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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集 天行健(二十六)夫人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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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鞋城的管理,郭开新一直没有改变过以前的做法,在他的脑袋里,‘a城鞋城’之所以做大做强,这不是管理者的功劳,而是成百上千的商户们,一同努力造成的。

    就在军区鞋厂的销售处立牌的当天,郭开新还为郭开山准备了剪彩仪式,由于郭开山之前给过胡副部长打过电话,对方回答来不了,为了撑场面,郭开新打算把刘升和几个当地的政府朋友请来,给三哥干一把漂亮的活。

    关悦也在郭开新的邀请之列,可她推说去外地回来不了,也就谢绝了。

    军区鞋厂的销售科,全都是坐办公室的军官老爷们,可让他们来这鞋城摆摊,还得真好好跟他们做一次思想工作。

    ‘同志们,现在鞋厂遇到了困难,作为厂里的一员,大家都有排除困难的义务,特别是作为销售人员的你们,我打算咱们以后也按照地方上的做法,多卖鞋,搞提成,大家看怎么样啊!’郭开山在出发之前,向吕尚挑选出来的销售人员,做了个‘战前动员。’

    ‘一号,您说的事情我也明白,我们尽力吧,钱不钱的,以后再说,反正我们是跟着你干了!’带头的是个‘少校’,他也对前任一号小舅子在厂门口收鞋的事情看不顺眼,现在见到了反击的时候,他们也就豁出来了。

    ‘那好,吕科长,咱们出发吧!’众人跨上了132小卡车的后斗,军车向鞋城的方向进发了。

    身穿军装,专门卖军鞋,这还是个新鲜事,平时在a城大大小小的服务社老板,也就听着风声赶来了。当他们见到鞋城为郭开山他们搞了如此大的阵仗时,风凉话也就出来了。

    ‘我看哪,这郭开山真是作死了。这一天的租金得多钱呀,这么好的位置。卖军板儿可是白瞎了!’

    ‘可不是,现在都啥年代了,还会有人来买胶鞋啊,我看哪,他们一天一双鞋也卖不出去!’

    鞭炮声过后,音乐响着,郭开山和吕尚走上了剪彩仪式的现场,刘升很亲切地和郭开山握了握手。‘三哥,您过来一下,我把地方上的领导,给你引见一下!’

    ‘这位是胡区长,这位是街道的王主任,这位是区工商局的彭局长,这位就是我和你们说的,大大有名的老山战斗英雄,现在军区鞋厂的郭厂长,都是哥们。认识一下吧!’

    ‘郭厂长真是年轻有为呀,咱们部队和地方,鱼水之情嘛。还有我和新子升子都啥关系啊,以后咱们也得多多亲近啊!’剪彩的领导,也都知道郭开山和刘升他们的关系,好人既然都做了,好话多说几句,更显得是和谐无间。

    正当午时,剪彩仪式顺利进行,仪式过后,郭开山陪同几位领导。赶赴‘吉鸿大酒店’,郭开新安排好的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吕尚则让郭开山留在了鞋城里,这第一天的‘头炮’必须打响。

    ‘走。进去看看!’几个被鞋厂前任小舅子派来的军人服装社老板,见仪式完毕,也就跟随着人群,走进了鞋城之内。

    由于军区鞋厂在鞋城只做批发,柜台后面整齐地码放着好多件的军鞋,身穿军服的销售人员,很流利地对答着问价的客户。

    问价的人很多,本来到a城也是来批发鞋的,可是对于军鞋都不是很了解,商贩们都不想做第一单生意。

    ‘科长,您都看到了啊,不是我们不卖力气,这里压根就不是咱们的地方,这货也走不出去啊!’时间过了一个多小时,没成交一笔生意,几个销售人员,有点泄气了。

    ‘这才哪到哪呀,咱们刚来第一天,好饭不怕晚,来来来,各位都来看看啊,上好的军用板鞋儿,春秋的养脚工具,有没有批发劳保用品的,哪位有门子,这胶鞋搞建筑的工程队都能用得上啊!’吕尚来了个以身示范,他可不管别人怎么泄气,他自已吆喝开了!

    ‘哎!你们这真是正宗的军板嘛!’一个中年胖子,身边还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吕尚用手拉了拉自已的军衔,‘绝对的当兵的,我们就是军区鞋厂的,假一赔十啊!’

    ‘那你给我来十件吧,三尖头有没?’

    ‘有,都是上好的猪皮鞋!’

    ‘三尖头来三件吧!’

    ‘好累,十件军板儿,三件三尖头!’吕尚一见来了大主顾,高声叫喊了起来。

    柜台后的销售员们,一听科长这么大的喊声,他们也来了兴致,“十件军用板鞋,三件三尖头皮鞋!”

    交易了款项后,对方也要了单据和信用凭据,“要是卖好了,以后我还来找你们哪!”

    ‘我们一直就在这卖,这是我的名片!’吕尚递上来了自已的名片,上头还有军徽的标志。

    ‘邪行了呀!这人你们都认识不呀!’几个军人服务社的老板,也跟着买鞋之人,走出了鞋城,眼见把鞋全都搬上了车,看着吕尚高兴地看着他们,他们也来气了。

    ‘不认识,外地的吧,要不就是新干的雏儿,’就当这些人开着小卡车驶离了鞋城,他们也就又回到了鞋城里面,继续干起了偷鸡摸狗的活计。

    当天晚上,六点钟的《a城新闻》节目,也报道了军区鞋厂入驻‘a城鞋城’的事,还播放了记者采访郭开山的影像,坐在办公室一直观看电视的关悦,并没有回家,她在听手下打来的电话。

    “铃~~~!”电话声响起,关悦马上就接了起来。

    ‘是关总嘛,我们到了,平价把鞋卖给了当地的军人服务社,他们还说,咱们送的鞋便宜呢,要以后长时期和我们公司合作!’前去鞋城买鞋的几个人,都是关悦公司的员工,他们把鞋拉到了附近某市。以进货价卖给了当地的军人服务社,这一趟他们一分钱不但没有赚到,连来回的油钱。都搭上了。

    ‘很好,今天你们辛苦了。明天去鞋城该谁了?’关悦见安排好的事已经完成,又补问了一句。

    ‘该运输公司那边了吧!’

    ‘那行,明天到点,你催一下他们啊,别忘了,去上回我告诉你们那地方卖!’关悦的办公桌玻璃板上,有着本省的地图,这地图是最近才买到的。上头大大小小的圈圈,画着各市的军人服务社。

    ‘放心吧关总,对了关总,今天我们去鞋城买鞋,后头总有几个小子跟着我们,我看他们都不是啥好东西,是不是想找茬的呀!’跟着关悦在商场上打拼多年,关悦的手下,可都是云里出,雾里过的人。这人也是一样。

    ‘行,我知道了!’放下了电话,关悦又用大哥大打给了郭开新。

    ‘老四嘛。你三哥呢,他啥时候走的?’

    ‘是三嫂啊,我三哥吃完中午饭就走了,他说客人他都不认识,厂子里有事,他就走了,你找我有事啊!’郭开新现在的饭局很多,此时正陪客人呢。

    ‘有人和我说,有人想找鞋厂的茬。你注意点啊!’关悦说了几句。

    ‘行,我知道了。兔崽子,看我抓到他们的。咱不熊他们,他们还蹬鼻子上脸,三嫂,你还有别的事没有啊!’

    ‘没有了。’

    ‘没有我挂了呀!’

    关悦见事情办得很顺利,也就开着车子下班了,当她回到家里时,郭开山的饭也做好了。

    ‘喝,你这两天怎么了,天天做饭啊!’关悦装作很意外的样子,来到了饭桌前。

    ‘我爸说他们厂子挣钱了,今天高兴,慰劳慰劳咱们,妈,我爸做的鱼可好吃了!’郭小山这几天每顿都吃着不同的菜,自然很是开心了。

    ‘你洗没洗手呀,又偷吃了是吧!’

    郭开山上的最后一道菜是‘馏三样,’‘最近你挺忙的吧,咋一天比一天回来晚呢!’

    关悦做了个伸腰的姿势道,‘是啊,烦心事太多,咋的,你不爱做,明天我早点回来,我来给你做。’

    郭开山以前一直也不理解妻子有什么可忙的,可现在到了鞋厂工作之后,他也了解了做生意的不容易,‘还是我给你做吧,我下班正点。’

    一天天军区鞋厂的销售都是突飞猛进,被吕尚挑选出来的几个销售员更是荣光焕发的,‘我说头儿,这回咱们可妥了吧,我看哪,这个月的奖钱,比工资还多呢!’

    ‘可不是,还是一号有眼光,这鞋城可是个寸土寸金的所在,我听说老总是咱们一号的弟弟,我说嘛,他让咱们上这来呢,我看哪,用不了多久,咱们也不用把货,批给军人服务社了,在这里就全包圆了!’‘少校’是这几个销售员的头儿,他的奖钱,也高了不少,天天的货,根本就不愁卖。

    守在军区鞋厂大门口,守到的军鞋是日益减少,为了能让军官们把鞋卖给自已,鞋厂前任一号的小舅子,把收货价从六折,慢慢提升到了九折,可他收到的货,还不是很多,时间一长,跟他搭伙的同行,也就都不干了。

    ‘我说你这招也不好使啊,让郭开山那小子给破了,人家鞋城的生意老好了,我最近可听说了,鞋厂的库存,可消耗得老鼻子了,有人还传说,后勤的订单也下来了,我看哪,咱们要是再这样的话,货可都搞不到手拉!’

    ‘也是啊,吗的,我姐夫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他还等着后勤首长把他请回去呢,我看哪,他也够呛,这姓郭的,真有两把刷子啊。’

    ‘那咱们是不是和他们的人商量一下,一手钱,一手货得了,这天天在这待着,生意还做不做了!’

    ‘再挺两天,我就不信了,他们在鞋城就这么好使,明三我去一趟那里,我要亲眼看看,这量是怎么走的!’鞋厂前任一号小舅子不能光凭别人向自已汇报,他要去亲眼见试一下,这年头,咋买鞋的就这么多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