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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僵僵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对丧尸没有爱，纯粹是为了工作！你看你又不来跟我讨论，到现在也没明确我们进行到哪一步，我也很彷徨啊！然后丧尸本子要得又很急，我只好先满足这一边啊！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李潇潇拿出狗血电视剧渣男主角的咆哮感，发挥得很自我满足。
“嗯，”僵尸点点头，说：“那我们讨论吧。”
按照套路他明明应该说“不，我不要听你解释！”然后夺窗而出……都不配合，李潇潇自己干演了一把，有点失落地撇撇嘴说：“那进来吧，老开着窗户冻死了。”
“嗯……”僵尸很犹豫。
“放心啦，不会再占你便宜了。”李潇潇很自暴自弃。
“不是不是，你跟我说过了，那是表示感谢。我明白。之前也看了好多电视，亲……亲脸在这个时代不算什么，有的情况亲……亲嘴也不算两个人好了。我就是，怕我自己不太适应又有别的尸格冒出来，你又烦得不行。所以过来跟你说一声，要不然我们打电话讨论吧，我还没有你的电话号码。”僵尸举着个山寨手机在窗台上晃，真诚建议。
在进过卧室上过床亲过脸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交换号码的亲密阶段……顺序是不是有点问题？李潇潇一脸黑线，伸手去接他的山寨机，顺便拉着他手直接把整个尸从窗台上拽下来，咔嚓关好窗户。
“下来！别搞得好像我对你的贞操有重大威胁似的！我又不是吃拧了，放着全球几亿适龄人口不睡去睡尸！”
僵尸脸红红地坐在床边，并着两只手，端端正正的姿势。李潇潇气哼哼坐在对面椅子里，瞪了他一会儿，有点泄气，冲他发火老是发不久。低头看看拽过来的山寨机，还是把自己号码输入进去吧。划开屏幕就是通话记录，一溜儿陌生号码估计都是附近叫外卖的，只有“沙县小吃”和“韩东子”两个已存号码。“韩东子”出现的频率还比“沙县小吃”更高……小弟真是糟糕了。
“小弟这么追你就没有问题？”
“你昨晚不是跟他说可以认识我吗？他叫外卖，我就没躲了。”
“你果然又偷听我们说话……那你是不是也该明白，他不止是在叫外卖，他在追你，不要给他不切实际的希望然后再无情打碎啊！”
“没有没有，他特别客气，都没说几句话，就是帮我存了他的号码方便今后叫外卖，他真的很喜欢吃沙县小吃。”
“他喜欢个鬼！他嘴最刁了，不然为什么那么爱做饭！”
“他不喜欢吃吗？真的假的……”
“啧，在今后的某天你被他拐上床的时候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假的了。”
“……”
僵尸的脸腾一下红透了。
李潇潇连人带椅子腾一下往窗户那边挪过去，挡住他逃亡的路线。行动太猛，感觉有点闪到腰。李潇潇用力捶了捶腰，像个老人家一样叹着气说：“算了算了，小弟闹腾两天就腻了，实在不行还有科长收拾他，我是没心管了。”
“我没有，我不会，我不是那种……”僵尸有点越说越说不清。
“我知道我知道，”李潇潇点点头，说：“你连性意识都还没觉醒呢，开发性癖言之过早了。话说我们可以来一部《僵尸成长日记》，讲述一个懵懵懂懂的僵尸是怎么在人间被一个接一个的伴侣开发的，非人类设定可以不考虑生理限制尽情种马，种马是比玛丽苏还YY的YY点，搞不好会大卖嘢。”
“……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好好写？”
僵尸居然坚强地听完了这一段话没有逃走没有问“什么是性意识”“什么是性癖”“什么是种马”而是直击背后的真相，有点犀利。
“怎么会呢？只不过，你知道啦，越禁忌越吸引，越边缘越刺激，我们人类的劣根性嘛，呵呵。”李潇潇夸张地笑了两下，顺便拖全人类下水。“好啦好啦，我是有点逗你玩，谁让你那么容易羞涩。你不羞，我就不逗喽。”
“我没有羞涩，我，我会克服的！”僵尸向她保证。
一点也不想要这种保证，他对黄腔的适应度显著增长会导致她丧失开黄腔的乐趣的！必须减低频率，保持刺激，珍惜还能黄到他的时光！
李潇潇整理一下表情，掩盖邪恶的小心思，正襟危坐，开始正经讨论。
“其实我们可以先定一个小目标，嗯，不用一上来就搞一个大剧集，哪怕是网剧也有很大风险。要不要试着搞一个短片？不用很长，投放也不用很多资金。弄点噱头，搞病毒式营销，先试试水望望风，看看大多数人对僵尸的接受度。移风易俗并非一蹴可就，你活得那么久，更不用急在一时。”
“那你还帮我写电视剧吗？”
“写啊，有金子拿当然写啊，先来个短片给僵尸电视剧探路，降低风险。不搞长线剧情，我们也比较容易讨论出一个结果，不然你也不知道你自己要什么还对我的建议各种不满。”
“我没有不满你，是你说的那些都太浮夸了。”
“……你昨天才从我这学会‘浮夸’这个词今天就拿来怼我是不是不太好？好啦！我们平实一点，走情感路线，广泛传播的短片大致有两种，一是搞怪，二是感人。再结合一下传播上的三B原则，t、Baby，美人动物小朋友，嗯，就以一个小僵尸作为主角，传统形象的，找个萌娃穿一身清朝官服再涂两个黑眼圈，光照片就很多人看了。”
“然后呢？”
“僵尸能长大吗？”
“不知道，我那一块坟地的小僵尸都被烧死了……”
“好吧，本来就是宣传性质的短片，所谓宣传都是虚假的。随便编吧。小僵尸出场拉着妈妈的手，妈妈的上半身不用出现，虚化这个角色，所以不要纠结女僵尸不裹脚的问题。小僵尸用涂着黑眼圈的大眼睛看着妈妈，字幕出：‘妈妈，为什么人们讨厌我。’妈妈的手抚摸他的头，字幕出：‘因为你是特别的。’然后小僵尸一跳一跳跳去小朋友们中间，被不懂事的小孩子嘲笑；女同学不肯跟他手拉手走路，因为他跳；大家在操场上跑步，只有他一个尸在跳；同学把他的书包挂到树上，看着他一跳一跳够不到；还有坏孩子挖深坑做陷阱，给他掉进去一跳一跳也跳不出来……”
“僵尸没有一直跳……”
“宣传宣传，一切都是为了宣传，而且他是小僵尸还没学会走呢！”
“哦……”僵尸很不信任地看着她，姑且听她往下编。
“小僵尸变成了少年僵尸，他恋爱了，女孩子跟他手拉手一起跳，摔倒了，分手了；青年僵尸遇到了另一个女孩子，两个人在都市夜景下的天台上深情对望，女孩子热泪盈眶，字幕出：‘我父母不同意，他们说脚不沾地不可靠。’僵尸黯然低头，字幕出：‘对不起，这样的我却想要爱你。’女孩子悲痛地牵住他的手，字幕出：‘你今后都改了吧！’僵尸悲痛地抽出手，一跳一跳地远离，坚定地，泪流满面地，一跳一跳地远离……字幕出：‘特别的你，做自己。’”
“他怎么还在跳？”僵尸很不满。
“不要插嘴，等我说完！”李潇潇憋着笑，绷着脸继续：“成年僵尸的工作是一个快递员，在跳高高把快递砸进一家窗户的时候，他砸中了一个女孩子。女孩子大概被他砸坏头壳，快乐地跑下楼跟他一起手拉手在明媚的阳光中一跳一跳，在沙滩上一跳一跳，在婚礼上一跳一跳离开教堂，一跳一跳跳向夕阳下的剪影，从此幸福地跳在一起。字幕出：‘撑僵尸，反歧视。’整个短片的名字就是‘一则震撼人心的反尸族歧视广告’！”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跳来跳去的僵尸……”
“被你发现了！”
“这也不感人啊。”
“当然，这是搞怪系的，感人系是这样：一个小朋友站在人行道上，一辆超速行驶的汽车飞快撞向他，然后一个身影迅速地扑上去抱着小朋友滚倒在路边，救人之后，开着送外卖的小电动头也不回地走了；一个环卫工人在冰天雪地里站着，啃着干巴巴的馒头喝着冷水，一个身影开着小电动经过，给他手里换上了热气腾腾的外卖饭盒；两位电工师傅在暴风雪过后的电杆顶上紧急抢修，一个身影跳起落下，交给他们一人一碗外卖鸡汤暖身，雪地里一个小电动渐渐远去；一个丈夫在街头殴打妻子，路人纷纷躲避，一个小电动斜刺里杀出凶猛地撞飞了他……差不多就这样助人为乐的小故事，特别融入人类日常生活的类型，可以多搞上十几二十个排列组合成系列，每个系列后面出字幕：‘僵尸就在你身边。’跟着出最后一幕，小电动停下，僵尸回头首次直面镜头，亲切地微笑。”
“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好好写？”僵尸很肯定地问。