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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三章 天空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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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於醉梦城的居民来说,这一天一夜的经历,足以他们日後拿出来与子孙谈天的资本。加上许多逃难来的城外住民,并不是都能在这里找到亲戚投宿,都是在街头有个遮阴的地方就铺上自己准备好的垫子,席地而睡,因为进城来的人很多,家家户户之间,不要说间隔有多远,基本上都是席子连着席子,没什麽间距。平时,没事都要聊上几句,这时候有了这麽好的谈资,更是别上睡上好觉。幸好,在庙祝朱茵的劝说之下,想要聊天的人,多半会相约到没人的地方,小声的聊天。更多人则是为了明天的劳动,不得不强迫自己睡下,但是在这个不安静的夜晚,他们又如何能够进入深沉的梦乡呢!

    天才蒙蒙亮,不少人就跑到仙庙等着仙庙开大门好找庙祝朱茵,等候吩咐。经过昨天那一幕,虽然有些人哀伤於的田地损失,但是转念一想,他们损失的哪里有醉梦城城治大,更何况,若这里真成了大湖,附近的荒地开辟起来,将更加容易,田亩生产量也将更大。开头虽然会辛苦一点,但日後的日子将好过许多。他们可是知道,临近城池的田地,生产出来的东西,往往不缺销量。只要城守府那些流氓不要来盗采破坏,那日子可比一般城里人,还有做官的,都来得潇洒自在。

    幸福的前提,就是平安度过这一次的水患,虽然他们并不是很了解,为什麽水都还没到,他们就知道一定能淹过醉梦城,但是,总不能让人拿出证据嘛!反正仙人说得话总不应该有错。等看到证据时,他们也离死不远了,所以,他们现在只想多干点活。至少,昨天的时情证明,仙人也是有出力的。这代表。这件事肯定不是玩笑。多做一些活,安全多一分。不少人,直接寄宿在仙庙里外,来的更是早。

    向来早早开门的仙庙大殿,却是紧闭着,不见开启。

    “是我们来的太早了吗?”说着话的人,显得相当憨厚,明显地听出他的不好意思。

    “不会,以前我就常来仙庙上个香,求个平安。庙祝朱茵每日天还没亮。就把庙门和殿门打开。”

    “会不会昨天工作太累。所以不小心睡过头了?”另一个人急的搅动他的衣角。恨不得立刻把殿门撞开。

    “这不是没有可能,你们谁跟庙祝朱茵熟悉一点,要不要去吧她叫醒。时间不等人,我们也只好对不住庙祝朱茵了。”一个头发略有斑白的中年儒衫男子说道。

    “我去我去!”庙祝朱茵人缘极好。立刻就有几个妇人出声道。朱茵是一个妇女,总不好叫一个壮汉去喊她起身吧……

    正当这几个妇人准备行动的时候,仙庙主殿的大门突然打开,庙祝朱茵从庙里走了出来。

    “别去了!别去了!人家庙祝早就在大殿里了,反而还是我们来晚了。”众人一看庙门开,庙祝朱茵从里头缓缓走出来,连忙招呼去叫人的几个人回来。这时,人们突然发现,庙祝朱茵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看。

    一个敦厚的汉子。搔搔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是不是我们太不守规矩了,惹你心烦了?先别气了,我们快去开工,谁不听话。我来帮你出气。”

    他旁边的人也纷纷应和。

    这时,庙祝朱茵才醒悟过来,摆正了脸色,一股暖流从心中流过。有这些人陪着,不管是生是死,也不寂寞了。又有什麽好惊恐,好急躁的呢?

    这时有人偶尔间抬起头来,发现那代表仙人存在的磐石,又再度善发迷人的光彩,正想喊出声,叫其他人也跟着抬头看时,有人先他一步喊将起来。

    “惹我生气的是老天爷,难不成你们还能杀上天?”庙祝朱茵长叹一口气,把郁结在心中的浊气吐出。

    “这……这连仙人都做不到,我们就算有心也没办法啊?究竟发生什麽事了?难道是醉梦城真的守不住了?”刚才喊话的那个人,萎了下去。

    这时候,那个看到磐石发亮的人才有机会插嘴道:“你们看看那石头再闪,是不是仙人带来什麽太震撼的消息,连庙祝朱先生都承受不起?”

    庙祝朱茵摇了摇头,抬起右臂,指指天空说道:“你们抬头看看……”

    “抬头……”听到庙祝朱茵这个要求,大家连忙抬头看向天空。这个时候,人群中不起眼处,多了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没有抬头看天,一个是老早就已经看够,另一个则是一点都不关心这个问题。

    前者,视线的焦点是百姓们。後者的视线焦点,则是在前者身上。

    两人都没有做出特别的动作。

    “这天空乌七麻黑的也看不出有什麽变化啊?”这时天才蒙蒙亮,天空的变化也因为星星隐去,而看不明白,这人说的话,代表大部份人心中的看法。

    “呜……我觉得就是暗了一点。”这个代表的是对四周事物变化不敏感的人。

    “云、云好像很多,还飘的挺快的,都向我们这边集中。”这是视力保健做的相当好的先进人士眼中看到的世界。

    明明都是用一双眼睛在看同样的世界,每个人看到的却仍然相当不同。所谓同理心,要做到相当困难,可见一斑。

    “仙人带来消息,醉梦城这一带,将迎来暴雨,暴雨所下的时间恰巧与醉梦江洪峰的时间一致。受到这波云雨的影响,洪峰到达的时间,将提早到来。所以,仙人实在没办法,只好邀请附近山上的山上前来协助。为此,仙人将付出修为大降的代价。日後在发生较大的灾祸,仙人将无能为力。只能教会大家自救的方法。”庙祝朱茵娓娓道来。

    听到仙人竟然为了就他们,自废修为,听到的人都感动的眼泪哗啦啦。大部份的人虽然生活的距离仙人相当遥远,但是悠久的历史,仍然帮他们留下许多仙人的传说故事。这许许多多的故事,综合起来,就总结出一些仙人法则。其中一项,仙人之间的竞争相当的激烈,所以大部份仙人都会努力让自己的修为保持在最好的状态。以应付层出不穷的意外。

    所以,醉梦城的仙人竟然更为了他们短暂的生命,牺牲修为,该多麽令人感动,除非没血没眼泪,不然,谁能停住自己的眼泪?

    要是仙人修为真的毁了,以後再发生什麽事情,难道真要靠自己?

    “我们能帮仙人做什麽事吗?”这一次,众人是真心这麽询问。於公於私,仙人的修为丧失,与醉梦城休戚与共。就算之後仙人能指导避祸。估计仍然难免伤亡,谁又能保证那个受伤死亡,或受到损失的人不会是自己呢?

    “仙人只要求大家在大水真的进入醉梦城时,不要恐慌。把家里的东西,尽量往高处放。若是家里只有一楼,或是有老人,尽量往高处放。仙庙的所有二层,都会开放收容一些老人小孩,仙人也会特别加强仙庙的建筑,让这里成为大家的精神堡垒。其他的,就是这两天,多接收收留一些外城人吧!别让他们露宿街头,受风吹雨打水泡之苦。到时候这些人体弱生了病,对整个醉梦城来说,也是一场灾难。仙人说,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们自己必须做好。”朱茵怀着忐忑的心情说着。

    做人最难的事情,莫过於牵扯到所有人生命财产的问题。这其中,私人空间的开放,看起来简单,说起来困难。对於众人的配合,庙祝朱茵不抱有任何希望。但是,在眼前人的脸上,看不到反对。

    “好,先生一个人通知不来,还有什麽要交待的你说,我们去帮你通知安排。”众人纷纷开口说道。人,是一种奇妙的生物,在某种契机下,自私的人会放下自私,热血地为某一个目的,贡献出自己所有的一切。就算事後想来,都会感到骄傲。曾经有那麽一刻,他曾经放下所有傲慢,只会某一个美好的目的而奋斗。

    得到众人如此出乎意料的反应,朱茵的感动,超过其他。若是人总是如此无私无我,互相帮助,还会有什麽困难存在呢?

    “如此,拜托大家了!”庙祝朱茵说道。回头一看,那磐石的光彩已经暗淡,也不知仙人又怎麽离开了。仙人的行动,真是神秘。

    於是,众人散开,分别行动。不早点通知,恐怕人就要出城去,会替仙人好友的工作,制造出困扰。至於仙人本身答应了什麽代价,各种谣言,自然是满天飞散。

    但是跟在柳定定身後出城的那个身影,却一点都不怀疑,他的猜测,几乎正确。仙人的修为,本来就受到未知因素影响,而发生缺失。至於缺失有多大……

    恐怕现在的仙人,只是能力较高的凡人。差别在於,百年後,凡人已经化为尘埃,仙人还是仙人……只是仙子的面貌,为何变得如此丑陋。如果无法恢复,他还要她吗?

    这个跟踪者,就是消失了一天的林宣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