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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集 天行健(二十三)东风不行来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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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郭开山还在为鞋厂改革费尽脑汁时,电影《三大战役》的第二部上映了,第二部要远比第一部声势浩大许多,战争场面更加接近于现实,就在电影中的后半段,有一场误闯敌军军部的桥段,当一名我军营长在和身边人对话说,我们已经钻进了敌人军一级的指挥所,其实他们真正进入的是敌军的兵团级最高指挥部,虽然一个营的人马最终都在影片中战死,可令观众都不能忘记的是,我军营长的帅气加英勇,打光最后一发子弹,拉手榴弹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场面,更是让许多观看的观众含泪以面。

    我军的营长是由郭开山扮演的,本来平时就很帅气的他,在影片当中,更是称得上是‘铁杆英雄’,每一部新上映的军事影片,百分百地会在军队当中首先放映,就在军区大礼堂放映之后,不断的引来大家伙的非议,特别是对于郭开山的,因为好些人都认识他,特别是‘军事理论研究室’的以前同事,或者说是军区后勤部的首长们,这个郭开山真的是太能‘整’了。

    老王之前做过郭开山的‘师付’,看过影片之后,他冲着身边的‘主任’言道,‘看来这郭开山,我还小看他了,在这荧屏上看哪,还真是那么回事!’

    ‘回悔了吧,多么好的一个徒弟呀,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走了!’‘主任’也很看好郭开山,必竟在他的这个一亩三分地里,上过战场的人,还不多,到目前为止,只有郭开山一个。

    ‘这家伙放在哪都不会消停。你没听说啊,军区鞋厂都让他搞得乌烟瘴气地了,听说这个月的工资都发不下去了!’老王还是很关心郭开山的。郭开山在军区大院的传闻,他也是打听过的。

    ‘你是不是想让我帮帮他呀?’‘主任’自然有这个权力了。现在他已经是‘少将’了。

    ‘帮不帮的,那就看你了呗,闹出动静来,总比闹不出的好,’

    ‘那按你这么说,我又不是他的师付,帮也是不对了呗!’

    ‘我可没说啊,你自已合计去呗。我可事先跟你说明白,要是他在鞋厂待不下去了,还得回我这来,我之前对他是严格了些,可那是恨铁不成钢,’

    ‘你还想要求人家啥吧,跟你一样呀,当个老学究,人家可是上过战场,领过兵。打过仗的,不是能来咱们这里天天写小说的。’

    ‘写小说有什么不好,最起码我写的都是事实。要不然也不能拍成电影不是,行了行了,我也不想跟你掐掐了,你帮我打听打听吧,实在不行,我也豁出我这张老脸,找几个带号首长,帮他说说好话吧!’

    电影放映的很是当时,就当军区鞋厂的电影院。也放映这部影片之后,迎来了很大的反响。离退休的老军工看过之后,都对这新调来的一号另眼相看。把他当成了电影中的人物,年轻的男女军工看过之后,更是为有着这样的工厂领导为之自豪雀跃,就连在党委会上,跟郭开山呛呛的几人,看过之后,都暗自叫苦,不应该这么早地‘暴露自已’,引来郭开山的回击。

    本来一直想不出特别好的办法的郭开山,看过影片之后,他拍了拍大腿道,‘有了,真是东风借不成,借西风啊,厂办主任,周三的政治学习时间,你发个通告,所有的军官到大礼堂上大课,我要讲两句!’

    一直摇摆不定的厂办主任,也受到了这部电影的侵袭,当他听到郭开山要组织‘上大课’时,他很高兴地说道,‘一号,还是你行啊,这电影啥时候拍的呀,我咋没见你说过呢!’

    刚想和厂办主任说实话,但郭开山又细一想,他改变了主意,‘你说这事啊,我也就是耍回票,这个戏的副导演,是我老战友的爱人,她可是求了我好久,我才答应上的,真没想到,拍得这么好!’

    ‘那是啊,你本人长得就行啊,还用说!’鞋厂三号现在有事无事,也在郭开山身边转悠,他是第一个跟定了郭开山的人。

    关悦平时不太爱看军事影片,特别是打仗的那一种,但她还是让郭开山拉进了电影院,郭小山依旧是电影院一闭灯就睡,他们娘俩是不得不来,因为郭开山说了,这戏里面有他。

    ‘哎,儿子,别睡了,开演了,你看,这仗打的,老猛了!’儿子的鼾声令郭开山很是不爽,他真没想到,自已是军人,可儿子很小的时候,就想当兵,怎么长大了,越活越回旋了呢。

    ‘爸,我都累死了,到你的那会,你叫我好了!’郭小山看来是学校里玩累了。

    由于郭开山一直在和自已说话,讲述影片的进展,关悦只好跟丈夫应承着,就当她也要打瞌睡的时候,郭开山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到我了!’

    帅气的丈夫,破烂的军服,手里提着驳壳枪,领着战士冲进敌军指挥所,关悦是眼睁睁看得是清清楚楚,她这会不再打瞌睡了,她仿佛又回到了她的青春时代,在自已幼小的童年,少年时期,她就对身材不是很高的郭开山很是眷恋,白白的皮肤,活象个女人的郭开山,在电影当中,明显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郭开山在边境作战时的信件和日记,她是看过的,但那也只是当作故事来看,当关悦从电影当中看到丈夫那英勇献身的场景时,她很为自已骄傲,自已的丈夫是战斗英雄,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时,她就曾经对自已这么说过,可是现在到了九十年代,随着丈夫英雄的光环逐渐逝去,他好象变得平凡了,可是今天一看这电影,英雄就是英雄,她醉了,不知是电影当中的英雄人物让她沉醉了,还是丈夫郭开山让她沉醉了!

    ‘爸!真的是你呀!’郭小山猛地大喊了一声,周围的观众都让这小孩子的叫声打扰了。大家都回头看着孩子。

    ‘看什么呀,这是我爸,我爸就在这头呢!’郭小山又来了。好在影片的镜头前后迟续了五六分钟,大家观影的同时。还能看到影片中的演员,这还是个幸事。

    影片桥段一闪而过,为了不让别人象看猴一样看自已,郭开山赶紧叫起了妻子儿子,‘孩子明天还得上学呢,咱们走吧!’

    关悦哪里会不知郭开山的用意,一家三口就这样提前离场了。

    ‘爸,你真帅!达达达!’郭小山出得电影院。用手指做了个枪形的手势。

    ‘啊啊啊!’郭开山装作自已中了枪,靠倒在关悦的身旁。

    ‘爸这电影叫啥呀,明天我叫同学们也去看!’

    ‘三大战役!’

    ‘哦,就叫三大战役呀!’

    “是!”

    原本做思想教育工作,是政委的老本行,可今天‘讲大课’换成了郭开山,众人毫不异外,因为早就在鞋厂传开了,这个月底的工资,他们现役军官发不下去了。

    ‘大家都看过《三大战役》了吧。有些同志说电影中的演员是我,现在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大家,的确是我。就是我郭开山!’郭开山的开头,还算是幽默和谐。

    “哈哈哈!”

    ‘既然战争电影也看了,接下来,我就讲一讲,我本人是如何看待这部电影的,有的同志认识我,也打听过我以前在哪里工作过,现在我可以很骄傲的告诉他,我在边境打过仗。前前后后打了三年之久,我是幸久的。最起码我活下来了!’回想起郭开山的‘英雄事迹巡回报告会’‘宣讲团’,做得不是一场两场了。接下来郭开山就运用当年的底稿,又给在场的鞋厂军官们,做了一堂生动的教育课,教育报告。

    一旁同坐的鞋厂政委,万没有想到,郭开山也会来这一手,看着郭开山的侃侃而谈,他也自愧不如,心中暗道,‘看来是我小看这小子了,这小子不光是绣花枕头,肚子里还真点有货。’

    ‘谈了这么多,再讲讲咱们国家现在的军工事业,前阵子,我来咱们厂里之前,接待了一个日本友好代表团,领着这些人参观了咱们的军工企业后,大家猜猜,他们怎么说?’

    ‘悲哀呀!一个小鬼子居然说咱们的设备,是伪满时期他们临走时留下来的,同志们,在座的都是军工企业的一员,你们听到会怎么想,反正我是难受极了,我的内心当中在流着血,的确动乱时期停滞了军工事业的发展,但这不是我们的错,时代总归要前进的,我想,我们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赶忙他们的,必竟我们都有一个坚定的信仰,那就是中-国-精-神!’从点到线,郭开山的这堂‘大课’,他一人就讲了近两个小时,说得在场的军官们是个个心潮澎湃,跃跃欲试。

    趁热打铁,郭开山终于讲到了鞋厂目前的情况,‘有人说,军区把下半年的订鞋款发下来了,应该在月底给大家发工资,这句话没错,可是大家想一想,厂里需要改革,目前最需要的是什么,是钱啊!我不是不想给大家发工资,可是这厂里上千万的库存都堆放在那里,怎么办?大家告诉我,是要改革呢,还是要发工资?我老婆最近对我说了一句话,我看挺好,事在人为,我今天算是欠了大家伙一个月的工资,只要大家相信我郭开山,相信我能把厂子带出困境,给我时间,一切都会好的,最近的军报,大家也看了吧,不光咱们军区在搞军工改革,其它的军区也在改,这是大势所趋啊,要想军工发展,必须得改革,我希望大家能够理解我,下面我把厂里的工资代发计划和大家讲一下,要是家里能过得去的,我希望大家不要去财会科领钱,就算你去领了,我们也要经过调查,一时半会也发不下来,我劝大家还是去销售科领鞋,这鞋这东西吧,它好歹是个实物,厂里按出厂价,顶替工资,家里有小孩的,可以给小孩穿,没有的,可以送到军人服装社上换两个钱嘛,有人问我了,郭一号,你的工资怎么发呀,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也是鞋,我都想好了,星期天,我带着我的儿子,去早市卖鞋去,这对他来也是个锻炼嘛,要是有人认我这太吊价,不想去,我也不勉强,谁让是我郭开山欠了大家的了,大家只管在背后骂我好了,说我不是人,王八犊子都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