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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肖瑶和李大夫等人,在疫区日夜忙碌的时候,南丰的京城里却没多少人知道这场瘟疫的存在。风雨
朝廷每日朝会,便会奏报北方的瘟疫治疗情况,竟都是好消息。
见瘟疫并未过来,流民们也没大规模南下,朝中大臣们本来准备送家眷南归的也作了罢。
是以,京城里并未受到北地瘟疫的多少影响。
朝中大臣人人扶额称庆的同时,也暗暗感恩小神医肖瑶和平西王轩辕离。
轩辕钊一党自然心中不爽,暗暗谋划。
且不说这些。
无流民作乱、无瘟疫侵扰的京都,繁华盛景依然如是,每日街上人来人往、车马穿梭,一片繁荣。
不过,京都四门,却被京都卫戍穆志成下了死命令,所有进城之人,严加翻检,有发烧病状的一律暂时扣押,由太医诊治。
门禁们虽不知是何原因,却比以往严厉了许多,一旦发现可疑者,果然便抓了起来。
是以,见突然来了大队人马,个个打起十二分精神,一个一个细细地搜检起来。
属下出具了文书,守门将见是西诏王一行,虽态度恭敬,却毫不放松。
薛昊看着细细搜检的门禁,有些纳闷,“自己依然这么被南丰戒备吗?”
薛昊是来进京述职的。
因西北冬日雪大封路、人马难行,是以南丰特许西诏王每年夏季过来述职。
再加上薛娜年龄已到十五岁,婚事也该提上日程,薛昊想听听薛娜的意思。还有就是,和阿妈、妹妹许久未见,也想她们了。
薛昊领着属下们住进了驿馆,却在晚间换了衣衫,轻衣便服,去了京城平安妇产医院。
晚间的医院,没有了白日的人来人往,却也热闹。有住院生产的产妇,小娃儿们的哭闹声给院子添了不少生气。
院中凉风习习,最后边的小跨院里欢声笑语,很是热闹。
薛娜看着薛昊,笑道:“哥哥怎地越来越黑了?!”
薛昊却不屑,“谁爱像那些南丰国的小白脸!我这是健壮!你这丫头,在南丰住久了,便忘了我们草原男儿的风采!该不是喜欢上哪个小白脸了吧?”
薛娜便又羞又恼,“阿妈,你听听哥哥在说什么!”
流月便笑着嗔道:“小娜,哥哥说得对,我也想这么问呢!”
流启坐在一旁,端着自己的银杯,自斟自饮,一杯一杯品着薛昊从西北带来的新茶,听娘儿仨斗嘴,并不插话。
众人笑闹了一阵,薛昊看着薛娜,问道:“说实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今年你已到十五,明日我便要觐见皇上,若是问起或若是南丰朝廷求亲,我该如何回?”
薛娜便低了头。
流月见状,问薛昊道:“先别说她,你自己的婚事却要如何是好?”
薛昊英挺的眉挑起,道:“阿妈无忧,我有喜欢的女人。”
流月一愣,随即喜上眉梢,“是哪家的丫头,我可认得?”
自己虽被薛昊宣布已薨,但还是可以偷偷回去西诏看视他的婚礼!
薛昊很肯定地点点头,“你自然认得。”
“是西诏哪个臣工的女儿!”流月兴奋起来,“是呼查大将军的女儿?还是……”
“都不是!”薛昊摇摇头,俊脸慢慢地笑了起来,眼睛黑曜石般耀眼,“是你的女儿呢,阿妈!”
流月一头黑线,“这孩子,怎地净说傻话!”说完,突然想起阿瑶,一愣,“难不成你说的竟是阿瑶?!”
“是她!”薛昊大大方方地,道:“我曾向南丰皇帝求婚,本来已经写了圣旨,却未宣读。”说着,薛昊便有些咬牙切齿,“竟是被轩辕离那厮给毁了!”
流启放下手中的银杯,瞥了薛昊一眼,道:“我家流霜也喜欢阿瑶!”
薛昊不屑地扭头,“兄妹不可成婚!又不是未开化的蛮夷!”
“若是南丰赐婚也不是没有可能。”流月柳眉微微蹙起,道:“只是,阿瑶和那轩辕离两人……只怕是分不开了。”
听到说起肖瑶的事儿,薛娜抬起头,道:“听说,平西王的王府建成两年,除了姐姐,尚未有哪个女人进去过。连皇上选定的王妃、右相陈权的女儿都给挡在了外边。”
流启道:“这份决心和坚定,不是你们能阻止的,你就趁早死了那条心吧!”
哼,我儿子娶不到,你个草原王岂能娶到?!你还能跟我儿子比?!
薛昊却不在意,“阿瑶对我一丝心思也没有,这个我自然知道。我自己的婚事只怕今生是不能如意的了,便让妹妹选个中意的夫君吧。”
见三人都看过来,薛娜便红了小脸。
薛昊见薛娜不说,便起身道:“好了,我知道了。明日南丰问起,我便说随便把这丫头嫁给谁好了!”
说完,转身便要走。
薛娜急了,小脸红红的拉住流月的袖子,怒:“阿妈,你看哥哥,还是那火爆性子,都不听人说完……”
流月纤纤玉手点了一下薛娜的额头,道:“自己什么都没开始说,还怪别人不听你说完!”
薛娜低头,声若蚊蝇,“我不嫁!”
让那臭小子再等几年!哼!去南方这么久了,才寄回两封信!
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何?”
薛娜十五岁嫁入南丰,可是入了两国和谈议事册、天下皆知的大事。
不仅皇命不可违,还关系到西诏是否诚心归降、南丰西北是否稳定的大局。
薛娜自知身份不一般,如此说是有些草率,却说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理由,“哥哥、姐姐都未成婚,还轮不到我吧……”
见众人都笑,薛娜理直气壮地说:“再说,十五岁成婚、十六岁生子,也太伤身子了。阿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医院里难产、死胎、婴儿夭折的,十有**是十几岁的初产妇!”
说完,薛娜大眼睛看着不说话的三人,自己嘀嘀咕咕,“我们都才十五岁,根本就是个刚长大的孩子嘛,生什么孩子成什么婚啊!”
薛昊立即眯起了眼睛,“‘我们’?是你和谁啊?!嗯?”
薛娜这下连耳朵都红了……
流启猛地插嘴,“还有谁,不就是那姓轩辕的小子!唉,兄弟俩没一个我看得上的!是不是,月儿?”
流月也有些皱眉。
其实,自己更中意白纤尘做小娜的夫君!
白纤尘成熟、稳重、办事老练,家世好、人也风趣,又是医药世家,和小娜也很谈得来,看得出小娜也不讨厌白纤尘……
薛昊便撇嘴,“本来快嘴快舌的丫头,在南丰过了几年,竟也学得扭扭捏捏!”
“南丰的人,也就阿瑶那丫头不错!”
闻言,流启便狠狠地瞪了薛昊一眼,满脸怒气,一字一顿地说:“阿、瑶、是、我、北、齐、郡、主!”
……
第二日,朝会上,薛昊详细禀报了西诏的情况。
众臣听了,都点点头,西诏本就国家富强,更何况,归降后,南丰也帮助不少。
详细看了奏折,又听薛昊做了禀报,轩辕宗其实是很高兴的。
“西诏王励精图治,朕心甚慰。”轩辕宗点点头,“折子发众臣细阅。”
退朝后,轩辕宗把薛昊单独留下了。
薛昊和轩辕宗两人便到了御书房。
薛昊细细地跟轩辕宗汇报了西诏在南丰的帮助下,如何繁荣富强、百姓安居乐业,西诏人民如何对皇上感恩戴德……诸般。
听得轩辕宗龙心大悦,“哈哈哈”笑着,道:“西诏王年轻有为、国之栋梁,西诏郡定会蒸蒸日上……”
如此勉励了一番。
薛昊见轩辕宗不提薛娜之事,心中有些不安,无论如何要跟皇上讨个准信儿,以免南丰打个措手不及,耽误了小娜的终生。
“皇上,薛娜郡主的婚事……”
“哦,这个啊……”轩辕宗想起来,“郡主可有十五岁了?”
“是,已经过了及笄日。”
就几个月前,南丰朝廷还赐了不少重礼呢,你竟忘了,这老糊涂!
“皇上,薛娜她虽过了十五岁,却因臣管教不严、失于教导,恐尚不能持家。”
薛昊观察着皇上的脸色,见皇上并无不快,便道:“恳请皇上再宽限三年,臣定派人指教郡主……”
轩辕宗看着薛昊,却想着轩辕煜。
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个什么心思,若是十五岁便成婚离了宫,恐陈贵妃又要哭哭啼啼……
且,轩辕离那臭小子尚未有个结果!先把这小子安置了,再说老六的事!
思虑至此,轩辕宗便沉声道:“郡主无教,恐失了西诏脸面,回去多派教养嬷嬷,调教好了再嫁人方是正理!”
竟是准了!
薛昊大喜过望,忙跪下磕了头、谢了恩,高高兴兴地出了宫。
回到医院一说,大家都高兴极了!正是大家想要的结果!且,一下子就是三年,大家简直有些喜出望外!
一想到轩辕煜可能出现的表情,薛娜一个人偷偷地笑个不停。
晚上,便给轩辕煜回了信,说了此事。
把小胖子郁闷得,都没心思办差了,在心里把皇上老爹暗暗埋怨了好大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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