道,龙啸天一定可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叶航宇就是相信:如果是龙啸天的话,那么,就一定可以,无论是什么。

    好吧,他小鹿般的眼神,打败了龙啸天。

    龙啸天皱眉望着眼前那个小屁孩,真正儿是压根就瞧不起:“你不过就是身体残疾了,有必要吗?”

    小孩子还是没有反应。

    叶航宇就在旁边嘟囔了呀:“什么叫做不过就是身体残疾?那还不够惨?很可怜的。”

    龙啸天虽然听到叶航宇的嘟囔声了,不过没有打算理会:“天天坐在这里,你应该听说过,有一种人是可以重塑身心的。”

    小孩子还是没有反应。

    叶航宇就在旁边嘟囔了呀:“废话,听说当然听说过啊,问题是,哪能碰到,就算碰到,有谁愿意收自己。”

    龙啸天虽然听到叶航宇的嘟囔声了,不过没有打算理会:“如果我说,我可以教导你呢?”

    小孩子虽然眼神依然空洞,但是,他的头却转过来了。

    叶航宇眼睛猛然一亮:“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还是你聪明。”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有龙啸天在身边,叶航宇就越来越懒得思考。

    龙啸天低沉的声音似乎穿透了人群、穿破了位面的限制,直达云霄:“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