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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小三之死!(上)(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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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依轻飘飘地扔下一句“你不是说情愿一死么?那便死吧!”便转身进了内室,不再理会众人了。

    那香琴顿时有些错愕了!

    这个王妃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她现在不是应该对自己又气又恨吗?怎么表现地这样平淡?让自己去死?那怎么成?自己死了,孩子怎么办?再说了,当时说好了,自己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不但不会死,反而还会是吃香的喝辣的,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怎么现在反倒是成了这样?

    那香琴刚想着高呼大闹,就被后面的人一个手刀劈下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刘佳人回了文新院,将自己的计划前前后后又想了一遍,确认不会牵扯到自己身上来,才算作罢。

    “主子,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些?毕竟王爷的声誉若是受损,以后您嫁过来,也是没有面子的呀!”刘嬷嬷小心翼翼道。

    这个香琴确实就是刘佳人找来的,故意在大街上拦了她的马车,想着先败坏元熙的名声,说他始乱终弃,然后再看苏静依的笑话!看她这个向来自诩为宅心仁厚的平王妃会如何当众处置这件事。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是直接让人将她们母子二人带进了王府。更没想到,这个苏静依竟然是如此地平心静气!

    刚才她故意在文华院站了那么半天,竟是没有听到一声响动,连声说话大声的声音都没听到!这也太不寻常了!

    刘佳人正想着静依的异于常人的举止,听到刘嬷嬷这样一问,却是一扬眉,“谁说我要嫁入平王府了?”

    “什么?”刘嬷嬷一惊,“小姐,您不是想着成为平王妃?那您千辛万苦的来这儿不是为了这个?”

    “哼!平王,本小姐从来就没放在眼里过!若不是为了明王殿下,我怎么会来这里?”

    “小姐,难不成,您真心想嫁的是明王?”

    刘佳人低垂下了眸子,那浅粉色的眼影,将她的眼睛衬托地极为娇媚,就连一旁的刘嬷嬷看了,都不由得暗叹自家小姐长得真真是如那秋海棠一般,娇俏迷人,风华万千!

    “刘嬷嬷,你一直以为我喜欢的是平王?”

    刘佳人平静的语气,听在刘嬷嬷的耳朵里,却是通身的凉意!自家小姐的脾性,她是最明白的。越是平静,就有可能越是生气!而小姐一旦生起气来,后果可是相当地严重的!

    外人看起来小姐平宜静人,知书达礼,可是只有她们几个近身伺候的知道,小姐的心计有多深!心思有多狠!猛地想起小姐当年在府上是如何整治那几名姨娘和庶妹的,刘嬷嬷就觉得遍体的寒意!

    “怎么?我的问题很难回答?”

    刘佳人的声音再度传来,刘嬷嬷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神了!“回小姐的话,奴婢确实是一直以为您喜欢的是平王,所以才急着从江南回到京城,又求了皇后,来封城探望!”

    “哼!”刘佳人冷笑一声,“我求皇后?哼!分明就是她逼着我前来封城,为她做事,却偏要对外面摆出一幅是我爱慕平王,非要前来探望不可!真是虚伪!”

    “小姐!”刘嬷嬷赶忙上前轻拉了刘佳人的衣袖示意她说话注意些,小心隔墙有耳!

    “小姐,东西准备好了,要给秋双姑娘送过去吗?”香儿进来禀报道。

    “去吧。告诉她,后日早上平王妃出门前,一定要做好了。”

    “是!小姐,还用告诉她这东西的用法和忌讳吗?”

    “不必!她是什么地方出来的?还用我们教吗?”刘佳人有些鄙夷道。

    “是!”香儿得了令,退了出去,屋内便再次只剩下了刘佳人和刘嬷嬷二人。

    “小姐。既然您并没有相中平王,那咱们这么做对咱们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刘佳人笑了笑,“好处自然是多多的,只不过,要看咱们能把事情办成什么样儿了?”

    “小姐,您的意思是。”

    “刘嬷嬷,别问那么多了。只需要将我安排的事都做好就是了!等事情成了,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谢小姐。奴婢不求什么赏赐,只求小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便成了。”

    刘佳人看着眼前的这名老妪,笑了笑,“我知道你的忠心。好了,你先下去吧。”

    刘佳人待刘嬷嬷退了出去,过了片刻,才转了身,进了内室,然后又四下看了,才轻道:“没人了,出来吧!”

    一道黑影自梁上跃下,“还是你的法子妙!如此一来,我便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平王府了!”

    刘佳人娇嗔的看了他一眼,“你若不是有事,也不会想起我来!”

    男子低着头,身上一袭黑色的斗篷,大大的帽子几乎是将他的整个脸都遮了去!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可是他的声音却是无比的邪魅盅惑!“我这不是来了吗?”

    “哼!我费尽心力才让你进了平王府,你进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男子的嘴角弯起,一双修长如玉的手,轻轻地挑起了刘佳人的下巴,低声道:“美人儿,该你知道的,自然是会让你知道的。现在不告诉你,自然是有不告诉你的理由!你跟了我多年,这个道理,不用我再教了吧?”

    刘佳人的下巴有些吃痛,可见男子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将她弄的极为不舒服。“你弄疼我了!”

    娇媚的嗓音传来,男子手上的力度似是轻了些,“多久没见了!你竟是比以前更加的风情万种了!倒是让小爷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刘佳人娇嗔了他一眼,“是你自己许久不来找我!这两三个月了,也不知你到底是和什么人去鬼混了!”

    男子的嘴角微微弯起,那好看的弧度就像是一弯明月一般,带了些许勾魂摄魄的味道,“既然想我了,那便主动些吧!小爷的胃口可是不那么容易满足的!”

    刘佳人脸一红,却是毫不犹豫地开始了宽衣解带!

    若是此时有人看到了,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堂堂的千金小姐,竟然会在自己的闺房中与男子私会!而且还,还欲行这苟且之事!别说外人了!就连刘嬷嬷看到了,只怕也是会瞠目结舌吧!

    刘佳人的手突然一顿,有些欲语还羞道:“似乎是不太好吧!这里可是平王府!不是外面。若是被人给撞见了?岂不是不妙!”话是这样说,可是她的声音却是透着无比的诱惑色彩,这刘佳人是想着欲拒还迎呢!

    男子怎么会看不穿她的心思?邪魅的声音再度响起,“怕什么?有香儿在外面守着呢,谁能进得来?”

    说完,男子长臂一伸,便将脱得只剩肚兜和亵裤的刘佳人往怀中一带,脸上扬起了一抹邪笑,“数月未见了,我倒是想尝尝你这朵海棠花是不是开的更加的娇艳了?”

    刘佳人娇媚地一笑,那本就略带些桃红色的双腮此时更是明艳动人!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瞟向男子,“那爷就仔细尝尝,看看奴家这朵家养的海棠花,可是比外面的野花更香更艳?”

    这样不堪入耳的话,自刘佳人这千金小姐的身分说出来,却是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不满和不情愿!

    男子不语,只是将怀中的娇躯置于床上,覆身压了上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佳人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像是散了架一样,两只腿也是软地站不起来了,只得倚在了床上,看着已是穿戴整齐的男子,再度将自己笼罩在了黑色的斗篷之下。

    “你打算一直潜在这平王府里?”

    “有何不可?”男子将自己的穿戴整理好,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刘佳人仿若是柔若无骨的蜷缩在一起,那华丽的锦被只是盖到了她的胸前,露出了那圆润如玉的肩膀,格外的诱人。刘佳人冲着男子笑了笑,声音柔的能滴出水来一般,“这平王府里,可是高手如云!你就不怕被他们发现了?”

    男子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什么高手如云!在我眼里,还不就是一堆废物!”

    刘佳人轻笑了几声,“爷的身手,奴家自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您怎么会突然要想着进平王府了?您单枪匹马的,身手再好,也不是这千军万马的对手吧?”

    “做好你的本分就是了。记住了!那个苏静依,是我要的。你只需要将我吩咐的做完就是了。其它的,无需多问!”

    刘佳人一愣,面上的笑容一僵,复又笑颜如花道:“怎么?爷觉得奴家伺候的不够好,竟是还想着那个平王妃?如果我没记错,她好像还尚未及笈吧?爷什么时候对这幼-女有了兴趣了?”

    男子的神情一冷,整个屋子里似乎也是因为他的冷肃之气,而迅速地冷了下来!刘佳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将身上的锦被向上拉了拉。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还是你忘了,你跟了小爷之前,也是未及笈呢!记住!苏静依,是小爷要的。不是你能随意动得的!若是还想跟着小爷,就好好地按照我的吩咐做事!别忘了我是你的主子!若是被我发现你有一丝一毫的背叛之心,刘佳人,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刘佳人的嘴巴抖了抖,却是未说出话来。“我明白了。一定不会误了主子的大事儿的!”

    “你明白就好!”男子说完,走到了床前,低头看着床上的刘佳人,“怎么?这就受不了了?爷可是还没尽兴呢?”

    那刘佳人的身子一颤,她跟了眼前这个男人两年了,自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刘佳人的脸上闪过一抹屈辱之色,却是转瞬即逝,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主子,是自己万万得罪不得的!只有将他伺候好了,自己才可能会有好日子过!

    刘佳人将身上的锦被缓缓地拉到了一旁,然后跪爬到了男子的身前,像只猫儿一样的姿势,一抬头,便直接对上了男子的命根部位!刘佳人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恨意,不过这种恨里似乎是又带了一丝委屈的色彩!

    刘佳人的一双白净的小手轻轻地上前解开了男子身上的腰带,慢慢地将自己的头凑了上去!

    不一会儿,男子的似是带了一丝满足,又似是带了一丝痛苦的闷哼声,自屋内传了出来!

    门外的香儿听到了声音,双颊泛红,身形一僵,里面的声音她最熟悉不过了,不是她家主子发出的,还能是谁?

    文新院这里风光旖旎,可是文华院里,此时却是另一番景象了!

    “殿下,这个孩子不可能是王爷的。”司画看着静依一个人倚在榻上,一幅对任何事情都兴致缺缺的样子,有些着急道。

    “哦?你如何知道不是?”

    “回殿下,王爷向来是洁身自好,从未流连过任何的风月场所。如何会与这名女子有了苟且之事?殿下若是不信,可是将王爷身边的初一招来问问,他自然是最清楚的。”

    “不必了!这件事,我自有打算。那个香琴呢?”

    “已经被司琴侍卫长的人带走了。”

    “嗯,记得要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可别让她给死了!否则咱们可就说不清了。”

    司画听了,却是更加地不解了!您不让她死,刚才为何要那样说呢?她哪里知道静依不过是为了吓她一吓,不过是攻心之术罢了!哪里会真的让那个香琴去死!

    晚上,元熙终于是回到了文华院。一进屋便看到静依正闷闷不乐地倚在榻上,“怎么?还在为那个孩子的事情伤神?”

    静依瞟了他一眼,“司琴派人告诉你的?”

    “嗯。即便是她不派人过来,我也会知道。依依,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静依坐直了身子道:“你既然知道了今天白天我遇到了那个女人,为什么没急着赶回来?反倒是这么悠闲?”

    元熙淡淡一笑,“我相信我家依依的眼睛是雪亮的,头脑也是最为清醒的。”

    静依重重地哼了一声,什么叫相信她?分明就是自己先闪了,等着看好戏!想着看自己怎么跟那个刘佳人斗法罢了!

    那名妇人抱着孩子一出现时,静依便料到这是刘佳人找来演戏的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狠,想着直接将元熙的名声给毁了!幸好司画一直跟她们在一起,没让那名妇人当街说出来,否则,百姓们谁管你是真的假的!他们关心的是这大家贵族们又出了什么稀罕事儿了!想着茶余饭后,又有了谈资了!

    “你说咱们怎么处置这名叫香琴的妇人?”

    “随你处置便好!我没有意见。”

    “那个孩子呢?似乎是还不到两岁吧!长得倒是挺好看的!”静依意有所指道。

    果然,元熙一皱眉道:“依依,你可要相信我,除了你,我可是谁都没有亲近过?”

    静依却是冲他挑了挑眉,明显的不相信!

    元熙急了!“依依,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问晴天和你大哥,我在北疆之时,可是从未与任何女子亲近过!甚至连话都说的少的可怜!怎么可能会与旁人有私情?”

    静依看他脸上担忧和焦急地表情尽现,也知道他没有说谎骗她,可是这种事,关键就是即便是自己信他,这心里也像是扎了一根刺,不碰它还好些,只要触碰到它,便是无休止的疼痛、发炎以及溃烂!

    “元熙,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咱们总得先想法子证明了这孩子不是你的!这个女人和你无关吧?”

    元熙一愣,“这有何难?命人去查就是了!”

    静依却是摇了摇头,“如何查?他们既然敢将这个女人送来,定然是将那边的痕迹全部都给抹掉了!你想不承认,难哪!”

    “难不成,她说这孩子是我的,便是我的!我就得替她养着?”

    静依抬眸看向他道:“如果我告诉你,这个妇人极有可能是那刘佳人安排的呢?”

    这个刘佳人小时候留给元熙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昨晚他虽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可是静依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昨晚他之所以会那样说,那是因为还没有真正地触及到他心里的那根弦,现在一旦触及到了,不知道元熙的感情上是否会偏袒向那个刘佳人。

    “她?”元熙微有些愣,表情上显然还是有些不信的!“她为何要如此做?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是为了平王妃的位置,她不应该会选择这样污及我名声的法子的。这对她又无丝毫的好处!”

    “你怎么就知道对她没有好处?如果她就是想通过这个,让我难堪,让我大闹平王府,从而捉住我的把柄,好进京告我一状呢?说不准经过她添油加醋一番,皇上还会命你休了我也不一定!”

    “不可能!我绝不可能会休弃你!我说过,此生只得你一妻,绝不再娶!”

    元熙神色坚定地看向了静依,那灼灼的目光,就像是在向静依宣誓一般!

    静依与他的目光对视,看着元熙那黑白分明,清亮无比的眸子,那样的纯净,不带一丝的污垢,那眼神里,除了眷恋、不舍还有浓浓地爱意!这样的目光,静依并不陌生!可是现在看起来,却是让静依有些震动!

    “你,我又没问你这个。你说这个干嘛?”静依最终是在那灼热的目光下,先败下阵来,有些脸红道。

    “依依,不要怀疑我!除了你,我的心里不可能再容得下旁的女人!”

    “但愿如此吧!”

    元熙听到她的回答,知道这件事终是让她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叹了口气道:“依依,我知道那个孩子的事对你有所触动,可是你不是也相信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否则,怎么可能还会与我这般好好地商量?”

    静依有些别扭地转了头,“相信是一回事,听到了,心里的感觉又是一回事!任谁听到了自家的夫君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都是会不舒服的!”

    “那就赶快想个法子,把事情弄清楚了不就成了?”

    “法子倒是有。你是想着快些解决掉,还是想着等我赴过了彭夫人的寿宴再说?”

    元熙想也没想,“看你如此难受,还是越快越好吧。”

    “那好,你现在即刻派人去通知封城四品以上的官员及夫人们,请他们明日上午到王府来。就说是有要事!余下的,你就不必管了,我自会安排妥当!”

    “你确定?”

    “怎么?现在不相信你的妻子了?”

    元熙扬眉一笑,“怎么会?依依最为聪慧了!为夫不信你,还能信谁?”

    次日用过早膳,早早地,便陆续有官员及夫人们到了平王府了。文新院的刘佳人也被请到了前厅。

    刘佳人到时,这厅中已是聚集了不少的官员、夫人。众人请了安,行了礼,一一落坐。旁人看不见的角度,刘佳人冲着彭夫人做了一个细微的手势。而彭夫人则是对她微点了点头。

    静依端直了上身道:“昨日,本王妃在街上意外地被一名妇人给拦了车驾,那妇人只言自己是来封城寻夫的,并且说她那始乱终弃的丈夫,还是个达官贵人!”

    静依说到这儿,顿了顿,环视了大厅内的众人一眼。

    见众人面面相觑,而刘佳人则是抿唇一笑,没想到苏静依竟是将事情弄的这样大!以为将那名孩子做为要挟,香琴就会配合她的计划了吗?哼!苏静依,好戏还在后头呢!

    “本王妃多次追问,无奈那名妇人始终不肯吐露半个字,无奈之下,本王妃只好出此下策,将封城的四品以上的官员及夫人们一起请了过来!还望众位莫要见怪!”

    “哪里!王妃此举也是为了我封城的风气着想。臣妇等自是支持王妃殿下!”付夫人率先表态道。

    有了付夫人的开头,其它人也是纷纷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彭夫人则是高声道:“王妃此举最为妥当!始乱终弃之人,的确是要揪出来,重重地惩治,以端其行。”

    静依笑道:“彭夫人所言极是!”

    而一旁的彭江达的脸上则是略有些不自在!这个彭夫人刚才分明就是暗指他一把年轻还纳了美妾,对她这个正室有些‘始乱终弃’的嫌疑了!

    “现在,为了让那名妇人能顺利地找出那名负心人,本王妃倒是想了个法子!先请王爷带着众位大人回避,待会儿,自当将那负心之人揪出来,以还她们母女一个公道。王爷以为如何?”

    “王妃言之有理,封城在本王的治下,竟然出现此等品性不端之人,着实可恨!众位大人,便选随本王回避一下吧。”说完,便带头到了偏厅,婢女们则是落下了厚重的帷幕!

    “将那名妇人带上来吧。”

    不一会儿,那名妇人便将孩子抱在怀里,出现在了大厅里。

    “参见王妃,给王妃请安!”

    “你倒是个懂礼数的。现在在座的,都是封城的贵人们,你倒是说说,你是何人?来自何处?你口中的那个负心汉,到底是何人?”

    刘佳人的眼睛微眯,低着头,旁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没人看到,她的唇畔已是微微上扬了。

    那香琴跪道:“回王妃的话,民妇名叫香琴,是北疆人氏。民妇怀中孩子的父亲就是!”说着,抬头瞟了一眼高座上的平王妃,似是有犹豫,也有些胆怯道:“是,是平王爷!”

    ‘轰’地一声,那香琴的话就如同是一枚炸雷一般,响彻在了大厅之内!

    一时间,这大厅内是议论纷纷,声音虽然都不大,可还是入了静依的耳了。而静依倒是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什么慌张之色!反而是一脸的平静。

    “王爷的?怎么可能?这名妇人虽然长的也还算不错,可是哪里比得上王妃的十分之一?”

    “就是!不可能!王爷怎么看也不像这种人呀?”

    彭夫人轻蔑地笑了笑,“哼!知人知面不知心!特别是男人!谁知道在外面,是如何的花天酒地呢!”

    静依听到了这声嘲讽,却是微不可见地轻挑了挑眉,终于忍不住了呢!

    付夫人则是摇头道:“怎能仅凭一名妇人一面之词,就断定是王爷所为?这天底下想着用尽各种法子,爬上王爷的床的人可是多了去了!谁又知道这名妇人是不是受人指使,特意来攀污王爷的?”

    付无双也是附和道:“不错!王爷的身分在这儿摆着,谁知道是不是来故意捣乱的?”

    彭夫人则是含沙射影道:“付夫人和欧阳少夫人说的也有道理。可是这名叫香琴的妇人一听,便知道是北疆的口音,可是咱们封城的官员里头有几人是在北疆待过的?”

    那刘佳人的面色微微一变道:“彭夫人可别乱说!王爷虽说是在北疆待了七年,可也是从未听说过有过什么出格之事!”

    静依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刚才彭夫人还只是含沙射影地说说,可是这刘佳人这一接话茬就是挑明了是元熙了!在封城待过的那些侍卫少吗?为什么刘佳人不提他们,单单提元熙在北疆待了七年?

    付夫人此时像是也听出了什么不对,往那刘佳人的方向瞟了一眼。

    刘佳人似是感觉到了付夫人瞧过来的视线,忙低了头,一幅说错话的样子道:“是臣女多嘴了!还请殿下勿怪!”

    静依看着这刘佳人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扮无辜倒是扮的挺像呀!

    静依心里冷笑了一声,轻道:“我来问你,你说这孩子的父亲是王爷,可有什么证据?”

    “对呀!这位夫人,你有什么证据便拿出来!否则,小心待会儿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彭夫人说着,还有意往平王妃的方向瞟了一眼。

    静依却是笑道:“彭夫人这话错了!若是没有证据,那可不是什么大敬之罪!而是混淆皇室血脉,是诛九族的大罪!”

    那香琴一听‘诛九族'?吓得脸登时便是一白!抱着孩子的手,也是不自觉地颤了颤。

    付夫人若有所思的看了那香琴一眼,“你有什么证据,便快些拿出来吧。若是拿不出,你和你的孩子,哪个也别想活命了!”

    香琴战战兢兢地说道:“民妇有王爷给民妇的一块玉佩为证!”

    说着,便自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命人呈了上去。

    静依接过那枚玉佩一看,表情赫然间竟是变得无比的庄重起来!让众位夫人都一一细看了那枚玉佩,遂将那枚玉佩置于了案上。

    静依的表情落在众位夫人的眼中,皆是一惊!特别是付夫人和付无双等人,莫不是这玉佩真是王爷的贴身之物?

    而彭夫人和斜对面的刘佳人则是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神情分明就是在说,成了!

    静依手持玉佩,声音清冷地问道:“我来问你,你可确定这枚玉佩是平王爷亲手交给你的?”

    “回殿下,民妇不敢撒谎,的确是王爷亲手交给民妇的。王爷当时还说,待他以后打了胜仗,再向皇上请旨,抬了民妇进门,做一名侧妃。”

    “哦?他的确是这样许诺于你的?”

    “回殿下,他的确是这样许诺于民妇的。”

    “那本王妃再问你,王爷与你究竟共度了多少个良宵呀?”

    “这个!”那香琴显然没想到王妃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她这个问题,有些呆愣,不过很快就缓过来道:“回王妃,民妇与王爷仅是相守了不足一月!”

    静依眼角噙着笑意,这个香琴倒是聪明,知道若是说的时间太长了,反而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说的时间太短了,这个孩子的出生,又有些太过侥幸了!

    “你与王爷相守?呵呵,本王妃倒是很好奇,是在何处呀?可是在当时的将军呀?”

    “回殿下,民妇当时只是一名普通的民女,后来被王爷看中,养在了一处民宅中。”

    “哦!”静依点点头,面上看不出喜怒,可是眼角处,却是透着些许的笑意!而不远处的刘佳人见此,心中一凛!难不成是刚才这香琴的话中破绽百出?可是一细想,没什么不对呀!

    而付无双却道:“你说王爷将你养在了一处民宅?可有证据?”

    “回夫人的话,当时民女只是孤身一人,再有的,就是王爷身边的亲随了。”

    付无双听了却是有些无奈了!这番话可谓是说的滴水不露了!人家都说了,除了王爷的亲随,再无旁的证人!可是若是王爷的亲随说没有此事,只怕也是无人相信的吧!

    “你有多久未曾见过王爷了?”

    香琴想了想,“回殿下,差不多近三年了。”

    “那王爷离开你时,可知你怀有身孕了?”

    “回殿下,王爷离开北疆时,民妇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怀有身孕,故而王爷不知!”

    静依点点头,心中却是冷笑不止!好一番周密的安排!这香琴的话分明就是被人提前套好了的!可谓是一丝把柄也无!可越是这样,被人精心安排的痕迹就越重!

    刘佳人看着座上的苏静依一脸的沉重,面上露出了些许悲伤之情,心中却是开心不已!苏静依,哼!我倒是要看看,眼前这个局,你要如何破?

    你若是认了这孩子,便是坐实了平王负心汉、始乱终弃的罪名!你若是不认这孩子,哼!我看你这宅心仁厚的平王妃还怎么当下去?京中的皇上、皇后若是得知了此事,会如何的惩戒于你!

    高座上的静依冷声道:“香琴,本王妃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可是想好了!你确定这孩子的父亲就是平王?”

    刘佳人嘴角上扬,苏静依,没了别的招数了?就只剩下这招威胁了?

    香琴深吸了几口气,高声道:“回殿下的话,民妇确定就是平王!”

    “很好,本王妃再问你,你若是现在见到王爷,可还认得出来?”

    “回殿下,朝夕相处之人,虽然时间短暂,但刻骨铭心,自然是会认得出来!”香琴十分有自信地回答。

    “很好!那接下来,本王妃便让你好好认认!也圆了你的一片相思之情!”

    说完,静依对海棠使了个眼色,海棠轻击两掌。便自厅外,进来了十名年轻的华服男子!皆是清一色的莽袍玉带,亲王的朝服打扮!

    “还请在场的众位保持肃静,若有喧哗、暗示者,直接视为同谋!”说完,静依对那香琴道:“你现在可以上前一一辩认了,这十人之中,究竟哪一个才是你口中的王爷,孩子的父亲!”

    香琴转过身,抬起头,刹时就懵了!这怎么,怎么都是一个样呀!

    先前几次,她在别人的安排下,也在济善堂和城外见过平王几次,可是每次那平王穿的都只是便服,从未穿过朝服!再加上,自己以前虽然多看了几眼,可到底是有些心虚,哪里敢正眼一个劲儿的瞧?现在,眼前的这十名男子,所有的穿戴都是一个样儿!她哪里断定的出哪个才是平王?

    香琴下意识地向两侧的夫人们看了看!却是皆躲过了她的眼神。

    刘佳人的心里此时是升起了一团怒火!没想到,这个苏静依竟是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来!看着香琴在这十名男子的面前晃来晃去,却是迟迟没能指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平王!

    刘佳人心里的这个急呀!真想着给这个香琴一个暗示,可是自己当初找到她时,为了防止事败,被她给抖出来,所以一直都是由自己的丫环跟她交涉的,而且为了自保,命令丫环每次见她时,都是戴了面纱的!

    本来是为了更为安全妥当,可是现在刘佳人心里这个悔呀!怎么才能给这个香琴一个暗示呢?

    这香琴在这十名男子身前来回晃了七八趟,静依以手拄在了案上,轻抚了额道:“香琴,你可是认出来了?哪一个才是你的所谓的夫君?”

    香琴的头上此时已是惨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渍!该死的!这十名男子的身形都是差不多,再加上刻意是穿成了一样的衣服,她如何能够认得出来?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见一名男子,不经意间挑了挑眉,那动作、神态皆是透着贵气!心下一喜,应该便是这名男子了吧!否则,一般的男人哪有这样出众的贵气?再细一想,似乎上次在济善堂外时,那王爷就是这样挑了挑眉的!错不了!定是他了!

    香琴心里打定了主意,便指向了那名挑眉的男子道:“回殿下,就是他!”

    静依听了,嘴角抽了抽,强忍了笑意,“你确定?”

    “回殿下,民妇确定!”香琴十分笃定道。

    香琴的话音一落,那彭夫人的脸就是一变,而刘佳人面上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只不过那双眸子却是暗沉了不少!

    而其它的夫人则是表情极为奇怪的看向了香琴,而付无双到底是年轻些,竟是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付夫人摇着头道:“简直是一派胡言!还说什么与你朝夕相处?简直就是企图混淆皇室血脉!其罪当诛!”

    香琴听了一愣,但一看众人的表情便明白过来,自己选错了!忙回头看了看,又指着他身旁的一位男子道:“不是!民妇指错了,是他!是他!”

    静依眼角噙着冷冷地笑意,厉声道:“好了!香琴,你的闹剧也该结束了吧!”

    那香琴吓得脸色惨白,心知自己这一次是难逃一死了!“王妃饶命!饶命呀!”

    “香琴,本王妃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把握而已!你们都退下吧。”

    “是!”十名华服男子齐齐退下。

    香琴这才是一惊,这十名男子里面竟然根本就没有王爷?意识到自己是被平王妃给算计了,可是自己现在还能如何?自己昨晚答应了平王妃的人不会指出来是平王的,可是自己?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掌握了自己一家老小的命,自己如何会受她的摆布?

    “王妃饶命!民妇也是受人指使的呀!否则民妇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的呀!王妃饶命呀!”那香琴此时,也顾不上自己怀里的孩子了,一个劲儿地单手抱着孩子,猛磕着头。

    一时间大厅内,’砰砰'地头部磕着地面的声音,还有那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还有香琴的抽泣声,是混作了一团!当真是乱不可言哪!

    “饶命?香琴,自你拿出这枚玉佩时,这一切便不可能会轻易地结束了!”

    “别再折腾了,这里是平王府,可不是菜市场!还真是吵!”静依说完,便见司画快步上前,在那正哭闹不止的小孩子的身上轻轻一点,便不哭不闹,睡了过去!

    这一幕,可是又将在场的夫人们给震的不轻,这小姑娘的手法还真是厉害!看来,王妃身边果然是不养闲人哪!

    静依这才吩咐道:“请王爷和众位大人们都出来吧。”

    元熙等人坐定后,静依才将这枚玉佩交给了元熙细看,元熙的神色也是一惊,一脸沉重道:“这块玉佩你究竟是从何而来?”

    “这,回王爷,这是那指使民妇之人给的。民妇也不知道这是何物?”

    元熙命人将玉佩拿下去交由众位大人一一细看,众位大人也是大惊失色!

    在场的夫人们见自家的夫君皆是变了脸,想问又不敢问,一时之间,心底里皆是开始了揣测,而这大厅里的气氛,也是更为的怪异了!

    刘佳人见此,心里有些发毛!莫不是这玉佩出了什么问题?不对呀!这玉佩可是秋双好不容易才从文华院里偷出来的,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是这些大人们分明就是看了这枚玉佩才是个个变了脸色!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

    元熙冷眼看了跪在地上的香琴。“本王再问你一次,指使你之人究竟是何人?有何特征?”

    这话一问出来,可是把刘佳人给吓的不轻!心底里暗暗祈祷着,千万别将自己给供出来!深吸了几口气,又想了想,似乎是并没有露出过什么破绽,而今日一直负责与香琴联系的香儿,并没有陪着自己来,想来,这香琴是不会将自己的人给供出来的。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着,可是刘佳人的心仍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果然,那香琴想了半晌,仍是摇摇头,“民妇只知她是一名女子,而且是官家的婢女,其它的一概不知。”

    而就在刘佳人以为一颗心终于落回到了心里时,静依则是朱唇轻启,扔出了一道响雷,“这枚玉佩根本就不是平王的,而晋王殿下的!”

    ‘轰’地一声!

    众人都是被震得回不过神来了!‘晋王的玉佩'?这说明了什么?这个叫香琴的女子又与晋王有着怎样牵扯不清的关系?这事情似乎是更加地复杂了!

    而刘佳人的脸色,此时已经是白的不能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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