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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闲逛西海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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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闲逛西海城(中)

    雷斯特对牛大说:“让小二准备笔墨纸砚,老师要写字。”牛大下楼,不一会店小二上来,在一旁的空桌上铺上纸,用镇纸压好抹平,放好笔山(山型笔架),搁上笔,然后开始磨墨。一连串的动作赏心悦目,很是熟练,看起来是经常做的。

    等小二准备停当,霍特站起身来,走到桌边,拿起笔,润了润,略做停顿,泼墨挥毫,一气而就。

    几位文人打扮的食客,看到有人在写字,围了上来,其中一人大声念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众人轰然叫好,一片喧闹。几人纷纷上来和霍特见礼,满口都是敬佩、仰慕的词。

    好一会,霍特才回来坐下,雷斯特拿起酒壶,为霍特斟满酒杯,说道:“麻烦老师了,学生谢过。”

    霍特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看了看楼梯方向,对雷斯特道:“这个酒楼的东家若是真的喜欢结交文人,知道了这句诗,一定会赶过来的。”

    雷斯特笑道:“老师觉得这句诗还过得去吗?”

    “岂止是过的去?幸好我是亲耳听到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不然如何敢相信你能做出这样的诗句?和你在一起的几个月,被你震惊的次数太多了。”

    雷斯特笑而不语,心里想到:多震惊几次就习惯了,不然我以后怎么施展大招?

    两人说话间,一个十仈jiu岁的青年快步走了上来,来到霍特面前,深施一礼,恭敬地说道:“先生大才,请受学生一拜”。霍特站起回了一礼道:“不必如此,坐下说话。”

    青年自我介绍:本地一贵族庶子,姓尚,名阳。无望继承家业,便自立门户,做起生意,这家酒楼就是其中之一。

    见两人已经停箸,遂邀请两人到后院饮茶。尚阳就住在酒楼的后院,地方不是很大,布置的倒也雅致。霍特指着雷斯特,告诉尚阳,自己和学生出门游历,听闻酒楼的举措,觉得店主是个雅人,便题字相邀。渐渐雷斯特接过话题,与尚阳谈论起了经营之道。雷斯特将后世的品牌、连锁、加盟、代理等经营方式,酬宾、打折、会员、返利等经营手段,抽了一些,简单做了阐述。尚阳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佩服的五体投地。正想就其中的一些细节向雷斯特请教时,雷斯特以要去集市采购为由告辞。

    尚阳不舍,便以熟悉本地为由,一路相陪。不一会,一行人来到附近的商业街区,街内行人密集,牛大让马车留在原地,众人步行。雷斯特第一次在这个时代逛街购物,零距离接触这个时代的商品。兴趣盎然,劲头十足。不时拿起一件商品问用途,尚阳一一耐心解答后问道:“这便是你刚才说的‘市场调查’?”

    雷斯特答道:“不是,是我好奇,以前没见过。”突然看到一间书店,雷斯特冲了进去,望着满柜的书籍,一排一排浏览着书名。店内伙计看着孩童,很是奇怪,这么小的孩子字都不识几个,能看得懂书吗?看着小孩穿着体面,倒也不敢无礼。这时霍特和尚阳走了进来,伙计上前招呼。

    看了一会,雷斯特出声道,把那套《海国图志》,还有那套《夷人国度风情录》拿来我看看。嗯,那套《海外贸易三十载》也拿来。伙计心想:这孩子识不少字啊,书名都认识。见后面的两位没反对,依言将书一一取来,放到雷斯特面前。这时的书店和后世的不同,不是开架的,货架外面有一排柜台,要什么得店员取。雷斯特随便翻了翻,便又继续在书架上寻找。专业xing很强的书,如造船、炼铁、武器制造之类的都没有。想来这些技术都是师傅带徒弟,口口相传的。雷斯特对伙计道:“就这三套了。”后面跟着的牛大立即上来把帐付了,三套书给了两个金币,放在后世要1万多了。雷斯特感慨:还是这年头知识的价值高。

    出门继续闲逛,雷斯特又买了一些胭脂水粉。旁别的尚阳对买书不觉得奇怪,知道雷斯特不能当一般的孩子来看,但对他买胭脂水粉就有点奇怪了,这么小的孩子难道也有妻妾了?

    雷斯特突然停住,指着一片窄门高墙的院子问尚阳道:“这是做什么买卖的?”

    “这些都是买卖人口的牙行。”尚阳熟门熟路的介绍道。

    “哦,这个没见识过,过去看看。”说着雷斯特就走了过去。看到几人过来,立即就有牙侩走了过来。牙侩就是现代的经纪人、中介。靠替人牵线搭桥,获得交易佣金。

    牙侩向众人行礼,问需要买些什么。雷斯特问道:“这里有没有工匠之类的有技术的人口出售?”牙侩看着这群人里偏偏年纪最小的这个孩童开口,便知道此人是领头的,没有因年纪小而轻视。恭敬的回答:“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工匠一般都是依附于世家贵族,偶有获罪贵族的家奴发卖,工匠第一时间都会被其他贵族买走,轮不到我们牙行的。”

    雷斯特又道:“那有没有和我年龄相仿的男童?”牙侩以为雷斯特想买个玩伴书童之类的,忙道:“有,有,不知公子有何具体要求?”

    雷斯特想了想道:“七到九岁,身体健康无残疾,孤儿或者从小就卖出来,不知道自己父母的。”

    牙侩把一行人带进一个院子,守门的人看到牙侩带来的人,没有阻拦。安排几人落座,牙侩和边上一人说了几句,那人飞快跑了出去。不一会,领来三个男孩,雷斯特问道:“什么价格?”

    牙侩说:“公子明鉴,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不能工作,还得费粮养着,相貌好的已经被挑走,这些剩下的价格很便宜,只要五银币一个。”

    雷斯特先前问过尚阳,知道这个价格不离谱。于是不动声se问道:“就这么几个吗?”

    牙侩眼睛一亮,“不知公子要几个?”

    “多找一些来,我挑二三十个吧。”雷斯特淡淡的道。

    牙侩领命而去,一盏茶的功夫,陆陆续续四五十个孩子被送了过来。知道来了大主顾,各家把这年龄段的孩子都送来了。雷斯特把牙侩叫道面前道:“太小的带走,不是孤儿的也带走,别糊弄我,不然就没下次了。”

    牙侩吃惊这个孩子的jing明,跑去和各家送人来的人说了几句,各自又领走了几个,场中还剩下不到四十个孩子。雷斯特把牛大叫道身边,吩咐了几句。

    牛大走到场中,让这些孩子围成一个大圈,面朝外,背朝内。牛大站在圈子中间喊话,让这些孩子按自己的要求做动作:举手、抬腿、蹲下。几个不能做动作的被剔除。又让这些孩子一个个的报自己的名字、年龄,口齿不清,交流有问题的剔除。最后让几个护卫一个一个仔细检查这些孩子是否有创伤、恶疾。最后剩下二十四个孩子。雷斯特对牙侩道:“剩下的都要了,去办身契吧。”

    牙侩大喜,连忙谢道:“多谢公子照顾,小人一定将剩下的事办的妥妥的。”

    雷斯特挥挥手,让牛大和牙侩去办事。让另一名护卫骑霍特的马去客栈,通知胖子来安置这些孩子。

    回头看到霍特神se不对,雷斯特知道老师的“革命思想”爆发了,装作和尚阳聊天,大义凛然的说道:“这些孩子从小就成了孤儿,忍饥挨饿,风餐露宿,衣不遮体,真是可怜啊。我把他们买回去,让他们吃饱穿暖,还要教他们读书写字。积德行善,从我做起。”悄悄看看霍特,脸se多云转晴了。

    好一会,牛大才和牙侩才回来禀告,说事情办好了。

    雷斯特对霍特说道:“老师,已经让护卫去找胖子来安置这些可怜的孩子,我还想在附近看看,麻烦老师您留下照看一下这些孩子吧。”见霍特同意,雷斯特和尚阳一起往外走,示意牛大和牙侩跟上。出了院门,雷斯特对满脸喜se的牙侩说:“刚才我很满意,现在再照顾你一次,我要买个侍女。”

    牙侩忙到:“公子放心,包您满意。”见过雷斯特刚才的手段,牙侩越发小心翼翼,问道:“公子这次是什么要求呢?还请明示。”

    雷斯特道:“容貌姣好,要识字,年纪大点无妨,但必须是完璧之身。”

    牙侩想了想道:“前段时间有个贵族犯事被国君处死,家人被发卖。他有个女儿倒是符合公子您的条件。不过呢,此女xing子比较烈,几个贵族要买他,都被她以死相拒。卖的人怕她寻死,不敢相逼;买的人怕买回去再寻死,人财两空,就一直耽搁下来了。”

    雷斯特笑道:“这个有意思,去看看。”

    牙侩忙领着几人往另一个院子走去。尚阳有点疑惑的看着这个八岁的孩子。前面雷斯特一系列的动作都显得这个孩子与众不同,难道这发育也与众不同?

    雷斯特看到尚阳逡巡的眼光,哈哈一笑,悄声道:“尚兄想什么呢?这不是为我自己买的。”被猜中心思的尚阳尴尬至极。“老师至今单身、我一直想找个侍女伺候老师的衣食起居,尽学生的本份。”雷斯特解释道。顿了顿又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了?须得受罚。”

    尚阳连声应允:“是为兄想岔了,认罚认罚。”

    “就罚你两坛好酒。”雷斯特也不客气,敲起尚阳的竹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