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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年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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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早饭后,锦华把碗筷洗净装进了食盒里头,提着出来放在了院门口,方便麦子一会儿来收走。她瞅了个空,趁着母亲不注意,就把锦年拉进了自己屋,沉着脸审问起来。

    锦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姐姐揪出来,懊恼的不行了,“姐,您怎么这样啊,我的屋子你也乱翻啊!我都是大人了!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知道?!”

    锦华给了他脑袋一巴掌,瞪眼道,“再大也是我弟!”

    只这一句话,锦年顿时就蔫了。

    锦华知道弟弟的“死穴”,也不多跟他废话,直接恐吓他说,“你赶紧跟我说实话,昨晚上你倒腾什么呢?箱子底下那套刀又是干什么的?若是不说实话,我就直接告诉母亲去!”

    锦华一听可吓坏了,连连抱拳告饶,麻溜儿的招认,“就是一套木雕刀具而已,姐您可别瞎咋呼,被母亲知道可就麻烦了!”

    锦华一听,心里咯噔了一声,那猜测成了真,脸色便有些变了。

    “那你哪儿得来的啊?”她已经有了数,却还妄想着再确认一下。

    “那天去静怡姐家恭贺她及笄的时候,李家大表叔送给我的。”

    刘锦华简直被气得没了脾气,这人简直无孔不入啊!他倒是好心机、好打算!

    这是想着把自己的家人全部搞定,最后便顺理成章的。。。

    那边锦年还咧着嘴笑呢,“大表叔人真的不错,见我对这个感兴趣。竟然就想的那么周到,大概也知道我没处去寻这些专门的刀具,居然就想着给我找了一套,还特意给我示范了一下用法。真是。。。”

    “好什么好啊!”他姐却突然压低了嗓子怒喝了一声,倒把锦年给吓了一跳,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姐!”

    锦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怕吓着了弟弟,忙深呼吸了几下,胡乱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她真想立刻冲进东厢房里,把那套刀具寻出来。一下子直接扔到那个人的脸上去!

    可转眼又见锦年一副担忧、害怕的样子,心想那人真是心细如发,竟然一下子就挠到了锦年的痒处。

    她还真就不舍的坏了锦年这小小的嗜好!看他昨晚兴奋的睡不着,真是少有的露出了痴迷的样子。她怎么忍心让一直闷闷不乐的少年连这唯一的消遣都没了。。。

    重活一世,只有对家里的这三个亲人。她觉得怎么忍让,怎么包容都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她又非常的不甘心!

    如果能另寻到一套刀具给锦年用就好了,这样就能寻个机会把这东西给人还回去。她可不想收他哪怕是一点点的东西!

    可是木雕刀具这种东西,希里古怪的,蹊蹊跷跷的,不是市面上长有的,就算她刘锦华再有钱,再不怕花钱。也没处淘换去啊!

    嗐!

    锦年疑惑的看着他姐跺了跺脚,转身恨恨的出了屋门,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过后锦华只能自我安慰,那套刀具虽然稀奇,也并不什么金贵东西,收了。嗐,也就收了吧。

    一进了腊月,年味就越来越重了。罗表哥那里也终于有了消息,说是被判了两年的苦役,就在县城里头服刑,说起来算是那一干人里边判的最轻的。

    姑母和锦秀婆媳俩又是哭又是笑的,好生闹腾了一番。

    笑是因为判的不算太重,熬个两年就出来了。哭是因为是服苦役可不是闹着玩的,罗敏成游手好闲惯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从小什么活计都不沾,让他去做什么苦役,又怎么受得了啊!

    锦华知道了却耸耸肩,服苦役若是不苦也不是没办法,往里边砸钱也就是了。只希望大伯在花了不少银子打点之后还舍得继续往里头扔钱吧。

    赶在腊月二十三小年之前,罗家姑母终于回了罗家村。过年了,光住在娘家终究不像话。挺着肚子的锦秀却留了下来。罗家现在只有寡母一个,破房几间,锦秀的嫁妆想来早就搭进衙门那无底洞里去,罗家是既无心也无力再照顾一个孕妇了。

    腊月二十六的时候,曾尚才来送年礼,自然还得上门来看望自家姑母。

    锦华垂着头坐在桌边做针线,耳朵听着曾尚才在跟母亲说话,却感觉到他的眼光时不时的绕过来,在她身上溜溜的打着转儿,让她在这大冷的腊月天里心里却觉得一阵一阵的烦燥,浑身难受。

    难道这人因为上次自己求他一事,便又心生奢望,觉得两人的亲事有了可能不成?

    “。。。写了几幅对联和几个福字送到了那边,这里还有几幅,姑母若是不嫌弃就贴起来,也算给姑父减轻些负担了。往年想必姑父忙活这个也忙活的不轻吧。”

    “哼,你也知道你姑父那个性子,越让他多干活,他心里反而感恩戴德,心里高兴着呢!”曾氏对着自家侄儿,反正他是最清楚自家这些烂事的,也不用隐瞒,便皱着眉抱怨。

    曾尚才不好接话,只附和着讪笑了几声,又道,“我给那边的礼又添了几样点心。今年是我第一年出去住,不买点东西倒不像话。反而是姑母这里。。。小侄身无长物,这些年一直仰仗姑母,竟是连过年的时候也无法表表心意,真是。。。”那声音里透着股子黯然和沮丧。

    “你这孩子真是的!跟我还客气什么!你有这心思就行了!”曾氏着起急来,赶忙站起身去安慰的拍了拍侄子的肩膀。

    锦华不禁抬头看了那一脸落寞心酸的人一眼,心里却暗道好一张巧嘴,如此这样一番表白,他跟母亲的关系便又亲近了几分,原来因为亲事而生的嫌隙这么快就修补的差不多了。

    她越来越发现,他真是很会做人啊。

    曾氏又事无巨细的关心侄子在外头的衣食住行,说了好一会子的话,曾尚才这才起身告辞。

    锦华再怎么不愿意,也得起身代表母亲往门外送上一送。再说了,人家上次真是帮了好大一个忙,自己倒是欠了他一个人情,再尽力避着躲着的,就说不过去了。

    但是,他的眼神还是让她很不舒服。如今他已经开始跟大房议亲了,再这样蔫蔫乎乎的,谁受得了啊!

    锦华故意拖慢了脚步,勉强跟到了院子里,远远的朝着曾尚才客气的一点头,“表哥慢走。”

    曾尚才却转过身来负着手看着她,不走,也不说话。那眼光缠缠绵绵的,眼中水波流动,情潮暗涌。

    锦华的心砰砰的跳将起来,窘迫的低下头去,心里暗恨,这人长的好看就是占便宜,随随便便往那里一站,随随便便一眼,就让人跟吸进去了一般,再也不敢与之对视。

    锦华低着头,不禁又想起了前世,自己一腔痴情空付。那时候日也盼,夜也盼的,盼的也只是他这样的一个眼神而已。

    只要你能深情的看我一眼,就一眼足矣!

    可惜,自己望眼欲穿,辛苦一世,伤心一世,也没能得到这样的一个眼神啊!

    刘锦华心里正五味杂陈,忽然又听得他叹息了一声,“锦华。。。”这一声叫得,声音低沉,饱含情意,让刘锦华的心又颤了一颤。

    打住,刘锦华,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往日的冷静超然都到哪里去了!怎么又抽风犯起傻来了?!

    大概是自己被李家那个混蛋给气的方寸大乱,不正常了吧?

    可是,你忘了平安了么,忘了那个可怜的孩子了么?!

    刘锦华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顿时满脑子的绮思杂念一下子都跑了个精光。

    她猛地抬起头来,对着曾尚才微微笑了一下,嘴里却说出最伤人的话来,“表哥,我一直都想问您呢,您和二姐的好事什么时候才办啊?也让我们也跟着高兴高兴啊。”

    曾尚才满脸的柔情蜜意霎时间都化成了寒冰,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我明年还想着下场一试,为了学业,这事是不会操之过急的。”他匆匆扔下这一句,扭头就走了。怎么看,都像是仓皇而逃。

    锦华看着他的背影,便冷冷的一笑。

    这男人啊,竟都是这般的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前世时与自己成了亲却不珍惜,反而心心念念的想着锦凤。如今马上就要跟锦凤订亲,又掉过头来对着自己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这真是。。。

    更何况,他现在早已经与大房纠缠不清了,已经得了利,却又得陇望蜀,对自己仍不死心。难道若是自己现在点了头,他就能把锦凤带给她的好处,还有锦凤的一片情意一脚踢开,回过头再来娶自己不成?!

    男人呵。。。

    真是白瞎了那张好看的脸了!

    刘锦华想起那时候自己的相思满腹、柔肠百结,不禁又有些怅然起来。

    一转念却又想起李茂林来。也多亏了是曾尚才,心高气傲的,也算是个君子了,自己不过几句话就能把他打发的远远的。他这次又故态重萌,想必是上回得了自己的好脸色,所以才又生出些不该有的念头而已。真若是跟他讲明白了,人家肯定是有多远走多远的。

    不像李茂林,惯会揣着明白装糊涂,断断不肯如此轻易就善罢甘休的。比起曾尚才,李茂林就跟那地痞无赖差不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