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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一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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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马树伦在水里艰苦的打捞着、刘四叔挣扎着想跳进水里之际,王天华便在田野里大声叫喊:“人在这里,没有跳水!”

    众人一听冲进田野,在一堆干谷草垛里果然看见了刘四婶。

    刘四婶张开两腿,张着大嘴躺在草垛里呼呼大睡,一只脚上没有穿鞋,套在脚上的袜子里的大拇指终于得到解放的伸了出来。

    “在哪儿?”马树伦爬上岸,穿上衣服全身发抖的走过来。

    刘四叔也收住刚才死去活来的哭脸,变回那张愤怒的马脸:“躲在这里做哪样?不是去死吗?”他用脚把四婶踢醒。

    四婶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大伙好奇的问:“干嘛?一个个瞪着那双死马眼。”

    “你不是来自杀的吗?”刘四叔很是生气的说。

    四婶尴尬的理理乱发,然后站起来寻找她的另一只鞋。

    原来四婶也想像其他人一样来到这水坝上用自杀来威胁刘四叔,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刘四叔对她妥协并诚恳的向她道歉。她觉得今天老伴对她太没有人情味了,居然在众人面前对她咆哮使她失去脸面,如果不拿出点颜色出来老头子以后对她更凶横,而她将失去女主人的身份,“木鱼”脑袋将掌握家庭主权!

    嗯,必须让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欺负的,否则以后就没有机会翻身了,不能让男人有机会蹬在女人头上,眼下只能用自杀来威胁他,嗯,必须得这么做!

    她这么想着。还为自己的聪明发出“嗤嗤”的笑声。

    女人没别的本事,就这点最强!她又想。

    她一路走一路偷偷地回头望,却不见四叔追了上来,心里颇为伤心,也有些难堪。“妈的,这死老头,木鱼脑袋,怎么不追上来拉住我呢?不过男人是要留点面子的,可能是等这群人走了自然会追上来,我放慢脚步等等。”她自言自语的说着,脚下也没有那么快了,她的确走的很慢,为了等上刘四叔,她还在村口的一坨大石头上坐着等了一会儿。

    “他应该快上来了,”她坐了片刻又自言自语,“我现在不能再坐着,老头子看见我还坐着一定不会相信我要去跳水自杀,吓不了他以后我的苦日子就来了。”

    她想到苦日子身子打了个冷战,似乎已经听到了这苦日子的脚步声步步逼近。

    深吸一口气她继续自言自语:“我不能让这脚步声走近我或者让我走进它的黑暗的生活。是的,我应该马上起身离去,而且是现在就得尽快。”

    她站起来往村子里瞧。

    黑黝黝的树林中那条银白色的马路像蛇钻进洞里一样一头扎进树林,就在更深的树林中看不见它的延伸的方向,冷风吹来,林中枯枝“簌簌”掉落,像下雨般掉在地上。村子里偶尔传来一阵鸟叫声,也有公鸡直着脖子打鸣声,不时还引起一声狗叫。

    尽管如此,村子还是显得格外的静,静得使刘四婶心里有些失落,有些无奈。实际上她想听到的是人的脚步声,那最为熟悉的脚步声。

    “怎么还不来呢?”她有些等不住,甚至有些着急。

    “如果这死老头真的不来那咋办?难不成真的要去跳水?”她犹豫着。

    “真他妈后悔,我怎么想到要去跳水自杀呢?现在全村的人都看见我是往这里来而且相当清楚我往这方向会去哪里,说不定连王天华和顾小浩心里都晓得,要是就这么回去真没有面子,但是不可能真的往水里跳啊,他娘的这么冷的天,谁在水里受得了。嗨,要是夏天就好了,就算是在水里也行,就当洗澡了,老天呀,怎么要跟我作对呢?为哪样偏偏是这么冷的天。”

    她有些沮丧,低着头慢慢的走在路上——往水坝去的路上。

    此时,天快亮了。

    “看来不整点真格的是吓不了这死鬼。”

    她还是没有看见刘四叔追来,连村里的人们似乎也没有来。于是她叹了口气,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水坝上。

    “真的要跳吗?还是先试试这水有多冷。”她最后一次回头一看,她没有看见她想看到的。一直刘四叔没有的身影。

    她脱下一只鞋试了试水坝里的水,确实有点冰凉,甚至是刺骨的冰冷。

    “这样一定会被冻感冒而生一场大病的,那样受苦的还是自己。但是不做点动作是要被人笑话的。怎么办?”她坐在岸边思考着这个严重的问题。

    她抓起一大块一大块的泥土往水里扔,仍的连这干净清澈的水浑浊了一大片。

    坐了许久,之前喝的酒现在酒精不断往头顶上冲,眼睛开始发花,有些头昏目眩,冷风吹来使她打了个寒颤。于是便丢下一只鞋跑到水坝不远的田野里,躲在草堆里睡着了。这一睡睡到了大天亮。

    “你想死怎么不去?”

    四叔还是同样的生气,他蹲在地上看着老伴发着火。但是,他看见四婶还好好地活着,心里高兴极了。

    “四婶呀,”马树伦抖着身子说,“你这样太吓人了,不跳水就别往这地方来,我现在冷的不行,看来我非感冒不可了。妈的,那水冰的刺骨。”

    刘四婶冷笑一声说:“你这兔崽子说那里话?谁规定只有跳水自杀的人才能来这地方?我来这里醒醒酒不行啊?活该你受冻,蠢货!”说着冷笑了一下,然后继续找她的那只绣花鞋。

    “你,你这分明不讲理嘛,为救你我在这寒冷的天跳进水里,妈的,一场误会,整成明明来自杀的却躺在草堆里睡大觉。不是来寻短见的却跳进水里,现在冷的发抖。”

    马树伦摇着头一个劲的抖动,两手抱在胸前,卷缩着身子佝偻的像个老人。

    “你找你的鞋吗?”李嫂在一旁问。

    “是呀,到哪里去了呢?我记得昨天还穿着的。”刘四婶抓着乱发,脑子里尽量收索着晚上发生的事。

    “在这里的,你这个丢人显眼的婆娘。我还以为你真的有那本事自杀呢。”刘四叔拿出绣花鞋,白了刘四婶一眼。

    刘四婶一爪夺过鞋穿在脚上,然后对着刘四叔骂了一句:“老鞭子,你倒巴望老娘死,是吧?老娘要是真的死了,也要变成厉鬼缠着你,也不会让你清净。”

    “既然都没事,那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回去吧。”黄村长把衣服往胸前拉了拉,早晨的气温还是那么低。

    “马树伦,”王德柱回头看着马树伦冷的发青的嘴脸,于是提醒他赶快回去,“回到家熬点姜汤喝,否则你这样一定得病。”

    马树伦把手放在嘴边哈了几口气使手暖和一点,全身发抖的转身回去了。

    “好了,没事了,现在大家回去吧。”村长大声吆喝。

    接着转身对刘四婶说:“我说他四婶,以后别整这些无聊的动作了,全村为了你在这水坝上冷了一晚,不好受啊。”

    “是呀,”李嫂也挨近刘四婶,然后神秘的笑了笑,接着悄声说,“你倒是没有事,顾大娘和方强辉的老伴两人在这水坝上表演了一场精彩的决斗。”

    “是吗?”刘四婶回头分别扫视了顾大娘和方强辉的老伴一眼,见顾大娘头发松乱,神情严肃,也不与他人说话,只顾自己默默走着。

    方强辉的老伴脸上分明有一个大大的掌印,已经盖住了她的左半边脸,现在她要是在宋代,人们一定会把她认成是青面兽杨志的妹妹或者是姐姐。她的棉衣扣子掉了,现在就这么披着,里面的t恤前胸位置有两个手掌印,这是因为顾大娘之前赶来水坝在村子里的路上被石头绊倒,两只手刚好摸到一滩稀泥里,到了水坝大家又只顾着寻找刘四婶,所以一直来不及洗手。于是,方强辉老伴方伯娘那件洗的发黄的t恤在胸前便多了两个掌印,乍一看去就像一双手一动不动的摸着方伯娘的**。而她的**——确切说那两个“水袋”在t恤内还在左右晃动着。

    很明显,此二人都很狼狈。

    刘四婶看了她二人一眼,偷偷地笑了,回头悄声对李嫂说:“谁赢了,她俩打架?”

    李嫂摇摇头说:“还没有分出胜负,王大娘便拉开了她们,其他人本来是想看看这精彩的打架,但是看见王大娘上前拉架了,心里知道又没有看头了,于是也就上来分开她们。其实这两个女人干架也难分胜负,顾大娘身形瘦小,手细腿短,但她比方伯娘年轻;方伯娘虽五大三粗,确实一身肥肉,而且年纪大了。所以两人各有各的长处,也各有各的优势,我觉得最终还是分不出胜负的。”

    “王大娘没有帮忙?”刘四婶皱着眉头问,那张丑陋的老脸挨近李嫂。

    李嫂向后歪了一下头,也皱着眉头说:“你就不能远一点,一定要把头伸过来?我给你说,王大娘虽然没有帮忙,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她有拉偏架的嫌疑。毕竟两家的关系好到何种程度那可是全村人都是心里明白着呢。”

    “我真弄不明白王大娘和顾大娘这两个女人的关系为啥会这么好,连亲姐妹也不一定达到这种程度。”四婶说。

    “我也觉得她俩关系不一般,不像你我这样的关系,面和心不合。”李嫂瞅了刘四婶一眼,心里想着自己与别人的关系,只是嘴上没有说出来。

    大家就这么谈论着不知不觉走到水坝上,准备各自回家。突然屈二狗看着水面一声尖叫:“哇,好大的鱼啊,你们快看。”

    众人急忙围上来问:“在哪?”

    屈二狗“嘿嘿”一笑,说:“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我最后给大家开个玩笑使得气氛别那么严肃。”

    “王八蛋,”李嫂笑骂着,“一点也不正经。”

    大家围在一起,见原来根本没有鱼,正要散开,于是你推我攘的挤来挤去。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却不料众人先听得“噗通”一声,接着又有人大叫“妈呀”,然后大家定睛一看,刘四婶正在水中挣扎。

    原来不知是谁无意间把她挤推到水坝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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