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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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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容摆摆手道:“我们各取所需罢了,希望太子醒来后能够履行承诺。若不然——”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让项薇心里一沉,忙应道:“这是自然,姑娘请放心。”

    走之前姜容道:“对了,提醒你一声,这次暗害太子的,乃是成王身边的一位银面人。”

    说完她就撤了幻阵,身形消失不见。

    丹阳县,李府,琳琅院。

    姜容斜靠在樟树下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书皮上书“盛氏手札”四个大字,乃是盛家先祖盛阳询所撰。

    自六月抚远侯府获罪后,皇帝下令,原先姜家所掌管的兵器坊将由炼器比试的胜出者接手,同时会赐其侯爵之位。

    也因此,今年这一届的炼器比试大异于往年,规格格外之高,乃是江湖朝堂共同的一件盛事。

    如此之盛事,自然不好再在“穷乡僻壤”的小小铜炉镇里举办了,所以朝廷经过一番商议,将此次比试的地点转到了更为繁华开阔的丹阳县城,大会一应事宜由阳陵侯许醇总管,县令彭则言从旁协助。

    比试的日子定于十月初一,已经没剩几天了,各方人马皆赶到了丹阳县,欲睹一睹这场热闹。

    因着姜钰也要参加这场比试,所以姜容一家是早早就来到了这里。

    李逸得知他们来了,盛情邀请他们一家住到府里去,无需另外再找地方住。

    两家是干亲,关系非比寻常,素日里也走得很近,姜钰和李歆也就没推辞,带着姜容姜澜和两个小子住了进去。

    而同样在李家住下的还有盛家来的两位小辈,盛子荆,盛子期,两人与李澈是同一辈的表兄弟。

    当初盛锦儿得到姜容赠予的功法,在经过她的同意后将功法传给了盛家,如此,盛家也算是重新接纳了她这个离家的女儿,盛、李两家开始了走动。

    如今几年过去,两家的关系已经比较融洽了,尤其是小一辈之间,私下里常有来往。

    这一次听说了炼器比试即将在丹阳县举行这事儿,盛子荊和盛子期便迫不及待跑了来,同时也将李澈提到要看一看的《盛氏手札》带了来。

    李澈自然不会想到要看什么《盛氏手札》,真正要看的人是姜容。

    不过一本手札,又不是什么古典秘籍,在盛家,这书基本人手一份,平日里都是当做家训来读的,不过基本也没几个人会认真看就是了。

    姜容要看,李澈自然要满足干妹子的要求了。

    之前她在落霞山庄浮云阁中得到一本名为《裘域记》的古籍,上头记述了秦皇尸身被分为九处的事情。

    撰书者名为盛阳询。

    后来姜容查探一番之后,得知盛阳询确然是盛家的先祖。而且他还撰写了另外一本书——《盛氏手札》,同样记录了许多他那个时代所发生的事情。

    还有许多告诫盛氏后人的良言警句,立身准则之类的话。

    所以,也难怪盛家会将其当做家训了。

    这一阵,姜容都在埋头读这本书,她看书的时候不免有种感觉,这怎么看着这么像神仙志怪小说啊?

    仙师、道人、移魂、三足虎、凤凰,还有祸国妖女什么的,真的不是作者凭空想象出来的吗?

    她一方面觉着这里头所述内容太过荒诞,另一方面,她竟然有种熟悉感,好像曾经设身处地经历过一般。

    这不由令她感到很是奇怪。

    更为奇怪的是,她竟对那个秦皇,不可抑制地生出了一种很玄妙的感情,每当看到描写他的部分,就会很感兴趣,内心里有股欢悦的情绪。

    看到诋毁他的话,也会感到很气愤。

    咦?诋毁?她为何会觉得那些描述他“残暴、酷烈、荒淫无道”之类的话是诋毁?还如此不忿?甚至心里还升起一种心疼的感觉?

    她这是肿么了?难道她竟对一个几百年前的人有了爱慕之心?可是明明之前并没有的啊。

    萧珏会不会怪她变了心?

    嘤嘤嘤,姜容捂脸羞愧,这事儿千万不能让萧珏知道了,不然他一定会掐死她的,会的吧?

    原先她是想着看能不能从书里找到些秦皇石棺的线索,如今看来却是不必了。

    有了龙仔这个天然感应器,还剩下的一处位置找到是迟早的事儿。

    而书中也基本没有提到关于秦皇石棺的事。

    李澈进来时,看见的就是姜容拿着书俏脸皱巴巴的模样,他加重脚步走了过去,结果走到她面前了她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他不由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阿容,怎么看得这么入神?”

    “啊?”姜容霍然惊醒,“哥,你来了?”

    李澈将她手中的书抽出来放到一边,拉起她向外走,“铺子里新来了一批货,走,哥带你去看看。阿澜、子荊、子期他们三个已经等在大门口了。”

    “好啊,我正好看得有些累了想出去走走。”

    两人一块儿向门口走去。

    至于姜煜姜熠两个混小子,就不带他们玩儿了,反正他们有爹万事足,成天缠着姜钰要学炼器的本事。

    一行五人也没骑马坐马车的,就直接往外走,一路说说笑笑。

    转过一条街,热闹喧嚣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姜容感觉丹阳县比之几年前更要繁华了。街上也多了很多江湖人士。

    李家的玉石铺子贞石斋,坐落在大东街青吟巷里,这一条巷子做的大多都是玉石生意,人流量算不得多。

    贞石斋前面是一座上下两层的气派楼阁,摆的都是玉石成品,有各种首饰以及摆件等物。后面则是一座二进的院子,堆了不少翡翠毛料。

    姜容几人才进到院子里,就发现里头着实围了不少人。

    原先他们还没在意,许是正好有人在解石呢。

    结果里头确实是在解石,却又有些不同寻常。

    只听得有人道:“呀!又涨了!这位小哥好生厉害!”

    “还是罕见的福禄寿,这水头十足,颜色也正,真是极品啊!”

    “这已经是连着第四回了吧?难不成这小兄弟要把这贞石斋的翡翠都给开出来不成?”

    “这小哥的赌石手段,当真是高啊!原先我看着他小小年纪,不以为意,没想到竟是深藏不露!”

    “谁说不是?”

    “冰种青花,蜜糖玉,春带彩,福禄寿,以往一种都难得见到,今儿却是见了个全,真是大饱眼福!”

    姜容几人对视一眼,都觉出些异样来。

    虽然确实有人赌石能力很强,但像这样一连开出四块都非常不错甚至是极品的情况,不说百年了,起码也是几十年难得一见的。

    更何况听那些人口里说的,还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小哥”,这就更令人惊奇了,总不可能他也像姜容那样有作弊器啥的吧?

    就连李澈这个从小耳濡目染,在翡翠堆里长大的,都还远远不及。

    赌石本就赌性极大,就连积年的老手,赌王什么的,也还会有打眼的时候,一个年轻人就能做到如此吗?

    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还是那年轻人当真如此了得?

    人群里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李掌柜,还有两次,若是到最后我赢了,你可别赖账,店大欺客!”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哎?怎么回事?这里头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你是后来的吧?听老兄我仔细给你说说。之前啊,那乐小公子打碎了店里的伏牛墨翡玉石摆件,贞石斋当然不肯善罢甘休了,就拉着让他赔。”

    “嗯,打碎了东西自然该赔,那怎么又发展成这样了?”

    “听我说嘛!乐小公子说自己没钱,然后贞石斋的一个小厮很是说了一番难听的话,将掌柜的也给惊动了。乐小公子一气之下,就说——

    “‘不就是个摆件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如我跟你们贞石斋打个赌,若是你们赢了,我就拿这个来抵!’说着他就拿出一样东西来,你猜他拿出来的是什么?”

    “什么?”

    那人比划了一下,“小儿巴掌大的一块羊脂玉佩!论价格可比那尊伏牛摆件高多了。不过李掌柜并没立即答应下来,而是问,怎么比?”

    “乐小公子说,‘一炷香,我在你们贞石斋内选出六块毛料,若是每一块里头都开出了翡翠,那便是我赢,若是六块里有一块没有翡翠,那就是我输了。”

    “呀!这乐小公子还真是敢说,六块毛料,每一块里头都开出翡翠来!就是翡翠王李大老爷也不敢夸下如此海口啊!”

    “谁说不是?当时我们在场的人看他的眼神都跟看傻子似的,然而事实证明,这人呐,还真不能看外表。要不怎么说人不可貌相呢?”

    “那要是乐小公子赢了呢?”

    “乐小公子说,‘若是我赢了,哼!摆件我不用赔,你们还得将那六块毛料里头开出来的翡翠补偿给我。怎么样,答不答应?’”那人模仿着乐小公子的语气道。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要我也肯定得答应啊。不过如今看来,贞石斋输的可能好像比较大了,这人家小公子都已经赌涨四块了,剩下的两块估计也得切涨。”

    “是啊,我也这么觉着,人家不仅切涨了,还个个都是极品好翡翠,难得的料子,后头两块就算抵不上前面的,那也不可能不出翡翠吧?”

    “我看这贞石斋是输定了。不仅输定了,还输得大了!那块墨翡摆件也就罢了,关键是这几块翡翠料子啊!这要是雕刻出来,得值上多少银子?”

    “就是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