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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枫端起酒杯，拍拍白杨的肩膀：“我去洛杉矶几次，见过很多海归，基本都是香蕉人，连中药炖鸡汤都不敢喝，你真是一个异类。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白杨看看杯中物，红彤彤的高粱酒，足有三两之多。若在平时场合，他多半找借口谢绝，但是今天不知为何，居然毫不犹豫，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围观者一起喝彩：“好！”
程枫趁热打铁，又倒上两大杯，递给白杨一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才是真朋友。干！”程枫先干为敬，白杨犹豫了一下，又是一饮而尽。程枫不依不饶，又斟上第三杯。七哥在旁边提醒：“别又灌醉了。”程枫红着脸摇头：“怕啥，今晚不加班。不醉不归！”
这种梁山好汉式的喝法，对山东男人程枫来说不算啥，但是对海归男来说，确实是一个挑战。哪知道，外表温雅谦和的白杨，在酒场上，竟然是个不认输的主儿，连陪着程枫喝了三大杯，差不多一斤左右。高粱酒度数不高，但是酒劲不少，两个人喝得面红耳赤。
在小叶的眼里，帅哥老板和男神医生，一起堕落成了中国式酒鬼。同样是喝醉酒的人，表现截然不同。程枫愈发直白，白杨愈发深奥。
程枫拉着赵炀的手，又问一次：“你是哪儿人？”赵炀强忍笑意：“我是山东青岛人。”
程枫一把搂住她肩膀：“咱们是老乡！我的曾祖爷爷，曾经是青岛海军舰长，在北洋舰队服役，跟日本人打过仗。我一直想拍个片子，写北洋水师的事迹。可惜现在没条件。光买船得多少钱了。”他喝醉酒就这毛病，逮着谁就跟谁亲热，不分男女老少，亲疏贵贱。
“你可以用三维动画。”赵炀耐心应对酒鬼。程枫猛地一摆手：“那也要很多钱。我现在很缺钱，很缺钱，很缺钱…”酒桌上气氛顿时尴尬。老大不许别人哭穷，自己喝醉酒却哭穷，而且还是对女人哭穷，太丢脸了。赵炀仍旧很耐心：“你可以引进投资人，转让一部分股权。海外华人富豪圈中，有很多跨国影视投资基金，在寻找国内投资机会。”
程枫趴在酒桌上，昏昏欲睡。一个多星期连轴转，他实在是太累了。白杨忽然开口：“你好像很懂得经营。我在你的作品中，经常看到真实商业案例，不是随意的杜撰。”
赵炀微笑道：“去哥大读戏剧之前，读过两年的商学院，学了一些商业皮毛，拿来当写作素材了。”白杨点点头：“难怪，不像一般的写作人。跟大多数作家相比，你身上有更多理性。当然也不乏感性，只是藏得比较深，一般人看不出来。”
他毫不掩饰对她的兴趣：“我对你的过去很好奇。从你的作品中能看出来，你的过去不简单。”赵炀惊讶道：“你看过我的作品？”白杨一笑倾城：“曾有朋友介绍看过。你在加拿大那么有名，温哥华的华人圈子，谁不知道vivanzhao的名字？”
这下轮到七哥惊讶了：他才第一天认识她，咋知道她的英文名，还能跟眼前人对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