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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夺喜帖 不斗不识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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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夺喜帖不斗不识

    (二)

    殷勤接着说道:“那知客下人一脸怒容地说道:‘你们是何许人也,到这杭州济世帮白府,到底所谓何事?’我听了他这话,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说道:‘刚才已对你说得明白,我们是河南四侠,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赏光,到白中天这小子家吃顿饭的。()’谁知听得后堂有人大声说道:‘我看你是要来吃顿板子的!’”

    这时金不换气呼呼地说道:“我们和他们好好说,说我们是来吃饭的,他们却说我们是来吃板子的,你说可不可气!我当时就喊道:‘哪个想请我们吃板子,就给我滚出来,看到底是谁要吃板子。’只见后边庭院里涌出一群人,人群中又走出一个大汉。听别人都叫他宋副帮主,我管它送什么副帮主,他胆敢让我吃板子,我当时真想一拳打掉他满嘴牙!”

    郑四海心中思量道:“你们这群人胆子可真大,竟敢在济世帮门前公然挑衅,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虽说白中天顾全大局,未必会出手惩戒,但若惹起那副帮主宋飞锁的火气,你等只怕也难以抵挡。真不知你们是有意如此,还是无意?但即便无意,又怎会有人相信,世间竟有如此不通世务之人!”

    想到白中天和宋飞锁,郑四海便不禁回忆,自己当年与白中天相识之初,曾与宋飞锁一较高下,两人武艺相当,难分胜负。宋飞锁处事公正、绝无偏私,断然不会无故与人为难。想到此处,便觉得这四人行事太过荒唐,再仔细看看他们,只觉得除了那老四铁秀之外,其余三人似乎均有些傻里傻气。如此一来,只觉得如此荒唐之事,在他们身上发生,似乎也没那么荒唐。

    这时听得老三童钱说道:“是啊,当时我们真想揍那姓宋的一顿。要不是老四阻拦,说看到仇人的身影,让我们赶紧去追,只怕早已动上手了!哼,那些人只会说说,却不敢动手,见我们走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哈哈!”

    金不换笑道:“也许他们放了屁,只是你没听见呢?”

    这时只听铁秀说道:“三哥!当时他们那么多人,我们若是当真动手的话,你说能胜得了么?”

    童钱说道:“老四你怕什么,凭我们四人的武功便是面对千军万马,也只当儿戏,怎么会怕他区区一个济世帮!”金不换和殷勤齐声说是。

    铁秀摇了摇头说道:“济世帮好手众多,绝不会是寻常人呐!况且他们济世为怀,我们和他们无冤无仇,又何必与他们作对呢?”

    金不换说道:“四弟这点说的对,我们河南四侠那可也是以侠义为道、专门对付坏人的大英雄!他们既然也是同道中人,我们不妨就饶他们一次,他们知错能改就行了!”

    铁秀笑了笑说道:“大哥说的是!”

    谁知又听金不换说道:“但是他们不让我等进门吃饭,那可真是削了我们面子,我们决不能如此面目无光便回去了。我们一定要去他家,好好吃上一顿!”

    殷勤说道:“大哥,只怕他们还是不让我们进去啊!”

    金不换笑了笑道:“所以说我们要抢一张请柬,前去赴宴,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把我们拒之门外了。你难道没看到那些持有请柬的人物,只要一亮出那张纸,门口的知客下人便热情地招待他们进去,连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童钱也反驳道:“也许他们放了屁,你没听到!”

    金不换不理他,接着说道:“有请柬的人顺利进入,可以大吃大喝。哪像我们这样,给他贺寿,还要问这问那、问长问短、问多问少、问高问矮、问胖问瘦、问…”

    殷勤见他说个没完,忙打断道:“哪问了这么多?大哥你也太夸张了!”

    金不换狡辩道:“没问这么多,那他为什么不让你进去?我看他是在肚子里问的!”

    殷勤道:“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小虫,怎么知道他在肚里问?”

    金不换道:“你也不是我肚里的小虫,怎么知道我不知他在肚里问?”

    殷勤道:“那你更不是我肚里的小虫,怎么知道我不知你不知他在肚里问?”

    金不换张口又要接着说下去,铁秀忙拉扯他道:“大哥,你就别和二哥争了,快说正事吧!”

    金不换点了点头,道:“他就是问了很多,问这问那、问长问短、问多问少、问高问矮、问胖问瘦的,我就一一回答,如实对他们讲了之后,反而不让我们进了,难道我们河南四侠的名字是臭的么?”他越说越气,讲到最后简直是怒发冲冠、怒不可遏。(百度搜索:,看小说最快更新)

    铁秀忙安慰道:“大哥,你也不必愤怒,咱们是谦谦君子,何必与他们计较?”

    殷勤附和道:“对!咱们不必与之动武,但为了证明河南四侠能进得了白府,我们只得去抢一封请柬。”

    郑四海在旁边听了金不换与殷勤的讲述,大概了解当时的情形。此时见他们又说回原来话题,便先行发问:“你们当真想抢请柬?”

    金不换答道:“不错,我们是要抢你的请柬,而你此行必是前往白府赴宴,已不必否认。从你刚才的话语中,我已得知,你是认识白中天的!”

    郑四海见他们已然识破,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只是说道:“是啊,我认得白帮主,那又怎样。我既然认得他,你们抢了我的请柬后,也是进不去的!”

    金不换问道:“为什么?”

    郑四海笑道:“你想想,白帮主既然认得我,那么他看到持有此请柬的人不是我,他会怎样?”

    金不换问道:“会怎么样?”

    郑四海答道:“当然会认为此请柬是你们抢来的!”

    金不换点了点头。那殷勤却说道:“到时,我们可说与你相识,而你却还在路途之中!”

    郑四海笑了笑,说道:“不错,这个方法行得通,不过你们不知我的姓名,到时以何作答?”

    这时童钱喊道:“我们对你说了名字,你却不对我们说,那可不公平!”

    金不换突然想起一事,便说道:“那请柬之上便有这人的名字,我们把请柬抢来,不就一清二楚了么!”说完便朝着郑四海扑了过去。

    铁秀忙叫到:“不可!”

    金不换哪管这许多,说动手便已出手。别看他傻头傻脑,这一动起手来,迅若脱兔,一拳朝郑四海面部打去。瞿正明等人还未看清拳法来势,这一招便已打至郑四海面门。

    郑四海武艺当真非同小可,此拳已及面门,只见他微微后仰半分,便将这一拳躲开,拿捏得恰到好处,直有一副武学大师风范。

    哪知这金不换拳势快极,第一拳未收,第二拳又致,拳速快若闪电。此次袭击郑四海,连环拳法一拳快似一拳,郑四海虽武艺高强,被他人占了先机,却也不禁被压制在下风,一时之间还手不得。

    金不换打的也不是什么高深拳术,只是一套世间常见的五行拳。大多数习武之人都识得此拳,此拳术是一些平平无奇的招式组合而成,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打出,主旨在于强身健体,本无什么惊人招式。但从这金不换手底下使出,便有如那狂风暴雨一般,变幻莫测,叫人防不胜防。若不是郑四海武艺高强,内力深厚,只怕早已败于其手。

    拆了十余招,只见金不换一拳打向郑四海面颊,郑四海见他此拳来得虽快,腋底却露出破绽。于是侧脸一避,迅速一指朝金不换腋下点去,金不换若是再朝前打,可便是将自己腋下穴道送往敌人指前,那自然万万不可,忙撤拳回让。郑四海哪容他有丝毫喘息之机,待得他撤拳回身,“呼”的一掌朝他面门击去,金不换没料到郑四海身手如此敏捷,待见敌掌迎面而来,忙闪身躲让,连用几次巧妙身法才堪堪将郑四海来袭之势化解,但已是惊出一身冷汗。

    他二人这番交手不过瞬息之事,双方均无同伴入场。这时殷勤和童钱见大哥势危,便想上前相助。楚仁义等人见状,哪能让他们以多为胜,也挺身上前。如此一来,便成了群殴局面。

    楚仁义一掌向殷勤击去,怎知殷勤动作也是异常迅捷,未等楚仁义手掌近身,便已躲开,同时右手成抓,来抓楚仁义手腕。楚仁义忙撤掌躲避,这时殷勤已然越过他身旁,朝天阳扑去,口中喊道:“老四,这小子交给你了!”脚下一步不停,径直冲向天阳。

    楚仁义想转身去拦殷勤,突然左侧身畔一人袭来,楚仁义忙朝右一躲,还了一掌,那人也避开了去,并未趁机与之相斗。楚仁义定睛一看,那人正是铁秀。

    只听铁秀说道:“这位少侠请先不要动手,我们有话好说!”

    郑四海在一旁听闻铁秀之言,忙喊道:“仁义别上当,他是想拖住你,让你暂停出手,他们好先收拾你师弟!”

    楚仁义听了这话,忙朝师弟们看去,只见殷勤已然将天青反扭手臂按在地上,点了他穴道,天阳与天生挺剑与之相斗,一时间不相上下。

    楚仁义见状,忙对铁秀说道:“我看你说话还有几分道理,你快让你的同伴停手,这样我们就不用互相厮杀了!”

    铁秀点头,朝金不换、殷勤、童钱喊道:“哥哥们别打了!”但他们三人都打得发了性子,又哪能劝阻得住。

    这时只听郑四海在一旁喊道:“仁义!别与他说话,快救你师弟!”

    楚仁义再朝师弟们看去,只见天生也躺在地上,只剩下天阳一人与殷勤相斗。童钱在一旁也与瞿正明等人斗得正酣。

    楚仁义心中惊道:“这人武艺竟然如此厉害,只是一瞬间,便将天青和天生打倒,当真不凡。虽说天青、天生二人武艺平平,但有天阳这般高手在一旁相护,数招之内便拿下两位师弟,谅自己也无此等能耐!”

    思量及此,楚仁义忙要冲上去相助天阳,但只跨出一步,便被铁秀拦了下来。楚仁义喊道:“不要拦着我相救师弟!”

    铁秀也说道:“不要伤害我义兄!”

    楚仁义见他总是阻拦,此时不便多言,只得一掌朝铁秀打去,欲将其击退,再去相救天阳。不料这铁秀也是难缠得很,见他一掌打来,便一掌迎了上去。双掌相对,只听得“啪”的一声,楚仁义退出半步,铁秀的身子也是晃了两晃。相较之下,楚仁义功力稍逊。

    但楚仁义哪管得了这许多,他一心想救师弟,被铁秀震开之后,忙又朝殷勤冲了过去。

    这时只见殷勤双手点、拍、锁、拿,占取上风,而天阳长剑舞动,运用狂涛剑法,封锁身周要害,进而攻敌、退而自守,一时不得败阵。

    但殷勤的擒拿绝技,天阳从所未见。适才殷勤拿住天青、天生二人,以其二人身体阻挡天阳长剑,天阳攻势稍顿,殷勤便拿下那二人。此时天阳失却两位师弟,如同损失双臂,已然独木难支。

    楚仁义只朝殷勤方向跨出一步,只觉背后又是一掌袭来,只得回身一掌打去,见那人又是铁秀。

    楚仁义心想,若不将此人先行打倒,只怕是难以前去和殷勤对战。想到此处便朝铁秀攻了过去,铁秀见楚仁义武艺高强,也是丝毫不敢大意,全力反击。

    铁秀的武艺是家传功夫,一套铁臂掌法总共三十六路,全是刚猛掌力,使将出来隐隐有风雷之势,直如波涛洪流一般,将楚仁义笼罩在那掌风之中。

    适才铁秀与楚仁义对掌,并非使用此套铁臂掌法,此时一用出来,楚仁义登时觉得对方似有千斤之力,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只得勉力支撑。

    金不换早已非郑四海对手,右侧肋下被其击中一掌,一时间酸痛无比,幸而躲闪得快,才没受内伤。他见郑四海武艺极强,不敢与之对抗,便闪身而退,逃下大路,跑入田间。他身法灵活,左窜右跳,郑四海一时之间倒也追不上他。

    这时童钱已将郑四海一众弟子打倒,朝金不换望去,只见他已绕着那广阔的稻田,远远地跑了一圈,此时正飞奔而回。郑四海在他身后,咫尺之距,所发掌力随时都能将其击倒。金不换不断变换方向,才躲过郑四海多次重击。

    就在这时,郑四海猛击一掌,掌力雄浑,笼罩四方,金不换避无可避,身子微侧,双掌击出,与其对抗。只此一掌,金不换便被郑四海压迫得毫无还手之力,手脚全都施展不开,只在周身一尺范围内尽力防御,已不再像之前那般挥洒自如。

    天阳与殷勤相斗五六十招,在他凶猛攻势之下,双臂酸软,劲力渐弱,越发不支。殷勤寻得破绽,擒拿住天阳右手手腕,未待天阳发力,殷勤便迅速用劲,扭转对方手臂,将之右臂反锁背后,天阳手中长剑也被殷勤夺下。便在此时,殷勤在天阳背后大椎穴上一戳,天阳浑身酸麻,瘫软在地。

    童钱见大哥危急,忙叫着二哥殷勤上前帮手。殷勤这时已将天阳制服,见金不换已支持不住,便和童钱二人,从郑四海身后袭来。

    这样一来,郑四海这边,便成了以一敌三的局面,这三人均是武艺极高之辈,郑四海单打独斗自然不惧,但要以一人之力,将对方三人尽数击倒,只怕已是无力回天。

    但郑四海确非泛泛之辈,他陡然觉得身后有人袭来,虽形式紧急,却也丝毫不见慌乱。只见他右脚朝后方来人处踢出,一脚正踢向童钱的心窝,童钱见来势凶猛,侧身避开。这时郑四海的左掌已打到金不换身前,金不换避之不及,只得出手硬接了他这一掌。郑四海功力深厚,这一掌打的金不换连退三步,胸中真气为之一滞。

    但此时殷勤右手已然拍到了郑四海左侧肩膀,郑四海知道这一掌已是难以躲开,忙将肩膀朝前一收,将殷勤这掌的劲力卸去。

    殷勤见这一掌已打中敌人,心中正暗自高兴,谁知敌人竟能在这一瞬间缩回肩膀,将自己这催筋断骨一掌的劲力消去了大半,心中登时觉得面前此人,武艺当真均高出己方每个人许多。这时心中渐渐收起刚才那份傲气,手下更是加足劲力,向郑四海发起猛攻。

    哪料到殷勤心中惊奇,郑四海心中也是大惊不已,他没想到这四个人个个都身怀绝技,均是武艺非凡之辈。殷勤打他那掌,劲力虽被他消去大半,但他此时肩膀却酸麻不已,左边半只胳膊,似乎连抬起也十分困难。他心中暗道:“这姓殷的武艺竟如此高强,只怕今日我等众人,都要栽在这四人手里。”

    郑四海心中虽如此料想,手底下却丝毫不肯放松,硬接三人强攻。幸而金不换气力已被耗得所剩无几,郑四海一时之间不会败于三人之手。但此时他已处下风,只有招架之功。

    那殷勤使的是一套擒拿掌法,端的是奇招鹊起,变化无穷,近身擒拿锁打极是厉害,加上他内力雄厚,郑四海被他限制的很是紧迫,丝毫不敢大意,唯恐被其锁住手脚,一时挣脱不得。

    这童钱用的却是一套摔跤功夫,虽和殷勤的擒拿功夫不同,但也是与郑四海近身交战,找机会拉着郑四海的手脚,欲将其摔倒。

    相拆数十招之后,郑四海越发觉得难以抵抗,自己出掌,已有几次被那殷勤擒拿住,多亏得自己内力十足,又将殷勤震开了去。但四人如此这般地耗了一阵,郑四海内力已不如初时强劲,只怕再被殷勤锁住,便难以逃脱。且童钱总是找机会攻击郑四海的下盘,欲将其摔倒。再加上金不换狂风骤雨般的袭击,郑四海只得使出“浪里翻云”掌法护身。这套掌法毕竟是他的成名绝技,此时使将出来,只守不攻,这三人一时之间,倒也难以将其制服。

    郑四海此时只是想将背上大刀拔出,有刀在手,那“浪里翻云”更是厉害无比,但面前这三人,似乎均想立刻将其打倒,没有丝毫懈怠,只是全力进攻。郑四海一时倒也抽不出手来拔刀。

    与郑四海相比,楚仁义的处境也好不了多少,铁秀的“铁臂掌法”刚猛无比,楚仁义的“绵云掌”虽掌法迅捷,能以柔克刚,但他并未将这掌法练得登峰造极,此时遇到铁秀这等高手,不免缚手缚脚,难以发挥这掌法的真正实力。

    面对铁秀如此刚猛的攻势,楚仁义只得奋力抵挡,利用绵云掌迅捷的优势,牵制着铁秀,使其分心抵挡自己的进攻,而无暇出掌回击自身。但铁秀偶尔打出一两掌,楚仁义难以回避时,只得出掌与其相对。

    若论掌法的刚猛与内力的强劲,自然均是铁秀占了上风,这每次对掌,楚仁义体内真气均受到一次震荡,渐渐难以抵御铁秀的进攻。

    楚仁义这时正在暗自后悔,后悔刚才与铁秀对阵之前,没将背上长剑取在手中。若是手中有剑,也未必会败,更非此刻光景。此时自己若伸手拔剑,则不能持续不停地向铁秀进攻,如此一来,便会被他反击,其后果不堪设想。若处于铁秀的狂攻之下,再想要再伸手拿剑,简直比登天还难。

    铁秀见楚仁义虽处下风,但一时难以将其打到,心中自也着急。心想若不及时将其制服,只怕难以把话说清。这时正值打斗激烈之时,哪能分心说话,一旦分神,只怕优劣登时逆转,那是非落败不可。即便是把话说出来了,对方恐怕也听不进去。

    想到此处,铁秀加紧掌力,欲将楚仁义尽快制服,楚仁义见其再次发力,心中焦急,忙运掌先行攻敌。左掌一击,打向铁秀右颊,右掌打其左胸,待铁秀侧身避掌之时,左掌忽而改变方向,打其右腰。

    他料得铁秀必然回掌抵挡,正想出手袭击其头顶百会穴,哪知对手非但不抵挡闪避,反而身体向前一挺。楚仁义这两掌便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铁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