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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祝的,你说什么!要不是谭家先祖,一千年前你的先祖就已经朗声乱世了,那里还轮得到你今日在此呱噪!如今老谷主不在,你就丧尽天良的想在这里逼迫小姐吗?
“谭生兄弟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在下只是认为既然已经确认要立楚公子为谷主,就该向往常一样将谷中的重要十巫交给新谷主保管,如此而已。”
话音刚落,台下众人突然乱七八糟的喝道:“祝领事说的对!应该交给新谷主保管!”“就是,已经不当谷主了,还占着秘术干什么?”“名不正则言顺,谭家也该让一让位了!”
谭生眉头紧锁,转头向一众家主长者望去,木先生神情微微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沉声说道:“老夫也认为祝领事此言有理。”
谭小姐愣在原地,目光一一在各位老者的脸上转过,只见他们全都面色尴尬,甚至不敢抬起头来面对她的眼睛,突然凤鸣台下众人齐齐跪在地上,大声喝道:“请小姐交出宝物,给新谷主保管!”
山呼海喝事顿时传来,谭小姐面皮苍白,一双眼睛漆黑白雾一般,亮晶晶的就向着楚筝望去。
谭生转头对楚筝说道:“楚公子,老谷主和小姐都对你有大恩,你快说句话啊。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欺负小姐啊!”
楚筝眉梢一挑,向着谭小姐缓缓走来,似乎颇为为难的微微皱起了眉,想了半晌,才沉吟道:“素凝,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今日大家这般抬爱,实在是感情难却,这样吧,你先把东西交给我,事后我和大家商量一下,再还给你保管,你看怎样?”
谭生勃然大怒,厉声叫道:“姓楚的!我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当日老谷主舍命救你,两年来小姐更是对你照顾的无微不至,整个蓬莱谷都对你礼待有加,没想到竟养出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
“大胆!”祝渊青怒喝一声,沉声说道:“竟敢对新谷主不敬!是想下万素窟吗?”
几个虎背熊腰的壮丁登时走上前来,谭小姐眉头紧锁,素手一拦,挡在谭生的面前,沉声说道:“住手!我一日没将秘术典籍交出来,就一日还是这谷中的代谷主,我倒要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谭小姐虽然为人和气淡泊,但是毕竟久在高位,积威犹在,这一发怒,也是气势十足,众人当下就不敢再乱动。
谭小姐缓缓的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秘术丹书,配方典籍,只有一半在我手上,另外一半在工匠部的清叔手里,我还需要和他老人家商量。”
“不用商量了!”祝渊青哈哈一笑,对着下面一人指去,朗声说道:“工匠部的八百工匠齐齐同意,清叔现在就在下面。”
谭小姐闻主大惊,八百工芹向来居住在内谷,和外面的人很少交往,清楚更是课家的几代家奴,忠心耿耿,没想到今日竟然也会出现在此地,不由得不可置信的皱起了眉头。
“对不起,小姐。”干瘦佝偻的老者缓缓说道:“我,我实在是想看看,那些东西到外面都有什么用处,我不是贪图荣华富贵,只要让我看一眼,我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谭小姐痛苦的紧紧的闭起了眼睛,向着一旁转过头去,身躯都在微微发抖。
祝渊青咄咄逼人的说道:“请小姐交出秘术配方!”
“请小姐交出秘术配方!”
所有人齐声发喊,谭小姐惶惶睁开双眼,眼眶都红了起来,谭生见状大怒,突然厉吼一声挥着宝剑向着祝渊青就猛地冲去。谁知看起来懒散不羁的祝渊青突然哈哈一笑,大袖一拂,银光一闪,一道血线登时冲天而起。谭生身躯仍旧保留原势向前冲去,一直冲去台边,轰隆一声裁了下去,身躯抽搐两下,喉头染血,双目圆瞪,身躯一挺,就此毙命。
“谭生!”谭小姐突然尖叫一声,向着台下就要跑去。
却见祝渊青蓦然竖手手臂,拉住谭小姐的衣衫,笑着说道:“小姐要离去了吗?那还请将秘术配方先交出来,然后自可安然离去。”
“谭生!”谭小姐眼泪滂沱而下,大哭着挣扎着,可惜这些人全都石头一般一动不动,双眼恶狼一般的望着她,似乎都已经疯了一样。看着谭生的实体,初逢大变的谭小姐终于猛地坐在地上,手捂脸孔,大哭起来。
“将抓到的那名南楚官员带上来,今日就用他来祭我蓬莱义旗,从念以后我等誓死追随公子,永不毁志!”
巨大的呼喊声轰隆响起,谭小姐浑身颤抖,一双泪眼向着那个她幻想了太多次的此生良人望去,一颗芳心几乎寸寸碎裂。
只见楚筝淡笑着站起身来,朗声说道:“承蒙诸位抬爱,楚某定不会忘了各位的恩义,他朝登上大宝,将此天下与诸位共享之!蓬莱一出,谁与争锋!”
“蓬莱一出,谁与争锋!”
山海般的呼喝声中,一名青衣男子彭的一声被扔上高台正中,脸上的黑布被人一把扯下,林慕白突然对楚筝大声吼道:“忘恩负义!乱臣贼子!南楚百万精兵枕戈待旦,定取你项上人头,以祭先皇在天之灵!”
楚筝嘿嘿一笑,说道:“你还是去阴曹地府和你的先皇会面的,很快,他也会去找你们的。”
刀斧手登时举起长刀,高悬于林慕白头上,酸腐生硬起的梗起脖子,不屑的看向楚筝,他连眼睛都不闭,咬牙切齿的叫道:“就让我睁着眼睛等着,看你将来是如保惨淡收场!”
楚筝冷笑一声。沉声说道:“斩!”
利刃瞬间劈下!电光石火这间,一道白色争光突然从人群中激射而出,穿透层层人浪,唰的一声根根的砍在那名刀斧手的手臂上。
惨叫声登时响起,长刀猛然落在地,距林慕白的脖颈只有寸许距离,一只血淋淋的断手随之掉落,啪的一声溅趣大片血花!
“啊!”大汉捧着断手,躺在地上大声惨叫,声音凄厉,有若鬼哭。众人大吃一惊,这些人久在安逸环境中生活的久了,哪时见到这样血淋淋的场面,人人面皮发来,豪无血色。
“就这么点能耐,还想要上阵杀敌,建功立业,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
清厉似雪的声音登时响起,众人一愣,齐齐转过头去向发声处望去。
只见在重重人海之扣,一名身材娇小、面容秀丽、双眼清泠的黑衣女子站在那里,嘴角含着一丝桀骜不驯的嘲讽冷笑,冷冷的望着这场中的众人。
会猎西川 第一百一十九
“是你?”楚筝冷哼一声,淡淡的向着女子望去,眼神在她身后转了个圈,却不见有别人,一双眼睛刀子一般,充满暴风雨欲来的黑暗。
“不错,就是我!”
青夏头一歪,笑容满面的答道,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的向着场中走去。两名急于表功的蓬莱弟子突然厉喝一声,向着青夏猛冲而来,青夏看也没看一眼,唰的一声拔出匕首,身躯陡然凌空腾起,爆契一般轰然踢在一名青衣男子的肩膀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人的肩骨登时碎裂,还来不及惨叫一声,手臂猛地就向一旁诡异的弯去,紧随其后的,冲天的惨叫声登时响起,直上云霄!
手臂衡曲,一把将另一个男子勒住,那人看着地上同伴可拍的样子,吓的几乎尿了裤子,脸皮发白,浑身瑟瑟发抖。
青夏嘴角轻轻扯出一个冷然的淡笑,邪气的向着周围目瞪口呆的人群望去,匕首在男子喉管处凌空一挥,嘴唇模拟刀锋划过喉管的声音,轻声说道:“唰!”
豪发无伤的男子闻声顿时一僵,两眼一翻,软软的就倒了下去。
青夏踩着他的身体,闪动着锋利寒芒的匕首在手中灵活的旋转着,她笑着往人群中走来,所到之处,众人全都如避蛇蝎般的让开,空出一条空荡荡的通道。
青夏一步一步的踏上高台,淡笑着对着楚筝说道:“你是在找你大哥吗?他已经回去了,知道你这个不争气的躲在这里,特意让我来跟你打个招呼。”
除了一开始的惊愕,楚筝顿时就恢复了淡定自若的表情,冷笑一声沉声说道:“就凭你们,也想要逃出蓬莱谷吗?简直痴心妄想!”
“哼!”青夏冷哼一声,挑眉说道:“是不是两年的乌龟生活真的让你失去了头脑?就这么简单的机关五行,也想要困住我们,我既然能够安然无恙的走进来,自然也就能毫发无伤的走出去!”
“还有你们!”身材娇小的女子突然转过头去,看着蓬莱谷的一众子弟,面色阴冷的说道:“你们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依靠那点土炸药,在冻土就炸个口子,就能让南楚精锐全军覆没了吧。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祝渊青面色大震,陡然惊声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青夏站在高台之上,冷眼望着这群在地壑中蜗居了一千年的蓬莱人,嘴角冷笑的朗声说道:“青山遮不住,大江东流去!一千年已过,世间万物,斗转星移,难道你们还以为外面的世界还同千年前一模一样吗?拿着几只洋枪土炮,就想出去跟天下英雄一较长短、一争高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楚筝眉头紧锁,一丝警觉猛然升起,对着两侧人说道:“不要听她胡言乱语,将这女人拿下,用来祭旗!”
祝渊青眼内精芒一闪,还没有动作,木先生就沉声说道:“慢着,听她说完!”
苍老的老者缓缓上前两步,白眉微挑,声音低沉的说道:“这位姑娘,不知道你刚才所言是什么意思?”
“这者听不懂吗?”表夏笑着说道:“那我就换个你能懂的方式告诉你好了,这个男人是南楚叛贼,弑父篡位,罪大恶极,无处藏身。他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会到你们这里坑蒙拐骗,亏得你们这群头脑简单的家伙还能期待他这棵枯木再逢春,想要一人得道鸡,真是打得好算盘啊。”
“我不是问你这个,”木先生沉声道:“我是想问你怎么会知道火药冻土的原理?我们茂蓬莱的隐秘你一个外人怎会得知?”
“这也算是隐秘?”青夏睁大双眼,失声笑。一幅忍俊不禁的样子说道:“七成五的硝加一成五的碳和一成的硫磺,这在外面边街头巷尾的孩子都知道的事情,在你们这里却成了隐秘,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
话音刚落,蓬莱诸人面色登时大变,齐齐动容,虽然始终不知道火药的比例,但是主要成分却是人尽皆知。苍老佝偻的清叔不可置信的望着青夏,口齿不清的说道:“你。你是什么人?你偷看过我们的营造秘术?”
“笑话!”青夏冷喝一声,声音阴冷的说道:“我还用得着去偷看你们的什么营造秘术?你们这群目光短浅的井底之蛙,盲目自大自以为是,就凭你们的这点能耐,就想要出去和各国一争长短,逐鹿中原,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你们自以为武器精良,火器凶猛,却不知道各国早就在五百多年前就绘制造出火器,也所以现在秘而不宣只是为了不在战争中引起更大的伤亡。除了你们这种最简单的黑火药,雷管、炸药、火枪、大炮早已问世,帝国军队装备精良,就你们这点人马,简直就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我担保,只要你们一旦走出地壑,不出两个时辰,蓬莱谷就此绝于天下,连这最后一个龟缩之地,都不会再属于你们!”
青夏话音清脆,清厉如雪,一双凤目横扫全场,嘴角冷笑着沉声说道。
整个蓬莱谷的人呆若木鸡,人人目瞪口呆,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像失去灵魂一样,久久无法回过神来。这些人一生枉妄自大,总以为自己一旦出世,当世再无可匹敌之人,此刻被青夏毫不容情的拔掉他们心中的最大骄傲,哪能不胆战心惊。
“哪里来的小丫头,竟也在这里大放厥词!”名叫欧丝的红衣女子突然冷笑一声,沉声说道:“我在外面生活了十五年,怎么一次都没有见过你所说的火药枪炮,不会是大小姐为了保住自己的谷主之位,联合外人蒙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