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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需要思考一下人生。

作者:夜雀丨米斯琪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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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标题:我请到了史上最强的代练。)

    七月月末,残月斜斜的挂在空中,洒下的荧光被小区广场中耀眼的灯火吞噬。小区中一栋普通的居民楼里,一只人鱼正躲在窗帘后面,艳羡的透过小小的窗子望着外面跑来跑去的孩童们。她头顶着简朴而威严的头冠,全身包裹着亮闪闪的鱼鳞,敞开的前身与正常的女孩无异,同样洋溢着青春的美。美中不足的是,额头处的角质层突兀的陷了下去,留下了一个不小的空洞,露出了洁白的皮肤。

    刘牟子不知何时觉醒了毛手毛脚的属性,在刚才的几十分钟里,她先后三次顶着御水术翻出浴缸下地走路,一次拿来了一个鼠标垫子,一次是找到了安妮送给她的魔改数据线,还有一次是将浴室的门反锁上。勉勉强强掌握了自己施法的持续时间后,刘牟子三次都没有再摔在地上,再把浴室弄乱了。

    反正已经弄乱了好不。。。

    “好无聊啊。。。”夜还未深,刘牟子不想这么早就吊在游戏中。乘着此时没有人来管她,牟子就这样放松全身的神经,懒懒散散的在加满水的浴缸中合上了眼睛。

    人一放松,就会本能的想要思考。此时此刻,三天两夜来都没有时间思考的问题浮上了刘牟子的心头。

    我现在。。。不是人了?

    头上还能感觉到角质层的重量,鱼尾的奇怪触感也不断从下方传来,最重要的是,人类绝对不会拥有这样的亲水性——刘牟子甚至感觉到接触到水的皮肤和鳞片正发出舒适的呻吟。摸摸后背,鳞片给手带来了滑腻腻的感觉。额头处原本镶嵌着宝石的地方此时正隐隐作痛,不过没有引起刘牟子的注意。

    “小兄弟,想啥呢?”卡兹克略微欠揍的声音久违的响起。

    “你怎么沉默了这么久?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我得帮她去打。。额。。买食材,做饭什么的,哪像你,只是一条单身狗。”

    “我也才十五岁啊,我可不是很着急。”不管变故发生之前还是之后,刘牟子都没有谈恋爱的意思,所以她才没有捅破和她女神之间的那层薄薄的纸。

    “。。。也是,还只是个小孩子嘛。”卡兹克在“小孩子”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这个先不提。”刘牟子无法反驳,毕竟就算经历了这么多,她也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孩,所以她转移了话题,“或说你刚才不是问我在想什么吗?”

    “嗯?”

    “我在想,我现在已经不算是一个人类了,生活中的种种困难,面对他们,我应该怎么办?”

    “就这?”卡兹克不屑道,聊兴大发的他自曝了历史,“你要知道,想当初为了佳儿,我舍弃了使用了几百年的身躯成为了人类,当时的那种痛苦现在我还记忆犹新,但我还不是活的好好的?种族有的时候真的只是一个标志而已,并不能决定一个生命的轨迹。”

    “其实也还好啦。。。类人的种族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刘牟子挠了挠头,但是入手的却是坚硬的手感,原来是挠在了头冠上。低头向着浸在水中的躯壳看去。虽然下肢变成了鱼尾,似乎看不出什么性别,但是感觉上生殖器应该还是在的,不过没学好生物的牟子不知道在哪里而已。再说,头上的奇形怪状的长发,还有胸前的东西总不可能是假的吧?

    “。。以防万一,我还是问一句,你是。。雄性吧?”

    “你这话问的好傻。。。”卡兹克哭笑不得,“我要是雌性的话怎么去追佳儿?”

    “那可不一定,谁说女女就不行了。。。”刘牟子嘀咕着,不过卡兹克并没有听清。

    “也就是说你一直都是雄性?”

    “对啊。”

    “那不就结了!好歹你前前后后性别都没有变,我呢?我呢?”刘牟子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对面就吼了起来,“我一个七尺男儿现在缩水了整整快20厘米,还去一增二,你知道我有多不爽吗?”

    “。。。你咋这么奇怪。。。”看起来卡兹克并不明白男孩青春期觉醒的性别意识是多么重要,“种族问题都没有困扰到你,区区一个性别为什么让你这么纠结?”

    “。。。我是死宅男我适应力强行了吧!!我适应力强但是我自我性别意识过剩行了吧!!”自暴自弃的刘牟子无奈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死宅是什么。。。”卡兹克问道,不过刘牟子懒得回答。

    “这个种族、种族问题其实也就罢了,毕竟这样苟延残喘着的话,我还能以人类的虚假姿态活动活动。”摇了摇头,刘牟子翻了个身,蓝色的眼睛盯着白色的浴缸瓷砖,脸上泛起了一丝迷茫和恐惧,“我真正恐惧的是你们的力量。或者说,是那个叫做瑞兹的老头的力量。”

    “瑞兹啊。。。他。。”卡兹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咽了下去,“我觉得吧,在不触犯他的底线之前,瓦罗兰的这些名人里,你最不应该害怕的就是他了。”

    “我恐惧的不是他本身,而是他所持有的力量。”甩了甩长久不动有些僵硬的鱼尾,刘牟子把头埋进了水里,“那种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以前那个名叫刘牟的人类的痕迹都快要被它抹去。这个世界,除了我的朋友的记忆里,已经不再存在15岁的少年刘牟了,仅仅只有着鲛人刘牟子,除了他,其他人都拥有着一份和我截然不同的记忆,这样一来那么我到底是谁?以前的我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假的?”

    “这个吗。。。”这个严肃的问题让卡兹克不知如何开口,他有心想要劝诫刘牟子不要被力量所迷惑,但是这却有背他们的计划,所以,紫发青年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孩子,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吧。”老人的声音响起。

    “瑞兹!”刘牟子大惊,一下子清醒过来。

    “你来啦。”卡兹克懒散的和他打了招呼,“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下班了?”

    “。。嗯,你可以走了。”瑞兹肯定道,“你最好管管你的女朋友,给她抓只其他龙蜥解解馋。克烈已经是第三次举报说他的坐骑被你小女朋友袭击了。”

    “额。。。替我向克烈大叔道个歉,我现在就回去管管。”卡兹克声音听起来囧囧有神。

    “好的,再见吧。哦对了,你有看到娜美吗?”

    “抱歉,没有。我顶了她的班以后,她就出门了,我也不知道。老头子再见了。”卡兹克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了通讯里。

    “。。。额,瑞兹大叔。。。”刘牟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别紧张。卡兹克说的对,只要不触碰我的底线,我可能是瓦罗兰里相处起来最安全的大人物了。”毫不谦虚的夸赞着自己,瑞兹

    自信的说道。

    “。。。你是如何做到。。。抹除刘牟这个人的存在的?”

    “。。。我倒是想给你解释一下。”瑞兹呵呵一笑了,“但是你听的懂吗。。。”

    “额。。。那总可以给我。。。”刘牟子语塞。

    “我还是回答一下你刚才的问题吧。”瑞兹打断了她,“在我看来,你的过去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好,现在,都不重要了。”

    “都不重要?怎么可能不重要?”

    “在重要能比现在,能比当下重要吗?”瑞兹和蔼的反驳道,“假如你的过去是真的,那么现在你能够回到过去吗?还能回到那个男孩子的生活吗?”

    “还不都是你害的。”虽然是小声嘀咕,但事实上瑞兹还是听见了,不过也没有介意。

    “假如你的过去是假的,那么,与其现在沉溺与过去的幻想中,更为重要的不是应该创造属于自己的真实吗?”瑞兹的声音听起来肃穆而威严,让刘牟子从心底里敬重起了对方,这不是瑞兹用了什么魔法,这只是对智慧的尊重,“更为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你的本心是否还在呢?”

    “。。。。。。”刘牟子没有回话,但是紧皱着的眉头说明她并没有太听进去。

    “。。。唉。”瑞兹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过去上千年里用暴力说话的次数多了点,结果现在自己的嘴炮连一个小孩子都搞不定,“还有一件事。我真的万分抱歉你被瓦罗兰这边的事情所连累,但是一切并不是没有因果的,由于种种原因我还没有办法解释给你,所以还请你稍稍谅解一下。”

    “。。无所谓了。”刘牟子有一个说不上优点还是缺点的习惯,那就是想不通的时候就不去想了,“不过大叔,娜美姐送我的法杖为什么取不出来了,你能帮我检查一下吗?”

    “。。。你把出口毁了,它怎么出来啊。”想到昨天晚上刘牟子不理智的举动,瑞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那个蓝宝石除了能延续鲛人的生命以外,还有一定的空间扩充属性。你收回法杖的时候也就罢了,毕竟你也算是鲛人族唤潮者的后裔,回收不耗费什么,但是要是想具现出来的话,你那点魔力就不够了。只凭你自己的话,在找回湛蓝之石之前,冲击之杖是没法拿出来了。”

    “这样啊。。。”失望的叹了口气,刘牟子眼睛一转“瑞兹大叔今天晚上是你值班吗?”

    “啊,是的。事情难得都忙完了,但是劳累惯了我也不习惯太清闲的生活,所以我就找了这个悠闲点的工作。”

    “那您是召唤师么?”

    “我是。你问这个干什么?”瑞兹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您帮帮我总可以吧?”刘牟子捕捉到了刚才瑞兹话中的讯息,“帮帮我把它取出来。”

    “。。。你要干什么啊?”瑞兹有些疑惑,但是还是帮了忙,冲击之杖从刘牟子的额头空隙处“长”了出来,落在了她的手中。

    刘牟子看着垫板上的笔记本电脑,又看了看随手放在窗台上的魔改数据线,露出了笑容。她连上了数据线,点开了“L”的图标。

    “那作为你们打扰我生活的补偿,您帮我上上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